《主神的诞生》吐泡泡的咸鱼

5、第五章：女帝归来

　　按照大楚律令，程慎之隐瞒其婚史，就是欺君，而欺君之罪可大可小，端看皇帝怎么判。
　　但不管怎么判，皇家的颜面，皇帝的颜面要保住，判的太轻就没效果。
　　至于杀人罪，他不死，难以服众。
　　谢图南到御书房的时候，里面已经来了许多人，除了皇帝，还有太子及几位朝中大臣。
　　言官史官刑部大理寺的人都在，阵仗颇大。
　　同谢图南一起进去的，还有皇太后身边的大宫女苏嬷嬷。
　　“长宁，程慎之说人是你杀的？”皇帝看到苏嬷嬷的时候，眼中明显闪过一丝不悦，不过他的问的十分笃定。
　　“皇帝叔叔，您不会真信了他的话吧？”谢图南满脸震惊。
　　皇帝看着她，不怒自威。
　　谢图南委屈道：
　　“长宁是您跟皇奶奶看着长大的，虽然长宁对大楚的法律条令不是每条都熟读；
　　但杀人偿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道理我还是晓得的，为了个男人，我犯得着杀人吗？”
　　谢图南颇为委屈，末了继续道：
　　“我好歹也是一介公主，您和皇奶奶都疼我，荣华富贵我什么没有？倒是他程慎之，以为杀了妻儿就能保住荣华富贵和前程？他配吗？”
　　大概没人想到从前只会被情绪支配的谢图南，会忽然说出这么一番话，蔑视程慎之也蔑视的有理有据，端的就是个高高在上的天家公主。
　　而且，她的态度，维护的是自己，也是天家所代表的皇权。
　　皇帝虽然很想当场宰了她，但太随便的罪名却不行，毕竟她身份特殊，他若是做的太过，言官又该找他麻烦了。
　　那些老不死的老东西，早晚搞死他们。
　　一时间谁都没说话，谢图南便接着道：
　　“要不是跟他成亲那天听到他喊别的女人，我还不知道他竟然是这么个不知廉耻欺君罔上的东西！
　　所以我让人去找了他妻儿带过来，想弄明白真相到底是什么，却没想到这会让她二人丧命于此。
　　如果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我就不带她们母子来了，白白害了两条人命。”
　　她有些惋惜感慨。
　　谢图南的名声这些年除了嚣张跋扈就是胸无点墨，所以一屋子人听她这么一分析，没一个吱声的，半晌后杨朔才幽幽说了句：
　　“公主说的有道理。”
　　杨朔是皇帝一手提拔起来的，没有家世人脉支撑，有的尽是骇人手段与凌厉作风，虽在大理寺任职，但却是皇帝手中一把极为锋利的刀。
　　加上他寻常里阴郁的性格，朝中鲜少有人与他亲近，同样，也鲜少有人敢反驳他的话。
　　“那公主说说驸马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妻儿？难道不是您逼他的？”杨朔狭长的双目盯着人的时候，颇让人有种被毒蛇盯住的感觉。
　　“我怎么逼他杀人？用什么逼他？你问过他了？这就是你大理寺的本事？不去审犯人，审我这个受害者？再瞎说，看我抽不死……”
　　“长宁你放肆！”
　　“皇上，太后知道公主她行事冲动，叫奴婢给公主说几句公道话。”苏嬷嬷恭敬的跪下去，叩首后缓缓说道：
　　“公主成亲次日有到宫里来与太后说到驸马已经成亲的事，也说了要去把她妻儿找来对峙，那时候太后就担心公主行事冲动，让人跟去了公主府，
　　不过据来人所报，公主确实没有对那对母子有过激行为，杨大人应该很清楚才是，太后她老人家第一时间就将人给您送了过去，想必您也问清楚了，如今又何必为难公主？”
　　苏嬷嬷把皮球踢回给杨朔。
　　“大家不妨想想，如果公主为了得到程慎之这个人而杀了他妻儿，她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其他地方杀了他们，根本用不着放在公主府，不是吗？”
　　“是啊，是啊！杨大人应该很清楚，一个人要在什么情况下，才会被另一个人逼着杀人吧？再说，就算我说了让程慎之给我个解释，他难道不清楚杀人需要承担后果？
　　还是他觉得，凭我对他的情分，我还能包庇他杀人的罪行？
　　但本宫可是当朝公主，我再糊涂，也明白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这些年我虽跋扈些，但可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刘大人你说说？本宫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没有？”刘大人是史官，皇帝的人。
　　他倒是没想到谢图南会突然将矛头指向他，他脸色沉了沉，似乎在努力回想她都做了哪些伤天害理的事。
　　但事实证明，除了抽了户部尚书的孙子，被罚了三个月俸禄，谢图南还真没做过什么大奸大恶的事。
　　他颇为不甘的摇了摇头。
　　谢图南得意的看向杨朔。
　　“如果是公主你杀人嫁祸呢？”杨朔又问。
　　“你放屁！我——”谢图南怒目，正要发作，就被苏嬷嬷拉住了。
　　“大人大理寺和刑部办案都讲究人证物证，可有人证物证证明人是公主所杀，或是指使谁人杀了嫁祸给驸马的？”
　　“是啊，没有证据就是诬告！皇帝叔叔，你得为长宁做主啊！”
　　“长宁倒是个拿得起放的下的，此前还非驸马不可，怎么才几天不见就放下了？”太子似是而非的说了一句。
　　“太子哥哥是说长宁薄情吗？但人做事，不能没底线，是吧太子哥哥？”谢图南委屈巴巴。
　　太子做了不少没底线的事，因此皇帝责罚了他多次，他被谢图南内涵，满脸恼怒却拿她没办法。
　　谢图南默默朝他翻了个白眼，继续表演：
　　“当初长宁要是知道他已经娶妻生子，也就不会再去过多纠缠，本来就是他先骗了我，骗了皇帝叔叔和所有人；
　　还在我公主府杀了人，皇帝叔叔，长宁都怕死了，要不您重新给长宁指处地方做公主府吧？”
　　“公主心里没鬼，有什么可怕的？”刑部侍郎周阔说了一句。
　　“我心里没鬼都害怕是因为我纯善，有些人心里有鬼，内宅里死人成堆都不怕，是因为极恶，恶人鬼都怕，那我可不敢跟这样的人比。”
　　周阔生性风流，娶了好几房小妾，两年前他有个外室，仗着他宠爱，不仅要进门，还要做平妻，他竟也没阻止。
　　他夫人气的没办法，但因为他是皇帝眼前的红人，自己娘家也不如他，就忍下了这口气。
　　不过他夫人也是个狠人，退了一步，让那女子作为良妾进门。
　　但进门当天就让她流了孩子，没半月就因为流产大出血丢了性命，这事儿当时在京城可闹了好大一出。
　　宠妾灭妻并非好事，周阔因此被人弹劾，皇帝责罚了他，他没补上刑部尚书的缺。
　　但其实他早就在皇帝的授意下架空了整个刑部，真正的刑部尚书就是个空壳子。
　　“好了长宁”皇帝出声阻止谢图南的阴阳怪气。
　　谢图南朝周阔等人不满的撇了撇嘴，惹得几人又是一阵吹胡子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