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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女帝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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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烟的蒙汗药药效很足,程慎之直睡到新婚第三天下午才醒过来。
不过他一醒就看到床边坐着的阮琴书,他还以为他在老家镇上的屋子里。
“琴书,我睡了多久?”
“昱郎,你终于醒了,你睡了快一天了,我真是担心死了……”程慎之字昱。
阮琴书美人落泪,实在是我见犹怜,程慎之连忙将人搂进怀里。
“我没事的,只是……”
本想安慰安慰阮琴书,但程慎之糊涂的脑袋慢慢清醒过来,顿时意识到如今是怎样的情形,连忙将人推出怀,急急问道:
“你、你怎么来了?你是怎么进到公主府的?我不是让你在家等着吗?你你——”
程慎之急的冷汗都流了下来。
“什么公主府?昱郎你怎么了?不是你叫人把我们母子接上来的吗?你中了状元为何都不给来信说明?你上京赶考,一走就是两年,我们母子……”
阮琴书话还没说完,又是落下泪来,一副楚楚可怜凄惨小白花的模样。
“我什么时候叫人去接你们了?你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昱郎,你这是怎么了?这里不是公主府啊!”阮琴书想到书里写的,程慎之中了状元之后,就被皇帝招了给谢长宁做驸马。
原本他是不同意的,可皇帝让他看紧谢长宁,如果她有不臣之举,就诛杀了她。
因此,他并未给家中妻儿带信,说自己中了状元的事。
可后来,他跟谢长宁渐生情愫,不仅背叛了家中妻儿,宁愿自削官职挨五十板子,也要跟阮琴书和离,给谢长宁一个正经名分。
还背叛了皇帝的嘱托,成了谢长宁登上帝位的一大功臣。
如今他中了状元,应该是被点了驸马,那个接她来的人并没有说多少,只说程慎之叫他把她们母子接来京城安顿。
阮琴书想着书中有写,原主在程慎之与谢长宁成亲半年的时候得知自家夫婿做了驸马。
她不甘心便带着孩子前来讨要说法,路上更是经历了诸多磨难,比秦香莲那个只多不少。
她想着,兴许是自己这些年洗脑程慎之起了作用?
又想,反正程慎之被点了驸马的时候就接到了皇帝的嘱咐,如今念着她叫人亲自来接,她便不去吃后来那些苦,先到京城安顿下来再说。
况且,她本来就不是来走小说剧情的,凭什么她就是个破落秀才的女儿,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最后还被丈夫所抛弃,而谢长宁生来就拥有一切?
她偏偏要将她拖下云端狠狠踩在脚下,才不枉她穿书这一遭不是?
那第一个,就从程慎之开始吧。
所以,她小意逢迎,比书中记载更早遇到他。
她自认为几年时间,两人感情还是培养的不错,忠君爱国仁义道德什么的,更是反复给他洗脑,他应当不太容易叛变才对。
况且如今他跟谢长宁才刚刚认识不久,应该没多少感情基础利益瓜葛,只要她牢牢抓住他,就不怕谢长宁翻出什么浪花来。
程慎之整个人都凌乱了,“这不是公主府?那这是哪里?”
说着他从床上下来往门外扑去,阮琴书连忙扶住他:
“仆人说,这是你在郊外置办的宅子,让我们先安顿在这里——”
程慎之一把推开阮琴书,“我根本没有派人去接过你们,也根本没有在郊外置办过宅子,你们……”
“驸马”
谢图南看了半天的戏,想着他俩怎么还没明白点什么,非得自己亲自上场演一演才能往前推?
谢图南一嗓子,把程慎之喊的抖了一抖,他僵硬的转头看向谢图南:
“公、公主,你听我说,不是你看到的这样,你听我解释……”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成亲那日你喝多了酒,口中一直唤着琴书的名字,我问你琴书是谁,你说是你的娘子。
程郎,你可知那时我心里是如何的难过?可我依旧不敢相信你骗了我,骗了皇帝叔叔和所有人,偷偷叫人找到了琴书姑娘和……你们的孩子,你们连孩子都有了,可你……”
话没说完,谢图南便落下泪来,程慎之连忙上前想要来哄谢图南,都被她给躲开了。
“我、我没有,我不是……公主你听我解释,我……”
“你什么?你没有与你的琴书成亲?我可是在当地县衙拿到了你们的婚书!你的琴书没有给你生个孩子?那孩子都四岁了,你竟然还不想承认!你可真是——”
谢图南气愤的一拂衣袖,转身出了院子,黛烟帮着拦住了想要来追的程慎之。
“驸马爷,说句要不得的,你能尚公主是你的福分,可这福分若是因欺君没了,那可是要连命都没有的。”
黛烟说完,看了一眼站在廊下一脸复杂的阮琴书,而后也跟着离开了。
阮琴书看了那么一出,心里只有一个感受:
遇到对手了啊!但书中并没有这一出,所以她们是被谢长宁给设计了?
那她,是重生还是穿越?
“昱郎……你何时成了驸马?”阮琴书平平静静的问着程慎之,眼泪却断线般滴答往下落着。
“琴书,我——”程慎之想要解释,可话到了嘴边又活生生咽了下去,皇上的嘱托,他不能随意泄露。
“相公琴书知道你一定是有苦衷的,而事关相公,琴书、琴书也不愿就此断了相公的前程,而今相公既已与公主成亲,那琴书就、就自请下堂吧……”
说完阮琴书早已泣不成声,她没放过程慎之凌乱眼神中一闪而逝的狠厉,想到书中最后位极权臣的首辅,绝对不是个只懂得感情用事的草包。
他是最懂审时度势的。
所以未免他斩草除根,阮琴书只能先行示弱以退为进。
况且还有谢长宁这个不清不楚的变数,她需从长计议,徐徐图之。
谢图南在外头听着阮琴书这么一说,都快忍不住拍手称快了,这女人有点东西啊!
以退为进,用的炉火纯青。
“不可!这都是我一时糊涂种下的恶果,却要你一介弱质女流来承担,那我成什么了?再说你自请下堂,日后可还怎么过?”
阮琴书说自请下堂的时候,程慎之是松了一口气的。
但对于这个全心全意好爱慕自己的女人,自己对她尚有几分怜惜之情,也不好赶尽杀绝。
若是真满口答应她下堂离去,免不得会伤了人心,或适得其反,所以,还是好好劝慰一番的好。
“公主,要不我直接——”黛烟跟着谢图南一起听墙根,见她恨得牙痒痒的模样,便边说边给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急,我还有话要问她。”
不得不说,黛烟虽然话不多,可性子是利索的,当晚就直接敲晕了程慎之,绑了阮琴书,并给她们喂了一些内侍审犯人用的浮生散。
这东西喂下去,不出半个时辰,别人问什么就答什么,半句谎话都没有。
谢图南给黛烟竖了个大拇指。
当初0587说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但没有给她讲这本书的内容,她想要知道更多。
阮琴书口中那本《女帝归来》的小说里,她谢图南是个命途多舛的少年公主。
她几经磨难,通过各种男人的帮助,最终为自己为家人报仇雪恨。
又在那不断扩充的后宫帮扶下,一步一步登上帝位,成为一介传奇女帝。
“靠男人啊……”谢图南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她就那般一无是处了吗?
至于阮琴书,她是异世界的一个灵魂,意外穿越进这本书里,成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炮灰小角色。
可她不甘心做那样的小角色,她要凭一己之力搅弄风云,要将谢图南从云端踩到脚底。
她说,那样才有意思。
如今想来,原来自己上一世的境遇,不过是她觉得‘有意思’的游戏产物。
可她凭什么?
谢图南在关着阮琴书的房门口从天黑站到了黎明,黛烟发觉她情绪低落,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出声:
“公主,天快亮了,我们怎么办?”
谢图南默了片刻,回头看了眼屋内凳子坐着的阮琴书,大概是浮生散的药效快过了,她已经坐的不够端正,摇摇欲坠起来。
谢图南回过头,冷声道:“杀了吧”
“是”
谢图南做的事全程没有瞒黛烟。
黛烟找人带回阮琴书,还把程慎之查了个底掉,那不过是个欺世盗名的伪君子。
只是在此之前,她并未觉得两人是公主的阻碍,直到亲耳听阮琴书说那些奇怪的话。
她心头惊惧,还担心谢图南心慈手软留下这么个隐患。
但见公主确实与以往有些不同了,她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