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在魔尊和剑尊之间的修罗场》麦哥

12、第十二章

　　卫薇的这套说辞九分真一分假，唯一不同的是没有看不见脸的神秘人，从头到尾都是卫绍白。
　　深知内情的申椒心中诧异，但侍女生涯让她本能地低头，掩饰异样的表情，为卫薇保守秘密。
　　商言朔不置可否地点头，沉吟片刻，问道：“你二人可愿拜本座为师?”
　　卫薇和申椒面面相觑，卫薇更加对这离奇的展开摸不着头脑，可是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总不能把九华剑仙晾在一边。
　　卫薇很快做好决定，拉着申椒齐齐跪下，“弟子愿意，拜见师父。”

　　自那夜拜过师，商言朔就直接将卫薇和申椒带回他在长明山的居所——莲花峰北宫。
　　北宫的风格与商言朔很搭，简洁大气，古朴方正。之前商言朔没有弟子，北宫很是冷清，偌大的宫宇只有几个小妖负责洒扫，还有一个类似大管家的客卿。
　　这位客卿名唤辛卯，卫薇觉得这个名字与其说是名字，更像代号编号之类。

　　在卫薇看来，辛卯是个虽然老是笑嘻嘻看起来不太靠谱，但实则十分细心体贴的人。
　　商言朔将她们带回北宫交给辛卯安排，辛卯不仅带她们参观了整座北宫，详细询问了她们的喜好，更让小妖去取回了情急之下落在韬光院的她们的随身物品。
　　卫薇和申椒忙活了大半夜，临近天亮才安顿好。
　　最后卫薇和申椒选择了观云和听风两栋三层双子楼，之间以飞桥复道相连。
　　辛卯另让桃花妖和梨花妖侍奉她们起居。

　　“小主人，梨白为您梳妆，一会儿阁主要亲自为两位小主人主持拜师仪式，切不可耽误了时辰。”
　　卫薇打了个哈欠，揉揉泛红的眼角，猛地灌下一杯浓茶醒神。
　　虽然已经筑基，可一夜未眠，还是会觉得困。
　　卫薇扫了眼梨白拿来的凌霄剑阁‘校服’，是一件整体采用紫色系的华丽裙装。底色是深沉如北境暗夜的凝夜紫，上面用紫紶色的丝线在领口，袖口，衣摆处绣有剑纹。香炉紫烟轻纱罩在最外，带上几分缥缈仙气。还有绚烂的魏紫色流苏丝绦坠在下裳，再添几分俏皮灵动。
　　不得不说这套校服从做工到面料再到设计，称得上独具匠心，巧夺天工。
　　可惜校服只在重大典礼上穿，平时大家怎么方便怎么来，毕竟这种衣服不方便打架，而一名合格的剑修很难不打架。

　　匆匆打扮好，卫薇走出观云楼，见申椒已经等在楼外，赶忙紧走几步，“让你久等了，申师妹”，卫薇歪头打招呼。
　　申椒很激动，对她来说拜师九华剑仙无异于一步登天，她如坠梦中，急需冷静冷静。
　　“卫师姐”，申椒期期艾艾，“我没有做梦吧”。
　　“没有喔”，卫薇牵起她的手，“你可是十分优秀的。”

　　商言朔照例用绝尘剑卷起她们飞上长明山主峰，修士要凝丹以后才能掌握飞行，卫薇只能忍受被人带来带去了。
　　祖师堂就在长明山顶，凌然于云端，往日少有人来。
　　卫薇紧随商言朔踏入祖师堂时，两边站满了前来观礼的凌霄剑阁长老和弟子，阁主容燕回和剑首徒少纶分站上首两侧。
　　卫薇立于中央，正前方是金字塔形的灵牌，这些是无法飞升，最终魂归幽冥的弟子灵位。而祖师堂两侧悬挂的画像则是凌霄剑阁历代飞升成仙的前辈音容。
　　卫薇偷偷数了数，一共一十二张画像，说明此界飞升的凌霄剑仙就有十二位，包括创立本界剑阁的祖师——神霄剑仙。
　　在金字塔最上方，悬着一柄石刻的仙剑。

　　卫薇好奇问商言朔，“师父，这柄剑叫什么名字？”
　　商言朔抬头，“他叫拾光，乃剑尊之剑。”
　　“拾光”，卫薇品味着这个名字，“剑尊有什么过去想要拾回的吗？”
　　商言朔怔愣，“也许吧，为师并非剑尊，岂会得知?”
　　卫薇想了想，化身不知本尊很正常，师父对剑尊的了解可能还不如宿敌卫绍白知道得多，还是问哥哥好了。
　　说来卫绍白不知道干嘛去了，连封信都没有，她还没学会飞剑传信，要送信还得下山找清远城的驿站送，忒麻烦。

　　“吉时到——”
　　拜师大礼在巳时正开始，总体来说很简单，就是拜下祖师，拜下师父，见过长老同辈们就算是礼成。
　　“卫茜薇，申椒拜十八代剑首九华剑仙商言朔为徒，是为凌霄剑阁第十九代弟子，望尔等持剑正心，仙途绵长，礼成——”
　　商言朔手指微勾，从卫薇和申椒身上分别勾出两缕剑气，然后以自身剑气封印，形成一柄透明水晶状的小剑收好。
　　“这缕剑气出自你们的心剑，若剑气有异，说明你们身遭不测。”

　　虽然认识不久，卫薇已经了解到商言朔是个雷厉风行的脾气，拜师礼完，新师父就开始授课。
　　“筑基第一步就是要将心剑化为剑胎，之后经过九虚九实的反复祭炼，剑胎成型为本命灵剑，便是凝丹功成。”
　　“心剑乃是各人剑道意志的体现，它本身无形无质，要想化为剑胎，需要你们体内的先天之气为根基。”
　　先天之气是每个人从娘胎中伴生得来，随着出生长大，先天之气会逐渐削弱浑浊。所以世间仙派收弟子，都要求先天之气未曾完全污浊的少年人，不然光这一关就很难解决。

　　“《云霄心法》筑基篇的内容你们已经拿到，现在就引出先天之气炼成剑胎，为师为你们护法。”
　　北宫的平心馆内师徒相对而坐，商言朔周身气势内敛，彷如一块顽石，一根朽木，气息全无。
　　卫薇知道这是师父为了以防自己的气息影响到她们修炼，所以故意收敛。
　　尽管收不收敛，对她们影响不大，但师父还是贴心地做了。
　　真是意外得温柔呐。

　　“静心——”，商言朔提醒。
　　卫薇忙收摄心神，专心修行。
　　选择激发先天之气对卫薇来说是十分简单的一件事，她的先天之气自出生，就被大日精魄守护在心脏处。八年来不仅没有半分驳杂削弱，甚至反被温养地更添几分神异。
　　卫薇内视，就见剑府内一轮大日普照四方，一道高贵神秘的紫色光环如同星环围绕着大日。心剑在更外围穿梭飞旋，发出嗖嗖的剑吟。
　　啊，找到了。
　　《云霄心法》运转，心剑气势汹汹地冲着紫气星环斩下，不成想紫气星环十分柔韧，心剑左劈右砍，始终奈何它不得。
　　卫薇心下着急，本能向外界寻求力量，一个灵力漩涡从小扩大有席卷之势。

　　商言朔抬手掌心向下压，灵力漩涡瞬间溃散。
　　“本自具足，不假外求。静观自得，境随心转。”
　　清冷的嗓音好像一盆冷水对准卫薇兜头倒下，她稳下心来，心剑围着紫气星环逡巡。
　　良久，她发现星环看似浑然一体，实则在吸收大日精魄散逸出的纯阳之精时，某一处有凝滞。
　　虽然很细微，但确实存在。
　　心剑毫无预兆地对准那处斩下，霎时，紫气星环首尾分裂，化作一条紫气小龙，蜿蜒地盘踞在心剑剑身上。

　　先天之气与心剑结合，最后形成一柄巴掌大，三寸长的小剑。
　　便是剑胎。

　　卫薇大功告成，申椒的情况就不太妙了。
　　她周身气息起伏不定，额角汗渍渍，表情痛苦。
　　“师父！”，卫薇急叫。
　　商言朔神色不变，出手干脆地打断了申椒行功。
　　申椒昏迷过去，商言朔接住她，让她半靠在自己臂弯上。
　　卫薇着急申椒情况，一时没注意两人的姿势。
　　“师父，申师妹怎么了？”
　　商言朔眉头紧蹙，“申椒先天不足，资质有缺。若不补全先天之气，剑胎这关过不去。”
　　“怎么补?”
　　商言朔打横抱起申椒，送她回听风楼休息，边走边道，“去玄都观”。

　　韬光院内，宁愿听得津津有味，满脸八卦问，“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什么？”卫薇茫然。
　　宁愿给她一个嗔怪的表情，“就是剑仙把申椒送回房以后呢？没发生其他什么……”。
　　卫薇嘴角抽搐，作势要打她，“小心别人听见，这里可不讲言论自由，编排剑仙当心挨罚。到时候我可不救你，九华剑仙已经是我师父了，拜托口下留点德啊。”
　　宁愿做出一个手拉拉链的手势，表示闭嘴不会再乱说。

　　“所以”，宁愿说回正事，“九华剑仙要带你和申椒一起去玄都观?”
　　“没错”。
　　宁愿拍手，“我记起来了，原书里有这段，具体我记不清了，反正中间路上出了许多波折，申椒花了近一年才赶到玄都观。路上遇到逃难的李铁树，两人结伴同行，后来李铁树得以拜入玄都观，很承申椒引他入门的情。”
　　说到这里，宁愿话里莫名有点酸溜溜的。
　　卫薇侧目，不是吧……
　　对上卫薇狐疑的目光，宁愿心虚地转移话题，“所以你确定要一起去?”
　　“没办法”，卫薇耸肩，“毕竟刚拜师嘛，把我一个人丢在门中不合适。”
　　“也是”，宁愿附和，“那你什么时候走？”
　　“申椒还在昏睡，师父预计她今晚能醒，所以明日一早出发，给我一天时间准备。”卫薇掌心摊开，一块灵石突兀地出现在掌心，“师父教了我芥子术，又给了我一千块灵石当零花钱，今天本小姐请客，我们一起去清远城逛逛。”
　　宁愿眼睛噌地发亮，高呼，“师父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