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天赋测试 ...
-
“禀大司农，我怀疑此人是皮匠潜入基地图谋不轨，本欲检查一番遭到她奋力反抗。”
大司农挥挥手，“你先把人放了，人请你检查了，二话不说直接动手不合适。”
她深知姜碳这种无利不起早的一般不会污蔑一个新人，但这新人和苗旭扯上关系就不一定了，特别是对方还拿出了奇奇怪怪的娃娃菜。
熟悉的宁市口音响起，李脂只想哭。
紧接感觉到后背上消失的力道，她连滚带爬地趴地躲到苗旭身后，悄咪咪地偷看旁边高大强壮的老乡，呜呜呜，浑身发软身上到处都疼，到现在脑子都不清楚。
姜碳扫也不扫竞争对手苗旭一眼，一脸义正词严地说，“这人就脸色煞白、状若木偶不像是正常人，还请大司农仔细检查一番 。”
大司农闻言很是赞同，小心谨慎确实没有错。
但刚进基地的新人是赠送去医务室全身检查，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节约积分，愿意接受姜碳那种人工检查。
而且，她也想把对方放到23号采集队里观察一二。
特别是现在23号采集队是织女一家独大，而苗宁一个人扛不住对方。特别织女还是护心布的技术总工，要出了问题导致护心布产量受限可能会影响到凛冬保暖物资的采购。
但新人李脂拿出的娃娃菜太奇怪了，确实也需要展示一下能力。
要是对方能够踩下织女，她也不会有什么损失，相比较于不得不生产的护心布，她更喜欢出现一个更安全绿色的支柱产业，但更多的是白日做梦吧。
“大司农——”
苗旭一脸无语，他又不是二傻子怎么可能毫无准备就带人进来。
李脂还在荒野时，他就已经向大司农汇报过了，毕竟是新出现的高奢，而且还是能够协助突破的大宝贝，而刚才更是敲定了对方进入23号采集队的事宜。
李脂听得迷糊，但她绝对不接受触手进入自己的身体！
她带着哭腔委屈地表达自身态度，“我做错了什么，就算要检查也不能用他那触手啊！”
大司农闻言摆摆手，“行了，你们互有争执各持一理，听我的。”
李脂闻言一愣，跟着姜碳一前一后点头顺应了大司农的意思，特别是听着熟悉之中有些陌生的乡音告诉她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心里的不安稳瞬间就消散了不少。
23号采集队应该还可以的吧，听着像是采集物资，应该没有多难。
大司农点点头，“基地确实不能出皮匠，李脂你被姜碳怀疑只能通过检查来证明自己，你可愿去医务室检查一二？”
李脂担心地问，“医务室检查不是用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苗旭叽里咕噜听不懂。
大司农笑着安抚道，“放心，群星的高科技产品除了贵之外没有任何的损害，你刚好可以测一测天赋，要是天赋不达标的话，我会很难做。”
李脂刚松了一口气猛地提起，她的天赋值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月见菘眼看李脂呆滞迟疑，连忙提醒她火龙卡借用的天赋值对外就是她的天赋值，所以不需要畏惧。
李脂听到月见菘言之凿凿的话，提到嗓子眼的担忧立刻消散。
月见菘的信用还是非常有保障的，但李脂看着火龙卡剩余可动用的天赋值，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安。
姜碳冷哼一声，无所谓地摆摆手。
本来他也就怀疑对方是皮匠而已，也自知苗旭让皮匠进基地的概率不大，但只要对方够“幸运”，真让皮匠进了基地甚至还极力推荐对方，苗旭不死也要脱层皮。
无论怎么做，姜碳都可以全身而退。
毕竟大司农可不会为了自家儿子的心腹而不顾基地安危，现在能够左右基地凛冬活多少人的可是区候而不是区长！
大司农表情慈祥一锤定音，“姜碳，区侯没有给你无限制权限吧？这事你该道歉。”
姜碳闻言脸色一变，他无奈低头向李脂道歉，虽然声音小如蚊虫。
要不是李脂不是基地的公民，光是他违权查看都够喝一壶的了，之前怎么就不冷静一点呢？
李脂恨得咬牙，平等地厌恶每一只没有拴好绳子的畜生。
她脑子里清晰地记得自己无力反抗的屈辱和无法手刃仇人的愤怒，同时更加清楚眼前的家伙虽然同样让人厌恶却罪不至死。
到底曾经伤害她的人已经得到了律法的惩戒，但为什么她还是无法释怀。
李脂举起右手按住心口，隐约觉得身边好像缺少了某个熟悉的，只要一想到就忍不住笑的人。
是错觉吧？
月见崧嫌弃地看着李脂乱如鸡窝的头发，根本不想趴上去看到李脂的作态又很是好奇，对方到底经历过什么，难道是……算了，不问了省得掀人伤疤。
大司农拍拍李脂的肩膀解释道，“基地公民的月抛光脑会得到基地的庇护，但基地并不是只有公民。”
李脂双眼发愣，歪着头想了半天也想不通大司农的意思。
“你对人造成了实际伤害，光是道歉有用的话要巡卫队做什么？”大司农边说撇向姜碳，“人刚进基地甜的还没尝到就先吃苦头了？你这事做得。”
姜碳嘴角抽搐无奈从口袋里摸出两颗罐子糖，他腰侧的触手可怜巴巴地抓着姜碳的手。
显然，这两颗罐子糖原本是姜碳买来投喂自家触手的，现在却要被拿来道歉，触手不满意极了，还要被姜碳不耐烦地甩脸子、挨揍。
大司农满意地点点头转身把糖塞给李脂，又让苗旭带人去医务室，她则和姜碳落后半步低声说着什么。
医务室就在采集司隔壁。
坐落在大排二层木屋之中和食堂做邻居，好找得很就是一扇白门。
白门悬挂的牌子上写着熟悉的方块大字“医务室”。
大司农敲了敲门，就站在门口大声喊，“给小姑娘检查一下是不是皮匠，测个天赋没有问题就发个临时月抛光脑证明。”
李脂跟在苗旭身边，闻听此言很是惊讶。
就从来没有听说过谁家的临时月抛光脑证明是在医务室办理的。
大司农拍拍李脂的肩膀，眼看其进去了立刻抬手揪住姜碳的耳朵，低声呵斥，“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在我眼皮子底下搞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怎么区长还没死呢就想违背条款了？！”
苗旭双手抱肩乐得看热闹，谁叫这人不长眼偏生要跟了区候呢？
姜碳连声求饶，好不容易等到大司农气消了。
他这才捂住耳朵一脸委屈地哭喊，“我真是看她不对劲，哪里有什么二心！”
大司农冷哼一声，“我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你心里清楚，陈辰心里也清楚。”
姜碳继续狡辩，“我都是为了基地，问心无愧！”
基地的纺织厂见不得光，甚至还想通过地下那些预备役喂养生产蜘蛛，但这不都是为了卖得上价的护心布嘛，只有足够多的资源才能换来足够的物资，才能让更多的人熬过寒冷的长冬……
凭什么区候努力赚钱到头来还要被指责，不过是几个连F级乙等都没有达到的清洁工罢了，和大部分人的安危冷暖相比较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大司农冷哼一声，挥挥手示意姜碳滚蛋。
商务部、布料生产基地、陈辰、23号红爬薯折损事件……希望陈辰能收敛一些吧，哪怕是为了基地的利益也不应该牺牲少数人的生命。
可人类的火种正是牺牲了大部分的生命，大部分更加重要的生命才换来的。
大司农仰望着天空之中看不到的星星，低头默哀：愿群星披荆斩棘、勇往直前，人类万岁！
医务室里没有窗烛火又很少，除却那唯一的光源再不能视物。
坐在光前的男人正襟危坐、面无表情，他的身后是一排排鸟架，其上没有鸟只有燃烧跳跃的烛火。
不像医务室更像是某种魔窟。
李脂仔细看了又看疑似飞升的光环医生，迟疑片刻还是坐在了其长桌前。
“你好，我是李脂，来检查身体、测试天赋以及临时月抛光脑证明。”
李脂察觉到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腥臭味，描绘不出来源和发散地，只觉得走进这间屋子后浑身都怪怪的。
“我知道，你有天赋嘛？”
医生的眼睛木木的，说的话也呆呆的像是木偶人。
李脂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顺着尾脊骨逐渐上爬。
她抖了抖僵着脸顺着身份面板天赋的754.6——月见菘连忙示警【不知道，不要说具体数字！】
陷阱？
李脂连忙按照月见菘的话一脸茫然地摇摇头。
医生比画了一个OK的手势，指了指角落里的帘子处，“去那边躺好。”
帘子不知道用了多久，浸染了很多暗色的污渍。
李脂忍掀开帘子，一个四四方方类似棺材的银皮器具出现了。
难道她进的不是医务室而是什么火葬场？皮匠检测到底靠不靠谱？
李脂正陷入沉思时突然一句“月抛光脑芯片植哪里？”
意外袭来——“靠—！”
李脂被吓得呼吸断绝，差点白眼一翻人就去了。
她捂住胸口一手支持着银色壳体棺材，猛然掀开帘子没好气地问，“你属猫的，走路都没声儿的。”
医生没有说话。
他冷冷地刮了李脂一眼，下半身乱动的触手乌漆墨黑，各忙各的。
【得罪医生，啧啧我看你已有取死之道。】
李脂慌忙收回视线，一脸讨好，“我说错啦，抱歉抱歉啦，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啊。”
“月抛光脑芯片植入哪里？”
李脂摸着鼻子按照医生的指示选择把月抛光脑芯片植入右手尾指。
可能是因为没有人选择植入这里，所以医生提醒她月抛光脑芯片一个月就需要更换，并注意她不要丢失尾指，在未到报废期限之前芯片可以二次利用植入的。
很显然，月抛光脑芯片丢失并不是个例。
月见菘下意识说【月抛光脑芯片主要是怕你们被寄生，所以进入基地的人用的光脑芯片都是月抛的，定期检查。】
在医生的指示下，李脂乖巧地躺进棺材里，明显感觉到手下比较硌硬，伸手一摸——柔柔软软，手感还挺好的。
手感，李脂木着脸伸手阻止医生关仓，另一只手举着弹珠大小的眼球——
气氛一时凝固。
李脂木着脸，这银皮棺材真的不是焚烧炉嘛？
还有虽然这里是废土，医生可能并不需要执业证件，但能不能保持一下整洁？
医生捏起眼珠，直接塞进嘴巴里含糊不清地说，“躺好。”
可能是医生的话太平淡，也可能是医生的举动太离谱了，反正等李脂反应过来时棺材板已经盖上了。
银色的内部科技感十足，搞不清楚成分的药粉一股子怪味，专对着她脑门子喷，好想睡觉……
医疗舱外，医生看着所剩无几的能源液唉声叹气。
什么时候区长才能重新出来主持大局，好好的医疗舱居然因为能源液不够用而半报废？
他满脸不舍地把能源液晶体安放好，快速挑选选择查看内容。
哎，不过是检查皮匠何必用医疗舱，去找那姜碳布就好了，简单又不要积分。
结束很快结束，毛事没有。
医生打开棺材看到熟睡的李脂，他注意到李脂的眼皮微动，随时可以苏醒。
李脂睁开眼，头脑意外地清醒，她大概检查了身体，没什么问题。
而且她身上之前的那些灰、黏液都没了，而且右手尾指出现了类似记号的黑圈，隐约能看见皮肤底下闪着金光的芯片。
她松了一口气，跟着医生回到长桌前准备天赋测试。
李脂想着之前蛇女说自己天赋没有达4000被赶出基地的事情，虽然多少有水分但她还是希望自己不要出意外。
“测天赋啊，把手伸出来——”
医生说着三只触手卷出一个通体绿色足球大小的水晶球。
李脂心下忐忑，她胡乱拉扯着话题，“医生，我明天要去采集可能会受伤，你这样有什么药膏推荐嘛？”
【脂脂，医务室没有药膏，这里也没有断指重生的技术，最厉害的就是机械改造技术了，可惜缺少核心驱动器原材。】
月见菘话一说完就愣住了，她怎么会知道医务室没有药膏，好像可能或许记忆确实在恢复的样子？
李脂听到月见菘的话一愣，真滴假滴。
医生一脸怀疑地说，“众所周知医护室没有药膏，你是不是外头来的五十积分，这都不知道。”
李脂嘴角抽搐，谁他喵知道医务室可以办理身份芯片、测试天赋，就是没有药膏啊？？？
有的人唠嗑祖宗十八代都扒出来了，有的人聊天还没两句就要铁泪寒窗。
哎，难搞啊——月见菘叹着气【脂脂其实你要是不会聊天的话可以闭嘴来着——】
心累了心累了。
李脂被怼得哑口无言，她无力地摆摆手，“医生，刚来基地还没有半天。”
医生不好意思地说，“早死晚死都要死，有天赋兜底一般也死不了，你实在伤口治不好就去内城保养一下，长乐坊内有游商的店铺除了贵没什么缺点。”
“额——”
李脂无语，正常人谁受伤会去通过保养治疗的，而且她还穷。
无话可说，根本不能正常交谈。
李脂深吸两口气把手放在水晶球上，小说里好像都是这样用的吧。
不过废土世界测试天赋用的居然是水晶球，要是后面再说什么女巫、骑士、圣光术她都不奇怪了。
医生把水果刀递过去，“滴血测等级。”
有些草率。
李脂心理建设做了半天还是不敢接水果刀，“能换一个嘛，我弱容易挂。”
医生无语地看了李脂一眼，甩给她一个未拆封的针筒。
李脂捏着针筒，颤颤巍巍满脸抗拒，努力了半分钟实在不敢下手啊，“要不医生你帮我扎？”
“嘶——”
李脂倒吸一口气，赶紧别过头不敢去看抽血的针筒。
鲜红的血浇在鲜绿色的水晶球上，一层薄薄的血色覆着，暗光一闪一闪的。
很快墨绿色的液体开始沸腾、翻滚。
像是涂颜料一样墨绿色自水晶球顶开始往下蔓延，直到最后浅薄的一层。
医生看着水晶球绿色停留的刻度，啧，好弱。
除了那些返祖人类血脉含量比较高的人员外，基地公民随便来个最次F级乙等。
医生想到大司农给他发的短信，这人真够不上采集候选人的门槛，采集队最低标准都是F级甲等，莫不是走后门进来的？
眼前这人真的觉醒了吗，或者是球出问题了？
“医生？”
看着医生嫌弃地撇嘴。
李脂心生不妙，这个古怪水晶球的结果让她心绷得厉害。
医生并没有回答，只是操起匕首给自己来了一刀。
墨蓝色的血一浇在水球上很快就造成巨变，本来非常稀薄的墨绿色开始沸腾，迅速上升，忽高忽低地难以维持一个相对水平的刻度。
李脂瞧着医生的血在水晶球上呈现的效果，本就加速跳动的心猛地被灌冷水。
她深吸两口气，扯出一个虚假甜美的笑容——这空气质量真一股子血腥味混合着到处都有的涩味，难闻到极了。
“稀薄到可以忽略的天赋值，你是来应聘基地珍稀动物的嘛？”
“你这个等级低到根本不可能通过采集队候选转正或者公民转正，这边建议尝试种菜或者去当清洁工。”
李脂脸色一僵，这人的嘴是砒霜的罐子嘛，这么毒。
月见菘也是被噎住了。
她连忙提醒李脂【告诉医生，你之前使用过技能卡，所以身体内的污染度储存量不够！】
天赋测试和污染度有什么关系？
虽然不明所以李脂还是一一复述月见菘的话。
医生一听李脂的话，了然地点点头。
他就说大司农怎么会把一个弱鸡采鸟放到采集候选的位置上呢。
原来是因为对方之前催动过技能卡，所以身体内污染度大量损失导致天赋力不够，这才测出了F级丙等的水平。
“好吧，那你明天再来测试吧，为了保证天赋值测试结果的准确性，需要连续三天测试才能确定结果。”
说着医生有些怜悯地瞧着李脂，既然可以使用技能卡起码是在E级了，可污染度的积累并没有那么容易，特别是留在采集区而不是在猎杀队。
新人，可能会被忽悠，医生提醒道，“既然你是因为使用技能卡消耗了储备的污染度，就不要去尝试当清洁工了，还是种菜吧多少能换些积分。”
李脂点点头道谢后匆忙跑出医务室，一打开白门除了大司农再无他人。
三头六臂的大司农缓慢睁开眼，高大强壮的身体让她只能低头看着李脂。
好高。
李脂仰着头看大司农的胸牌，“大司农”的话应该是比较大的官了吧。
“亲爱的23号采集队候选人，我听苗旭说你手里有能够净化污染的种子。”
【交易已经开始了……】
李脂眨眨眼完全没有想到大司农居然会这样客气，她微微一笑，“我们在这里谈吗？”
大司农轻笑做了个邀请的手势，“那就请移步到采集司吧。”
李脂抬脚跟上，心神有些恍惚。
月见菘贼拉鸡贼，未雨绸缪地说【玩家我需要提醒你，10日任务是不能被透露的，惩罚可是缩短任务完成时间呢。】
本打算开门见山的李脂沉默片刻，选择闭上嘴巴。
月见菘嘿嘿傻笑，只要10日任务知道的人越少，就能大大地凸显她的重要性，别是在李脂吃过苦头后，不得不依靠她帮忙的时候。
只是……李脂血脉的封印，终究是个后患。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天赋测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