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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无人知晓〔3〕 ...

  •   怪不得说堕落很快,也是,这般醉生梦死的生活,谁又能拒绝。

      至少本就拥有无聊的一生的人,是绝对不会拒绝的。

      灯红酒绿,黑夜融日,长星坠落,有人想看神明的堕落,也有人想拉你入地狱。

      大学四年也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和这个人,天天醉生梦死,要不是我母亲的一通电话,我大概还是会继续沉沦下去。

      我母亲和我说,我也老大不小了,不管以前怎么玩,现在也是时候成家了,找个人好好过日子,结婚生子。这是在大学毕业的第三年,母亲的一通电话。

      我的父母很忙,从小到大,没有一天不在忙工作,我小时候什么样子,长大后什么样子他们从来都不知道,或者说,根本不在乎我。

      母亲和我打电话,说实话,挺让我吃惊的,不过,更让我震惊的是她对我说的话,她居然和我说我该成家了。

      有时候,家人就是这么一个奇怪的身份,无论什么时候,都摆脱不了,不是因为血缘关系,而是心底的亏欠。

      没错,我还是觉得,我对不起他们,即使他们对我来说没有更好,我宁愿从来不来过,所以,我答应了。

      正是秋天,外面的风微凉,我紧紧了脖子上的围巾,垂着头,看着天边的淡淡的云彩,叹息了一声,重新抬眸,直到风吹的手有些冷,才说了句:“妈,我知道了,我会收心的,也会……快点结婚的。”

      电话那头匆匆说了句:“那就行。”

      隐隐约约,我听见了喧嚣的忙碌声,那边脚步声频频,彼此交耳,很是杂乱。

      心底的失落感冒上,果然,我……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后来才知道,父母不是全部的原因,可能是良心突然发现了,觉得他那样子的人,耽误人家太久了,我也该离开了。

      喇叭声把我的思绪拉回现实,我抬眸,一辆车停在了路边,里面的人温柔儒雅。

      我迅速把手机塞进包里,莫名的心虚,再次抬头看见他穿着宽大的外套,戴着金丝边眼眶,嘴角勾起淡淡的笑,他走到我面前,替我又紧了紧衣服领子,低头取笑道:“这么大人了,也不知道对自己好点,手都冷成什么样子了。”他把我的手放进他温暖宽大的手掌里,嘴上往上面哈着热气,细心把我的手暖热。

      看着他低着头,黑色的短发隐藏在脖颈上的棕色围巾里面,感觉,像一个刚毕业的大男孩,在爱上面,情窦初开般的真诚。

      我打破了温馨的画面,冷不丁的开了口说:“我们之间的关系断了吧,我……我想要结婚了。”

      我说的平淡,当我看见捂着我的手一瞬间的僵硬时,心尖上泛出了别样的味道。

      他回了回神,说:“所以呢?就要和我把关系断了,不考虑考虑我吗?结婚对象。”

      一刹那,我竟然听出了弦外之音,我是他的结婚对象吗?

      猛的摇头,不对,他说的是作为结婚对象。

      真是奇怪,我还真被这个人的温柔所沦陷了吗?离不开他了吗?

      我看着他,重复我的话:“我要结婚了,所以断了,再说了,你也老大不小了,本来就比我大,现在还不结婚,你家里人不着急吗?对象,而且,我的确从来没有把你当成结婚对象。”

      我从刚开始孟浪的青春期少女到现在的自信勾人的被人称为“狐狸精”都红唇一笑而过的人,感觉也没有过去很久,可是一想,原来,已经过去了8年了,8年了,他的变化不多,只是从刚开始的放荡不羁变成了温柔的大男人。

      他的温柔是北极光,出现在与他外貌极其不符合的外表下,北极很冷,有极光。

      秋天的落叶随风而去,落在大马油路上,点缀着独特的风景线,晚风不经意间,吹起了谈话的两人的头发,发丝在空中触碰,他静默不语。

      “所以呢,你真的要和我断了吗?”
      “嗯,断了吧,对我们来说都好。”

      他嘴角勾起危险的笑,仿佛这才是真正的他,居与最高点,俯瞰众生,让人望而生畏,退之十里。

      “那,都断了,不去睡一觉,再散伙?”

      明明是询问的语气,却被他说成了无法拒绝的话语。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说。

      “诶”

      他直接横抱起我,朝着他的车子走去,我捶打着他的后背,“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他不为所动,我的牙齿咬在他的后颈上,使出了全力,不一会儿,血腥味就在我的口中蔓延,他却感觉不到,固执着走着。

      他把我扔在后面,我刚想说话,他一记眼神扫过来,冷着俊脸,薄唇抿起:“再说一句,我直接在这里办了你。”

      我被这句话吓到了,毕竟那次经历记忆犹新,他向来是说到做到,我自然不敢轻易冒险,只能坐在后面,通过车镜子看开车的男人,我猜不透他什么意思。

      为什么还要睡,虽说分手炮很常见,不过,他就不腻吗?

      车在畅通无阻的街道上穿梭着,速度很快,红绿灯被遥遥甩到后面,我的视线透过车窗,看着车水马龙,心尖上隐隐的不安,不知道在担心什么。

      我抬头看着前面的人,黑发,身形宽大,脸部线条冷冽,后视镜里的他眼神通红,额头上的青筋凹凸不平,整个人冷的吓人。很快,我收回了视线,我承认,那一刻,我害怕了,手心都是汗,因为,我感觉下一刻那双不可一世的眼睛就会把我活生生扒皮抽筋,丢我入刑场。

      我低头,保持沉默,他侧眸,抬起黑色睫毛下的棕色的瞳孔,只是没有了往日的温柔,眼神陌生的我不认识,我的思绪混乱,我开始慌了神。

      我当时是为什么会选择他作为一夜情对象呢?我怎么敢,就他现在这副样子,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

      出神间,车子停下来了,我被他硬生生的拽出,手腕上很疼,我的眉毛疼的直蹙,恼怒道:“你,弄疼我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睡你。”

      男人说话的语气很平,就像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每天的早饭,日常的上班,无聊的娱乐。

      我被堵的大脑疼,他为什么觉得和我睡觉,是这么一件在普通不过的事,他就是个神经病,脑子不清楚。

      直到他拉着我走到了床边,我才反应过来,看着他单手解领带,银色花边眼眶随着男人的动作微微倾斜,反射出屋顶上璀璨的灯光,把整个人照的格外明亮,每一个动作都缓慢,清晰,我靠着床边,脸上摆出风情的模样,抬眸看他。

      “说好的,只是分手炮,之后就不再联系。”
      “……”

      看着他不说话,只是自顾自的脱衣服,我有点瘆,有点紧张的重新注视他。

      语气带着我都不知道的颤,“为什么不说话,你不回答,我不做。”

      “要我说什么,结婚对象,还没开始睡呢?就想着怎么提上裤子不认人了,胆子挺大的,至少,比当年大了不少。”

      上身的衣服不知不觉间脱完了,随意丢弃在地板上,耸拉一片,显得混乱不堪,他勾唇道:“怎么?害怕了,胆子又变小了。”

      “我……狗屁,谁害怕,我是怕你玩不起,不守诺言。”

      我轻佻着眯眼笑着,红色的嘴唇张扬,不甘示弱着也脱衣服,本来就没穿几件衣服,把外套,围巾一脱,里面就只有一件黑色及细长裙,下面是白花花的长腿,黑色勉强掩盖了男人想要探索的区域。

      “看什么,不想睡了吗?”

      他直盯着我的腿看,我忍不住的发出了声。

      说完之后,他不看了,只是视线一秒秒上移,腰肢,脖子,嘴唇,眼睛,头发,最后停留在我的柔软上,眼神阴暗,我看不清他的眼眶里的情绪。

      “着什么急,不是还没脱完吗?”

      话音刚落,我的手就落在裙子后背的拉链上,准备脱,“有什么可脱的?”

      他的手指抓着我的下巴,一瞬间的事,偏头,吻下来,“别脱,先帮我脱衣服,一会儿,我帮你脱。”

      原本在拉链上的手,攀上了另一个拉链上,皮带被男人轻轻一按,咔嚓一下,开了,他的唇顺着我的脖颈一路吻下来,示意我继续。

      我调整急促的呼吸,目不斜视的脱下他的衣服,还是红了脸,他笑了,把我推上床,我重心不稳,身体的本能反应,手拉着他一同栽进去,他顺势摸上我的腰肢,上下抚摸,在我等待他的下一步行动的时候,我的双手被绑定,我慌张的质问他:“你是不是变态,解开。你他妈的有病是不是,睡一觉还玩这么花,有意思吗?”

      他绑着我的手的时候,我的脑海里面想起了那次快要被他弄死的场景,窒息感紧紧拥抱着我的身体,害怕充斥我的神经。

      “快点松开”

      他明明身上□□,却丝毫不慌张,手指缓慢的抚过我的身体曲线,轻笑声落下,“有没有意思,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别着急,都快断了,不完花点,对不起这几年的关系,你什么样子,我还不清楚吗?”

      他压低嗓音,我感觉有条蛇在我的耳朵旁示威,凉的刺骨。

      “不把你弄舒服点,你能好过吗?”

      话语中断,冰凉的唇吻着我的脸,他吻的入迷,“放心,绝对比那一次还舒服,让你——铭记于心。”

      “变态吗?还有更变态的。”

      我愣了一下,突然感觉到了奇怪,回过神,强推他。

      “你有病啊,做这种事情不戴避孕套,你是不是变态,怎么,还想临走前把我搞怀孕,你想让我大着肚子和别人结婚吗?”

      不知道是哪一句话刺激到了他,他做的更凶,完全不顾我的自愿,堵上了我的嘴,在里面胡作非为,惩罚似的啃咬我,红唇上伤痕累累,我急的也反咬他,他只是固执着继续着,感觉不到疼痛。

      疯狂又偏执的放纵着自我,他没有了任何忍耐,眼底占有欲达到了顶峰,下面的动作配合着他的爽感,一下又一下的莽夫般的发泄着所有的不甘,武断的主宰内心巅峰的欲望。

      我一直哭个不停,我求他放过我,可是他听不见我的话,一股脑的沉浸于欢愉纵乐中。

      我没有丝毫的愉悦,这种疼比拳头落在身上还疼,骨头粉碎也不及分毫,眼泪掉个不停,枕头湿了一大片,疼的我没办法。

      疼痛到极限之后就不疼了,可是我的心好疼,是不是疼痛会转移,所以心脏才像被刀刺一样,疼的心尖泛滥成灾。

      疼的不知不觉陷入了沉睡,大脑变得好轻。

      恍惚间,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很轻,仿佛根本就不存在。

      “不要离开好不好?”

      唇上落上了一片温暖,我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脑海放松,一切不受我控制,所有的回答都是刻在深藏无数遍的秘密里,甚至从来未曾知晓。

      “好”

      可是那个声音还在说话。

      “和我结婚好不好?”

      我有点困,想睡觉,这个声音老是打扰我,我很恼,气道:“不好,你不要说话了,我想睡觉。”

      对面慌了,那个声音再次开口,夹带着温柔细腻,还有轻哄。

      “先不要睡好不好,宝宝。”

      我的眼皮懒散的蠢蠢欲动的想要闭上,上下摆动。

      “宝宝,和我结婚好不好?”

      好温柔啊,你是谁?
      你想要和我结婚吗?

      我脑子里都是那个声音,挥之不去,很是霸道,它强迫着我回答,我为什么说不出话,身体陷入了沉睡,喉咙不能用了,怎么办?谁在控制我?

      有一个东西拽着我,我在一个囚牢中出不去,我努力挣脱着,一点一点,有什么东西溢了出来,到底是什么?

      “好,想和你结婚。”

      原来是这句话啊,可是,真的好安心。

      灯火微弱的光线逃出房间,躲进了灯红酒绿的城市,月亮不说话,星星闪着,俯瞰着角落里的人,不知是淋漓后的汗还是眼角红后的泪,就那么落在了右心房的心脏上,直接融入了肌肤,被心脏的主人拥有。

      爱,第一次被一个人兜兜转转拥有,给予者在后来的那么些年,一直是个迷,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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