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阅读体]食死徒读书会》Vagrantkid

5、第 5 章

　　“真的吗？”小巴蒂用欣喜又赞叹的口吻说道，“万事万物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双方角逐既然走向注定的结局为什么不能有第三个力量插进来——会有更有趣的局面啊。”

　　塔纳脸上带着略微惊讶的神色问道，“你在暗示我可以成为那第三个力量？”

　　“当然，你的主人既然让你来这儿不是说明了他有意参与进来吗？也许他的想法某种程度上跟我们的理念是相通的。”小巴蒂笑眯眯的说。

　　“这个结论不知从何而来呢？”塔纳倾身单手支颐看着小巴蒂。

　　小巴蒂迟疑着道，“也许……我们拥有相同的敌人。”

　　小女孩耸了耸肩，目光扫过其他人，在座的人也都没太明白小巴蒂的话。从读书会开始，这女孩的表现完全看不出来他们会有合作的机会。连最先想到两头下注的卢修斯都一直没敢出言试探，难道小巴蒂已经从哪处细节猜测出了小女孩的来路？

　　小巴蒂见塔纳没有回答便继续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主人也不太喜欢麻瓜。”

　　塔纳的眼睛里盛满笑意，“继续，看来关于我——你好像有些了不得的猜测。”

　　年轻的巫师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励，他无视了其他人探寻的目光，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我曾听说那位被关进高塔的有名黑巫师拥有可怕的预言能力。”

　　此话一出其他人面面相觑，高塔？黑巫师？小巴蒂在说谁？奥赖恩和沃尔布加都诧异的看着塔纳，他们想到了一个人。

　　塔纳笑了起来，“我很惊讶你能想到这些，克劳奇先生。你觉得我让你们读的是那位对未来的预言？”

　　小巴蒂认为自己已经接近了真相，“任何人全盛时期被打败后关进高塔近四十年，也会心怀怨恨吧，而且据我所知欧洲其他国家不乏仍在支持他的人，黑魔王和食死徒可以配合你们营救他。”

　　卡卡洛夫知道小巴蒂在说谁了，他紧抿着唇——是他吗？

　　多尔芬注意到他的表情，用手肘轻碰了他一下，然后用口型问了一句，“他们在说谁？”

　　卡卡洛夫瞟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说道，“盖勒特·格林德沃。”

　　卡卡洛夫的声音虽小，西弗勒斯还是听见了，他对那位曾经搅风搅雨的黑巫师知之甚少——他的势力不曾深入英伦三岛。他打量着塔纳，这个小姑娘是他的人吗？黑发男人脑补了一位老人在囚室内对着水晶球念念有词，然后奋笔疾书把占卜到的结果写成一本书，再召唤来个小姑娘狞笑着把书交给她……场面有点匪夷所思，但是如果按照这个思路去想，又有那么点合理。

　　“照你的意思，之后作为回报我要跟你们合作？”塔纳问。

　　“这是双赢的局面，”小巴蒂摊摊手，“我们可以联手除掉邓布利多。未来你再帮我们干掉哈利·波特。”

　　塔纳笑出了声，“之后你们再跟我划分地盘？”她右手把玩着手中的陀螺，看见小巴蒂朝着她满意的点点头眼神中满是希冀，“听上去是个不错的提议。”她说，“但是很可惜，先不论我是不是他派来的人，你们这群乌合之众并没什么让我认为值得合作的价值。反倒是你——”她看着小巴蒂，“你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小巴蒂脸上挂着傲慢的笑，“我当然知道现在的食死徒还有很多需要改进的地方，甚至我会建议我的主人进行一次肃清，把不合格的人统统踢出去。”他轻蔑的环视众人。

　　其他人闻言都怒视着他，“你怎么敢？”“谁给你的权利！”众人不满的骂了起来。

　　小巴蒂看着这些人一个个口沫横飞的样子冷笑着，“你们以为被打上了黑魔标记就代表你们是合格的食死徒了吗？看看那书里都说了些什么吧，无能的被关进阿兹卡班，贪生怕死的找借口推脱，知道黑魔王会被击败就心生退意，十三年毫无作为，更不用说得知他复活后对你们有所求时，人人都怕被夺走魔杖的人是自己，就凭你们这些人配得到他的信任和赏识吗？”他咧开嘴放肆的嘲笑着众人，“别开玩笑了，你们不过都是些垃圾。”

　　“把别人骂得一文不值，你自己又好到哪去了？”阿莱克托·卡罗瞪视着小巴蒂。

　　“至少我还有脑子，哪怕我死在了黑魔王第一次消失之前我的忠诚也不会动摇。”他仍然维持着高傲的神情，不去理会其他人的怒骂。

　　“这个我倒是有点不同的见解。”塔纳在看完一阵混乱后缓缓开口道，她扫视长桌两边的人好像在挑选着，然后一本书出现在了阿莱克托·卡罗面前，“让我们跟着哈利进入邓布利多的记忆，看看小克劳奇先生表现的如何。”

　　阿莱克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小巴蒂，拖长了音调读了起来。

　　【地牢又消失了。等它再次出现时，哈利环顾四周，他和邓布利多仍然坐在克劳奇先生旁边，可是气氛却有着天壤之别。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听到克劳奇先生旁边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巫的抽噎声。她颤抖的双手攥着一块手帕捂在嘴上。哈利仰头看看克劳奇，发现他的面色比以前更加憔悴、灰暗，太阳穴上一根青筋在抽动。】

　　“这说的是你爸爸还是你？”多尔芬看向小巴蒂，然后他好像自己想明白了自顾自摇了摇头，“不会是你，肯定是你爸爸，邓布利多不会坐在你身边。”他轻蔑的看了一眼小巴蒂，那眼神好像在说你还不配。

　　小巴蒂被多尔芬这副德行气得不轻，他冷哼了一声没有答话，阿莱克托的声音还在继续。

　　【“带进来。”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地牢中回响。

　　屋角的门再次打开，六个摄魂怪押着四个人走了进来。哈利看到许多人转身望着克劳奇先生，有几个人在交头接耳。

　　摄魂怪把四个人放在地牢中央的四把带锁链的椅子上。其中一个矮胖的男子茫然地望着克劳奇；另一个瘦一点儿的男子显得更紧张一些，眼睛直往观众席上瞟；一个头发浓密乌亮、睫毛很长的女人，瞧她那神气倒像坐在宝座上似的；还有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看上去完全吓呆了，浑身发抖，稻草色的头发披散在脸上，生有雀斑的皮肤苍白如纸。克劳奇旁边那个纤弱的女巫开始前后摇晃，用手帕捂着嘴呜咽啜泣。】

　　阅读声停止了，众人的目光在贝拉、莱斯特兰奇兄弟和小巴蒂几个人身上转来转去，这外貌描述的显然就是这些人，而这场面听起来是魔法部的审判现场，想到摄魂怪有些人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贝拉扫了一眼小巴蒂，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和小巴蒂凑在一起，魔法部一般只会把同案犯放在一起进行审判，他们是跟小巴蒂一同做了什么被抓的吗？

　　阿莱克托在妹妹的催促下继续读了起来。

　　【克劳奇站了起来，俯视着这四个人，脸上带着极端的憎恨。

　　“你们被带到魔法法律委员会面前听候宣判，”他吐字清晰地说，“你们的罪行如此恶劣——”

　　“父亲，”稻草色头发的男孩说，“父亲……求求你……”

　　“——在本法庭审理的案件中是少有的。”克劳奇先生提高嗓门，盖过了他儿子的声音，“我们听了对你们的指控，你们四人绑架了一名傲罗——弗兰克?隆巴顿，对他使用了钻心咒，想从他口里打探出你们的主人，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的下落——”

　　“父亲，我没有！”被绑在椅子上的男孩尖叫道，“我没有，我发誓，父亲，不要把我送回摄魂怪那里——”】

　　阿莱克托抬起头冷笑着看着小巴蒂，“真英勇是吧？求饶的比谁都大声，有个高官父亲真好啊。”

　　“谁说不是呢，我想我也应该让咱们家老头子到魔法部混个法律执行司的位子，”阿米库斯把手搭在了哥哥肩上，“万一哪天我不小心被抓，他们审判我时我还能第一时间叫爸爸。对吧小巴蒂？”她看着小巴蒂怪笑着。

　　小巴蒂脸上仍然挂着那种轻蔑的笑，“你们懂什么。”

　　阿莱克托低头看了看后面的文字，然后对小巴蒂道，“那你猜你爸爸会不会为你脱罪？”

　　小巴蒂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他。阿莱克托见状又读了起来。

　　【“指控还说，”克劳奇先生吼道，“弗兰克?隆巴顿不肯提供情报，你们就对他的妻子使用钻心咒。你们阴谋使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东山再起，想恢复他强大时期你们过的那种暴力生活。现在我请陪审团——”

　　“母亲！”男孩高叫道，克劳奇旁边那个瘦小的女巫抽泣起来，身体前后摇晃着，“母亲，阻止他，母亲，我没做那些事，不是我！”】

　　“妈妈！妈妈救救我！”沃尔顿·麦克尼尔怪声怪气的表演着，他满意的看见小巴蒂的眉头皱了起来，“哈哈哈哈！”沃尔顿狂笑着，“可怜的男孩，无助又弱小。”

　　卢修斯好整以暇的看着小巴蒂，他可没忘了刚才这小子讽刺他们时说的话，他就是不愿意失去自己的魔杖又怎么样？他有本事逃脱魔法部的审判是自己的能耐，现在大家都听见了——他小巴蒂在面临审判时不也是哭爹喊娘的？谁比谁高贵了？

　　“真是出人意料。”安东宁也不满的盯着小巴蒂。

　　“我还以为刚才骂我们无能的人肯定会表现的比我们好呢，”拉巴斯坦对哥哥撇撇嘴，“结果我们仨什么都没说呢，人家先表现起来了。”

　　雷古勒斯想到了审判，那他哥哥的审判是什么样的？

　　“阿莱克托，继续吧，我迫不及待聆听小克劳奇先生的悔罪过程了。”罗道夫斯冷冷的说。

　　阿莱克托识趣的继续读了起来。

　　【“现在我请陪审团表决，”克劳奇先生大声说，“和我一样认为这些罪行应当被判处在阿兹卡班终身监禁的，请举手！”

　　地牢右侧的巫师齐刷刷地举起了手。四周的观众像审判巴格曼时那样鼓起掌来，脸上带着残酷的胜利表情。男孩开始尖声惨叫。】

　　“等会儿！”奥古斯特打断了阅读，“他们审判了巴格曼？是老巴格曼还是他儿子？”他看着塔纳问。

　　“他儿子。”塔纳答道。

　　奥古斯特意识到自己在黑魔王消失后也暴露了，他一直认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他拧紧眉头回忆着平时跟他接触的食死徒成员，他不相信魔法部的人能查出他来，那就肯定是什么人出卖了他。奥古斯特不悦的挥了挥手示意阿莱克托继续。

　　【“不！母亲，不！不是我干的，不是我，我不知道！不要把我送到那里去，阻止他！”

　　摄魂怪又缓缓地走进来。男孩的三个同伴默默地从椅子上站起，长睫毛的女人抬头对克劳奇喊道：“黑魔王还会回来的，克劳奇！把我们扔进阿兹卡班吧，我们等着！他会回来救我们的。他会特别奖赏我们！只有我们是忠诚的！只有我们在设法寻找他！”

　　可那男孩竭力想摆脱摄魂怪，尽管哈利看出它们那冰冷的吸力已开始对他产生作用。观众们在嘲笑，有些人站了起来。那个女人傲然走出了地牢，男孩还在反抗。

　　“我是你的儿子！”他向克劳奇高喊，“我是你的儿子！”

　　“你不是我的儿子！”克劳奇吼道，眼珠突然向外突起，“我没有儿子！”

　　瘦小的女巫倒吸一口气，瘫倒在凳子上。她晕过去了。克劳奇好像没看到似的。

　　“把他们带走！”他向摄魂怪咆哮道，唾沫星子四溅，“带走，让他们在那里烂掉吧！”

　　“父亲！父亲，我没有参加！不要！不要！父亲，求求你！”

　　克劳奇的儿子被摄魂怪拽走了。】

　　书本消失了。

　　小巴蒂看着那些刚才还被他骂垃圾的人此时都盯着自己，脸上满满的都是讥笑和幸灾乐祸，他转头看着主位上坐着的塔纳，小女孩的脸上挂着让人厌烦的笑容，她一直在不遗余力的贬低所有人，小巴蒂冷笑着与她对视，没有开口辩驳。

　　令小巴蒂惊讶的是，一直没出声的雷古勒斯开口了，“我想听听我哥哥的审判？”他诚恳的对塔纳说，语气里带着些许恳求。

　　塔纳摇了摇头，“没有，小天狼星没有审判。”

　　“直接定罪？”雷古勒斯轻声问。

　　“是的，老克劳奇下令将他免去审判直接送入阿兹卡班。”塔纳答道。

　　雷古勒斯气急败坏的嚷道，“凭什么？我哥哥不用审判就定了罪，他儿子却能接受审判大喊冤枉？他们哪怕稍微审一审都能知道自己抓错了人，到底谁才是被冤枉的？”

　　“显而易见不是吗？”小巴蒂突然说，“我的审判是我那伟大的父亲的一场政治秀，你这个蠢货。”他轻蔑的看了一眼雷古勒斯，然后整个人松松垮垮的歪在椅子上，不等雷古勒斯反驳他就继续说道，“不意外，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了解他，那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他的名声地位比一个儿子重要。我可不期待他的维护，当一切发生时他一定会冷眼旁观恨不得告诉所有人——他以我为耻。”

　　“你接受审判时可不是这么说的，你都恨不得给他跪下求饶了。”阿米库斯冷哼道。

　　“你懂什么？”小巴蒂笑了起来，肩膀上下抖动，“他要用这场审判告诉所有人他是个多么刚正不阿的人。他有能力有资历，原本下一届魔法部长非他莫属，卢克伍德，你也认同这一点吧。”他看向奥古斯特，奥古斯特点点头认可了他的说法，小巴蒂继续道，“大义灭亲是他争取坐上那个位置的必然选择，而我求饶的目的是确保他永远得不到那个位置。”他笑的更开心了，“看来我成功了，最后魔法部长是那个姓福吉的。”

　　“什么意思？我没听懂。”克拉布问道。

　　“你当然不懂，自己的儿子是食死徒，其他人会因为这点攻击他，他大义灭亲就有了反击那些人的实绩，谁还能说什么呢？他都已经铁面无私的把我送进去了，换做是其他人他们能吗？这场审判就是他对付那些人的武器。”他语速越来越快，笑容也越来越大，“但是我在审判上表现的足够弱，一个年纪轻轻可能受了别人蒙骗的小可怜，他的父亲在他哭诉求情时却如此狠心，其他人会怎么想？他的政敌会怎么想？只要我表现的足够委屈可怜，那些人后续刺向他的剑就足够利。”

　　他舔了舔嘴唇，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一声脆笑后他继续说，“那些愚蠢的人会本能的同情弱者，我就是那个弱者，想想看他们会怎么说他？是他没有给我足够的关心，是他没有尽到父亲的义务，作为一个成年人他应该知道怎么管束自己年幼的儿子，这些都是我递给那些人的刀，最终这些刀会一把把刺入那老头的身体，想当上魔法部长？他做梦！”他狂笑着拍着桌子，“这是我们俩之间的战争，是我赢了！”

　　众人在小巴蒂一番疯狂言论后有点不知所措，他们之前并不知道克劳奇父子之间的过节，很多人认为小巴蒂加入食死徒是他们主人的又一次胜利，伟大的黑魔王把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的儿子拉拢了过来，说不定这小子后续就能撬动他父亲，哪怕他办不到等到老克劳奇知道一切时也是一场好戏。但是没想到，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居然是这样的。

　　“是吗？那你现在为什么脸上挂着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塔纳直视着小巴蒂，“你可以辩解说你的求饶是在演戏，但是在我看来，那里面的的确确有一部分是真情实感。你真的不希望他袒护你吗？或许你的叛逆在开始时只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但是他令你失望了，十二个O.W.L优秀没能赢得父亲的赞赏？还是某一天的你发现自己无论多么努力都换不到一个重视的眼神？”

　　在小巴蒂眼里塔纳脸上那笑容分外刺眼，“收起你那副什么都知道的嘴脸，你没有资格揣测我，我对他没有任何期待！”他不满的吼道。

　　“所以你把感情寄托在了你的主人身上？”塔纳追问道，“希望他能赏识你，给你信任，你想过自己的母亲吗？巨大的父爱缺失让你忘了你有一个爱你的母亲，她在审判中哭得多伤心啊。”

　　“那种无力的爱不值一文！那不过是因为我是她生的，我们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换一个她熟悉的人她也会哭得死去活来，她自己都没能力对抗我的父亲。”小巴蒂冷笑着，“而我——终将会用我主人给我的力量向我那傲慢的父亲复仇！怎么？现在就要对我进行审判吗？”

　　塔纳笑的更开心了，“别担心，我来这儿可不是为了什么正义邪恶的审判，那与我无关。”

　　卢修斯看了看小女孩，这是不是透露了一个信息——她根本不会站在他们任何一方？无论凤凰社还是食死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