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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级长盥洗室 ...

  •   夜深了,级长盥洗室外一片寂静,却迟迟不见费尔奇的身影。于是艾斯梅终于肯相信弗雷德没在骗她,逐渐变得烦闷起来——有清洁咒帮忙,打扫工作当然早就做完了,现在他们只能无所事事地看着彼此,干瞪眼。

      为了保持地砖温暖而打开的水龙头仍然在不停往外冒着热气。艾斯梅若有所思地望向淋浴间,喃喃低语道:“这样是不是有点太浪费水了……”

      “你要相信霍格沃茨的水循环系统。”弗雷德把清洁工具扔到角落里,舒展开疲惫僵硬的肩膀,缓步走到她身边,掐着腰说:“至少要保证你不着凉。”

      说是不着凉——艾斯梅转过身背对他,悄悄解开了校服衬衫的第一颗纽扣——她倒是觉得越来越热了,这蒸气简直让她大脑缺氧。

      而弗雷德呢?他早把领带丢在一边,胸前的衬衫也胡乱敞着,很容易就能透过被水汽微微打湿的布料看见他身体上的沟壑。

      所以艾斯梅一直在刻意躲避他的注视,以免那不能自控的目光滑向不该看的地方。

      “这间屋子的温度已经完全够了。”她扯松领带,举起手掌,朝已经铺了层薄汗的脖颈间扇了扇风,“再热下去就要出一身汗了。”

      “那要在这里洗个澡吗?”弗雷德简单直白地问。

      哈?这是什么虎狼之词。艾斯梅的脸肉眼可见地迅速爆红。她转回身,恼火地给了弗雷德一拳,低吼道:“耍流氓要有个度吧,弗雷德·韦斯莱!”

      弗雷德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反而张开双臂,让胸膛尽情感受她绵软的小拳头,脸上露出十分享受的表情。“级长都可以一起在池子里泡澡,我们为什么不可以?”他倒是理直气壮。

      “我们当然不可以!”艾斯梅挥动魔杖,关上还在放水的龙头,又用烘干咒让整个房间地面上的水都消失了,“我还没追究你在壁龛里对我做的事呢……”

      她顾自弯腰捡起黑色的小腿袜,倚在大理石柱边从脚趾一点一点穿好它。

      这画面简直让弗雷德看呆了:艾斯梅单脚点地,脚背完全绷直,和纤细白皙的小腿连成一线,是那么优美;另一条腿微微屈膝,给校服裙又增添了几道褶皱,阴影下丰盈的大腿若隐若现。

      “……你居然敢摸我屁股!”艾斯梅抱怨的话让他猛然从幻想回到现实。

      仿佛那触感还萦绕在指尖,弗雷德好不容易才平息的心跳现下又开始挑衅似地鼓动起来。他回想起当时的心情,偏偏视线正巧落在艾斯梅敞开的衣领之间。

      道德和本能在他脑子里打成一团。最后他还是捂着脸看向别处,不给那无处宣泄的兴奋可乘之机。

      “对不起,艾斯梅,我那时候没控制住自己……”他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暗自祈祷艾斯梅别继续追问下去。

      可墨菲定律还是没缺席。艾斯梅拉好袜子,穿上软面皮鞋,站直身体,果然一脸茫然,不理解地问:“为什么控制不住?你管不住自己的手吗?”

      这该怎么向她解释呢?弗雷德深吸一口气,他不仅管不住自己的手,还管不住自己的嘴。欲-念上头的那一刻,弗雷德才第一次真切地体会到什么叫“生物本能”。

      “因为……因为……”他躲着艾斯梅那双满是好奇的大眼睛,心上长草似的,在浴池边走来走去,“亲到你的时候我大脑一片空白,只想和你靠得再近些……”

      近些,近些,再近些。
      最好紧紧贴合在一起,完全融入彼此的身体。

      弗雷德攥紧拳头,拼命压制这些邪念。“总之我不是故意要冒犯你的,抱歉。”他垂下头悻悻地说。

      意料之外地,艾斯梅不再为难他,转而警告说:“回去之后你不许对任何人说壁龛里发生的事,包括乔治。听见了吗?”

      弗雷德点点头,像只乖巧的小狗。“那我们现在的关系……”他试探性地问。

      “朋友关系!”艾斯梅立刻申明。

      “那我以后还能亲你吗?”他傻头傻脑地追问道。

      到底是哪个字眼产生了歧义?否则为什么弗雷德好像听不懂她说话似的。艾斯梅不明所以地瞪着他,怀疑他存心戏弄。

      “你说过你会和好朋友接吻的。”弗雷德仍然极力争取,“你可以不对我负责,但只要你有需要,只要你想亲……”他张开双臂,表现出一副乐于奉献的模样。

      实在是太卑鄙了!这个人总是想方设法用她的矛攻击她的盾。

      “我不需要,谢谢。”艾斯梅又羞又恼,皱起眉头,强硬地和他划清界限,“从明天开始我们继续保持之前的关系。”

      “哦。”弗雷德点点头,穿好鞋袜放下裤脚,拎着校袍就那么若无其事地推开了盥洗室的大门,“那我们回去吧。”

      “回去??现在??”艾斯梅感觉走廊里迎面扑来一阵凉风,不自觉打了个冷战。

      “是啊。这里又没上锁,总不能真傻站着等费尔奇等到天亮吧?”弗雷德露出狡黠的笑容,伸出手臂把艾斯梅揽到身边,帮她披上了自己的校袍,温柔地说:“别贪凉。回去早点把魔药学论文补齐。”

      但艾斯梅完全沉浸在被戏弄的恼火中,根本没心情解码他这些体贴的小动作,气冲冲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骗,嗯,弗雷迪?”

      梅林知道她这副火气十足、认真挑衅的样子有多撩拨人心。

      “只是个小小的‘韦斯莱恶作剧’。”弗雷德不管不顾地牵起她的手,拉着她朝前走去,一边向她解释道:“一般我和乔治都会直接把费尔奇的处罚当耳边风,除非惊动麦格教授。有时候他也只是想找个由头把不愿意干的脏活累活甩给别人,所以没必要担心他真的穷追不舍找我们麻烦……”

      艾斯梅的怒火在指尖被一只大手缠绕住的瞬间便平息了——弗雷德几乎是入侵般盘踞占领了那狭窄的指缝,现下正和她十指相扣。他的手心很温暖,指节粗硬而轮廓分明,而且扣得相当紧,根本不容她甩开。

      于是她闭上嘴巴,把那些尖酸刻薄的话吞回肚子里,默默跟在弗雷德身边,听他说起过去和费尔奇斗智斗勇的日子。

      他们缓步走在城堡空荡荡的长廊里,好像一切都回到最初,是那么安宁美好。唯一不同的是:她现在可以触碰到弗雷德了。

      那个没得到答案的问题还重要吗?艾斯梅在心里问自己。正如弗雷德所说,她只剩几个月时间,似乎根本没必要对一个答案太过较真——是啊,她承认自己现在简直是个畏首畏尾的胆小鬼。

      但她总不可能真的不对弗雷德负责。她坚持认为,这份情感是她珍视的宝物,值得她小心对待。

      肩膀上宽大的校袍完全包裹住艾斯梅的身体,为她挡走了初秋清凉的晚风。等她再次被温暖包围,才恍然发现他们已经回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

      “好啦,今天的冒险就到此结束!”弗雷德宣布道,一边满意地张望着四周。

      艾斯梅慌忙抽回手,为自己的一时疏忽后怕不已。幸好这里现在一个人也没有!她显得心虚极了,深怕哪个还没睡觉的家伙突然出现,什么也没说就撇下弗雷德,匆匆迈向了通往女生寝室的阶梯。

      一口气冲到塔顶的房间,关上门,艾斯梅终于松了口气。

      小肥啾立刻从桌边飞来,殷勤地蹭着她的袍子,讨要吃食。

      “怎么这么馋?我不是给你放了食吗?”艾斯梅不解地问。她刚抬起手,想去检查小肥啾的食盆,就猛然意识到自己没把身上这件尺码巨大的袍子还给弗雷德。

      是完全可以在万圣节装扮成幽灵的程度——袖筒又长又宽,袍子下摆几乎垂到了地上。

      “他喂你吃别的小零食了,对不对?所以你才愿意帮他做事。”艾斯梅彻底明白了。她无可奈何地坐在梳妆台前,却透过镜子发现自己嘴角还残留着些许血迹。

      那是弗雷德的血,也是他在盥洗室时亲吻的地方。

      艾斯梅的脸渐渐红了几个度,竟鬼使神差地伸出舌头去舔了舔已经快要散去的血腥气息。一瞬间,仿佛触电般,她又回忆起弗雷德忘情吻她时的表情,回忆起他舌尖的触感,回忆起那时在她心里翻腾的、陌生又诡异的情绪。

      很难说清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大概是胃的地方痒痒的,浑身发麻,腰部以下的躯干好像不属于自己了。

      难道这就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意思吗?艾斯梅惊讶地捂住嘴巴,心在不停地咚咚狂跳。鼻腔里充斥着弗雷德留在袍子上的气味,让她痴迷。

      那股莫名的情绪驱使着艾斯梅把整张脸埋进袍子里,深吸一口气。好羞耻——艾斯梅快要听不见代表理智的声音了——但她好想就这么毫无顾忌地沉溺在弗雷德的气息里。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在离开这个世界前对弗雷德施个“一忘皆空”,虽然这对他不公平,但总好过长久的痛苦……

      所以她从心底里还是希望能和弗雷德·韦斯莱在一起。

      认清现实的艾斯梅猛然清醒过来,错愕地望向镜子里那张还泛着红晕的脸,眼神里残留了些许无法自拔的痴迷,那样子连她自己都感到陌生。

      “再怎么说用遗忘咒也太不尊重人了……”她对脑袋里那个掌控欲-望的声音说,站起身脱下了弗雷德的校袍。

      她准备下楼洗澡时把校袍随手扔在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反正领子绣了名字,应该很快就会回到弗雷德手里。但她刚抱着换洗衣服走到楼梯间尽头,就迎面撞见了也正朝盥洗室去的弗雷德。

      “我们真是命中注定。”弗雷德咧开嘴,乐呵呵地傻笑起来。

      照艾斯梅平常的个性,这时候肯定要骂他两句才能舒心。然而现在,一反常态地,她像做了什么坏事被当场发现,心虚得脸颊通红,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是怎么了?弗雷德歪了歪脑袋,疑惑地望着她。

      到最后,艾斯梅还是劝自己不老实的心消停一点,强装镇定道:“给,你的校袍。”

      “噢,我都忘了……”他接过校袍的动作流畅而自然,只是不小心蹭到了艾斯梅的手指,却把她惹得浑身一颤。

      弗雷德瞬间意识到艾斯梅可能对他的校袍做了什么羞于启齿的事——要知道,她那副心虚又害羞的表情简直是把心事完全写在脸上。

      可是到底做了什么呢?他忍不住浮想联翩,抓住艾斯梅还悬停在半空中的那只手,把她拉进怀里,俯身凑近她脖颈之间。

      还没来及叫他停下,一个冰冰凉凉的吻已经落在艾斯梅敞开的衬衫下面那片雪白的皮肤上,酥麻感立刻蔓延至全身。

      “嗯啊——”她哼唧一声,双腿发软。

      但这次没有黏腻的纠缠,弗雷德只是顺势朝她耳廓吐了一团热气,轻声说:“忘记说了,你穿校服的样子真好看,晚安。”

      仅仅只过去几秒钟,他就幻影移形般从艾斯梅眼前迅速消失,急匆匆钻进了男生盥洗室里,把艾斯梅一个人丢在原地冒蒸气。

      这是在干什么呢?!为什么不把他推开?!艾斯梅从迷离中缓过神来,感到无比羞耻,甚至开始埋怨起自己。

      她现在需要的是清醒!

      已经快到午夜,女生盥洗室里空无一人,灯光昏暗,恐怖氛围相当浓郁。艾斯梅选了最里面的隔间,褪去衣物,置身于水龙头下面,任由热水冲刷她疲惫的身体。

      她还没完全适应格兰芬多的公共盥洗室——和斯莱特林的比起来实在是太简陋了:淋浴间狭小得好像是为了能容纳更多人同时洗澡故意缩小过似的,木质门板活动起来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而且男女生盥洗室在公用洗手台同一侧,仅一墙之隔,高峰期时能清楚听见男孩们吵吵闹闹的声音……

      因为格兰芬多热情奔放嘛,可以理解。艾斯梅这么劝自己。

      她关上水龙头,两只胳膊举过头顶搓着泡泡,头发在手中越变越长,逐渐恢复了原本的长度和颜色。

      吐槽格兰芬多艰苦的环境前,她脑子里在想什么来着?艾斯梅把自己缠成一团的思绪拆开来,一条一条看,但很快又发现每一条都和弗雷德有关。

      她喜欢弗雷德,这一点已经毋庸置疑;
      那么她爱弗雷德吗?

      问出这个问题的瞬间,艾斯梅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惊恐地意识到其实自己也分不清楚“喜欢”和“爱”的界限。

      这时候,她突然听见一个细微的声音。警惕心让她立刻停下动作,抓起了放在置物架上的魔杖。

      或许是因为太过空旷,那声音模糊不清,好像在整个盥洗室里回荡似的,让人分不清来源。

      这年头不太可能再在盥洗室被巨怪攻击了吧?艾斯梅四处看看,确认安全后小声念了一句:“声音扩大!”

      声音稍微变大了一点,虽然也只是刚好足以听清内容,但她还是错愕地屏住呼吸,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艾斯梅……”
      是弗雷德在呢喃。

      但又不完全像弗雷德平日里那副轻松愉快的语调,而是格外沙哑、格外低沉。

      这个夜晚有太多动情的时刻,逐渐堆积成不可克制的冲动,令弗雷德燥热难耐。而他们分开前几秒艾斯梅的那声轻哼,刚好成为让他欲-念溃堤的最后一根稻草。

      作为幽灵时就没有这样的烦恼。弗雷德一只手撑住冰凉的墙面,低头看向自己那不像话的样子。

      水流从他头顶倾泻而下,发出哗哗的声响,落在他身上时,又碰撞出极具节奏的音节,在整个盥洗室里回荡起来。

      什么是爱?弗雷德反问自己。事实上,他不可能不知道答案。因为他们之间的感情根本不像艾斯梅以为的那么简单。

      在过去等待的那五年,他每天都和艾斯梅待在一起。他了解艾斯梅的喜好,了解艾斯梅的小习惯,所以当然也知道怎么做会让她心跳加快,怎么做会让她无法抗拒……

      真是奇怪的负罪感,那可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弗雷德暗自加重了手心的力度,想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

      “艾斯梅……我爱你……”他忘情地喃喃道。

      短暂失神后,弗雷德喘着粗气,望向瓷砖墙面上的狼藉,陷入了一阵空虚。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0章 级长盥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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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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