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黄油啤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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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梅彻夜难眠，以至于第二天早上她的眼睑下面一片乌青，困得睁不开眼。可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她只要看见弗雷德那张脸，就会不自觉想起昨晚在公共盥洗室里听到的声音，害羞得面颊绯红。
明明想要占有这个男人的欲望已经达到顶峰，却不得不克制，是个斯莱特林都会理解她的痛苦。
“你没事吧，艾茜？发烧了吗？”草药学课前，弗雷德伸出手心扶上她的额头，关切地问，“怎么今天没戴我送你的发箍？”
艾斯梅慌忙向后趔了趔，支支吾吾起来，“没，我没事。发箍？我忘记了……哈哈……”
这时候，塞德里克突然靠近，在她身侧的空位上坐了下来，出声道：“早上好，艾斯梅！家养小精灵已经把洗干净的校袍送到我寝室了。”
艾斯梅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慌忙朝前一扑，差点直接钻进弗雷德怀里。
“那就好，那就好。”她强装镇定，转过身坐直身体，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画着玫瑰星云的羊皮纸，递给了塞德里克，“给，下节天文课拿给辛尼斯塔教授，她说不定会给赫奇帕奇加分的。”
塞德里克怔了怔，视线越过艾斯梅真诚的表情，落在弗雷德脸上——那笑容相当得意，像是料定艾斯梅绝不会接受他的示好。
“这是我们一起观测的，艾斯梅。”但塞德里克毫不在意，他收回视线，温柔地望着眼前的人，“无论辛尼斯塔教授会不会为我们加分，最重要的是我们一起观测的过程……我不介意下次观测时带你看看别的星云，宇宙里还有好多代表着浪漫的事物呢。”
弗雷德的笑容逐渐消失了。他从没像现在这样懊恼自己没在天文学上下功夫。
“谢谢你，塞德。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些课。”无关爱情，艾斯梅的感谢发自真心。
“咳咳，”弗雷德假咳两声，挑起眉毛瞪着塞德里克，没好气地问：“你该不会打算和我们坐在一起吧？迪戈里主席不是向来常驻第一排的吗？”
“有时候我也想试试看在后面能看见一整块黑板是什么感觉。”塞德里克礼貌地说完，立刻转而询问艾斯梅，“怎么样，艾斯梅？草药学能跟得上吗？需不需要我把六年级的笔记借给你？”
不过草药学现在已经变成艾斯梅为数不多能拿得出手的科目之一了——这是她第二次上草药学的七年级课程。
“没关系，我能跟得上。”她摇摇手，拒绝了塞德里克的好意。
“真喜欢看黑板就去最后一排坐！”弗雷德在一边嚷嚷起来，“我和艾茜上课喜欢讲小话，一定会打扰你听课的，迪戈里主席。”
艾茜……这称呼真刺耳。塞德里克沉默了。他实在不忍心看艾斯梅被他们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样子，于是也不再纠缠，就那么站起身，离开这里走向了温室教室的最后一排桌子。
“这样很不礼貌！”艾斯梅压低声音对弗雷德说。
“是他先来打扰我们的。”弗雷德不以为然地摊开双手，还不忘回头对已经落座的塞德里克笑了一下。
真是个大醋坛子！艾斯梅无语地白了他一眼，“无论如何，塞德是我的朋友，想和我一起上课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但如果你不喜欢他，就不应该给他希望。”弗雷德直白地说。
到目前为止，艾斯梅并不相信弗雷德对塞德里克的揣测——至少她没看出有任何迹象表明塞德里克对她有意思。但如果事实真如弗雷德所说，那她也确实有必要尽早和塞德里克说清立场，免得世界线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
最后，艾斯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反驳弗雷德的话。
斯普劳特教授很快就抱着一大盆泡泡豆荚走进了温室教室里。那些豆荚还没成熟，个个都又扁又青。于是艾斯梅立刻意识到，这是结课培养观测任务要开始了。
他们每个人都被分到了一小株泡泡豆荚，要用接下来一整年的时间去培养它。等到毕业季豆荚成熟时，斯普劳特教授将会根据豆荚果实的饱满程度给他们的结课作业评分。
“我们可以合作培养。”弗雷德主动提议道，“轮流到温室来给它们浇水、记录数据。这样就不怕突然有事耽误了，怎么样？”
“可以。但如果你敢偷懒，害我的豆荚缺水干死……”艾斯梅撇撇嘴。
他反而饶有兴致地挑起眉毛，“你要怎么惩罚我？”
“我就再也不跟你说话了！”艾斯梅严厉地警告道。
真是酷刑啊，弗雷德认可地点点头，被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好吧，至少对我来说，没有比这更煎熬的惩罚方式了。”
这是在说情话吗？艾斯梅后知后觉地脸红了起来，扭过头去重新看向黑板，心却还在雀跃地鼓动着。
她极力克制自己，不去看弗雷德那边。但这时候弗雷德偏偏不老实地凑了过来，在她耳边低声说：“能牵一会手吗？”
他的鼻息打在艾斯梅耳廓上，瞬间就让她触电般浑身酥麻。
“你开什么玩笑，现在在上课呢！”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音量嗡声说。
“就一小会儿！五秒钟！求你啦。”弗雷德恳求道。
艾斯梅知道弗雷德软磨硬泡的功夫，不达到目的他是不会罢休的。至少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等到下节魔咒课时，乔治就会和他们坐在一起了……
“好吧，就五秒。”她豁出去似的说。
一只温暖的大手立刻伸过来包裹住了她放在课桌下面的那只手，手指又蜿蜒缠绵地绕进了她的指缝里，和她十指相扣。
艾斯梅感觉心就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完全忘记了计时的事。她只顾得上思索一个离奇的念头：昨晚在盥洗室里，弗雷德是不是就是用这只手……
老天爷！她的大脑很快就不能再继续思考下去了，整个人像颗熟透的苹果，变得通红。
好在弗雷德是个讲信用的人，那只大手虽然依依不舍，但还是没过多久就从艾斯梅细小的指缝间撤走了。一时间还让她有点怅然若失，手指不自觉动了动，却只抓到一团没有温度的空气。
“怎么样？”弗雷德没头没尾地问。
艾斯梅的思绪猛然从迷茫中抽离出来，疑惑地反问他，“什么怎么样？”
“和我牵手的感觉。有没有心跳加速？”
艾斯梅咬紧下唇，倔强地否认道：“没有，一点感觉都没有！”
“噢，可惜……”弗雷德遗憾地摇摇头，“我可是整个人都快融化了。”
这是什么比喻？艾斯梅挑起眉毛，终于肯转头看他一眼。然而那张总是吊儿郎当、没个正经的脸现在也几乎红得像小番茄一样了，一双蔚蓝色眼睛正含情脉脉地盯着她。
梅林的胡子……艾斯梅深吸一口气，那样子实在诱人。
“弗雷德，”她慌忙转回头，用课本掩饰自己的嘴型，压低声音说：“我求你别再勾引我了！”
直到下课铃打响，艾斯梅拽着弗雷德急匆匆离开温室教室，和正在庭院等他们的乔治汇合，三人一起走进魔咒课教室，弗雷德一直保持着喜气洋洋的状态，脸上挂着殷勤又傻乐呵的笑容。
“你喂他吃迷情剂了？”乔治怀疑地问。
“当然没有！”艾斯梅立刻否认。
“也对，你没必要。就算没有迷情剂他也已经完全迷上你了。”乔治摩挲着下巴，眼看双胞胎兄弟这副呆傻样，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他昨晚就像吃错药一样，可凶了……”
艾斯梅不明所以地眨巴眨巴眼睛，不确定乔治说的和她有没有关系。“先不说那些，你们的试验做得怎么样了？”她转移话题道。
或许是某个特定的关键词触发了弗雷德的潜意识，这时候他终于恍过神来。“你是说速效逃课糖吗？”弗雷德问，“贴了告示之后有不少学生来报名，但是……”
“但是弗雷德这几天一直恍恍惚惚的，不肯开始正式的试验。”乔治抢过话语权，气恼地继续说：“我已经催了他好几遍了，他倒是完全不着急！”
为了艾斯梅突然冷落他的事，弗雷德几乎茶饭不思。
“那怎么能行呢？！”艾斯梅严肃地说，“你应该把心思放在正事上，而不是天天黏着我！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我还有好多书要看呢！梅林！”
图书馆禁书区有好多和时间魔法有关的书籍，她也还有一大堆想问邓布利多和弗立维教授的问题呢。
“你觉得我们招募试验者这是‘正事’？”弗雷德有些不敢相信，“赫敏说我们在制造大麻烦。”
“那是你的梦想，当然就是你的正事，干嘛管别人怎么想。”艾斯梅理所当然地说。
一瞬间，弗雷德和乔治脸上露出同样惊讶的表情。几秒钟后，弗雷德扑过来抱住了她，“我想我确实已经爱上你了，艾茜。”
艾斯梅挣扎着从他粗壮结实的手臂之间逃了出来，嫌弃地把他推到一边，赶紧察看教室里有没有其他人正在关注他们。“干嘛？！别说这么恶心的话！”她抱怨说。
“不只是他，连我也快要爱上你了。”乔治也跟着搞怪地夸张道。
弗雷德立刻竖起眉毛警告似的瞪了乔治一眼。
“‘快要’！‘快要’！只是一种比喻。懂不懂语言的艺术啊？”乔治不服气地反驳道，“反正如果你再不对把戏坊上心，我就要单飞了！”
弗雷德这才收回恼火的眼神。他当然不可能舍得把事业扔在一边不管，否则他就不是弗雷德·韦斯莱了。他只是担心一旦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就会不可避免地冷落艾斯梅，让她一个人面对改变世界线的任务……
“别让乔治一个人守着你们的梦想。”艾斯梅沉声道。
为能够回到这里感到庆幸的人不止艾斯梅一个，弗雷德明白她的意思。他已经见识过那个留下乔治孤身一人的未来了，所以无论如何都不希望历史重演。
“我知道了。”弗雷德咧开嘴角，伸出手臂轻快地勾住了乔治的脖子，“抱歉啊，兄弟，最近冷落你了……”
“别恶心我了！”乔治嚷嚷着，很快就和弗雷德打成一团。
他们兄弟俩表达感情的方式真特殊。艾斯梅嫌弃地趔到一边，假装不认识他们。
新学期第一周，充实得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似的，最终还是以紧张刺激的魁地奇选拔画上句号。
不出意外地，星期五下午五点，哈利没能出现在魁地奇球场——因为乌姆里奇没有通过他要求把关禁闭惩罚延后的申请。
这次选拔主要是为了选出一名可以接替奥利弗·伍德继续为格兰芬多魁地奇院队效力的守门员，候选者一共有七名，罗恩也在其中。格兰芬多魁地奇院队的正选队员现在都换上球服，在场地中心集合了。
“可别给新扫帚丢脸，小罗尼。”弗雷德环抱着自己那把破扫帚，阴阳怪气道。
“你猜我们第几球能把他从扫帚上打飞？”乔治也撸起袖子跃跃欲试。
自从前一天在魔咒课打了一架之后，他们几乎又回到最初那副如影随形、亲密无间的模样了。
艾斯梅也换上适合运动的常服，把垂肩的卷发扎成低马尾，拎着公用扫帚加入了他们。“我代替你的位置进攻吧，安吉。”她提议道，“这样你就可以在场外观察他们的动作。”
“那太好了！幸好有你，艾斯梅。”安吉丽娜显得高兴极了。
五名队员腾空而起，由艾丽娅·斯平内特发球。候选的守门员依次上场，目标是挡住追球手的攻击。
艾斯梅刚刚控制扫帚离开地面，就感觉到一阵久违的兴奋。尽管是把手十分硌人的公用扫帚，在她手里也变得灵活自如。
哨声响起，艾丽娅带球发起进攻。鬼飞球在三名追球手之间来回传递，与此同时，两名击球手随时在变换位置，和游走球一起神出鬼没，让人眼花缭乱。
这是艾斯梅第一次见到弗雷德打魁地奇的样子。深红色球服在球场上十分亮眼，和他那火红的长发相得益彰。加速俯冲时，呼啸而过的气流会把他的刘海整个掀翻，露出他光洁的额头。
然而不管发型乱成什么样，弗雷德和乔治都不在意，他们眼里只有对击落守门员的渴望。
艾斯梅很乐意让他们如愿以偿。她带球来到圆环前，一个猛转弯，将娇小的身体完全隐藏在弗雷德和乔治身后。正在守门员晕头转向，找不到她的位置时，她又突地从下方窜出来，将鬼飞球直接送入球门。
一瞬间的分神，游走球冲向守门员，擦着他脑袋边飞了过去。那男孩左右摇晃，很快就失去平衡，被扫帚甩飞出去了。
“减震止速！”安吉丽娜立刻举起魔杖念。
男孩轻飘飘落在地面上，像根羽毛。
“下一个！”她继续报出了下一个候选者的名字。
“真厉害啊，艾斯梅，那可是职业选手常用的假动作！”艾丽娅惊讶地说，和队员们一起飞回中场。
“只是利用身材的优势……”艾斯梅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但他们很快就能确定那只是艾斯梅在谦虚了。因为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所有候选者都防不住艾斯梅的进攻，罗恩只是其中表现得还算不错的一个，至少没被晃下扫帚。
等到天完全黑了，所有人都大汗淋漓、精疲力尽，安吉丽娜终于结束了这场选拔，并宣布罗恩是最终的入选者。
他们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举行了一个小小的入队仪式，弗雷德和乔治搬来一整箱黄油啤酒分发给大家。
“如果你愿意成为替补……”安吉丽娜这会儿正在沙发边拉着艾斯梅的手，试探性地问：“当然啦，你的表现比正选队员还要棒！”
“我当然愿意成为格兰芬多的替补！”艾斯梅显得高兴极了，“我可以和你们一起训练吗？”
“当然！我们明天下午两点钟就有一场训练，哈利也会来的！”安吉丽娜兴高采烈地说，“真是太棒啦，我还有些事情要交代罗恩……”她说完，站起身朝罗恩和哈利走去了。
弗雷德见状，立刻拿着一瓶刚开封的黄油啤酒来到艾斯梅身边坐下。
现在公共休息室里乱成一团：乔治和李·乔丹正跳到另一个沙发上向一年级生介绍新产品，赫敏则歪着脑袋坐在炉火旁的一把扶手椅上睡着了，其他人都围着罗恩，要让他试试守门员的球服……
“你打得真好。”弗雷德把那瓶满的黄油啤酒塞进艾斯梅手里，又用自己那瓶半空的和它碰了碰。
“你打得也不错。”艾斯梅咧开嘴笑起来。炉火在她眼睛里跳跃着。
她喝了一口黄油啤酒，转头看向弗雷德，发现他脸颊边的碎发完全被汗湿了，正紧贴着皮肤。炉火把他半边脸照得透亮，高挺的鼻梁打下一片阴影，下颌角也变得轮廓分明。
这幅画面相当赏心悦目。魁地奇球服显得弗雷德肩膀很宽，他粗壮的手臂线条也完全被护具勾勒出来了。
艾斯梅顾自打量着弗雷德，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游走，就像一双无形的手，撩拨得他心痒痒。
于是弗雷德的身体又一次不受控制地行动了。就在这个沙发上，不顾是否有人正在关注他们，他托住艾斯梅的侧脸，俯身轻柔地吻了吻她的脸颊。
压在艾斯梅身上的重量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等她反应过来时，这个吻已经结束了。她赶紧捂住通红的脸，四处张望一番。但场面实在是太混乱了，她根本没办法确认刚才有没有人在看他们。
最后，还没等弗雷德开口说些什么，她突地从沙发边站起身，把黄油啤酒塞回弗雷德手里，撂下一句“我要去洗澡”就又匆匆跑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91章 黄油啤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