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致命吸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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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座最出名的是它包含许多星团和星云。你刚才看见玫瑰星云了吗？”走向黑魔法防御术教室的路上，塞德里克向艾斯梅介绍说。
她点点头，“你是说那团红红的星云？看见了，我刚才还想问它在不在我们的观测范围呢。不过因为星星数量太多，就没记录……”
如果不是塞德里克的科普，她还真没看出那轮廓像朵玫瑰。不过现在再想确认也晚了，至少要等到下周三的天文学观测才行。艾斯梅遗憾地摊开双手。
“没关系，我把它大致的轮廓坐标记下来了。你看！”塞德里克从校袍口袋里掏出一张对折的羊皮纸，展开来递给她。
那上面标注出几颗黑色的墨点，被细线连接在一起，从外形看正像一朵盛开的玫瑰花。艾斯梅立刻就能回忆起在镜筒里看见的画面了。她把羊皮纸担在手臂上，拿过塞德里克手里的自动喷墨羽毛笔，又添了几笔。
“你记得里面的层次构造？！”塞德里克惊喜地说。只两三笔，那朵玫瑰就变得更加栩栩如生。
“可能不太精准，我只记了个大概。”还是出于绘画本能。
艾斯梅把笔还给他，仔细观察起每颗星星的排列。“最后那么点儿时间，你居然记录了这么多！”她感慨道。看来好学生的天赋构造确实不是“凡人”能匹及的。
“因为不想让你错过这幅壮观的景色嘛。这可是一朵永恒的玫瑰，”塞德里克坦率地说，许多人把玫瑰星云称作宇宙给予人类最浪漫、最浓烈的爱意，“毫不夸张地说，我们刚刚一起见证了永恒。”
永恒，多么庞大的词汇，是渺小的人类注定无法到达的、时间的尽头。
艾斯梅呆呆注视着羊皮纸上的线条，心里又是一阵感慨：星星也受时间法则约束吗？说不定这片星云会一直在广袤无垠的宇宙中，俯瞰一切，见证她的存在和消失。
他们从塔楼来到三楼长长的走廊，脚步声在安静的空间里回荡。
塞德里克沉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开口问：“对了，魔法史课上你问宾斯教授……”
可他还没说完，就看到韦斯莱双子出现在长廊另一头，显然是从主楼旋转楼梯那边过来的。艾斯梅当然也看见了他们。视线交汇的瞬间，她慌忙把羊皮纸合起来塞进口袋，做贼心虚似的猛转过身，果决地钻进了教室里。
塞德里克朝他们笑了笑，追随她走进了黑魔法防御术教室。
本就阴沉了一整天的弗雷德这时候更是怒火中烧，攥紧拳头急吼吼追上去——无论艾斯梅如何选择，他都想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教室里的桌椅已经被穆迪移到两边，留出了足够学生们活动的空间；黑板上写着一排潦草的字母：Dueling Association。
“你们总算来了！”穆迪终于如释重负，急切地问：“哈利要在乌姆里奇那儿关禁闭到几点？还能不能赶上我们的集会了？”
艾斯梅刚想开口，身后就传出弗雷德火气十足的声音，惊得她浑身一颤，倒吸一口冷气。
“他说他尽量早点结束，但那个老虫合蟆昨天把他留到半夜，所以他今天五点钟就去她办公室了。”弗雷德像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把门撞得砰砰直响。
他故意发出的噪音在艾斯梅身后越来越近，但即使这样，艾斯梅还是不肯回头看他。
“好吧，那我们只能先开始了。”穆迪破釜沉舟似的说，朝艾斯梅招招手，“到这儿来，小丫头。我们谈谈教学内容的安排……”
像是得到救赎，艾斯梅欣然接受穆迪的邀请，快步走到讲台旁。但教室另一边却完全变成了修罗场。
“你是不是对艾斯梅说了什么挑拨离间的话，迪戈里？”弗雷德的喉咙里发出一阵愤怒的低吼。乔治立刻心领神会，识趣地朝旁边趔了趔。
“你完全是多虑了，弗雷德。”塞德里克举起双手表明自己没有敌意，“我一般不会用贬低对手这招，哈利可以为我作证。”
“这么说你把我当成对手，嗯？你果然喜欢艾斯梅。”弗雷德走近他，蔚蓝的瞳孔里闪烁着火光。
“我不否认。但每个人都有选择心仪对象的自由吧？”塞德里克反问道。
乔治环手于胸，替他们注意着讲台那边的情况。好在艾斯梅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和穆迪的对话上，对这边的盛况浑然未觉——他们完全像两只求偶的雄鹿，就快要头抵头、角碰角掐在一起了。
“给你一个忠告，迪戈里。”弗雷德最后警告说，“先和你之前的相好断绝干净，别让艾斯梅陷入不清不楚的关系里。她很注重名誉，如果你敢让我听见别人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这算什么意思？塞德里克疑惑地皱起眉头。
弗雷德后退一步，解释说：“我的意思是，如果她真的喜欢上你了，我也希望她能幸福。”尽管那对他来说是种无法消解的折磨，但他又能怎么办呢？爱情本来就不是一场独角戏。
塞德里克点点头，“谢谢你的提醒，我会的。”
等到快八点时，学生们陆续涌进教室。上至七年级，下至还不能熟练使用魔杖的一年级，各年级、各学院学生挤挤挨挨地混在一起，本来空旷的教室现在被完全占满了。
“好吧，看来我们该向邓布利多申请使用礼堂的。”穆迪挥舞魔杖，朝四周墙壁无声地施了个扩大咒。教室立刻变成刚才的两倍大，人们可以自由活动手脚了。
“真高兴在这里见到你，秋。”塞德里克穿过人群来到秋·张身边。他原以为不赞成他加入凤凰社的秋会反感这种听起来就很危险的社团呢。
正和秋站在一起的拉文克劳女生玛丽埃塔·艾克莫撇撇嘴，主动离开了这里，给他们留出单独交流的空间。
“几乎全校的学生都在这儿了，我没理由不来看看吧，塞德。”秋把脸颊边顺直的黑色长发别在耳后，深吸一口气，终于愿意面对他，“你好像从在火车上开始就一直表现出想要和我聊聊？”
“是啊，现在是时候了吗？”塞德里克礼貌地问。
秋点点头，解释道：“首先我要声明，从我们分手到现在，这段时间我并不是在巴望着你像过去那样来哄我。”
塞德里克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最开始的时候，我不想让你加入对抗神秘人的组织是担心你遇上危险。随你怎么埋怨我，但我认为以我们现在的水平，对上食死徒就是没胜算的。”秋的话直截了当，“你很有正义感，塞德，但正义感和战斗力没关系。”
“所以你觉得我能力不足。”塞德里克总结性地说。这和他的猜想大致相同。
“我们现在只是学生。我妈妈在魔法部工作，她告诉我福吉部长为了神秘人回归的事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你爸爸也在魔法部，他应该也知道现在哪儿都弥漫着恐怖气息。”秋压低声音，领着他朝角落走去。
“我很高兴霍格沃茨似乎终于开始重视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学了。等我们有了战斗能力，我当然十分愿意加入对抗神秘人的队伍。”她深吸一口气，迎上塞德里克仍然带着疑惑的眼睛——说了这么多，她还是没解释为什么提出分手。
男孩总是这样，不把话说得明明白白，他们是不可能听懂的。
“好吧，”秋只能把问题掰开来、揉碎了摆在他面前，“但我想分手是因为你的态度。你觉得我惧怕神秘人，不敢反抗他，而且你觉得我看不上你的能力了，觉得我和你约会只是因为你看起来聪明又优秀。这对我很不公平，一开始我气你看不到我对你的关心，但后来我渐渐明白过来了。”
塞德里克吃惊地望着她。
“我很喜欢你，塞德。但你对我的揣测让我意识到，你不值得我再浪费心情了。你确实没我想象的那么正直大度。你会暗自和别人较劲，不管是魁地奇比赛还是三强争霸赛，所以才会在我阻止你时，下意识萌生出我认为你不如哈利的念头。”秋失望地摇摇头，“无论如何，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很快乐。幸好我们还没向对方承诺太多。”
秋·张转身走进了人群里，这一次，塞德里克的目光没有追随她离开的背影。他们那段曾经被称作“勇士和公主”的恋情终于化成泡沫。
其实原因很简单，塞德里克心里清楚：他并不是刚正无私的勇士，秋也不是娇滴滴需要被保护的公主。
“怎么样，怎么样？”艾斯梅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塞德里克转头看去，那双圆圆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正关切地望着他。“被甩了，不过是我的问题。”他诚实地说。
“噢，别难过。”艾斯梅露出遗憾的表情，抬手拍了拍塞德里克的后背，虽然她早猜到秋·张不会回头，“好姑娘还多的是呢。”
“如果我说，其实我也会在意输赢，在意别人对我的评价……”他还是难掩失落，失落于终于认清自己隐藏在心底的虚荣，失落于他糟糕的表现让秋生气难过了。
但同样的问题在艾斯梅这里答案却完全不同。“谁会真的不在意输赢呢？除非他连一点点羞耻心都没有。”她简单直白地说，就好像这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吗？那首先是你自己的荣誉。”艾斯梅歪着脑袋，露出笑容，“Gloria mihi sublime erit.”
“荣耀至高无上？”塞德里克问。
她认可地点点头。
“梅林的胡子！”塞德里克终于咧开笑脸，感慨道：“你真应该是个斯莱特林！”
她那与外表天真烂漫截然相反的、对荣誉不加掩饰的欲-望和追求，已经让塞德里克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或许他确实不是个十足高尚的老好人，否则也不会被萦绕在这个神秘女孩身边迷人的危险气息吸引。那股血腥味引诱着他蠢蠢欲动的心逐渐靠近，最后彻底沉沦。
这时候，穆迪在教室最前面清了清嗓子，犹豫了一小会儿，还是将魔杖抵在脖颈上，用声音洪亮咒说：“安静下来，各位。‘决斗协会’的第一次集会活动就要开始了……”
艾斯梅拉了拉塞德里克的衣袖，示意他一起到前排去，小声提醒说：“疯眼汉需要我们给他加油鼓劲呢。”
他们很快就穿过人群挤到第一排，韦斯莱双子也在那里。艾斯梅还是不肯和弗雷德站在一起，好在塞德里克十分乐意充当她的挡箭牌，挡在他们之间。
“根据邓布利多校长的指示，由我来发起这个社团，目的是完善黑魔法防御术的课程内容。高年级学生应该知道，之前几年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程经历了很多曲折。但现在情况特殊，我们都知道伏地魔回来了——”穆迪说到这时，许多学生都倒吸一口冷气，议论声也比刚才更响了。
于是穆迪不得不继续提高音量，来盖住学生们嘈杂的声音，“——我们有理由相信他的力量会继续壮大，基于这几年他暗中活动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所以霍格沃茨必须对你们负责，你们也必须对自己负责，主动学点儿可以保护自己的本事。”
他说到这时顿了顿，艾斯梅立刻拍起巴掌，身边的人也都跟着照做，掌声在教室里越来越响。
“谢谢，谢谢。”穆迪朝她笑了笑，继续说：“我很高兴有这么多人对‘决斗协会’感兴趣。如果你们愿意加入，可以在活动结束时到我这儿提交申请表，活动时间是每周三晚上八点到九点。”
“我们可以学到什么咒语，教授？”李·乔丹问。
“一些常用的战斗咒语，比如今天的内容是‘除你武器’。”穆迪解释道。
“我们有自行练习的时间吗，教授？”赫奇帕奇的扎卡赖斯·史密斯问。
“当然。但是不准乱来，我会一直盯着你们的。”穆迪怀疑他只要离开一小会儿，这里就能乱成一锅粥，“那么现在，如果有人不想留下来，可以自行离开。”
艾斯梅踮起脚尖，越过人群看向前后两扇门。有十几名斯莱特林学生离开了，其中包括德拉科·马尔福和潘西·帕金森。
她歪歪倒倒的样子很快就引起了弗雷德和塞德里克的注意。在弗雷德行动前，凭借着距离更近的优势，塞德里克抢先一步伸出手臂供她搀扶。
等艾斯梅回过头，稳稳地踩实脚掌后，小声对身边的人说：“谢谢你，塞德。”
塞德？？？弗雷德挑起眉毛，不可置信地转头望过去。已经叫得这么亲密了？
该死！他怒视着塞德里克那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就快忍不住要出拳了。可是当他瞥见艾斯梅笑盈盈的眼睛……好吧，至少和塞德里克待在一起她很开心。
弗雷德收回拳头，沉默地把这份怒气吞回了肚子里。
“好啦，留下来的人都向我靠拢。现在我要讲解施咒技巧了。”穆迪号召道，走到他们之间。
人群开始向四周扩散，围着穆迪站成好几圈。他为大家展示施咒时手腕的动作要领，讲解咒语先发制人的诀窍，以及哪些实战情况能用得上缴械咒，它可以发挥出多么强大的作用。
“如果哈利在就好了，”罗恩遗憾地喃喃道，“他的缴械咒已经能用得很好了！”
“说不定他能赶上练习时间呢？”赫敏看了一眼墙上悬挂的时钟。
“……好了，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穆迪停下演示，舞动双臂对跃跃欲试的学生们说：“大家两两一组结成对子吧，然后站开点儿。动作快的话我们应该还能在宵禁前练习两轮。”
学生们正准备行动起来，门外却在这时传来一阵令他们毛骨悚然的恶心声音。
“我想可能来不及了，阿拉斯托。”
所有人同时皱起眉头，向门口看去：乌姆里奇正得意地昂着脑袋，身边站着哈利和马尔福。
作者有话说
第87章 致命吸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