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家宠 ...
-
他们刚走进城堡就松开了彼此的手，但弗雷德脸上始终洋溢着陶醉般的笑容，简直不能更开心了。
“差不多得了。别太得意。”艾斯梅把头垂得低低的，整个人缩在那件宽大的校袍里，提醒道：“演戏要演全套。你现在这种表情，谁都能看出来有什么好事降临到你头上了……”
“噢，那确实是天大的好事！”弗雷德抬起手摘下她的兜帽，轻柔地捏了捏她的脸蛋，“我已经死而无憾了，真的！”
手感依旧那么好！就是看起来比她还是斯莱特林时瘦多了——尽管这几个月他们的伙食一直很好，但艾斯梅丝毫没有吃胖，已经彻底褪去婴儿肥。这也使她原本圆润的五官显得更加深邃立体，倒是多了些成熟的气质。
“别说这样的话！”艾斯梅皱起眉头，瞪了他一眼。
弗雷德只好收起自己那副不值钱的表情，让欢腾的心稍微冷静一下，“好吧好吧。如果被其他人看见，就说调查行动组的罗齐尔小姐抓住了一个违反校规的捣蛋鬼，合情合理。”
“要是乔治问起来呢？”她提问道。
“你甩了我一巴掌，说：‘我们永远没可能了’。所以我很伤心，很难过，决定这几天先不纠缠你……”弗雷德用棒读似的语气重复了一遍他们刚才已经商量好的话术。
艾斯梅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兀自向前走去。
城堡四处都静悄悄的。他们来到胖夫人的画像前，弗雷德正准备念出口令，却被艾斯梅拉住衣袖制止了。
她举起手，努力绷直手臂，却还是差一点点够不到弗雷德垂肩的发梢，于是冲着愣在原地毫无知觉的他埋怨地嘟囔了一句，“嘿！就不能稍微低一点头……”
弗雷德眨巴眨巴眼睛，半梦半醒似地答应道：“哦哦。”随即弯下腰来，疑惑地望向她，“怎么啦？”
冰凉纤细的手指从他头顶顺着发丝轻轻滑下，指尖剐蹭过他的耳廓时，一阵瘙痒迅速蔓延开来，酥酥麻麻的，惹得他瞬间浑身僵硬、耳根涨红。
“趁它们还没被剪短……”艾斯梅搓捻着那被淋湿后又烘干的发尾，像在抚摸自家的小宠物，脸上挂着宠溺般的笑容。
才刚平静下来的心，这会儿又不受控制地疯狂起来了，就连大脑也变得一片空白。弗雷德不记得到底是谁对胖夫人说出了口令，也不记得胖夫人有没有为他们晚归的行为抱怨唠叨。等回过神时，他已经走进公共休息室，拿着被艾斯梅塞回他手里的校袍。
“看来他们都回寝室休息了。”艾斯梅重新和他拉开距离，警惕地东张西望起来，一边自顾自喃喃道：“也对，乌姆里奇定了新规矩……”
和一个星期前完全不同，现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一个人也没有，安静得出奇，只能听见壁炉里跳跃的火焰正在哔啵作响。
“……但这个点，赫敏和罗恩应该还在巡逻或者查寝……”话还没说完，弗雷德已经挡在通往女生寝室的楼梯口前，俯身凑到她唇边。
“唔——”口腔突然间被占满了，艾斯梅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她气恼地推搡起弗雷德，但架不住那又高又壮的身躯好像一堵墙，纹丝不动。
温暖包围住他们，一点一点驱散雨夜的寒冷。渐渐地，她感觉身体热起来，眉头也舒展开了，十指还是被弗雷德强有力的入侵征服，和他的手交缠在一起。
弗雷德吻得还算克制，只是最后咬了咬她的嘴唇，来表达自己意犹未尽的心情。
“我路上交代的你都忘了？”艾斯梅吃痛地“嘶”了一声，不敢相信地望着他那双透出痴迷的蓝眼睛，“一转头就忘了？”
“没忘！没忘！”弗雷德立刻信誓旦旦地举起双只手，朝旁边趔一步，给她让出路来，“只要你别再露出那么可爱的表情，我保证能控制住自己！”
这算什么？推卸责任吗？但艾斯梅的脸还是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从字面意思来看，弗雷德是在夸她可爱，所以这是一句情话……
“哼。在下周三之前我绝对不会再给你任何好脸色！免得你管不住自己动手动脚，还要怪我诱惑你。”她横眉瞪眼，拼命掩饰脸颊上的绯红，骄傲地昂起脑袋，掠过弗雷德头也不回地钻进了楼梯间。
这样子真凶！像只炸毛的小猫咪。弗雷德站在原地环手于胸，目送她的背影随着蜿蜒旋转的楼梯逐渐消失。
不过艾斯梅弄错了一件事：她只要站在那里，不管是喜是悲、是哭是笑，在弗雷德眼里都是那么可爱。而且真要让她对弗雷德时时刻刻保持冷漠也是件困难的事，特别是第二天早上在格兰芬多的餐桌边看见他参差不齐、短到炸毛的发型时。
罗恩贡献了这天礼堂里的第一声爆笑，毫无顾忌、无法停止，和霍格沃茨每个星期一特有的、死气沉沉的氛围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第二声爆笑来自金妮和哈利，第三声就轮到李·乔丹了。欢乐像会传染，很快就扩散开来。
“够了……”弗雷德捂住自己凌乱的额头，一边掏出魔杖指着罗恩警告道：“如果你再不闭嘴，我只能动真格……”
赫敏立刻严肃地提醒他，“你不能这么做。马尔福很有可能再抓着你乱用咒语做文章。他不会放过给格兰芬多扣分的好机会！”
“随便吧，赫敏。反正只要他手里攥着调查行动组的特权，格兰芬多的分迟早会被扣光的。”乔治一屁股坐在艾斯梅身边，显得很不在意。他从艾斯梅面前的盘子上大摇大摆地拿起一块烤面包，惹得她朝旁边连连挪动。
见刻意刷存在感没有效果，乔治立刻改变策略主动开口，“我说艾斯梅……你真把弗雷德甩掉了？”
霎时间，周围好几双眼睛同时看了过来。哈利和金妮四目相对，眼神里似乎透出同样的惊奇；赫敏拱起眉毛，满脸歉意地望着弗雷德，好像在后悔刚才对他说出那么不近人情的话；而罗恩则笑得更大声了。
“请你注意措辞。不是我‘甩’了他，我们根本没到讨论谁甩谁的程度。”艾斯梅赶紧摆明立场。不过她同时也在心里松了口气——看来弗雷德有按照她的要求向乔治说明情况，而且现在她能确定坐在她身边的这个是乔治了。
乔治无奈地长出一口气，转头迎上其他人好奇的目光，主动解释说：“如你们所见，弗雷德在失恋中受了刺激，吵着闹着非要把头发剪短，就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了。”
这时候，罗恩终于捂着肚子，好不容易止住大笑。“道理是这么个道理，那你的头发怎么也像被狗啃了？”他脸上还挂着笑出的眼泪，丝毫不顾弗雷德再次举起的魔杖。
艾斯梅歪着脑袋，仔细观察起双胞胎的头发：是又变得一模一样了，不过比乔治之前那个刘海快到眉毛的发型更短，额头前的碎发横七竖八地竖着，看起来简直像两只刺猬。
真的不能怪罗恩控制不住自己……艾斯梅收回视线，企图想点小时候的糗事转移注意力，但还是压抑不住上扬的嘴角，最后只能用校袍袖子挡住半边脸，就差把自己埋进餐盘里。
“当然是因为我讲义气啦。”乔治朝嘴里塞了一小块面包，边嚼边说：“而且我们好久没玩‘猜猜我是谁’的游戏了。真是怀念呐！”
艾斯梅感觉到一束火热的目光正直直盯着她，瞬间脊背发凉，怔怔地抬起头迎上去。
“这次是新手福利，”乔治微笑着，朝她眨眨眼，恶魔低语般继续说：“下次我就不会再给你提示啦。”
这是干什么？为自己孪生兄弟的遭遇打抱不平吗？艾斯梅撇撇嘴，换上一副毫不胆怯的表情。看来没了弗雷德这层关系，乔治还是像他们刚认识那会儿一样那么讨厌她。
“无聊。”她冷冷地说，迅速解决完餐盘里的土豆泥后，就独自离开礼堂，朝草药学温室教室去了。
他们的泡泡豆荚正式进入发育期，需要严格控制光照和湿度，观察频率也必须相应提高。艾斯梅抱着自己那盆豆荚，和弗雷德隔了几乎快到整间教室的距离，却时不时视线交汇，都在悄悄留意彼此。
弗雷德好像很不适应自己的新造型，每隔几分钟就要拨弄几下额头前翘起的头发，好像怎么梳理都不满意。
“艾斯梅，你要和我合作培养吗？”塞德里克主动凑近她身边问。
艾斯梅猛然回过神望向他，摇摇头简短地拒绝说：“不用啦。”
“你这几天都没去图书馆，是在忙什么别的事吗？”塞德里克低声追问道。
“对，因为……”她一时语塞，想不出该怎么向塞德里克说明，只能换个思路解释道：“之前那个问题暂时不那么重要了……”
但塞德里克似乎并不在意她会找什么借口或是托辞，郑重地继续问：“那今天下午的天文课下课后，你有时间去图书馆吗？我有话想对你说。”
和他们隔着十几盆泡泡豆荚的那个人表情变得不太平静了。
“有什么话现在不能说？”艾斯梅歪了歪脑袋，满脸疑惑。
“现在这场合……”塞德里克抬头瞥了弗雷德一眼，确认自己刚才感受到的那束关切的目光确实来源于他之后，心里反而更踏实了，“是很重要的话，所以最好是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场合。”
“哦。”艾斯梅懵懂地点点头，答应道：“好，那就天文课下课后吧！”
塞德里克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没再多逗留，很快就抱着自己的泡泡豆荚回到了角落里。
这节课剩下的时间里，他们需要给芸香草松土。每个人都开始活动的时候，弗雷德瞅准时机，在艾斯梅把手插进土壤后的一瞬间，来到她身边——这样她就抽身乏术了。
“要干嘛？”艾斯梅惊恐地瞪大眼睛，以为他又为吃醋要做什么出格的事。
但弗雷德只是含糊其辞说：“你下午说话委婉点，迪戈里是认真的。”
还没等艾斯梅追问，他就用沾上泥土的手又扒了两下头发，自言自语嘀咕道：“真要命，还是去找庞弗雷女士要瓶生发药水吧……”
“我觉得很帅！”
弗雷德怔了怔，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她。
“真的！”艾斯梅用力点点头，手还埋在种着芸香草的土壤里，压低声音说：“很有男子气概！我发誓！”
他脸上的表情由吃惊转为窃喜，最后又变得得意起来，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已经准备好把整颗心敞开来迎接它的主人。
“你喜欢就好……”他笑嘻嘻地说。
在弗雷德心里，艾斯梅的评价代表一切。
作者有话说
第100章 家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