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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番外-观影体05 ...

  •   【杀杨茹兰】
      这个标题出现在天幕上的时候,宫子羽沉默了,之前二十多年,他一直以为杨茹兰是他的亲生母亲,他从小缺乏母爱,每次祈求母亲能够抱抱他的时候,都只能看见母亲离开的背影。
      这会看见天幕上的文字,宫子羽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天幕上一片漆黑,众人只听见一连串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阿爹,”黑暗的天幕上传来一个小姑娘奶声奶气的呼喊,天幕逐渐转亮,一个瘦弱的小姑娘出现在天幕上,那个小姑娘一看就知道是宫白徵。
      小小的宫白徵看上去只有五六岁的样子,小小的宫白徵神色焦急的看着床上一个瘦的只剩一把枯骨的男人。
      男人很瘦,但却依然能够看出,和杨茹兰又七八分的相似。】
      宫白徵抬头看着天幕上那张枯瘦的脸,神色怔忪,眼圈通红。宫远徵也看着那个男人,虽然表情迷茫,但却一言不发。
      宫子羽也愣怔怔的看着那个男人,满脸迷茫。
      【“阿爹吃药了。”小小的宫白徵端着药碗给宫仰徵,小小的脸上满脸都是心疼:“阿爹,方医生说了不让你偷偷哭,越哭病越好不了。”
      宫仰徵接过药碗,一口喝干里面的药,将碗放在一边。
      宫仰徵坐在床上,向宫白徵伸手,宫白徵满脸委屈的扑进宫仰徵的怀里。
      宫仰徵抱着自己的小姑娘,轻声的哄着:“好啦,我家乖囡不生气了好不好,有我家乖囡在,阿爹不伤心了。”
      宫白徵窝在宫仰徵的怀里,声音闷闷的:“还有小远。”
      宫仰徵低头亲了亲宫白徵的额头,开口对她说:“乖囡去看看小远睡醒了没有好不好,睡醒了就把小远领过来好不好,一会吃了早膳阿爹教你们制药。”
      宫白徵窝在宫仰徵的怀里,奶声奶气的点头,跳下床跑去隔壁偏殿看小小的宫远徵。】
      宫尚角此刻直直的看着天幕,眼见着小小的宫白徵领出了更小只的宫远徵,忍不住抱紧了自己怀里的宫远徵,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我家远徵从小就可爱。”
      【宫白徵牵着三四岁小小的宫远徵,一步一步领着弟弟慢慢去找自家阿爹。
      宫仰徵已经梳洗完毕,穿好了衣服等着自己的一双儿女,远远的看见宫白徵领着弟弟回来,宫仰徵伸手抱起小小的宫远徵。
      宫远徵呆萌萌的钻进宫仰徵的怀里,将脑袋埋进阿爹的肩颈。宫仰徵亲了亲远徵的额头,又伸手牵住自己的女儿。
      徵宫的早膳很清淡,都是甜腻软烂的儿童食品。】
      “哇,”宫紫商忍不住感叹了一句:“你们早上吃这么甜啊。”
      宫白徵的神情依旧很木楞:“阿爹当时很瘦,方大夫让他多吃一些甜的。”
      【宫仰徵让宫白徵自己好好吃早膳,自己却抱着小小的宫远徵给他喂早膳,自己却一口都没有吃。
      宫白徵乖巧的吃完自己的早膳,伤心的看着一点东西都没吃的宫仰徵:“阿爹,我吃好了,我喂弟弟吧。”
      “阿爹没胃口,”宫仰徵摸了摸宫白徵的头,转身将吃饱的宫远徵放进一边的小摇篮里,自己却转身开始抓药。
      宫白徵看着自家阿爹的身影,坐在弟弟身边哄着弟弟玩,看着自家阿爹的背影,咬紧了后槽牙。
      宫白徵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和宫仰徵说要出去玩,宫仰徵不疑有他,摸了摸宫白徵的头:“去吧,不要淘气。”
      宫白徵点了点头,转身跑走,去了前面的药庐。
      宫白徵去了药庐,扒这门口看着方医师熬着药,小小的宫白徵眼睛转了转,跑进去拉着方医师的衣服:“方叔叔,你熬得是谁的药啊。”
      方医师摸着宫白徵的额头,随口说了一句:“兰夫人的药。”
      宫白徵不说话了,好半晌才开口:“方叔叔,我替你去送药吧。”
      方医师低头,只看见宫白徵仰起的脸上,满是天真的笑容,却忽略了宫白徵低头的那一瞬间,嘴角阴冷的笑容。
      “方叔叔,我帮你去送药吧。”小白徵笑容天真甜美,主动伸手要帮忙做事。】
      “你看看人家白徵妹妹,”宫紫商开口鄙视的看了一眼宫子羽:“再看看你小时候,只知道玩。”
      宫子羽翻了个白眼:“你好意思说我,你不是和我一样。”
      宫尚角沉默的翻了个白眼,低头去看怀里的宫远徵:“我还在想承角长的像谁,这么看到是和远徵小的时候长的真像。”
      宫远徵也低头去看承角,小小的婴儿睡得极熟,长长的睫毛睡着呼吸一颤一颤的,软软的小脸香香嫩嫩的,宫远徵也喜欢的不行。
      天幕上的情景还在继续。
      【小小的宫白徵端着热腾腾的药,小心翼翼的走往羽宫,侍卫们看着小小的姑娘端着热腾腾的药,也小心翼翼的给她让了道,宫白徵奶声奶气的道了谢,走进了羽宫。
      兰夫人一如既往的哀愁的看着天上飘落的花瓣,神色不知想了什么,满脸哀愁。
      小白徵端着药碗,走到兰夫人身边,垫着脚天真的呼唤兰夫人:“兰夫人,吃药了。”
      兰夫人被小姑娘奶声奶气的呼唤喊回了神,她低头瞧见小小的姑娘端着药碗看着她,她终于是扯出一抹笑容,她端过药碗,领着宫白徵走到廊下坐下,让小侍女给宫白徵端了几样点心,自己沉默的一口一口的喝药。
      宫白徵端着一块小小的枣泥酥也不吃,转头去看兰夫人:“兰夫人,你在想什么啊?不开心吗?”
      兰夫人低头看着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沉默了半晌才开口:“再想一位故人,不知道他是不是还举着油纸伞,站在桥头等着我赴约。”
      说完,兰夫人突然又沉默了,讪笑了一下,自嘲的开口:“我和你说这个做什么?你只是个小女娃娃,又听不懂。”
      宫白徵似有似无的点了点头,低头去看手掌里的枣泥酥,突然开口:“他没在等你了。”】
      宫尚角宫远徵挑了挑眉毛,宫子羽的心不由自主的抽了一下,好像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兰夫人听见宫白徵的话一愣,低头去看小小的姑娘,小白徵抬头去看兰夫人,笑容越发灿烂天真:“我说,那李书生,没在桥头等你了。”
      兰夫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小姑娘:“你怎么会知道?”
      “昨天角宫的伯父来寻我阿爹吃酒,他们俩以为我和弟弟睡着了,说话也没背着我,我就听见了。”
      兰夫人依然不可置信的看着小姑娘,只觉得手脚冰凉。
      宫白徵歪着头看着院子里的落花,自顾自开口:“应该是闲聊说到了此处,他们俩醉醺醺的说起您当初嫁过来的时候,执刃大人曾派遣角宫的伯父去您的家乡打听过相关的消息,当时他们都说您嫁过来之前是有一个心爱的书生的,所以执刃就让伯父去打探一下消息。”
      说到这,宫白徵停住了话头,转头去看兰夫人,兰夫人双眼含泪看着小姑娘,好像有话要问,却什么都问不出口。】
      宫子羽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好的预感,他扭过头去看宫白徵,宫白徵没有说话,靠在寒鸦肆怀里闭目养神。
      天幕中,小小的宫白徵还在说话。
      【“角伯父说,当初兰夫人嫁过来的时候,角伯父就去过江南,也见到了那位李姓的书生,见到那书生的时候,那书生正在娶妻,娶得便是兰夫人的嫡母妹妹。”宫白徵抬头看了看兰夫人,嘴角扯出天真又残忍的笑容:“角伯父假装是亲家去道喜,借机打听到了内情。”
      小小的宫白徵歪着头看着兰夫人,看着她满脸的不可置信,开口继续说道:“那李书生听说是家里亲眷,便过去敬酒,角伯父借机与他闲谈两句,那李书生说,他和那嫡母妹妹是自小的青梅竹马,早早便定下了婚约。”
      话到此处,兰夫人已经红了眼圈,落下泪来,偏巧宫白徵好像没看见一般及其没有眼力见,居然继续开口说:“也许是吃醉了酒,那李书生拉住伯父说话,言谈间提及嫁去宫门的杨家庶女,他说,杨家有位庶女,之前便喜好假装柔弱欺负嫡妹,仗着长得好看,生的貌美,利用爹娘的宠爱总抢嫡妹的东西,之前知道他和嫡妹青梅竹马,又总来勾引于他,两三个月前嫁去外地,但出嫁之前却还想办法爬上了他的床,当真是可耻至极。”
      说到此处,宫白徵天真的看着兰夫人浑身颤抖悲伤又说不出话的模样,继续开口说道:“角宫伯父昨日还说,前两日他出宫门公干,途径江南的时候,又遇见了那位李公子,那公子身边跟着娇妻和两位爱子,正在书局为长子购置书籍,”说着,宫白徵歪着头看着哭的不能自己的兰夫人开口:“言谈间,角伯父知道,那李公子的长子,只比子羽哥哥小了四个月。”
      宫白徵说完,江那没吃的枣泥酥用手帕裹好,放在怀里,看着兰夫人,极其天真的开口:“兰夫人为何哭的这么伤心,您的病就是因为伤怀过度郁结于心而起,这个病和我阿爹一样,见不得哭声,您还是别哭了,就算是为了子羽哥哥也要爱惜身体才好啊。”
      说完,宫白徵对着兰夫人行了一礼开口说道:“明日白徵再来给您送药。”
      第二日,宫白徵果然有如同之前一样,端着药碗为兰夫人来送药,只不过与昨日不同的是,今日兰夫人并没有站在小桥上,反而是坐在床上,面容呆滞。
      她病的比昨日更重了。
      宫白徵乖巧的将药碗递给兰夫人,乖巧的看着兰夫人同她说话:“刚刚白徵在前院看见子羽哥哥了,执刃大人搂着哥哥陪他玩呢。”
      许是提到了儿子,兰夫人的眉眼有些松动,她端起了药碗看着棕黑色的药汤许久,才干脆的一饮而尽。
      宫白徵一边剥着糖莲子,一边开口对兰夫人说:“兰夫人,他们都说子羽哥哥不是执刃大人的儿子,是个野种,”说着,宫白徵停下说话,将剥好的糖莲子托在手中,递给刚刚吃了药的兰夫人,看着她缓慢的将糖莲子含在嘴里才开口说道:“可我觉得不是,子羽哥哥明明长的挺像执刃大人的,反倒是眉眼中,和兰夫人没有一丁点的相似之处。”
      兰夫人含着糖莲子,直直的盯着宫白徵,宫白徵也不觉得恼,开口继续跟兰夫人说:“就像我,我长得像阿爹和父亲,长老也说过,我长得还像我祖母,我弟弟远徵也是,他长得就像阿爹,还像外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子羽哥哥和您却怎么都不像呢,好奇怪啊。”
      宫白徵看了看兰夫人,眼见着她又开始眼圈发红,干脆的嘱咐了一句:“可不能哭,要开心病才能好。”之后,便起身准备离开。
      只不过走了两步,宫白徵突然回身对兰夫人开口:“兰夫人知道吗?刚刚有侍女在背后闲聊,说我长得和子羽哥哥特别像。”
      说完,也不等兰夫人有什么反应,背着手欢蹦乱跳的离开。
      第三日,宫白徵依然给兰夫人去送药,今日到时没多说什么话,闲聊了两句宫门的日常,便起身离开,只不过离开前,宫白徵不知为何弄脏了衣裙,正在陪兰夫人说话的雾姬夫人赶忙让人随意去了件宫白徵能穿的衣裙,本是想让宫白徵去隔壁换了衣服再走,但小宫白徵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真的不懂,干脆就在兰夫人面前唤起了衣衫。
      宫白徵换了衣衫,甜甜的对兰夫人和雾姬夫人道了谢,才转身走了。
      雾姬夫人送走了宫白徵,却根本没有注意到,兰夫人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宫白徵离开的背影,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因为角度的问题,兰夫人明明白白的看见了宫白徵肩头的那个胎记。
      当晚,兰夫人罕见的亲自给宫子羽洗澡,又哄着他睡了,才踉踉跄跄的离开,捂着嘴,痛哭出声。
      因为在宫子羽的肩头,也有着和宫白徵同样的胎记。
      从这日开始,兰夫人的身体迅速溃败下去,药方没有问题,药汤也没有问题,只是兰夫人的心情却更加抑郁,不过三五日,便再也起不了床,人也只剩下一口气。
      宫白徵跟着宫仰徵去羽宫,为兰夫人最后在把了一次脉,但不管是兰夫人还是月长老,都只能无奈的摇头,脉已经现了死相,回天乏术了。
      兰夫人强撑着一口气,在人群中看了看宫白徵,对她招了招手,宫白徵乖巧的走到床前,俯下身去听,兰夫人用极其轻微的声音开口询问宫白徵:“子羽,是不是我的儿子?”
      宫白徵盯着兰夫人的脸,笑容天真灿烂的贴着兰夫人的耳朵,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开口:“不是,宫子羽是宫鸿羽和我阿爹宫仰徵的亲生儿子,你生的那个,被宫鸿羽扔去当了药人。”
      说完,宫白徵站起身,一脸无辜且害怕的看着身后的宫仰徵,宫仰徵伸手招呼女儿,宫白徵佯作害怕的模样,扑进宫仰徵的怀里。
      兰夫人瞪大了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宫子羽,不甘心的咽了气。
      屋里啥时想起了一片哭嚎之声。
      只有宫白徵,伏在宫仰徵的怀里,扬起了嘴角的笑容。
      深夜终于都安静了,宫仰徵在灯下缝了一件两三岁小童的外衫个,宫白徵则在灯下练习针灸之术。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宫仰徵突然抬头看着宫白徵开口:“你这几日一直坚持去给兰夫人送药,是不是暗中做了什么手脚。”
      宫白徵停下了施针的动作,背对着宫仰徵,一张小脸上,满是不符合这个年纪的阴冷,但她转身,却一脸无辜天真的看着宫仰徵:“我和兰夫人聊天来着,还给她剥了糖莲子。”
      宫仰徵看着自家丫头,长叹一口气,将小衣放在一边,伸手将宫白徵搂进怀里:“是爹爹不好,爹爹不改怀疑我的乖囡,我家乖囡多好啊。”
      宫白徵也搂紧了宫仰徵的脖子,喃喃开口:“阿爹也是最好的阿爹,白徵绝不让别人欺负了你。”】
      宫子羽看到这,扭头去看宫白徵,她眼圈通红的看着天幕上正在哄着小宫白徵睡觉的宫仰徵,悄无声息的泪流满面。
      “其实,”宫白徵突然开口,眼神微动:“其实,阿爹很想你,他总是偷偷看你,给你在寝宫里缝了一柜子的衣服,从出生到及冠,却根本不敢给你知道。”
      “当初,宫鸿羽为了让兰夫人能够过长老院的那一关,强行给我爹灌了催产的药,强行用刀将你从我阿爹的肚子里刨出来,连带着脐带和胎盘,一起带走,给了兰夫人。却根本不管,我爹遭此一遭,身体会不会出现问题。”宫白徵的眼睛依旧留恋的看着天幕中的宫仰徵。
      宫子羽神色愕然,双手颤抖,云为杉紧紧握着宫子羽的手,在他身边安慰他。
      宫白徵眼见着天幕上宫仰徵的身影逐渐消失,轻轻的呢喃一声:“阿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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