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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缺席继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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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礼结束之后,宫白徵跟着宫远徵和宫尚角回了角宫,她这回才明白为什么徵宫里的生活气息这么薄弱,虽然徵宫和她幼年生活的环境差别并不大,让她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院子里还是一如往年一样,种满了各种草药,徵宫里有自己的药庐,晒干的草药分门别类的装在箱子里,药童忙忙碌碌的配药制药搓药丸,老医师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写着不知道是谁的脉案,商量着药方用量。
宫远徵居住的寝宫就是他们父亲原本的那间寝宫,里面的装饰和十年前一模一样,就连窗边挂着的草药都一如当年。
宫白徵看着屋子里的模样,和弟弟迷茫的脸,眼圈通红:“这么多年就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委屈你了。”
宫远徵蹭了蹭姐姐抚摸自己脸颊的手,笑容格外灿烂:“没事,我有哥哥护着我,没人欺负我的。”
宫白徵擦掉了眼泪,笑着问:“哥哥,是指尚角哥哥吗?”
宫远徵笑着点头,拉着姐姐叽叽喳喳的像后山雪松上蹦蹦跳跳圆滚滚的小山雀一样,坐在小榻上说着这么多年他哥哥有多么照顾他,对他有多好。
宫白徵虽然十年一直在后山被训练,但她其实也听说过这样的传闻:“我在外面其实也听说过,宫门这一届最厉害的宫尚角角公子,是个风流倜傥武功卓绝十全十美的公子,但他有一个弱点。”
宫远徵凑过去满脸好奇:“我哥有什么弱点,我去消灭掉。”
宫白徵一愣,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那可不行,你要消灭掉了宫尚角的缺点,我上哪再找个弟弟去啊。”
宫远徵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姐姐是说,我哥的弱点是···”
宫白徵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宫远徵的额头:“可不就是你。”
宫远徵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娇羞,抿着嘴笑得一脸荡漾,宫白徵捏着宫远徵的脸颊:“旧尘山谷外面的人都知道,宫尚角的弱点,只有你。”
宫远徵娇羞了半晌,抬眼却发现宫白徵的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
“宫门现在是整个武林的领袖,是唯一对抗无锋的门派,现在外面风雨飘摇,作为宫门唯一可以在外面行动的宫门,你哥哥不仅代表了整个宫门的脸面,还有整个宫门的地位。而作为他唯一的弱点,你知道你有多危险吗?”
宫远徵一愣,表情天真又带着一种兴奋,他笑了笑,伸出手去捧着姐姐的脸:“放心吧姐姐,你弟弟怎么也是一宫之主这么多年,你弟弟可是整个宫门里面医术最好,制毒最好,暗器最好的人,你别这么担心嘛。”
宫白徵的脸被宫远徵向中间推了推,将嘴巴推在一起撅了起来:“我弟弟这么棒的吗?”
宫远徵骄傲的点了点头:“那当然。”
宫白徵也跟着弟弟笑了笑,半晌却突然摸着弟弟满是小辫子小铃铛的后脑勺,眼圈通红:“那这么多年,我弟弟得吃了多少苦啊。”
宫远徵明显没想到姐姐突然出来这么一句话,这么多年吃得苦,受的委屈在心里最深处翻涌,翻涌的他眼圈发酸。
宫白徵看着弟弟的模样,走过去将人抱在怀里,轻声安慰:“别怕,姐姐回来了,小远你别怕。”
门口一个娇俏的小丫鬟轻轻敲响了徵宫药房的房门:“二小姐,奴婢是连翘。”
宫白徵站起来,打开门,门口那个叫连翘的小丫鬟端着一碗药茶走进来:“这个是白芷金草茶,执刃让奴婢端给您。”说着,小丫鬟躬身行礼,悄声对宫白徵开口:“羽公子去了趟女客院,陪着云姑娘说了说话后就离开宫门,往执刃殿去了。”
宫白徵没有搭理连翘,端着药茶走到宫远徵身边坐下,一口喝干半碗药茶,看着宫远徵:“你把白芷金草茶的配方改良了?”
宫远徵疑惑的点了点头:“山谷中的瘴气越来越重了,之前的药茶已经不管用了,所以我改了配方,有什么问题吗?”
宫白徵笑了:“刚刚宫子羽去了女客院,在那位云姑娘的屋子里说了半天话,端着一碗白芷金草茶去执刃殿了。”宫白徵的笑容更深:“我猜,他是去找你的麻烦了。”
宫远徵一愣,突然笑了,笑容放肆。
门口宫鸿羽的黄玉侍敲门:“执刃请远徵公子去执刃殿一趟。”
宫远徵停止了笑容,看着宫白徵,挑了挑眉头。
宫白徵也笑了,笑容仿佛一条阴冷的毒蛇,一如宫远徵的面目表情。
姐弟俩来到执刃殿,刚好听见宫子羽指认宫远徵私自调换了白芷金草茶的配方,是心里有鬼的话。
宫鸿羽闭着眼睛深呼吸,宫白徵抿着嘴笑着将手里还剩下半碗的白芷金草茶递给宫子羽:“羽公子看一下,这碗可就是你说的,被改过配方的白芷金草茶?”
宫子羽接过茶碗看了一眼,理直气壮的开口:“就是这个,你是从哪来的?”
宫白徵接过茶碗,将剩下的药茶一饮而尽,在宫子羽震惊的目光中,宫白徵施施然开口:“这是我刚才喝剩下的白芷金草茶,和女客院是一壶煮出来的。”
宫白徵走到宫子羽的面前:“那请聪明的羽公子告诉我,我弟弟有什么理由要毒死我?”
宫鸿羽终于忍不住,开口指着宫子羽:“远徵更换药茶配方这件事,是我让他做的,最近旧尘山谷的瘴气越来越浓,之前的药茶已经不管用了,所以我才让远徵改良了药茶的配方,你是有多么不关注宫门的事,平日都在干什么?”
而让宫子羽更恼火的是,宫白徵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话:“而且我弟弟今年才十五哦。”
才十五岁的一宫主位,平时要负责整个宫门的医药,还要制毒制药,而已经二十四的宫子羽,还在游手好闲逛花楼。
宫子羽转头怒瞪宫白徵,宫白徵笑嘻嘻的直视宫子羽,背着手不说话。
宫远徵在宫白徵身后低着头笑,伸着手把玩着宫白徵背在身后的手指头。
宫鸿羽更生气了,都是儿子,怎么就差的这么多。
宫子羽的脸都气红了,怒目瞪着宫远徵姐弟。宫白徵扭头搂住弟弟,转头对宫鸿羽告状:“执刃,你看羽公子吓唬我弟弟。”
宫子羽一瞬间瞪大了眼睛,宫门这一辈只有宫紫商一个女孩,宫子羽见惯了宫紫商那种没心没肺又没皮没脸的女孩,淘气捣乱泼脏水让自己背黑锅这种事多了,向宫白徵这种无脑护弟的还是第一回见。
宫子羽无奈的看着宫白徵怀里宫远徵那张嚣张的脸,满脸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宫鸿羽。
宫鸿羽在大殿上伸手捂着脸,第一次万幸宫白徵没有守着宫远徵长大,不然宫远徵能长成什么样,他都不敢想。
但就算是没人照顾的野蛮生长,宫远徵依旧成为宫门里最不能惹的存在,不管是三位长老还是他自己,就算是宫流商提到宫远徵也都是赞不绝口的,除了这孩子实在心思难猜之外。
他有些时候和宫流商及三位长老私下交流,都在感叹,自家的孩子怎么就不能这么有出息。
现在还要再加上个宫白徵,宫鸿羽觉得头更疼了。
宫尚角来到执刃殿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恭敬地行了礼之后,转头看宫白徵。
宫白徵眨巴眨巴眼睛,可怜兮兮的开口:“宫子羽吓唬小远。”
这一句话,宫子羽后脖子的汗毛都要炸了,他敢吓唬宫远徵?宫远徵不吓唬他就不错了。宫子羽僵硬着脖子转头看宫尚角,宫尚角正冷冰冰的盯着宫子羽看:“我家远徵向来聪敏良善,柔弱可欺。”
宫白徵伸手悄悄戳了戳宫远徵,宫远徵可怜兮兮的走上前拽着宫尚角的衣袖,一脸可怜兮兮的小模样。
宫子羽这会连愤怒和伤心都顾不上了,让宫尚角惦记上,他有几条命都不够让宫尚角揍,宫子羽咽了口口水,转头溜走了。
瞧见宫子羽溜走,宫唤羽长叹口气,都是弟弟,瞧瞧人家弟弟,再瞧瞧自家这个。宫尚角没有搭理宫子羽和宫唤羽,转头对宫鸿羽行礼:“不知道执刃唤我前来是有何吩咐?”
宫鸿羽拍了拍额头:“都让这逆子气糊涂了,连正事都忘了。”说着,宫鸿羽走下来,走到宫唤羽身边开口:“我让你前来,是想跟你说,如今白徵回来了,你就将宫门值守的工作分出来,交给白徵负责,让她分担一下你的工作。”
宫尚角一愣,看了看宫远徵,又看了看宫白徵:“让白徵妹妹分担我的?那远徵那里?”
“远徵那里,将医馆诊脉的工作分出来,日后医馆也交给白徵,”宫鸿羽看着宫白徵,欣慰的长叹口气:“徵宫善医,我记得仰徵还在世的时候,徵宫最擅长的,是针灸和药浴吧。”
说到这,宫鸿羽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样,茫然的愣在当地。
宫远徵年龄尚小,今年生日满打满算虚岁十五,十年前宫门和无锋的那场大战他根本没有什么印象,就连生父宫仰徵的模样都很模糊。
但宫白徵不一样,那年已经七岁的宫白徵已经是个大姑娘了,生父宫仰徵的事情她也是知道大部分的,这会突然听见宫鸿羽提到宫仰徵的名字,登时白了一张脸。
宫尚角和宫唤羽看着宫白徵的样子,也都下了一跳,只见听见宫唤羽喊宫仰徵的名字的那一霎那,宫白徵就青白了一张小脸,眼圈猛地就泛了红,宫远徵伸手拉住姐姐的手,发觉姐姐在浑身发抖。
宫白徵并非伤心,不,宫白徵应该不仅仅是伤心,她好恨,她看着宫鸿羽的那满眼恨的眼神,让宫远徵都吓了一跳。
宫白徵反手拉住弟弟,强忍下心里那满腔的恨意,勉强开口:“执刃若无别的事情,白徵就先带弟弟离开了。”
她需要赶紧离开,离开宫鸿羽的面,她害怕自己忍不住,忍不住攻击宫鸿羽。
走出大殿门,宫白徵的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宫远徵看着宫白徵被气得浑身发抖的样子,担忧的抚着宫白徵的后背:“你怎么了,姐姐?”
宫白徵嘴唇颤抖,好半晌才呢喃出一句似有似无的话:“他怎么还敢,提起阿爹的名字,他怎么对得起阿爹。”
宫远徵是不知道上一辈的恩怨的,宫尚角不是徵宫的人,徵宫只有药房的老大夫里的两三人知道这些前尘往事,但也没有人会和宫远徵提到这些,所以这么多年来,宫远徵也只当宫仰徵是在十年前无锋的那一次攻击中牺牲的,再加上因着三大长老和宫鸿羽都觉得有愧于宫仰徵,这么多年对宫远徵也多有照顾,他更不会想到平时对自己照拂有加的长辈们,背地里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但偏偏,宫白徵知道。
宫白徵暗自攥紧了拳头,一张脸冷的宫远徵都有些害怕:“我不会放过那些对不起阿爹的人,一个也不会。”
最后几个字,宫白徵咬着后槽牙说出口。
“远徵弟弟,在门口等我吗?”宫尚角走出执刃殿,却发觉徵宫两姐弟还呆在门口没有动。
宫远徵茫然又迷惑的看着哥哥,不知所措的抿着嘴。宫白徵放开紧紧握住的宫远徵的手,开口轻声说:“弟弟去吧,跟着尚角哥哥,不要淘气。”
宫远徵伸手想给宫白徵擦去脸上的眼泪,但却被宫白徵躲了去,宫远徵只好一脸担忧的跟着宫尚角走了。
宫尚角走了两步,也忍不住回头看了看执刃殿门口冷冰冰宛如一口金钟的纤弱少女,心里升起一股担忧的感觉。
但今日是宫唤羽的大喜之日,宫门上下都很忙,他也有很多事情要做,没有办法分出心思关心,只能带着宫远徵先去忙。
宫白徵看着弟弟跟着宫尚角走远的欢快的背影,冷峻的面上缓和了一个笑容。远远的,宫白徵的余光瞥见一个黑色华服的女人带着一个小丫鬟从远处走来,她也不在此过多停留,抬脚向侍卫处走去。
她今天也挺忙的,没有时间过多悲伤。
雾姬夫人听闻前面执刃殿上执刃已经处理完了事情,但却和宫子羽又吵了起来,便急忙带着小丫鬟,端着一盏清肺降火的百合梨汤去找宫鸿羽。
刚拐到执刃殿前面,雾姬夫人就看见一个纤弱的少女离开了执刃殿前,那是个从没见过的少女,她带着好奇走上执刃殿规劝宫鸿羽别和儿子置气,劝父子俩和解,话说到此处,她突然又想起了刚刚看见的少女,忍不住开口询问:“刚刚我来的时候,瞧见有个少女离开了执刃殿,那是谁啊?”
宫鸿羽喝了一口梨汤,想了想才开口:“素衣的少女?哦,那是宫白徵,徵宫十年前走丢的小姐,跟宫紫商排行,是二小姐。”
雾姬夫人听闻是徵宫走丢的二小姐,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是一片担忧:“我刚看那姑娘背影纤弱,也不知道这十年在外面吃了多少苦,晚上不如我把她叫到我哪里,也稍微安抚一下。”
宫鸿羽看了雾姬夫人一眼,想了想也好,于是干脆的点点头,拍了拍雾姬夫人的手:“麻烦你了。”
宫白徵离开晚宴的时候,就被小侍女通知,晚上要去雾姬夫人那里,宫白徵面上一片温柔的点头。眼看着人走远了,连翘走到宫白徵身前:“二小姐,羽公子带着金繁侍卫离开宫门,又去花楼喝花酒了。”
宫白徵冷静的点了点头,连翘继续开口说:“执刃晚宴之后让角公子去找他,少主去地牢审问之前的刺客了。”
宫白徵站在冷风中想了一下,突然开口询问:“那个刺客叫什么来着,姓郑是吗?”
连翘点了点头,宫白徵回头看着红艳艳的宫门上下,喃喃自语:“是浑元郑家的小姐。”
她抿了抿嘴,敏感的觉得今夜有事情要发生,连忙歪头开口:“你去,通知紫商姐姐身边的侍女,就说宫子羽带着金繁侍卫去喝花酒了,让她带着人过去寻。”
说完,宫白徵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素衣,转身往雾姬夫人的住处走去。
雾姬夫人大概是宫白徵这辈子迄今为止见过的最温柔的女子之一,两人又同为女子,同榻而卧免不了聊一些姑娘家的体己话,再加上雾姬夫人又是长辈,自然对同位女性的宫白徵更加贴心,说了很多只有娘亲长辈才会说的话和道理。
雾姬夫人和宫白徵聊天直到宫白徵昏昏欲睡,才闭了嘴,轻轻拍扶这个纤瘦羸弱的少女,直到宫白徵睡熟才吹熄了灯火,悄悄起床潜出卧室。
黑暗中纤弱的少女悠然睁开眼睛,一双瞳孔闪出金灿灿的光,像一双猫眼睛一样眨了又眨,慢慢恢复成黑色的瞳孔。
宫白徵没有穿鞋,光着一双纤细的布满金色纹路的脚,轻轻走下床,跟着雾姬夫人身后走出寝宫。
半柱香后,宫白徵帅先回到了寝宫,侧卧躺回榻上,假装睡熟。一盏茶后,雾姬夫人也回到了寝宫,同宫白徵一样,假装睡熟。
黑暗中两人谁也没说话,假装熟睡,一盏茶后执刃寝宫传来婢女的惊呼,宫白徵瞬间睁开双眼,连鞋也不穿便飞扑而去。
雾姬夫人惊座而起,只看见宫白徵一抹白色的背影,心里大为震惊,她没想到宫白徵这样纤弱的身形,居然有这么高的身法内力,那刚刚她离开的事情,宫白徵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宫白徵身法悠然闯进执刃寝宫,寝宫中三具尸体凌乱的躺在屋里,宫白徵走上前伸手探查,宫鸿羽宫唤羽和被带来审问的郑南衣均死在当场,宫唤羽宫鸿羽两人死于中毒,而郑南衣则是被一掌击毙当下。
宫白徵站起来,唤过守卫:“刚刚可有听见什么动静?”
侍卫慌张的连连摇头,他们守在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怎么上个茶的功夫就都死了呢?
宫白徵面色冷峻,怒喝一声:“废物!立刻封锁宫门,没我手令任何人不得进出,包括长老院。”
之后宫白羽根本不管其他人震惊的目光,抬脚走到院落里:“传我令,所有院落封闭,立刻搜查刺客。医馆落锁封禁,医馆内所有大夫和药童全部关起来,所有药材药物等远徵仔细查验之后再由长老院定夺。”
说完,宫白徵才扭头看了一眼寝宫:“去长老院,通知三大长老。”
三大长老赶到寝宫的时候也都吃了一惊,宫白徵跪地请罪:“执刃和少主是被毒死的,毒是藏在郑南衣的发叉里带进来的,门口的侍卫没有听见任何动静,等送茶的侍女进来,就发现三人具亡。”
雪长老皱着眉头开口审问宫白徵:“你是宫门值守,今夜你在何处?”
宫白徵微微低头,开口说:“执刃派雾姬夫人将我带到她的寝宫彻夜长谈。”
宫白徵抬眼看着三大长老:“恐怕是雾姬夫人害怕我夜里换了屋子睡不安稳,屋里点了很浓重的安神香。”
三大长老面面相觑,如果宫白徵说的是真的,那雾姬夫人明显有拖住宫白徵不让她动手的嫌隙。但雾姬夫人说这些都是执刃的吩咐,安神香也是执刃亲自从药房调取的,亲手交给雾姬夫人的。
三大长老长叹一口气,让宫白徵先行离去。
宫白徵也不解释扭捏,站起身带着满身煞气离开。
直到瞧不见宫白徵的背影,雪长老才叫过一个黄玉侍卫:“立刻去叫宫子羽回来,抢在宫尚角回宫之前回到宫门,继承执刃之位。”
黄玉侍卫站在原地没有动,神情十分尴尬,好半晌才开口:“白徵二小姐刚刚吩咐下去,现在已经封闭了宫门,没有她的手令,谁也不能进出宫门半步,且二小姐已经下令,各院落封闭院门,医馆内所有药物打包封闭送与徵少爷那里查验,期间所有医师药童具被关在地牢中不得进出。”
雪长老神色惊异的看了看另外两位长老,开口吩咐:“不管你从哪里离开,必须在天亮之前将宫子羽带回来,继承执刃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