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第一章 宫白徵 ...
-
宫子羽从街上得知新娘中有无锋刺客得消息,一步不敢停冲回了宫门,第一时间就去找自家哥哥想先告知哥哥这个情况:“先不能告诉父亲,不然父亲一定会将那些新娘全部杀了的。”话说完,他已经风风火火的推开了宫唤羽的书房,一边大喊:“哥,新娘里有无锋的刺客。”
屋子里连侍卫在内的五个人纷纷回头看向门口,宫子羽脸色煞白,金繁行礼,捂着脸退下。
“你说,新娘里有无锋的刺客?”执刃宫鸿羽皱着眉头开口说。
眼见着自己将原本说好要保守的秘密几乎第一时间被自己通知了父亲,宫子羽懊恼的不行,执刃立刻皱着眉头让宫子羽将刚刚他自己遇到的事情说一遍。
了解到刚才发的事情,执刃其实并不相信,但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执刃宫鸿羽还是决定要杀死所有的新娘:“就这么定了,不能冒这个险,还有,叫我们执刃和少主。”
宫鸿羽转头对屋里一直没有说话的少女点点头:“你先回去休息吧。”
宫子羽满脸不高兴的对宫鸿羽开口询问:“执刃,这姑娘是谁啊?”
宫鸿羽看了看少女,难得温和了一点:“介绍一下,这是重新寻回的徵宫后人,名叫宫白徵,十七岁,是你妹妹。”
宫子羽满脸不在乎的点了点头,无视了宫白徵的行礼,只是侧身看着宫白徵离开,宫鸿羽对宫子羽这种态度十分不满,指了指宫子羽,恨铁不成钢的带着宫唤羽离开了。
宫子羽望着几人离去的背影,咬着嘴唇:“必须得救了那些女孩子。”
夜晚,宫子羽离开宫唤羽的书房,带着宫唤羽偷着交给宫子羽的令牌,让他前往地牢,假传宫唤羽的命令,将所有的新娘都带出了地牢,领着十几个新娘在夜晚的宫门内狂奔,云为衫眼看着一直接触不到宫门的公子,一直被无锋其他刺客抢先的云为衫脱离了队伍,冲着内院跑去,眼看云为衫就要出发内院的警报,宫子羽拦截住了她,与其他新娘不一样的观念和行为准则,让宫子羽对这个新娘刮目相看。
将云为衫带回新年队伍之后,宫子羽打开了密道的机关。
随着机关的开启,一条穿着黑底绣金色昙花纹的衣袖率先伸了出来,一个满头小辫子缀着银铃的未束冠的十五岁小少年面带邪魅又天真的笑容走了出来。
“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小少年背着手,带着一双绣着金丝的黑色手套笑容满面的看着宫子羽。
宫子羽面色煞白,好半晌才开口说:“宫远徵,你怎么在这?”
“在这堵你啊,就知道你一定会想要放了这些无锋刺客,所以在这堵着你啊。”宫远徵笑着看着宫子羽。
金繁挡在宫子羽的身前,警惕着宫远徵的动作,宫远徵面带笑容的扬起一把毒粉洒向一众新娘,金繁趁机拉着宫子羽向后退。
宫远徵踏步冲向前,攻击宫子羽,金繁挡在了宫子羽身前,想也没想的袭击宫远徵。
宫远徵想回击,但两个人中间却突然从天而降一个素衣女子。
女子面向宫远徵,将背后对着金繁,金繁认出这个背影就是刚刚在宫唤羽书房的女子,但金繁想收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用招以老,再想收手已经来不及了。
在场所有人都觉得,这姑娘死定了的时候,所有人只听一声金钟声响,金繁捂着胳膊后退,他的左手脱臼了,但这个姑娘却并没有受任何伤。
金钟声响过,素衣姑娘伸手拥抱住了面前的宫远徵:“小远,姐姐回来了。”
宫远徵被宫白徵拥抱住,感觉自己姐姐抚摸自己后脑的感觉,一瞬间想到了自己的童年。
虽然父亲很严厉,但宫远徵短暂的童年还是有一个幸福的角落,他记得他有个姐姐,会保护他,陪伴他。
可惜,父亲死亡之后,姐姐就不见了。
但现在姐姐回来了,宫远徵伸手拥抱姐姐,趁机寻找她后脖颈的那处伤疤,如愿摸到伤疤之后,宫远徵便相信这就是自己的姐姐,毕竟能通过长老院和执刃的认定和血脉鉴定,又拥有自己姐姐特有的伤疤,自己面前这个和自己长的六分像的女人,就一定是自己那个很疼自己的姐姐,宫白徵。
宫远徵扑在姐姐怀里,假惺惺的干嚎了两嗓子之后,指着身后的宫子羽和金繁,声音透着一股邪魅:“阿姐,宫子羽欺负我。”
宫子羽查看了一下金繁的情况,发现他只是脱臼,并没有受到其他伤害,才将头转到对面的两个人身上。
宫白徵轻轻摸了摸宫远徵的后脑,暂时安抚了一下宫远徵,转过身看着表情不善的宫子羽:“羽公子大晚上的带着这些疑似刺客的新娘,是要去什么地方吗?”
宫子羽沉默了一会,视线始终躲闪着宫白徵,宫白徵没有对宫子羽咄咄相逼,反而淡定的开口说:“羽公子慢慢想借口,反正这些新娘已经中了小远的毒,大不了都死在这里也算是干净的很。”
宫子羽抿了抿嘴唇,眼睛转了转:“我其实并没有打算真的放他们走,设的局而已。 ”
“哦,那看来却是白徵误会羽公子了。”宫白徵的话没有说完,身后宫远徵却轻笑出声:“宫门内最纨绔的宫子羽,还能有这个心思,我当你只会打牌局,不如就让我陪你演的更逼真一点,岂不更好?”
宫子羽眼看就能放走这些新娘,气急宫远徵宫白徵姐弟档在这里捣乱:“你们不要搞错。”
宫远徵笑容天真:“我没有搞错。”
宫白徵极其自然的接口道:“我们不过是将错就错而已。”
宫子羽气的嘴唇都在颤抖:“宫远徵,他们都是待选新娘,你们徵宫这么做,也太不计后果了。”
宫白徵拉住弟弟的手,开口说道:“我早就听闻宫门宫子羽是旧尘山谷里最怜香惜玉的人。可是,敢问羽公子,这批新娘中混入了无锋细作,妄图以这种方式混入我宫门内部,刺杀少主和执刃,分化瓦解我们宫门,以图称霸武林,宫子羽就这么将刺客放虎归山,究竟有没有将宫门上下的性命,将执刃和少主的性命放在眼里。”
宫远徵也适时接口道:“他们就应该全部处死,不过,他们已经中毒,没有我的解药,就乖乖等死吧。”
听闻自己已经中毒,新娘顿时炸锅,纷纷拉住身边人的哭喊,人群中的云为衫一边咳嗽一边看了一眼自己已经发红的手背,假装慌张的踉跄起身,偷偷将头上的一根发钗取了下来,攥紧手里。
但还没有等她有所行动,一旁的上官浅突然慌张的拉住云为衫,神情惊恐,宛如一朵惊惧不知凡几的小百花,戚戚然的拉住一个大姐姐寻求依靠,面上尽是泫然欲泣的可怜。
另一边新娘中的郑南衣眼见着上官浅的表现,也惊恐的站了起来,慌张的喊着“我不想死”,冲出了新娘群,直直的扑向宫子羽。
宫子羽一把接住这位跌跌撞撞冲过来的新娘,却不想正被这位新娘转身厄住喉咙,郑南衣表情阴冷的对着徵宫姐弟开口:“那解药换他的命。”
宫白徵面目表情不变,依旧是一脸云淡风轻的温柔可欺,反倒是宫远徵一脸玩味的看着宫子羽:“恭喜你,计划成功,虫子进坑了。”
郑南衣不知道对面这对宫门姐弟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手下缓缓使劲,宫子羽面色逐渐青白,郑南衣不解的开口询问:“你在说什么?”
宫白徵后脑虽然没有长眼睛,但是却明显能够感知到有内力强劲者冲了过来:“你猜,是你先死,还是他先死。”
话音落,一个身着黑衣的人,两拳将郑南衣打飞出去,翩然落地看向众人。
宫唤羽开口让侍卫将昏迷的郑南衣带走,才转身看向徵宫姐弟:“白徵妹妹,远徵弟弟,你们莽撞了。”
宫远徵想说什么,但宫白徵一步走上前挡住了宫唤羽和宫远徵的视线,恭敬地对宫唤羽开口:“少主说的是,是我和弟弟莽撞了,下次应当先禀明执刃和少主,再做打算,只是,如果这样一来,刺客一旦被放跑,伤了少主和执刃,我们岂不是罪大恶极了。”
宫唤羽看着眼前瘦弱的少女和尚未弱冠的半大少年,再看看自己身边已经二十岁却只知道怜香惜玉流连花楼的弟弟,怒瞪宫子羽一眼:“此事,子羽也有错,这种计划怎么也要和家里说一下,下不为例。”
眼见着此事在宫唤羽处就要这么轻拿轻放的就此揭过,宫白徵也不恼,转身对着捂着胳膊的金繁,深施一礼:“白徵在此还要向这位金繁侍卫道歉,白徵只是救弟心切,不改档了你击杀我弟弟的招式,误伤了你,还望金繁侍卫,莫要怪罪白徵。”
一宫大小姐当众向一位侍卫行礼道歉,已经是非常不妥,宫唤羽听着宫白徵的话,也皱起了眉头:“金繁击杀远徵弟弟?白徵妹妹是不是看错了?”
宫白徵起身,对宫唤羽微笑:“就当我们姐弟看错了吧。”说着,宫白徵拉过弟弟的手,对宫唤羽开口:“少主,如果没事了,白徵就先带着弟弟回去了,夜深露重,我弟弟还小,今夜也吓坏了,免不了回去多加安抚,再者我和弟弟还有医馆诸多事务要负责,女客院的诸位新娘今夜也要准备药汤,事务繁杂我们姐弟也不便多留,少主,子羽哥哥,先行告辞。”
说完,拉着宫远徵转身就走。
宫唤羽留在原地面色铁青,宫白徵的话虽然看似是在道歉,但却话里有话,左一句讽刺宫子羽的侍卫都能随便和一宫主位动手,有一句宫子羽不过游手好闲不顾宫门上下安危,说的宫唤羽脸颊生疼。
他活了这二十多年,从来没有被人这么下过脸面。
宫唤羽站在原地深呼吸两下平复心情,才转头对金繁开口:“金繁擅自袭击一宫主位,念起护主心切,明日去戒律院,领五杖。”
五杖就是去戒律院被杖责后背五下,对于日日习武的金繁来说并没有什么,宫子羽和金繁也都知道这不过是宫唤羽做出来给旁人看的,今日当着宫唤羽的面,宫白徵的话都说的如此富有深意。
若是宫唤羽不做出点什么表示,明日宫白徵不一定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姐弟俩人沉默的走回徵宫,宫远徵一路上都气呼呼的戳着宫白徵骨节纤细的手。宫白徵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伸手捏了捏弟弟的脸颊:“这么生气啊,不是已经杖责金繁了吗?”
宫远徵看了姐姐一眼:“哥哥不在,明天这个功劳一定被宫子羽和宫唤羽领走,明明是宫子羽准备放走新娘。”
宫白徵摸了摸弟弟的后脑:“无妨,这么个小功劳给他就是。”
宫远徵皱着眉头看着姐姐,他徵宫可不是这么任人欺凌的地方,身为他宫远徵的姐姐,脾气就这么包子吗?
宫白徵看着宫远徵的表情笑容更深了:“不急,不急,你猜执刃会相信多少?”
话没说话,一名黄玉侍出现在徵宫姐弟身前:“白徵二小姐,执刃有请。”
宫白徵冲着弟弟扬了扬眉头,笑容更加温柔:“今晚我弟弟受了惊吓,他人小胆子小,容我安抚了他休息,就立刻去见执刃。”
眼见黄玉侍离开,宫白徵才转头拉着宫远徵进入徵宫:“你先去就寝,姐姐去见执刃。”
宫远徵看着姐姐,笑容灿烂。
没人知道宫白徵单独见执刃说了什么,宫远徵问了,宫白徵没说,而第二日执刃见了当众询问宫子羽如何擒获细作后,将宫子羽当众骂了一顿,命令他禁足羽宫寝室,转头又将金繁重则三十杖,命令金繁去徵宫给宫远徵道歉。
宫远徵歪头看着淡定浅笑的宫白徵,满脸的差异。
转眼到了宫门少主宫唤羽大婚选新娘的这一天,按照道理宫门的长老并其他宫门宫主都需要到场,宫白徵一早就准备好了宫远徵的衣服,为他一条一条往头发上绑小铃铛的时候,宫白徵就看出宫远徵面色不好看:“怎么了?宫唤羽选妻,你这么不高兴做什么?”
宫远徵冷着一张脸开口:“今日哥哥回来,偏我还得在大殿里看宫唤羽选妻,根本不能去宫门口接哥哥。”
宫白徵愣了两秒,噗嗤一声笑出声,宫远徵有些窘迫,红着脸看着姐姐:“你笑什么?”
宫白徵看着窘迫的弟弟,轻轻挑选了一条黑金色昙花纹带着白玉装饰的抹额,为弟弟系好:“好,姐姐不笑你,这样吧,你乖乖去看宫唤羽选妻,姐姐替你去接尚角哥哥好不好,一定保证他平平安安的。”
宫门口,宫白徵意外遇见了在宫门口被侍卫阻挡住的喝的醉汹汹的宫子羽。
宫子羽厌恶的看了看宫白徵,语气冷淡的开口:“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吗?”
“我以为,羽公子今天应该在羽宫里被禁足呢,”宫白徵看着宫子羽,笑容灿烂:“没想到,羽宫所谓的禁足就是这样的啊,真是长了见识了。”宫白徵轻蔑的白了宫子羽一眼:“再说,我也不是来这里嘲笑你的啊,今日尚角哥哥回宫门,远徵弟弟要在执刃殿看少主选妻脱不开身,所以我才代替远徵弟弟来宫门口迎接尚角哥哥。”
真以为你宫子羽是宫门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所有人都得是为了你。
宫子羽被宫白徵的抢白气红了脸,偏偏这回宫门口传来一声大喝:“角公子回宫。”
沉重的大门打开,宫尚角束着金冠,黑金桂花纹的衣衫披着黑色斗篷,骑着马从宫门外走进来,他面目表情冷淡,斜睨着醉醺醺的宫子羽,与旁边的素衣少女。
眼见着宫门口没有那个满头小铃铛的少年,宫尚角冷着脸骑马上殿,一言不发,他身后几十人抬着一箱箱的物品进门。
宫白徵笑容温柔,转身对宫子羽笑:“若没事,我就先回去参加你哥哥的大婚典礼,至于你,还是回去好好禁足吧。”
宫尚角在执刃殿门口下马,金复将准备给宫家几人的礼物从箱子里拿出来,跟着宫尚角走进执刃殿。
宫鸿羽看见宫尚角回来,表情出现一丝欣慰:“尚角回来了?”
宫尚角恭敬的对宫鸿羽行礼,回复了宫门外务的处理之后,转头对宫唤羽行礼,并从金复手中拿过一个金漆的礼盒恭敬地交给宫唤羽:“恭贺少主大婚之喜。”
宫唤羽面目真诚的对宫尚角道谢,宫白徵施施然从角落里溜了进去,悄悄站在宫远徵身后。
宫尚角又让金复将礼物分给宫紫商等人,转回头看见刚才和宫子羽一起在宫门口的素衣少女,就站在宫远徵的身后。
宫远徵脸上洋溢着一种十分灿烂的笑容,如果不是在执刃殿上,估计宫远徵已经扑进了宫尚角的怀里。
宫白徵的目光一直看着宫远徵,脸上也是温和的笑。
反倒是宫尚角这会笑不出来了。
宫鸿羽看见了宫尚角脸上那一丝丝不同寻常的变化,突然笑了,指着宫远徵身后的宫白徵,向他介绍:“尚角啊,介绍一下,这位你没见过,她就是十年前那场大战后,徵宫失踪的宫白徵。”
宫尚角的脸上突然闪现出一种茫然的神情,扭头去看宫白徵。
宫远徵不知道哥哥这种表情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心思,但他的脸上依旧维持着看见哥哥的开心。
宫白徵施施然将弟弟拉到身后,面对着宫尚角行了一礼:“白徵在此拜谢尚角哥哥这么多年来对我弟弟的照顾。”
宫白徵说完,站直了身子看着宫尚角,半晌又将脑袋歪了歪,看向了宫子羽身后的女子,宫紫商。
宫紫商疑惑的看了看宫白徵,面目表情生动,是一种特别做作的端庄。宫白徵看着宫紫商的表情,笑得更加温柔得体。
此时,宫鸿羽在此开口:“在此介绍一下,宫白徵,宫门值守金钟大阵,宫门上下,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