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不要在路上捡小朋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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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现代背景设定，含有极微量的克苏鲁元素，并不吓人；
本篇存在一些悲剧向原神大结局的胡思乱想，别怕喵，只是为了完善本篇背景设定临时瞎想的，没什么依据哒；
至于海哥为什么会变成小朋友这件事，可以理解为他是第一次捏临时马甲，不小心把体型捏小了，大概算是bking的小小失误？咳，总之别在意那么多细节嘛=￣ω￣=）
一般而言，在路上捡到疑似被遗弃的孩子，人们的第一反应多半都是掏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当然，这是正确且必要的行为。事实上，若不是捡到艾尔海森的那天情况特殊，大雪天、冻伤、忘带手机这几个因素叠加在一起，卡维要做的第一件事肯定也是报警。
不过，在谈正事之前，为了哄小朋友开心，卡维愿意先做几份酥脆可口的小点心。
自从搬到这座景色优美的城市，卡维像是忽然时来运转，接连取得许多不错的委托。原本他是准备到这边散心才搬过来，没想到就这么从年初一直忙到现在，因此已经有相当一段时间没有亲手做点心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做点心的过程中，卡维很享受被各种香气包围的感觉，并且做好的点心还可以分享给邻居或者以前的同学，对卡维而言，这是一项可以一举多得的闲暇活动。
那么，艾尔海森小朋友会喜欢什么样的小点心呢？
卡维站在厨房里，想着家里先前消耗殆尽的原料，还有所剩不多的几种水果，陷入思索。虽然他有种莫名的预感，艾尔海森不会喜欢那些甜腻软糯的点心，或许会意外地偏好放入薄荷的某些种类……不过，他还是多做两种吧？
（尽管这个世界的点心与提瓦特大陆有很大的不同，但卡维那个下意识的猜想是正确的，比起那些甜滋滋的味道，艾尔海森确实更喜欢清新脆爽的薄荷馅饼、薄荷派、薄荷饼干等。←咳咳，这是虚构的海哥喜欢的口味啦╮(╯▽╰)╭）
艾尔海森默默跟着卡维，跟到厨房外停住了脚步，在卡维注意到他之前，露出了一点怀念的神色。
许多许多年前，他们住在一起的那几年间，他偶尔会看到卡维窝在厨房兴致勃勃地做点心，香甜的气息渐渐蔓延开来……那或许是艾尔海森身为人类的短暂一生之中，最为平静和幸福的几年。那时，一切都还没有发生，提瓦特大陆的存在没有被抹去，天理尚在沉睡，神奇的旅者没有从天而降，坎瑞亚仍是一片废墟。
平静的生活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来之不易，面对人力不能及的可怕力量，可贵的平静被打破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一场足以摧毁世界的变故在那个普通的夏夜发生，顷刻间将整个提瓦特大陆席卷。面对此等无可匹敌的力量，纵使天理苏醒也还是无济于事，但，七神岂能坐视他们的子民丧命？
须弥的神明纳西妲是七神之中最为年幼的一位，此前经历过相当一段时间被贤党囚禁的岁月，力量长期处于无法增长、几乎趋近于停滞的状态，而贤党下台的时日尚浅，没有来得及真正成长起来的小小神明为了她的子民、为了这个世界，这一次不得不拼命透支她的力量。
那一刻，许多须弥人大概是有所感应，纷纷朝着她所在的方向望过来，或流下泪水，或低声祈祷……
（与此同时，璃月的岩神为了尽量拖延这片大陆分崩离析的速度，也几乎将力量透支，索性上千年的力量纵然遭受磨损的威胁，积累至今仍然不可小觑，巨大的玉璋护盾虚虚笼住整个大陆，看似摇摇欲坠，实际上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别怕别怕，这一部分只是为了补充设定胡思乱想的）
“艾尔海森，咳、你也快走，”年幼的神明在其他神明的加持下，竭尽全力用力量覆盖住这片大陆，然后将人们的灵魂送往别处，她自然看得出，失去卡维的艾尔海森如今没有多少求生的意志，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她不由得叹了口气，“卡维他没有彻底死去，咳、咳咳，你还有机会找到他……”
艾尔海森一怔，原本毫无波澜的眼眸乍然迸发出光彩，他凝神细听，将神明所说之物的位置和使用方式等事悉数谨记于心。
“那是指向疯狂和污染的引路石，是打开彼方大门的钥匙……千年前的禁忌知识很可能……坚定你的目标，不要动摇……艾尔海森，去吧。”纳西妲最后以一句祝福为这次短暂的交谈画下句号。
艾尔海森回以一礼，那或许是他对神明最为虔诚的一刻。
赶往钥匙存放之地的路上，他匆匆望了一眼天空，代表七神力量的七缕鲜艳光芒仍在竭力与那漆黑的力量缠斗。双方的力量差距过于悬殊，无法与之抗衡，此举仅仅是为千千万万的提瓦特人争取时间罢了。
艾尔海森明白纳西妲的顾虑，身为一国神明，天平的一端是须弥的所有百姓，而天平的另一端仅有他一人……纵然他失去所爱如同行尸走肉，但仅仅为了渺茫的希望就将“潘多拉的魔盒”交给他，将整个须弥乃至提瓦特的安危置之不顾，寄希望于他的心性和虚无的幸运，确实是极其不理智的选择。
然而，如今变故横生，提瓦特大陆濒临毁灭，没有一国能够置身事外，所有提瓦特人都在这场浩劫中挣扎，在这样的情形下，“魔盒”的威胁性已经不再重要，而他的麻木和痛苦竟让年幼的神明作出了与先前截然不同的决定。
那时，轻轻吻了吻一直被他收在怀里的那枚钥匙扣，艾尔海森平静但坚定地握住了悬浮在面前的漆黑石头。
记忆在这里戛然而止。
艾尔海森很快敛眸收回飘远的思绪，他并不想过多的回忆往昔，之后的那段记忆灰暗、无趣而又漫长，充斥着死亡、疯狂、争斗、厮杀……没有什么回想的意义。
不知不觉间，脚下的阴影似乎比刚才变深了些许，幸好点心的香气将艾尔海森的思绪彻底唤回此刻。
……卡维制作点心中……
两种点心做好以后，分别散发出薄荷的清新味道和蜂蜜的甜蜜香气，这两种各有特色的气味慢慢融合在一起，混合成一种清爽又甜美的香味。
站在厨房外的艾尔海森专心看着卡维。
卡维一偏头，正对上艾尔海森专注的目光，看得出小朋友好像挺喜欢他做的点心，他笑笑，将点心装进盘子里端出来，“尝尝看？”
这边的各种原料与提瓦特大陆均有不同之处，就连两个世界的薄荷都存在细微的区别，但有些事情或许就是这么神奇，神奇到简直不讲道理，艾尔海森竟在这块饼干上尝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
若是一个更为感性的人站在这里，终于见到寻找许久的恋人，对方已经失去了记忆，不记得自己，也不记得他们的曾经，做出的食物却有熟悉的味道，恐怕当场落泪也是有可能的吧？
不过，现在站在这里的人是艾尔海森，自然不能以常理论之。
于是，卡维只见眼前的孩子板着稚嫩的脸庞，咔嚓咔嚓一连吃掉了三块薄荷小饼干，软软的脸蛋一鼓一鼓的，像什么可爱的小动物一样——脸上看不出什么，嘴巴倒是很诚实嘛，卡维失笑，抬手戳戳艾尔海森头上那根灵动的呆毛，被戳的呆毛抖了抖，然后似乎摇晃得更起劲了（？）。
之后卡维说起正事，他告诉艾尔海森，像这种从路上捡到小朋友的情况，应该是要告诉警察叔叔的，卡维询问他的打算。
（真的被卡维当成小朋友的海哥：……啧。）
卡维这时候的态度应该是把他当成了一个有点特别的、有主见的小孩，艾尔海森吃掉第四块小饼干，他虽然对此早有预料，但还是心情微妙（→心情过于复杂，一时间就连活泼的呆毛都不摇晃了）。
直接坦白？但这不是一个向卡维坦白身份的好时机。
当然，这点小问题难不倒艾尔海森，他很快想好对策，演技再次上线，表现出一副认真思考之后勉强同意的神色。
于是，卡维带着艾尔海森去了警局。
……
接到报案的年长警察对整个事件认真进行询问，在完成笔录之后，拿出一份《走失儿童报警证明登记表》给卡维填写，随后还调取了所有相关监控试图获得更多细节——这座城市的常住人口并不多，流动人口也很有限，居民多是来此旅游的年轻人或定居于此养老的退休老人，本地民风淳朴，生活压力不大，再加上环境优美，治安一向很有保证，犯罪率低得惊人，像这种孩子被遗弃的事情已经算得上是少见的大事件。
遗憾的是，监控录像虽然都很清晰，那辆抛下艾尔海森飞速驶离的车却很快失去了踪迹，就像是在离开这座城市的路上被拆成零件送了出去一般（←其实这辆车本就是海哥的力量干扰监控制造出的幻象，车牌号是假的，来路和去向都是假的，只是一道存在于录像中的幻影而已，自然无法继续追查啦）。
年长的警察先生不知是否从监控录像中察觉到了什么，没有过于纠结那辆疑似凭空消失的车，而是相当明智地改变了调查方向——采集DNA，即对比走失儿童DNA库里有没有孩子父母留下的信息。
比对需要两天时间才能拿到结果，对于孩童走失或被遗弃的情况，若是一时间查找不到亲生父母或其他监护人，经过健康检查以后，一律会被送到当地社会福利机构或民政部门指定的抚养机构。
于是，由一名年轻警察领命带着艾尔海森去医院做检查，卡维自愿陪同。
车开的不是很稳，好在医院离警局不远。
艾尔海森挨着卡维，微微垂着头，看似陷入了自闭状态（？），实则一直在关注身边的人。那道没有异状的影子也悄悄窝在卡维脚边。
不巧的是，这名年轻警察先前看到过一篇关于卡维的报道，报道照片上的金发青年已经足够引人注目，不成想他有朝一日有幸见到本人，而本人竟然比照片上还要好看几分，“咳，您就是建筑设计行业的‘灼目新星’卡维先生吧？”（注：那篇报道里用这个称呼来赞美卡维的才华和美貌）
卡维愣了愣，他差不多已经忘记了几年前曾经接受过的那次采访，对这个奇怪的称呼略有一点印象，只好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警察先生您知道我？”一边简单回应对方，一边仍在回想着捡到艾尔海森的所有细节。
艾尔海森自然已经察觉到开车的人有搭话的意图，他不高兴地板着脸，见卡维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对方却越聊越起劲，艾尔海森倒也没做什么，只是轻轻地伸手攥住了卡维的衣角。
这么一来，卡维的注意力果然立刻回到了他身上，“是难受吗？头晕？还是累了？”卡维之前就担心艾尔海森可能会对坐车有些抵触（毕竟很可能是被什么人从车子上扔下来的，留下心理阴影可怎么办），连忙拉住小朋友的手。
（淡定的海哥：不出所料，这个小小的动作就足够了。）
年轻警察见状摸了摸鼻子，看得出卡维先生一时半会儿顾不上跟他聊天，只好安静开车。
一路有卡维的关心，艾尔海森像是慢慢放松下来，不过那只攥住卡维衣角的手却始终没有放开。脚下的影子倒是因为光线的角度改变，不得不从卡维脚边离开。
……
很快拿到体检报告，体检结果显示一切正常。卡维默默松了口气。
拿到报告后，卡维就听那年轻警察询问他，是否愿意成为艾尔海森的临时监护人（←是年长的警察先生的吩咐）。
迷惑的卡维：啊？？？
卡维很意外，他之前可没听说过有这一回事。
艾尔海森倒是稍有预料，而他没料到的是，卡维竟然没有立刻答应下来。于是某人仗着自己现在是孩童的外表，抬起胳膊抱住卡维的腰就不撒手了（啧啧啧，是谁又开始暗戳戳不高兴了╮(╯▽╰)╭）。
突然被抱住的卡维：？！
卡维连忙摸摸艾尔海森的脑袋。让小朋友没有安全感可不行啊，他想，不过，本以为艾尔海森是那种独立又有主见的性格，没想到意外的有点……黏人？（←别误会，海哥他只是黏着你啦(*/ω＼*)）
从医院回家的路上，他们路过一条热闹的街。卡维注意到一家卖拼图的店，正想开口，艾尔海森像是知道他想问什么，摇摇头指向了对面的书店。
“《常见动植物图谱》？”卡维知道这本书，好友提纳里的导师参与过这本书的编纂，他略有点疑惑，虽然不确定艾尔海森会不会喜欢拼图，但他怎么总觉得这孩子不会对动植物感兴趣呢？
不过这种说不清的感觉并不影响卡维掏钱付款。
艾尔海森观察其他书籍的价格，看出这本书的价格称得上是惊人，同为科普书，价格却贵了三倍有余。看卡维并未犹豫也没询问他原因就直接付钱的样子，艾尔海森一时无言，他昨天已经知道了卡维的账户余额，他的大建筑设计师还是这样存不住钱。
……
当晚。
艾尔海森卷着被子乖巧睡在卡维身旁，卡维看着似乎已经睡着的小朋友陷入思考，之前一位委托人曾与他谈起过关于孩子的话题。
“……卡维先生，像您这样温柔的人，若是有一天有了孩子，一定能明白我现在的感受。孩子太过乖巧懂事，会担心他是不是受了委屈却不知道告诉家里人；孩子若是太过顽皮，也会担心他在外面惹出祸事该如何是好。若是整日与许多孩子一起玩闹，便担心他耽误学业或者被带坏，要是形单影只不与人交际，又会担心他以后没有可靠的朋友……”气质清丽柔美的委托人那时说了很多，无奈地摇摇头。
虽然艾尔海森并不是他的孩子，但担任临时监护人的第一天夜里，卡维在睡着之前还是不由自主地想了很多。
卡维看得出来，艾尔海森非常聪明，如果单论智商，这孩子可能与他不相上下？想来，没有学识和底蕴的家庭培养不出这样的孩子。此外，有一点让卡维的思绪几番为之纠结，艾尔海森像是并不介意被他察觉到与普通孩子的不同，是信任他么？还是，没有自己可能会受到伤害的概念？
若是前者，卡维觉得还好，毕竟尚且年幼，即使非常早慧，对救了自己的人产生信任甚至依赖的感情都是很正常的，问题不大，但如果是后者……问题就变得复杂起来了。
什么样的家境能让一个聪慧的孩子对自己异于同龄人的表现没有什么概念，对可能产生的麻烦和遇到的危险缺乏认知？但艾尔海森却独自一人倒在雪地里，莫非是家中出了什么重大变故无力再保护他？若是与家境无关，那只希望……
卡维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摸摸艾尔海森的脑袋，忙碌一天的疲惫在轻柔恬静的月色下倏然涌现，很快将卡维带入梦乡。
在卡维沉入梦中之后，艾尔海森睁开了眼睛，静静凝视着卡维，外面的世界再次陷入一片静默，那些难以形容的东西仿佛是畏惧于某种存在，害怕受到迁怒，不敢有一点声响。
迁怒不是一种好习惯。
艾尔海森垂着眼睛，并不是习惯性迁怒，他只是顺便迁怒一下。
青绿与赤红交织的眼睛乍然亮起，人类无法看见的灰色阴影瞬息之间席卷半座城市，那些隐藏在城市暗处的怪异物种纷纷发出各种凄惨尖利的惊叫声，又很快安静下去。人类听不见它们的叫声，也看不见它们的挣扎，对这场发生在夜里的屠戮毫无察觉。
外面恢复了平静，艾尔海森脚下的影子却有些蠢蠢欲动，像是要从人形变回先前奇奇怪怪的形状，艾尔海森凝视着这团不安分的影子，表情不怎么好看。
“……薄荷蛋糕、巧克力……喜欢吗……”这时，卡维说着含含糊糊的梦话，伸手摸向艾尔海森脑袋枕在枕头上的位置，当然，他摸了个空。
影子像是也听到了卡维的声音，收敛了方才蠢蠢欲动的模样，形态则固定在了人类影子的样子，不再冒出奇诡的触手和怪异的藤蔓。
艾尔海森的脸色却更难看了。
“艾尔海森……？”一直没有摸到小朋友毛绒绒的脑袋，卡维蹙眉，像是快要由于担心而醒来。
见状，艾尔海森回到床上，窝进被子里，卡维的气息环绕住他，让他的心情恢复了不少，“卡维，我在。”
卡维的手终于摸到了熟悉的小脑袋，梦中的他总算安下心来，眉眼舒展，重新睡熟了。
如今的艾尔海森却不再需要睡眠，他的一只眼睛再次亮起光芒，命令外面的灰色阴影附在植物身上，不允许它们继续到处飘荡——不能再诞生一个对卡维产生觊觎之心的东西。
至于他脚下的这团影子……艾尔海森克制地抿唇，最终抬手画了一道奇诡的图案，稍作惩戒，忍了又忍总算没有做出自残的傻事。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说第9章 不要在路上捡小朋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