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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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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酆都依旧寒气逼人看,街上依旧充满烟火气。
“糖葫芦,又香又甜的糖葫芦,糖葫芦......”
“包子,刚出炉的包子,热热腾腾的嘞......”
“......”
“......”
“......”
“阿爹,溪儿想要那个!”骑坐在俞安肩头的俞淮竹激动的指着街边的糖葫芦串,不停的在肩头晃荡。
俞安无奈,只得将俞淮竹放下,以防太过激动从肩头跌落。
“买买,”伸手轻刮了小人鼻梁,宠溺的笑笑。
“老板,两串糖葫芦。”
“好嘞,您拿好!”
“来,淮竹,你跟宸景一人一串,”俞安将刚买的两串糖葫芦递给淮竹。
“谢谢阿爹!”拿到糖葫芦的俞淮竹很是欢喜,一蹦一跳的将另外一串糖葫芦给与宸景送去。
“淮竹,慢点,别摔了!”
“阿兄,阿兄,快看!”俞淮竹一手拿着一串糖葫芦欢快的奔跑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由于太快,并未注意到前方侧国身的小人,竟直直撞了上去,手中的糖葫芦也已脱手,并在地上滚了两圈,粘上了一层薄灰。
“呃,好疼!”
“呃,好疼!”
两道稚嫩的惊呼同时响起,两个小人一手捂额,一手揉腚,画面实在滑稽。
“玦儿,你怎么样!”看着被撞倒在地的昝义川,昝诠只想笑,但又只能憋着,好难受!为了上演父慈子孝,自己还得假装关心,但却没有将他扶起来的打算。
看着另一位摔倒在地的小人,昝诠伸手欲将其扶起。
“这谁家的小公子啊,摔疼了吧,来来,快起来!”昝诠觉得眼前的小人眉眼有些熟悉,但又不确定,毕竟自己刚回都不久,在外的时那人也不曾书信告知又有一子的消息,匪夷所思,如果真是那人的小子......
看着自家老父亲伸手将别人扶起的昝义川只觉得自己不是他亲生的。
“淮竹,你怎么样,摔倒哪了!”在昝诠思前想后之际,一道熟悉至极的声音传来。
昝诠心里直突突,这还真是他家小子,这下要完,昝诠再看了一眼还尚未起身的昝义川,依旧没有伸手的打算,他一直立志于将昝义川培养成独立自主的好男儿!但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眼前的这小子跟自家小子因为两家人的不负责而背上的糊涂关系!
昝诠心焦的扶了扶额角,这该怎么坦白!
俞安快步至俞淮竹身旁,伸手不停的在身上查看,见并未伤到,心安的松了口气,这要是被婉娘知晓,怕是在劫难逃,所幸并未伤到,仅额头微红,以及衣衫上沾了些许的灰尘。
“俞安,好久不见!”
俞安心思全在淮竹身上,担心自己的处境,并未注意到站在对面的昝诠,直至出声,才寻声望去,也不知是谁家小子撞了淮竹,着可得好好说道说道!
这声音有点耳熟,神似昝诠那个王八,莫不是幻听了?
待看清眼前的人,俞安确定了,并非幻听,真是他!
“昝王八!”
艹,他能不能弄死他!
“俞安!你说谁王八呢!”士可忍,孰不可忍!俞安,受死!
心想着,便也不管不顾了,伸手就要向俞安的身上招呼去。
见着向自己袭来的爪子,俞安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可不是什么君子,俞安你不是早就知晓的嘛!”
昝诠并未因俞安的话停下,反而更快更狠的向俞安抓去。
逼得俞安只得左闪右躲,街上熙熙攘攘,留给俞安发挥的空间有限,已经被昝诠抓到了好几处,下手是真狠啊。
被逼得无处可躲的俞安只得出口打断眼前狠狠出手的某人,“咳咳,不叫便是,街上行人较多,不如换个地方,意下如何?”他可不想英年早逝。
看着互掐的两个成年人,再看看站在自己对面的俞淮竹,昝义川意识到他被他亲爱的父亲给遗忘了,顿时黑了脸,揉了揉自己轻轻犯疼的腚,拍了拍衣摆上的尘土,站了起来。
被俞安叫停的昝诠这才发现昝义川还坐在地上未起,看着他的模样,昝诠的心突突的跳了两下。
昝诠尴尬的走到昝义川身旁,假意询问,“玦儿啊,感觉如何,可还疼?”
看着昝义川现下的模样,昝诠只觉好笑,这还是这小子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这么狼狈。
“......”
昝义川没有回答他,依旧黑着脸。
俞安察觉到昝诠两父子之间的微妙气氛,开口打破了两父子的对峙,“昝诠,这是你儿子?嗯,脾气跟你很像啊。”
“要不然他是我儿子呢!”废话,老子的儿子脾性不像我像你?
牵着俞宸景的谢婉等了许久未见俩父子的身影,便寻了回来,远远的便望见在人群中胡闹的两个,很是无奈,都已经是当爹的人了,性子还是一点没有变。
“如今两位当爹的人,在大街之上如此胡闹,成何体统,有失颜面!”
身后蓦然传出的女声将昝诠与俞安吓了一跳,待俞安将来人看清,朝着离脚不远的两串糖葫芦,踢了一脚。
却不曾想这些在他眼里天衣无缝的小动作,被眼前的女子尽数收在眼底。
“夫人教训得是,昝诠你成何体统,丢脸丢脸。”俞安一边说,一边对着昝诠指手画脚。
看着俞安小人得志的嘴脸,昝诠只觉牙痒痒,该死!
“婉娘教训得是,确是有失颜面!”说完狠狠的瞪了俞安一眼。
俞安则是很有作为小人的自觉,偏过头避开了昝诠杀人的眼神。
“婉娘,我正拉着淮竹去寻你呢,却不曾想遇到了......”
“昝将军许久未见,怎的也不派人通传一声,”谢婉现下不想与俞安多言语,一切待回府自有定夺!俞安心知今日之事他是躲不过去了,便不再言语,今夜怕是3会稍许漫长......
“婉娘,何必客气,此事昝诠自知不对,这不给我请罪的机会来了,不知婉娘是否肯给昝某请罪的机会。”看着俞安吃瘪的样子,昝诠变得心情极好!
“呵呵,昝将军言重了。”谢婉轻笑出声,也并非跟昝诠计较,仅是做戏罢了。
转身对着还在担心自己身命安全的俞安道,“俞安,回府!”
闻声,俞安的额角跟着跳了跳。
谢婉未曾看俞安一眼,但他已经觉得自己死了千万次了。
他现在唯一的保命符就是自己身旁的俞淮竹了,他可得好好把握!
俞安低身对着俞淮竹柔声说道:“淮竹啊,等会帮爹爹在你娘亲面前美言几句,爹爹给你买当葫芦,如何?”
“好!但是淮竹要双份,淮竹要给阿兄一份!”
“好好,爹爹答应你。”
一大一小的两人达成协议,俞安便弯腰将俞淮竹抱在怀里,跟上了前人的脚步。
俞府内
“俞安,今日晚膳后,祠堂。”对于俞安今日之举,谢婉是不可能轻饶了他的。
“阿娘,阿爹他......”
“淮竹,阿娘今日便教你一个道理,你可要记牢了,”说话间看了一眼坐在身侧的俞安,“不要因为受了某些人的小恩小惠便为人设身处地的着想,记着了吗?”
“嗯嗯,淮竹记着了,阿娘!”
此时某个人举着面前的茶盏,小喝一口缓解自己计谋被拆穿的尴尬。
“咳咳,那个婉娘啊,事发突然,还未来得及介绍,这是幼子,昝义川,”将自己怀里的昝义川往上提了提。
“跟你倒挺像的,”暂时缓解了的俞安便又开始了嘴欠。
“......”
“......”
“这是宸景,淮竹,”桌边的小人还在舔着自己手中的糖葫芦,一口将一个糖葫芦要下含在了嘴里,弄得腮帮子鼓鼓的,让人忍不住揉捏。
看着俞淮竹的模样,让围坐的人皆笑了起来,连带着昝诠怀里的昝义川眉眼也柔和了起来。
“淮竹还真是惹人疼爱啊!”看看淮竹,再看义川,昝诠不由得感叹出声。
“义川也很不错啊,不苟言笑的样子也很讨喜,是不是。”
俞安,你是不是脑子不清醒,你是这样很讨喜?
“既然说到了两家幼子,那六年前的那个约定如今该如何履行?”
“......”
“......”
昝诠不提此事,他们也不曾想起,现下这事却是很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