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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约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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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昝府内
“谢婉,我与昝诠有一事,想与二位商讨一二,”坐于昝诠身侧的妇人开口道。
“但说无妨”
“你我两家为世交,现下我与昝诠想在此关系之上亲上加亲,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自然是好的,却不知此当如何。”
“自是姻亲,二位可否愿意。”
“亲上加亲自是好事,可你我两家现下并没有结亲的对象。”对于此事俞安与谢婉自是无话说,但现下并没有这样的条件。
“你我两家现下皆育有一子,这姻亲自然是为以后之人定下,虽说是在此时定下姻亲,但却并不是强求,若之后两家孩子心意互通,那此事便是好的,若是他们并无此意,此事就作废。”对于此事宣荣榭与俞昝诠并非全无考量,“情爱之事自当以孩子心意为主。”
“事自然是好事,但这种事岂是你我就能决定的。”
“......”宣荣榭侧目看着昝诠,继续道:“俞安说得是,是我们唐突了。”
俞安见几人因此事神情变得不自然,便出口打趣到:“各位不要伤了和气!这要是传出去不得说我俞府自大,看不上昝府未来的小公子,不愿与其结亲,那这就实在是让俞某难安呐!”
“......”
“......”
“......”
见大家的脸色稍有缓和,俞安继续道:“我自然......”
话还未说完,话头便被昝诠接了去,“俞安,你这嘴是不是让婉娘绣过啊,要不怎会如此巧,我说的可对。”
“抬爱,抬爱,我也认为婉娘的绣技了得,”说完还向谢婉抛了媚眼。
“操,俞安,你能不能注意点场合!你要秀你关上门想怎么秀怎么秀,我们还在这呢!”昝诠受不了他了,厚颜无耻!
“没有外人的秀恩爱叫什么秀恩爱,我就要当着你的面秀!”俞安继续不要脸的道:“而且,你也可以啊,我又没拦着你。”昝诠看着坐在身边的宣荣榭没有说话,荣榭脸皮向来薄,自然经不起折腾,转头向俞安吼道:“俞安!你厚颜无耻!”
“你是今日才知道我的为人吗?”说完还向昝诠挑衅的挑了挑眉。
“操!”
看着幼稚的两人,宣荣榭与谢婉轻笑出声。
......
俞安与谢婉沉默片刻便再次说道:“昝诠,听天命,行人事。”
“俞兄说得是,”知道俞安夫妇的意思后,昝诠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我们也说了许久,倒是把荣榭给忘了,今日怎么没有见她。”按道理来说,荣榭也应在才对。
“荣榭现下身子有恙,便将她留在岳父府中调养了,他日归来定一同登门拜访。”昝诠朝着谢婉与俞安的方向歉意的拱了拱手。
“不急,让荣榭好身调养便是,得让她护好自己的身子,待她回来我命人送一些补身子的物品到府上。”
“我替荣榭道谢了。”
谢婉嗔怪着说道:“你我两家之间何须言谢,这样倒显得你与我们生分了。”
一旁的俞安随即附和道:“这就是你昝诠的不对了,你这话要是让外人听了去,还不知道明日会怎么说我们两家的关系呢,等会你可得自罚几杯啊。”
“是是,教训得是,是我失言了,自罚自罚。”
俞安全然将今日在街上之事抛之脑后了,现在倒也不怕谢婉罚他了,扬言要与昝诠不醉不休,随即便叫下人去准备晚膳。
“晚膳还需些时辰,便让宸景领着义川在府上走走吧。”
“也好,来,义川,去吧。”昝诠将怀里的昝义川放下,往前送了送。
“......”
此时的俞淮竹所有的注意力依然在手中的糖葫芦上,身旁的俞宸景一脸宠溺的伸手擦了擦了他嘴角的糖渍,擦完转头微笑着看着昝义川出口道:“我唤你义川可好?”
“...可以,”出了自己的父母以及兄长之外,俞宸景是第一个这样唤自己的人。
“来义川,”俞宸景将昝义川唤至自己身侧,将手中的糖葫芦递与他,“淮竹很是喜欢,你与他年纪相仿,许也是喜欢的吧。”
“.......”昝义川愣了愣,并未伸出手去接,这是第一次有人给他甜食,他并不喜欢这一类甜腻腻的吃食。
见眼前之人并未接住,俞宸景出声问道:“可是不喜欢?”
“...喜欢,谢...谢。” 这是这么就久以来,他第一次对人说谢谢。
昝义川刚将糖葫芦接过,眼前便出现了一只小手,“义川,我能拉你吗,”是给他糖葫芦的俞宸景。
昝义川愣住了,却不无意识的将手搭上了眼前的小手,很暖。
直到自己的手被握住,昝义川也没有回神,一双大大的眼睛一直盯着两只握住的手。
“我们走吧,我带你去走走,”俞宸景一手拉着昝义川,一去拉还在沉浸吃糖葫芦的俞淮竹。
一直在认真吃糖葫芦的俞淮竹便由着俞宸景拉着出了会客厅。
一直沉浸于手中美食的俞淮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给兄长的糖葫芦出现在了别人的手中,而且还多了一个人,直到最后有颗糖葫芦被他含入口中,他才发觉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抬头看向俞宸景左边的昝义川,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是谁?
他疑惑的将目光从昝义川身上移开,“阿兄,他是水啊,淮竹肿么从来么有见过。”口中的糖葫芦还没有完全咽下,他只能口齿不清的说话。
“他是昝伯父的幼子,淮竹一同唤他兄长如何。”看着俞淮竹的模样,俞宸景轻笑了几声。
昝义川手中的一抹红色吸引了俞淮竹的注意力,“唔......”,这个人他不认识,而且他还拿着淮竹给兄长的糖葫芦,看得俞淮竹一脸的不开心。
“不好,他还抢了淮竹给阿兄的糖葫芦,那是淮竹给阿兄的,他坏,抢了阿兄的糖葫芦,淮竹不要唤他兄长。”他才不要这样的阿兄,越想越气,俞淮竹鼓起腮帮子不去看眼前的人。
“淮竹,不可无理!”俞宸景难得的对于淮竹厉声。
“......”阿兄从来没有因为什么事对淮竹严厉过,现在他为了一串糖葫芦凶了淮竹,我不要再理阿兄了,向到这里,大大的眼睛立马起了雾气。
俞宸景意识到自己语气过重了,轻抚着俞淮竹的头安慰道:“是阿兄错了,阿兄不该凶淮竹的,淮竹不要哭好不好。义川也没有抢阿兄的糖葫芦,是阿兄自己给他的。”
俞淮竹觉得自己并没有被安慰到,阿兄居然将淮竹给他的东西给了别人,还是淮竹最喜欢的糖葫芦,反而更委屈了,眼泪吧嗒吧嗒的就掉了下来。
看到俞淮竹哭了,俞宸景一边继续哄着,一边不停地给他擦着眼泪。
昝义川没有想到俞淮竹会这样,手忙脚乱的将手中的糖葫芦递到了他的眼前。
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糖葫芦,忙止住了哭声,迅速伸手将糖葫芦护在怀里。
“......”
“......”
他的这一动作,把昝义川与俞宸景看直了眼,回神过来才意识到被骗了。
俞淮竹看着眼前两个愣神的人,带着哭腔开口道:“现在糖葫芦是淮竹的了,阿兄也不给!”
“呵呵,”看着眼前的人,俞宸景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得无奈的揉了揉他的脑袋。
说罢,俞淮竹便已经将油纸撕了下来,张口就要把糖葫芦含入口中。
看着俞淮竹的动作,俞宸景出口责备道:“淮竹,不可贪吃!过食甜食,阿娘会责罚的!”说着便要将手中的糖葫芦拿走。
俞淮竹一缩手,将糖葫芦护在了自己的胸前,“阿兄,这是淮竹的,”他还没有缓过来,说话依旧带着哭腔,再配着楚楚可怜的小表情,他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但他却忘了,此时他是前有狼后有虎,俞宸景对站在俞淮竹后侧方的昝义川使了一个眼色,昝义川有点无奈,自己刚将他弄哭,现在再去抢他糖葫芦,后面岂不是更糟,但迫于俞宸景不停的对自己的使眼色,昝义川最终还是伸手将俞淮竹藏在胸前的糖葫芦快速地从侧方抽走。
快到俞淮竹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见昝义川将一串糖葫芦递给了俞宸景,他只觉得那串糖葫芦有点眼熟,好像是自己的那一串,然后低头看着自己胸前自己的那串糖葫芦,哪还有什么糖葫芦,只有自己还握着的小手抱在胸前。
“啊!那是淮竹的,阿兄还我!”语罢,便伸手向前想将东西抢回。
费尽心思拿到手的,俞宸景怎会再还。
见无法将东西抢回,俞淮竹回头瞪着抢他糖葫芦的罪魁祸首,却见他偏着头不看他,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恨得俞淮竹再次鼓起了他的腮帮子,对着昝义川用自己的表情宣泄着他的怒气。
俞宸景看着自己小弟如此不讲理,走过去伸手揉着小小的脑袋,安慰着他。
“淮竹不要怪他,是兄长拜托他的,谁让我们的淮竹是个小吃货呢。”
“......”兄长就知道欺负他,哼!
“好啦好啦,日后兄长补偿回来可好?”
“这是阿兄自己说的,可不要反悔,也不能像今日一样抢走!”
“好好,兄长应了你便是。”
直到一位青衫打扮的下人出现才将他们的胡闹制止住。
“大公子,夫人命我来唤公子们用晚膳了。”
“好,我们这就来。”
“走吧淮竹,该用晚膳了。”说完便将手中的糖葫芦递给了身边的仆人,“将他收好,晚膳后三个时辰后,再给淮竹。”
“是大公子。”
“义川,走吧。”
俞宸景牵着俞淮竹便向用餐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