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弯弯》阿勒泰的风雪

9、淡了

　　心月和袁景的暧昧关系导致她上课一直无法注意力集中，有一次语文老师看着她脸上好像带着傻呼呼的笑，盯了她好一会儿，心月才回过神来；就连她最喜欢的地理课，她认为最有魅力的一个老师的课都感觉索然无味了。这让心月的考试成绩直线下降。到初二年级结束时的期末考试，语文数学英语政治地理历史物理加起来排在全班的第二十二名。以前，英语和地理都是她拔尖的科目，这次也考的一塌糊涂。心月伤自尊了。更让没想到的是，有一天他们的班主任老师把她叫到教室外面问：“心月，你下个学期是要留级吧？”心月说：“没有呀，不知道啊。”情急之中，心月的眼睛里突然涌现出了泪花，她舍不得离开她班里的同学们，不只是袁景。老师让她回教室去了。原来，心月家的大伯，是一位小学老师，前两天到中学来开会正巧了解到了新月的成绩，感觉不行，决定让她留一年级再巩固巩固知识。那些年头的中学生学位还没有像现在一样卡的这么紧，心月她大伯让心月她爹写了一份申请书，心月下个学期就被分配到下一级重新读初二了。
　　新的班级生活让心月觉得有些拘谨，新环境，新老师，能让心月的心上课静下来。心月知识已经基本上学过一遍，所以再从头学的话很轻松，第一次月考心月考了班级的第一名，全校的第三名，这让她在学习上信心倍增，同时也得到了更多老师们的热情关注。袁景在她心中也渐渐变地模糊了。
　　心月的大伯是一位小学的数学老师，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资历的增加升为了一个小学的校长，在村中的威望比较高。大伯家的宅子就在心月家前面。心月有两位伯伯，一位小姑姑，她爹排行老三。心月家和大伯家挨着，二伯家在南村口自己开了一处宅子，因为当时兄弟们多，宅基地少，只能按照抓阄的形式来分配宅子，就这样二大伯就被分了出去，那时候心月还小，不记事；后来听村里其他人说，当时二大伯喝的伶仃大醉，在南边的新地上躺着哭了半天；再后来，二大伯成家，二嬷嬷（也就是村里对伯母的称呼）娘家帮衬了不少，终于也盖起了大瓦房，只不过，他们一家人很少回爷爷奶奶老屋这边来。可能是一在怨恨爷爷奶奶吧。距离是一个原因，让心月跟大伯伯家的关系更密切些；另外一个原因是，大嬷嬷生了两个男孩都调皮捣蛋得很，等心月出生，是个女孩，大伯也很稀罕她。闲来无事时，大伯伯还会偶尔带着心月去镇上赶集，买个棒棒糖啊，冰糕啥的给心月吃。
　　心月的大伯因为是教书先生，平日里很喜欢练字，特别是毛笔字，每天都要练习一会儿，那时候的春联不像现在一样，有的超市做活动送，或者单位发放等等。当时，快到过年的时候，大伯伯家就挤满了人，都是求写对联的。赶到天气好，日头亮的日子，大伯伯家的院子里的晾衣绳上都是用夹子夹着的等待晾干的对联，煞是好看。有时小孩子在里面钻来钻去，大人们一边喊着骂着，一边笑着，过年的气氛渐渐浓了。大伯伯家距离村口比较近，而且个人也在村里有威望，村里的报纸信件等的邮寄点也设在了大伯家，来拿报纸的，取信送信的，收寄物品的，虽然小村人口不多，但大伯家里总是不断人。村里喜欢看书读报的那些人，不是自己征订，就是等报纸杂志来了，主家还没拿走时赶紧过来蹭读了。心月也是在这种环境下爱上阅读的，她记得当时有一种报刊叫做《少年智力开发报》，她也不知道是谁订的，但每期来了她都会去抢先看了，经常被里面的连载故事深深地吸引住。
　　心月在留级两个多月后，跟班里的同学们己渐渐熟络了起来。魏萌玉和魏萌新、焦俊超和刘士杰和汪心月慢慢地玩到了一起，成了“死党”。
　　魏萌玉和魏萌新是一对叔伯姐妹，因为年龄相仿她们同班同级，学习也都不错，座位距离心月也近，当时换座位是排好后隔一周全体都向左边移动一个位置的，所以她们的座位距离一直都不远，她们后来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魏萌玉长得瘦瘦的，肤色偏黑，因为喜欢看书，钻研，即使学校的内容全学完了也会发现她拿着一本《儿童文学》之类的书在阅读，是一个彻头彻脑的“低头族”，代价就是早早的给心灵的窗口上拉上了窗帘，瘦黑小巧的脸上，带着一副大大的玻璃眼镜，整个人看起来很严肃，她说起话来总是一套一套又细声细气的，有时感觉她是一个操不完心的“老妈子”，学习成绩好有赖于她自己平时的大量阅读和学习上的钻研与执着。平时看她，戴着眼镜，怀里抱着书，一副斯斯文文书呆子的模样；一旦打开了话匣子，眼神就灵动起来了，就没见过班里谁吵架能吵过她的。
　　魏萌新比魏萌玉年龄上稍小几个月。虽然两人是叔伯姐妹，有血缘关系，但是在长相上真是千差万别，一点都不相，可能是都随娘的缘故。萌玉长得白白净净的，脸是鹅蛋脸，不像萌玉的脸偏长；两只眼睛也是看起来炯炯有神，像洋娃娃一样会说话似的。魏萌新家开了一家照相馆，因为孩子长得漂亮，所以经常被抓去做模特，心月她们有时到萌新家镇上的店里去玩，会看到在店门口处，有个照片墙，上面不少萌新化好妆，穿好搭配的服装的展示图片，心月看着心里挺羡慕的；也有时候新衣服来了，家里就挤着早晨萌新去学校前的那点时间，赶紧化个妆，试衣服拍照。萌新害怕上学迟到了被老师骂，妆都没卸完就奔到学校来了，让人看一路。
　　跟焦俊超和刘世杰的熟悉颇有点意外。因为他们两个人是同桌，都是高高的个子，经常做教室后门的守门神。一次语文课上，语文老师点名表扬了一下大家写的作文，其中有心月她们几个的，也有焦俊超的，而且语文老师许老师点评时，说焦俊超很有文学天分，在作文后面经常作诗总结，写作格式新颖，非常不错。下课后，心月因为好奇，走到教室后面想看一看焦俊超的诗，这是一篇描写秋天的文章，后面的诗句是这样的：秋风撒颜料，湖面静斑驳；灵魂流浪处，摇曳归梦萦。心月看后大为感叹，欣赏不已，被焦俊超的才华深深的感动了；但后来，令人哭笑不得的事情发生了，心月又看过几次焦俊超的作文，发现后面还是整整齐齐的写了几行，只是呈现了诗的格式，没有是的内涵了，比如说，结尾部分的意思是，“经过这个事情我体会到了劳动的辛苦，所有收获的东西都是来之不易的，都是经过无数人的辛苦劳动创造出来的”，让焦俊超写成了：
　　经过了这个事情 我体会劳动艰苦 收获的东西不易 无数人辛苦创造
　　我一定珍惜所有 老师父母是榜样 待到未来生活了 勤俭节约为重要
　　心月看了之后，心里想焦俊超你这是糊弄鬼呢，写的什么破玩意，但脸上实在忍不住哈哈的笑起来；焦俊超也尴尬的跟着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年少的感情是模糊的，或许经久难忘，或许转瞬即逝，人生不同，命运不同 无从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