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命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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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命运吗？
心月的奶奶一共兄妹七个，四个兄弟，三个姐妹；她们这一代人出生时国家还没计划生育这回事，在生活上也是真的苦。而且在最初的几年，女人还要求裹脚，心月的奶奶，小时候就裹过脚，虽然裹得时间不是很长，但脱下袜子来一看，小脚趾头和无名指也是已经被骨折了，佝偻在了脚心中间，或多或少也是影响走路的。心月她爹那一辈人是经历过发大水和特殊时期的；等着孙子辈的心月长起来到六七岁的时候，环境已经好了很多，他们村差不多实行了联产承包责任制，家里除了上交公粮和棉花，剩余的收成都是各家各户自己的，农民们心里有了盼头，生活在慢慢变好，但比起现在来自然还是落后的很。
心月记得当时农村里还能看得见老鼠，有时在街上都能看到老鼠从路中间呲溜溜得跑过去；有的不喜欢整理的人家，过年大扫除时，还会从自家的床底下的旧鞋子里面发现一窝出生不久的小老鼠。村里的整体的“讲卫生、讲文明”做的还不到位。家家户户贴的玉米面的饼子或者偶尔蒸几个白面的馒头都是放在竹篮子里的，竹篮子放在小孩和老鼠都够不到的地方，在哪呢？就是支撑房顶的大横梁上穿过一条麻绳，上面拴上一个钩子，把盛东西的篮子挂在钩子上，高高的吊起来，以防孩子和老鼠偷吃，因为大人们都说孩子就是“饿死鬼儿”，啥时候都想往嘴里放吃的。心月也是一放学回家，就会搬个高板凳、掂着脚去看吊着的篮子里面有什么吃的，就像现在的孩子一下学就打开冰箱找吃的或者就想打开冰箱看看一样。当然，当时孩子们的饿是真正的因为缺吃少穿的饿，和现在生活的孩子们的饿在性质上是不同的。心月听奶奶说过，奶奶刚嫁过来的时候，还吃过一段时间的生产队，大锅饭。奶奶因为身体上的原因在地里不能走动太快，所以在生产队的食堂做过饭，她常说饿死什么样的人，都不会饿死做饭的，在食堂做好饭后，都是他们先吃，捡着好的吃；然后才是在生产队做工挣工分的人，下工了回来吃，他们那是有时有点的。据心月奶奶的回忆，她们在生产队做饭的时候，先把糙米放在大锅上蒸，等到蒸个半熟的时候往里面添水，再蒸，再添一次水，才算把饭做好，这样蒸出来的米，远远看着量不少，但很“虚”，实际盛到碗里满满一碗，但吃完之后容易饿。但人们没法，实际情况就是当时生产力水平低，人们吃不饱穿不暖的，有的实在饿的心里发慌，就会挖野菜，捋榆钱来填肚子。
当时没有节育的概念，家里七八个孩子的很多，有一句话叫“贫穷生男，富生女”，越是吃不上饭呢，家里的大小伙子还越来越多；后来听人说，当时的粗粮、饮食等有利于女性碱性生育环境的形成，所以生男孩的多；而大鱼大肉的形成的是酸性的微环境容易生女孩，也不知是真是假。“半大小子，吃傻老子”，孩子多的家庭吃饭就是个大问题，一大帮子的拖累，好在那时候各家都差不多的情况，再苦再累大人脸上还是堆着憨厚朴实的笑。
在奶奶的兄弟姐妹中只有奶奶的小妹妹来到过心月家，其他的同一辈分的人或许也来过，但心月不记得了。心月奶奶的家族有一种可怕的遗传病，老辈的人叫这种病为糊涂症，发病的时间有可能早有可能迟，但在有生之年肯定会出现症状，而且这个病在遗传上有一个特征，那就是传女不传男，所以到后来，心月他爹有两个哥哥，一个妹妹；兄弟三人就把基因阻断了，没有这种病相关的基因，后来生的别管是男孩还是女孩也都没再携带这种基因，心月的的姑姑却未能幸免。奶奶的妹妹也就是心月的姨奶奶犯这个病的时候还比较年轻，有一段时间发病了，来到了奶奶家，由奶奶照顾她。心月亲眼目睹了这位姨奶奶犯得几次糊涂事儿。看似平常好好的人，发起病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等那一阵儿过去了就好像又正常了。心月就发现姨奶奶有的时候会往暖水瓶里吐痰，或者偷偷取下放玉米面饼子的篮子往里面放土；更有甚者有一次她去茅房后把用过的纸带回屋放在了奶奶的枕头底下，真是糊涂的不能再糊涂了，心月的奶奶、爷爷嚷她也没有用，只知道傻乎乎的笑。最终这位姨奶奶的命也很惨，人没看住，糊里糊涂的走失了，据说是有人看见朝老远的水渠里去了，再也没有回家过。
在心月奶奶的兄弟中有两个关系近，有两个去世的早；在心月年幼时，每年过年，心月她爹都去自己的舅舅家拜年，捎带心月去一起热闹热闹。去的最多的是小舅舅家，也就是心月的小舅老爷家，这位舅老爷也是多子多孙的。但有一年要扩建新房子，在拆老宅子时，从墙角处窜出来一条整个身子全白的小蛇，心月的舅老爷想也没想就用铁锨拦腰把小白蛇切断了，谁知道这条小白蛇一个骨碌爬起来，断了的身体又接到了一起，据说晚上这位舅老爷就发病了，瘫痪再也不能走路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