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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双生花之谣(下) ...

  •   ……这是、噩梦吗?

      为什么,会是你?

      “不愧是真希,生命力很顽强。”

      “我曾想过……或许有一天,这将会是你我的结局。”

      不行的,没有你的笑容,是不行的……

      她的嘴唇翕动着。

      所以……我消失了后,请你笑一笑。

      如果我的死,能够让你迎来新生活的话……请你一定要,笑一笑。

      那最后一声叹息太轻了,轻得几乎托不住此刻的悲哀。

      恍惚着,她听到了真依的笑声,她拉着自己的手,嬉笑奔跑着。

      而那些声音在清晰了一瞬后变得朦胧了。那笑声隔着数不清的时光,砸下来,落在她心口,好痛,好痛。

      要怎么做,才能够帮助她幸福?希望你能幸福……为什么却落到这种下场?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到底是什么出错了?

      但是……这是我所盼望的。

      期盼着你的笑脸,这是我的义务。

      这下……世界上已经没有人会欺负你了。

      泪水终于挣脱了束缚。

      啊啊,可是,可是。

      真想……真想再见一次,你那让人生气的笑容。

      ……

      真希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浸湿了她的后背。

      “……真是够了。”她低声咒骂了一句,不知道是在骂这该死的噩梦,还是在骂让自己的软弱。

      但谣言带来的影响并非只是梦境。

      她能感觉到,真依更能感觉到。

      那种无形的压力,让她们之间本就微妙的气氛变得更加紧绷。

      她起身,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走到窗边,试图让夜风冷却自己混乱的思绪。目光却不自觉地投向真依房间的方向——那里一片黑暗,寂静无声。

      明明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心的距离却仿佛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深渊。

      必须做点什么。

      ……

      “双生花,一根茎,至死纠缠成一体。”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然而似乎这个谣言和先前风格不同,是主动瞄准了她们——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不用担心牵扯进去更多无辜的人。

      这是只属于她们的战场,也必须由她们自己来了结。

      ——在进去之前,真希是这样想的。

      紧紧牵着的那双手不知何时变得冰冷起来。

      “滴答。”

      水落下的声响。

      空气中弥漫着甜腻到令人作呕的香气。

      这里更像是一个扭曲的、不断循环的镜像回廊,无数面镜子以违背物理法则的角度倾斜,映照出无数张破碎的、表情各异的脸。

      “为什么要背叛我?你又要抛下我了吗?”镜影中的真依哀伤地望着她,眼中蓄满泪水。

      真希咬牙,咒力凝聚于拳,猛地砸向那面镜子!

      “不是的,我正是为了拥有保护你的力量,才必须走出来!”

      “轰!”镜面应声碎裂,玻璃碎片如刀锋般四溅,在她身上留下细密的血痕。

      但攻击毫无意义。

      碎裂的镜片每一片都折射出新的影像——童年时怯生生躲在她身后的真依、决绝哀伤说着“弱者连选择死亡方式权力都没有”的真依、冷漠注视着她的真依……

      “骗人。”

      “你变得越强,就离我越远。”

      “……你嫌弃我拖累你了,对不对?”

      “如果我的死,能让你自由……你会觉得轻松吗?”

      “……”

      无数个声音交织重叠钻进她的脑海。

      “闭嘴!!!”真希摧毁着周围的镜面,咒力不受控制地奔涌。

      但每一次攻击都只会让回廊更加扭曲,让镜中的影像更加支离破碎,让那诅咒的声音更加尖锐。

      “你毁不掉我的,姐姐。”无数个真依的声音最终汇成一句,冰冷而绝望,“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生来一体,至死……方休。”

      她喘着粗气,停下徒劳的攻击,看着手上淋漓的鲜血。

      物理的攻击在这里毫无意义。

      她以为自己能够心平气和面对那逃离的不堪的过去,却忘了,怨念……从来都是从不讲道理的。

      ……

      在回廊的另一处,真依蜷缩在角落,面对的是另一个版本的“真希”——强大、冰冷、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为什么你还是这么弱,真依?”镜中的“真希”俯视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温情,“我一直在前进,而你却停留在原地。你的依赖,你的软弱,只会成为我的弱点,我的累赘。”

      “不是的……她……不是这样的……”真依抱紧自己,喃喃自语。

      镜面波纹荡漾,场景切换成不久前一次任务——她因咒力不济遇险,真希为救她而被咒灵所伤,手臂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看,这就是证明。”镜中的“真希”声音毫无波澜,“如果没有你,我本可以毫发无伤。”
      “累赘……”这个词彻底击穿了真依的心理防线。

      这是她内心深处最恐惧、最不愿承认的事实。

      “所以,消失吧,真依。”镜中的“真希”伸出手,指尖缠绕着黑沉的咒力,仿佛要扼住她的喉咙,吞噬她的存在,“把你的力量,你的一切都给我。让我变得完整,变得更强。这才是我们最好的归宿……”

      真依闭上了眼睛。

      或许……就这样结束,也不错?

      只要她死在这里,那么真希一定能够逃出去的,对吧?

      ……

      与此同时,高专的某个临时实验室内。

      “什么叫你需要三个?”夜蛾正道的脸在听到丽贝卡的要求后,几乎快绿了,“你知道咒骸运行的基本原理吗?这不是过家家的娃娃,说要多就能多!”

      金发少女眨巴眨巴那双玫红色的眼睛:

      “校长先生,请您相信我。我并非要制作完整的、拥有自主行动能力的咒骸。威迪尔大陆的召唤魔法与你们的咒力体系不同,我只需要一个足够坚固、能暂时承载他们意识的‘容器’就行。”

      她伸出三根手指:

      “三个,这是最低要求。”

      “……好吧,材料我会尽快调配。但是,丽贝卡小姐,我必须强调,任何实验都必须在严格监控下进行,确保安全。”

      夜蛾正道看起来像是答应了,但也可能是没招了。

      “当然!”丽贝卡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感谢您的理解和支持,校长先生!”

      ……

      人总是会被怪谈吸引的。

      这是一个绝望的世界,上千年的恐惧聚集于此,沉重的负担在人的一生中如影随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可能会在某个回家的阴暗小巷失踪,从此离开那个残忍的“现实”世界。

      他的家庭,是这场宏大绝望中一个微缩的模型。

      父亲是2012世界末日论的狂热笃信者,将所有的希望与家财奉献给了一个描绘着虚幻天堂的邪教。末日并未如期而至,倾家荡产后的父亲不知所踪,只留下一个破碎的家。

      他回到那个弥漫着霉味和廉价线香气味的家,看到的是因听信“辐射谣言”而疯狂囤积食盐、堆满了半个客厅的母亲;是用廉价的、浓艳到近乎狰狞的妆容武装自己,试图用身体换取一点存在感的小妹;还有奶奶,奄奄一息地躺在里屋的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

      他想,为什么我的人生会变成这样?

      如果真的有什么鬼怪的话,那就来吧。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轻柔得像毒蛇吐信,直接在他脑海深处响起——

      【有人说,其实世界真的要毁灭了哦。】

      他麻木地听着。

      【只不过呢,你们只是一直被蒙骗在鼓里呢,嘻嘻。】

      哈,我这样的人……或许被瞒着才是正常的吧?他自嘲地想。

      【他们豢养着这群怪物,享受着无与伦比的权力,退居幕后以“保护者”自居,把你们当成猪猡去缔造万世不灭的幸福。】

      ……幸福?

      这个词猛地刺入他早已麻木的神经。

      ——那为什么要夺走我们的幸福?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猛地抬起,望向窗外那片永远灰蒙蒙的天空。

      【嘘,别怕。现在,你们也能“看见”了。】

      ……同样的灰色无机质的天空上,不再是空无一物,而是爬满了密密麻麻、扭曲蠕动的“东西”。

      这不是幻觉,这才是真实!

      原来我一直生活在这种东西的俯视之下!

      他看着这地狱般的真实一幕,嘴角先是抽搐,然后猛地咧开,形成一个隆夸的笑容。

      他冲进厨房,紧紧握住菜刀,像一具被无形丝线操控的行尸走肉,走出了家门,默默地跟上了街上那些同样眼神空洞的人流。

      长期以来的被屠宰者可能会反抗——这点微不足道的可能性,就足以让坐拥咒术界千年的高层同意并全力维持那个巨大的谎言。

      或许最初编织谎言的先辈还心存了些许微不足道的善意,但千年时光足以将任何善意磨蚀成维护特权的借口。

      连自己的来处都被遗忘,将诅咒视为血脉的荣耀。

      因而单方面的隔离终究会引来一场盛大的开幕仪式。

      本质上从最开始就被分成了两条路——知晓真相并掌控力量的“少数”,与蒙在鼓里、提供着负面情绪乃至生命的“多数”。

      只有逃出去,才有知道真相的资格。

      对超凡的那一丁点无法言说的嫉妒与羡慕在此刻似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幕布。

      因而由此释放了心中愚昧的怒。

      “他们可是在窃取你们的成果啊!”

      “轻而易举扮演出保护者的角色,然后收取你们的感激和利息。”

      看看这些人吧,身心俱疲,灵魂早已被掏空。

      他们此刻的行为,更像是谋求放一场大的烟花,给自己卑微而痛苦的人生一个轰轰烈烈的交代。已经没力气去思考了,像自毁一样,亲手放的烟花,总比无声无息地腐烂掉要更亲切一点。

      他们未必不知道前方是深坑,但在生命的前几十年里,他们已经吃了太多的苦,脑子和身体就这么摆烂了,只想把这场烟花点燃。

      而这一点解法都没有,真有办法,在他们生命的前几十年,就已经有无数次机会解开了。

      如今,这群无头苍蝇似的、被无知的民意和积怨裹挟着的灵魂,正呐喊着要把他们想象中的“敌人”送上断头台。

      做事情切忌两点,一是感动自己,二是把别人当傻子。

      而他那群可爱的学生们迄今为止最大的错误是感动自己,然后被别人当傻子。

      双标是极端主义的标配。

      攻心,向来为上上等的大计。

      它强就强在,悄无声息又最为隐蔽,一旦爆炸便注定是一场灾祸。

      “启动协议。”

      夏油杰作为事务所的所长,此刻清楚意识到这群汹涌而来的人绝对是被幕后黑手当成吸引火力的烟雾弹了。

      唯一的幸运,大概是“双生花之谣”的领域尚未波及到这群游行的普通人,但这同样需要大量的调度和指挥来疏散和安抚,极大地牵制了他们的有生力量。

      “夏油老师!我们来帮你!”虎杖悠仁充满活力的声音穿透嘈杂的人群,此刻却刺得他神经直跳。

      “不是让学校封锁消息,让学生们待命吗……”夏油杰皱眉,快速结印,布置下一个简易的结界,暂时阻挡住最前面失控的人群。

      “前辈,”带班老师灰原雄一边护着身后的学生,一边面露无奈,“我们在结束校外实践回学校的路上就被堵了,根本进不去。”

      事务所处理的效率因为“不伤及普通群众”的原则被降缓了许多。

      夏油杰一边多线处理着眼前的事件,用咒灵巧妙地分隔人群,一边还不忘查看内部的通讯提醒——真希和真依那两姐妹,已经进入“双生花之谣”的领域了,情况不明。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不知道此时的菜菜子和美美子有没有按照他的安排待在事务所底下的那间房间里……他分神感应了一下,借由留下的那只蝇头“看到”的画面让他稍微安心了些。

      “放下武器!唉唉唉,危险!别挤!”

      现场一片混乱,呼喊声、咒骂声、哭泣声交织在一起,简直是一团乱麻。

      在这种时候他想到了自己最近收服的那只可以在灵魂层面上改造物质形态的咒灵真人,或许可以在这种基础上,改变结界最基础的构造?

      如果能制造一个大型的、非杀伤性的灵魂迷惑结界,先把这群被煽动的普通人隔离开来,防止他们造成更大的意外伤亡或者被卷入更危险的咒力冲突……

      正在他分神操控咒灵,尝试改变结界基础术式结构的时候。

      “啪啪啪——”

      一阵掌声突兀地在喧嚣中响起,仿佛带着某种魔力,瞬间吸引了周围所有的注意力。

      人群中走出一个人影——少年金色的短发在混乱的背景中依然显眼,那双玫红色的眼睛带着笑意:

      “你把这些‘人材’都培养得很好呢,不愧是我最优秀的弟子。”

      夏油杰瞳孔骤缩,呼吸几乎停滞。

      那张熟悉又陌生的少年面容,如同惊雷般在他脑海中炸开。

      他深吸一口气:

      “你是……”

      “老师?”

      金发少年,不,应该称之为维斯卡斯,微笑着点了点头,那笑容熟悉又陌生:

      “恭喜你,答对了。不过没有奖励。”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夏油杰正在构建的、略显滞涩的结界,语气带着一丝戏谑:

      “对了,你要不要先低头看看,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夏油杰下意识地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去——只见他正在尝试融合真人力量的咒力输出节点上,那只咒灵“真人”的一部分能量触须,因为结界结构的不稳定和自身特性的暴走,正在不受控制地、无差别地扭曲、改造着所有接触到的人类灵魂与躯体!

      而在结界下方,正苦苦支撑着、保护学生们不被疯狂人群冲击的,正是他的学弟,灰原雄和七海建人!

      “是你……!”

      刹那间,脑海中的迷障犹如电光火石般褪去,之前被忽略的线索和那些被某种力量影响而“遗忘”的细节全部清晰地回想起来——

      那是一个无论如何他也不想承认的真相。

      然而现在的情况却不容他多想。

      在金发少年现身的瞬间,仿佛有无形的聚光灯打在他身上,周围所有或明或暗的目光都投向了夏油杰。

      尤其是他们之间那看似熟稔、甚至带着某种“默契”的对话,在旁人听来,似乎更彰显了二人之间关系匪浅,甚至带有某种里应外合的共谋色彩。

      人才?不,是人材。

      是可供收割的、蕴含着咒力与负面情绪的“材料”。

      ——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在源源不断生长出来的特级咒灵中获利的呢?

      哈哈,现如今将咒术界当做自己私有物的不正是那上面的三个家伙吗?还有谁需要依靠这些“材料”来达成某种目的?

      他看着少年模样的维斯卡斯。

      那双噙着笑意的玫红色眼睛盯着他。

      似乎真的在无声地说,“哎呀,这可怎么办呢?”

      即使会有五条悟力排众议为他证实,但——有人会信吗?

      “他们是同伙!”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

      汹涌的民意一时间冲破了最后的束缚,咒术师们被疯狂的人群挤散、冲开,他们叫嚣着,声音汇成恐怖的浪潮:

      ——肢解掉他们!吃掉他们!得到他们!夺回我们的力量!

      在这般喧嚣混乱的环境中,金发少年凑到夏油杰身前,轻轻拨弄着那把钥匙,随后在夏油杰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整只手穿透胸膛,猛地扯出!

      那双眼睛里倒映着的是熟悉的面容。

      痛苦而欣喜,悲伤而幸福。

      “为、什么……?”鲜血从夏油杰嘴角溢出,他试图运转咒力,却发现体内力量滞涩不堪,与脚下这片土地、与那座承载了无数回忆与责任事务所之间的联系瞬间断开。

      维斯卡斯,他那亦师亦父、曾将守护世界的重担托付于他的老师,此刻正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平静眼神注视着他。

      “为什么?”维斯卡斯轻声重复,指尖把玩着那把光钥,“杰,你还没明白吗?”

      他微微倾身,凑近夏油杰耳边,声音如同情人间的低语:

      “多谢你这些年的兢兢业业,我才能等到今天这个最完美的收割时机啊。”

      话音刚落,被维斯卡斯剥离的光钥骤然爆发出刺目的强光!光芒并非散射,而是如同有生命的触须,猛地扎入虚空,与东京各处、乃至更遥远地方的事务所分所产生共鸣!

      轰——!!!

      以东京咒术高专附近的事务所总部为中心,一道无形的能量冲击呈环状骤然扩散!天空扭曲荡漾,无数先前被维斯卡斯布下的、深植于城市脉络的结界与魔法,在这一刻被同时激活、逆转!

      它们不再汲取、净化城市的负面情绪,反而开始疯狂地放大、滋长一切恐慌、怨恨与绝望!

      人流的情绪瞬间失控,眼中的理性被疯狂取代。游行的人群不再是单纯的被煽动者,仿佛变成了某种能量的导管,将汹涌的恶意汇聚成肉眼可见的暗色洪流,涌向天空中被撕裂的“缺口”。

      “呃啊啊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不仅仅是普通人,许多等级较低的咒术师也在这种突如其来的冲击下抱头倒地,咒力失控。

      “夏油前辈!”灰原雄试图冲过来,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

      七海建人扶住几乎站立不稳的虎杖悠仁,眼镜后的目光死死锁定维斯卡斯,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与愤怒:

      “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维斯卡斯没有理会他们。

      他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这由他亲手点燃的混乱之火。

      “看啊,杰,”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咏叹的磁性,“这才是真正的‘末日’。”

      夏油杰跪倒在地,视野因失血和力量的流失而模糊。

      他看到五条悟的身影在远处天际闪现,无下限术式试图稳定空间,却被更庞大的、源自世界本身的扭曲力量所阻挡。

      他听到真奈美在通讯器里焦急的呼喊,但信号已被刺耳的杂音覆盖。

      他感觉到,脚下的大地正在哀鸣,某种远比咒灵更加古老、更加庞大的“存在”,正顺着维斯卡斯打开的通道,缓缓苏醒。

      菜菜子和美美子……她们还在那里吗?那个由维斯卡斯亲自设计的地方……

      一股彻骨的寒意席卷全身。

      “你……连这……都算计……”夏油杰艰难地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

      维斯卡斯俯视着他。

      “我教过你的,杰。”他淡淡地说道,“要有效利用一切‘资源’。她们的‘价值’,正在于此。”

      他手中的光钥最终彻底融化,流入他的体内。

      维斯卡斯的气息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宏大、缥缈,仿佛与整个东京的混乱、与那正在苏醒的庞大存在连接在了一起。

      天空,裂开了一道巨大的、不祥的缝隙,仿佛一只冷漠的眼睛,注视着这个正在滑向终焉的世界。

      “嘘。”

      金发少年示意他噤声。

      随后笑着融入汹涌的人潮。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7章 双生花之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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