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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傲慢与偏见 ...
当疼痛袭来,久违的马甲掌控权被交还给月之本元司,他才意识到自己很可能又被维斯卡斯摆了一道——这具身体的情况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糟糕了?
冷静。他告诉自己,要冷静。
现在还不能和1019通话,维斯卡斯会听见。
同样,不能联系博士和新一,这是他最后的底牌。
【所有预设的困境,都是创造者的傲慢。】
那本《伦理学导论》上叔父的字迹在记忆中浮现。
他必须自己找到答案。
月之本元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绪在剧痛中飞速运转。
作为创作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维斯卡斯的原始设定从来就不是“抛弃一切人伦感情的绝对不择手段主义者”。
而那个在成书后的设定集里补充的“遗忘的魔法”,也就是所谓的“知见障”,其本质并非认知欺骗,而是“存在的覆盖”。
“嘶——”清醒一点。
维斯卡斯的话语里存在着致命的漏洞,关于条款、关于欺骗……想想这个时候妃英理阿姨会怎么做?
他知道我是他的创作者。
他知道“主角”的概念。
他利用了这一点。
……就像读者总会对一些时髦值拉满的亦正亦邪的高人气角色产生的错觉:“这种角色后期肯定会洗白加入主角阵营吧”。这种“套路”的出现就意味着读者和作者再次陷入了思维的循环。
唯有挣脱被定义的存在,才能完成自我定义。
他曾经在同一天收到了这样两条迥异的评论——
【《超!!!骑士团英雄战纪》比《威迪尔王座》进步太多了,终于能看懂了!】
【为什么要放弃《威迪尔王座》的流畅文风?那种史诗感恐怕只是喵喵酱的妙手偶得吧?】
人们总是这样。作者可能只是经历了心境变化,或是想要尝试新的风格,抑或是为了适应市场做出调整,这再正常不过了。不可能要求一个人喜欢一个作者的所有作品,即便是文学巨匠也做不到。
但有些人动辄就说作者“妙手偶得”,甚至“被夺舍了”、“泯然众人”、“伤仲永”,这何尝不是一种傲慢——你不喜欢的那几本书,同样是作者倾注心血的作品,同样拥有欣赏它们的读者。
真是……傲慢极了。
只有合心意的才是“妙手”,全盘否定了作者的其他面。
那么,维斯卡斯所看到的世界也是何等傲慢啊!只有他判定的才是事实,只有他选择的才有价值,全盘否定了其他人艰难求生的努力。
小时候在工藤家的书房和新一一起看书时,他们曾经就一个问题去询问工藤叔叔。
“‘自证预言’是什么?”
“哈哈。这是心理学的内容哦。”工藤优作推了推眼镜,“简单来说,它是一种在心理学上常见的现象,意指人会不自觉的按已知的预言来行事,最终令预言发生。”
“这听上去像是一种自我暗示,或者说……是陷阱?”
“没错,这和‘安慰剂效应’属于同一类错觉。关键在于,你‘相信’了什么,以及这信念如何引导你的行为。”
说到底,会去认真思考“预言”就是错误的。月之本元司处理着自己脱臼的手臂,发散着思维般想到。
人会不自觉的按已知的预言来行事,最终令预言发生。
只要你告诉某人“未来会这样”,就像种下了一颗暗示的种子。若希望预言成真,人会加倍努力使其实现,然后高呼“预言正确!”;若极力避免,人的一切行动又会围绕这个“预言”展开,最终让设局者的另一个目的得逞,然后懊悔“如果当初相信就好了”。
只有计划了这一切的人会笑出来的。
托马斯定理指出:“如果人们将情境定义为真实的,那么其结果就是真实的。”
你只能相信你相信的东西,这是人无法避免的缺陷。
人本就不是绝对理智的,若人绝对理智不做任何对自己没好处的事那身上就没有游戏了。
正·是·如·此。
因为人们往往没有能力真正做到“不在乎”,却总要自欺欺人地说着“我不在乎”。
如果现在这份疼痛只是维斯卡斯对他这个作者的一场报复,那么这不仅仅意味着维斯卡斯笃定他拥有恢复的能力与后手,同样也是因为维斯卡斯自己也对此毫无办法——在真正实施那个计划前他也对此感到棘手,以至于如此迫切地想要试探出他和系统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如果真的遂了他的愿,也绝对会在第一时间被踢开。
……找、到、了。
元司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在疼痛中。
既然维斯卡斯将一切视为戏剧。
那么,就让他明白,这出戏的导演,从来不是唯一的。
最好的演员,也拥有随时撕碎剧本、改写结局的权利与力量。
……
事务所的天台上,晚风吹拂。
金发的魔法师凭栏而立,那双玫红色的眼眸随着似乎逐渐远去的楼下的喧闹渐渐黯淡下来。
“老师你好像很喜欢找人单独聊天?”五条悟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双手插在口袋里,墨镜推到了发顶,"到底跟杰说了什么让他这么嘚瑟?"
这还是他第一次受邀来到老师的事务所,哦,现在应该是夏油杰的了。
“不可以吗?”维斯卡斯没有回头。
“杰那边、果然还是老师你自己想做的事吧?”五条悟走近几步,与他并肩靠在栏杆上,视线投向远处灯火阑珊的城市,语气听起来随意,却带着笃定。
维斯卡斯并不意外他的敏锐,只是笑笑:
“所以我才需要你们。他和你不一样,他需要一些东西来锚定自己。”
“那是当然!”五条悟的自信一如既往,嘴角扬起张扬的弧度,“现在的烂橘子可是半点屁都不敢在我面前放——”
他拖长了语调,仿佛在炫耀自己的战利品。
“只是这样,就够了吗?”维斯卡斯轻声反问。
五条悟明显一怔,侧过头来看他。
维斯卡斯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有些飘忽:
“主人总将仆人的卑躬屈膝视为理所当然,而仆人却将每一次奉承与忍辱都当作投资,一笔笔记下,等待回报。若回报不如意,背叛的种子便会生根发芽……注意观察,这些人就是你将要争取的对象。”
“主人往往愚蠢,心安理得地享受一切,却忘了凡事皆有代价。所以,你总能找到理想的背叛者——正是那些最忠诚、最谄媚、自认付出最多的人。”
征服规则的同时被规则所征服。以为自己在践踏规则,实际上是自己踏入了规则的陷阱。
这些年来,五条悟何尝不是在玩着同样的游戏?他不断吞下总监部与御三家抛出的诱饵,然后若无其事地将他们的颜面踩在脚下。对方的隐忍不是出于宽容,而是因为他们心知肚明——只要不触及根本利益,就无人能奈何这位最强的咒术师。
用不同的标准要求不同的人,自然会得出不同的结果。
这不过只是一场权贵的利益交换游戏。
就像养宠物的人贪图用廉价成本换取来的情绪价值,又对此愧疚而想多付出一些。
如果不能温和的沟通和利益的交换,就只能采取暴力的压迫了,没有中间选项。
咒术界需要没人敢跳出规则的氛围,但如果你真的践踏了规则,他们就拿你毫无办法,因为如果把每条规矩都上纲上线,统治成本会高的惊人以至无法覆盖,所以只能选择性处理,对那些踩在灰色地带的家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五条悟沉默地听着,脸上的玩世不恭渐渐收敛。
“实力是最好的驯服手段。一点指导、绝对压制,很快就能收服一群随从。”
“然后,利用他们的声音,找上他们背后的家族。足够的利益交换与绝对实力——或者背景,足以让你得到想要的一切。”
“不必耗费那么多时间与那些小朋友‘打好关系’。等他们坐上家主之位,还要二三十年。”维斯卡斯懒散地说,“长辈的态度决定小孩的态度,你得和那些老东西谈判——当然,是在你有实力的前提下。”
“不过,这是对大部分正常家族而言。至于那些近亲结婚到脑子不正常的,还是算了。”他不知想起什么,又补上一句。
“……老师,”五条悟似乎是随口一问,但六眼的目光却紧紧锁定着维斯卡斯的脸,“在我认识你之后,你好像从来都是为了‘我们’和‘世界’而奔波。”
他停顿了一下,问出了那个核心的问题:
“你……真的爱这个世界吗?”
紧张之后是沉寂。
或许在问出口的瞬间,五条悟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的确,我想这是你需要思考的问题。在真正踏上那条路之前,你还有后悔的机会。”维斯卡斯的声音很轻,“我曾有几位朋友,他们的生命太过短暂,以至于在人生的岔路口,我们被迫分道扬镳,走向不同的终点。”
“你说的没错,我不爱这个世界。”他坦然承认了,语气里没有波澜,只有陈述事实的平静,“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只是……对他们当年选择的道路,一种拙劣而徒劳的模仿罢了。”
他露出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苦笑:
“大概这一生,我们都不会理解彼此了。”
“或许你比我幸运,你的挚友至今还能与你同行。”
五条悟沉默了许久,久到维斯卡斯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他六眼感知的范围之外,他才对着空无一人的阳台,低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仿佛是说给自己听:
“……老子才和他们不一样。”
……哈。
不是因为不想杀人,也不是因为想背叛,仅仅只是因为……那点可悲的怜悯吗?
维斯卡斯背靠着栏杆,微凉的夜风无情地穿过他的身体,吹过他的心口。
那丽贝卡的死亡谁来怜悯呢?
夜风继续吹着,没有声音来回答这个问题。
……
在这场诡异的聚会上,天内理子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她没想到保护自己的人和要杀自己的人是一伙的。
伏黑甚尔虽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但偶尔投来的目光仍让她如坐针毡。
她想过死。
在成为天元大人一部分的那一刻,生命就会走向终结,这是她从小被灌输的“荣耀”。
但至少不会是在这种地方,这个时候。
她紧紧蜷缩在黑井美里怀里,仿佛这样就能给予她一丝微薄的慰藉。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们。
她听见黑井压低声音,带着颤抖说,是禅院家的人。
“现在不是了。”戴着眼镜的那个少女说。
“因为我们逃走了。”双胞胎补充道,她的目光扫过理子苍白的小脸,带着一丝同病相怜的复杂情绪。
禅院家的传统,双胞胎只能活一个。
或许这只是因为某种特性——比如高浓度咒力只能稳定存在于一个“容器”内,而这些强大咒力像有“意识”般,会选择性地集中在更“适配”的个体上,导致另一个孪生子反而像个“绝缘体”。
真希曾经做过一个梦。
一个面目全非的短发女人说,她杀掉了她的姐妹。
“我懂那种因为找不到灵魂伴侣而空虚的滋味,所以不能怪你。强者活了下来,弱者则献出生命,仅此而已。不过,我还是想念她,你知道吗?”
这是个彻头彻尾的噩梦。
因为在那张破碎的脸上交替浮现着她和真依的面容。
真希将目光重新聚焦在天内理子身上,无视了远处伏黑甚尔投来的一瞥。
“既然他还没动手,就说明还有更要紧的事。”她顿了顿,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天内理子耳中,“现在,我只想问你,你想活吗?”
“是你自己的意见,不要用他们教你的那套回答。”真依说。
被肆意践踏的软弱本身即为罪孽。
与其把选择权交给道德与三观,还不如交给生物的本能,即,活下去的意志,生物最纯粹也最原始的欲望。
人只有在求而未得时,才最为恳切与珍视。
天内理子曾以为,在命运降临的那一刻,她能坦然地说出“这样就好”。
但此刻,她发现她不能。
毕竟,每个人都只有一次生命。
那些声援她与天元大人同化的人,就真的只是声援——嘴上支持,却不会在你挨刀时替你挡下。
“我……”天内理子的嘴唇翕动着,泪水在眼眶中聚集。
那些被要求铭记的“大义”在死亡的威胁和生存的诱惑面前,显得如此空洞。
她想起了黑井,想起了普通学校里短暂而快乐的时光,想起了那些不属于“天元大人”的、只属于“天内理子”的微小愿望。
紧绷的弦,断了。
“我要、我想活下去!”她再也顾不上什么仪态、什么使命,哇哇大哭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了心底最真实的渴望,“我不想死!我想和黑井在一起!我想活下去——!!”
这哭喊声在宴会并不嘈杂的背景音中显得格外清晰。
被激素短暂支配的可怜的人类啊……
只需抛掷恶意作为燃料,便能点燃绝对支配与伤害的火焰。自身欲望的绝对领先,对他人施加意志的无尽权力,逃离死亡的可能途径——如同一颗颗果实,赤裸裸地结在名为希望的树上,等待这些年轻生命采摘。
真是……有趣。
久等了各位!颓废马甲堂堂连载!
震惊!是什么让作者抓住把柄?又是什么让少女崩溃大哭?
主人只要你看《超!!!骑士团英雄战纪》喵喵酱什么都会做的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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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傲慢与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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