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碎梦》晃悠甲与乙

12、 八

　　自从成立公司以来，田衡晓兄弟仨劳心劳力。□□、郭立本对搞建筑这行是很熟悉的，只有田衡晓陌生。不过，他学习起来很快，很快入门，不久，就能独挡一面了。郭立本、□□两人对他这方面的悟性高表现出了一致的吃惊“我说，衡晓，你小子也太锋芒毕露了。是不是在你两个哥哥面前收敛收敛，害得我们一听到你的一些想法就把你当成仙人。好歹我哥俩也在这行混了不少年。”
　　“你们应该去怪我们爹妈呀！不管怎么说，我被他们压制了六七年啊！憋坏了就控制不住了！”
　　“哈哈……你小子竟然拐着弯拍自己的马屁!”
　　“嘿嘿，没办法，我对自己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越说越上脸了。”李思敏笑嘻嘻地往他胸上捶了一拳。
　　凭着哥仨的智慧和手段，公司成立没多久，就揽下了丰水县最大的工程——丰水中学扩建工程。由于是第一单大生意，为了树立恒发建筑工程公司在业界的良好声誉，哥仨起早贪黑，工地、楼房设计、应酬等忙得团团转，一段时间下来，三人又瘦又倦，只是精神状态还好。偶尔空闲下来，田衡晓就会想起那青春的面孔和身影。他不敢、不能去找她，否则他心里都过意不去，那感觉很像诱拐未成年少女。忙碌的工作让他暂时摆脱了相思之苦。不负众望，在三人努力工作下，丰水中学扩建工程保质保量提前完成，并被业界评为优质工程。恒发建筑工程公司打响了它长征的第一炮，名利双收。声名鹊起，接的工程就多起来，规模也慢慢变大了。短短两年半，它已经成长为丰水县规模最大资质最高的建筑工程公司了。送完杜娟回来的田衡晓回到家，久久不能入睡。“她要上大学去了，学校还那么远，见面都不容易。她三四天后就走，明天得找个时间。”主意拿定，田衡晓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第二天下午三四点钟，田衡晓处理完手中的事情，就开着他的车来到了李家碑四合院附近。按照刘明军告诉他的地址，他敲响了一单元六楼一号的木门。来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妇女。
　　“您是杜娟的妈妈吧？”
　　“你是？”
　　“我姓田，是杜娟的老师。”
　　“哦，那请进。”
　　“杜娟出去了。你等等，她应该快回来了。”刘碧兰端着一杯白开水放到田衡晓面前。
　　坐在旧布沙发上，田衡晓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这个客厅显得有些狭小。对面陈旧的低柜组合上放着一台21英寸的长虹牌彩电。水泥地面有些地方显得坑坑洼洼了。屋子木门上的绿漆大部分已斑驳了。虽然狭窄简陋，但打扫得很干净。田衡晓边喝着开水，边和刘碧兰聊起了家常。
　　“听杜娟说，他爸爸在东北？”
　　“是，他爸爸在东北一矿上工作。”
　　“哦，怎么不想办法调回来呢？”
　　“我们这种人家哪有什么办法。也想过办法，不过没起到作用。”
　　“那您现在做什么工作呢？”
　　“我就一家庭妇女。”刘碧兰笑笑。
　　“哦。”
　　“田老师，你稍等，我厨房里烧的开水开了。”
　　刘碧兰起身进了厨房。田衡晓站了起来，眼睛瞟了一下厨房，看到一角落里堆放着煤。“她家还在烧煤呀！”这个发现让他惊讶，现在绝大部分家庭都在用天然气了。正想着，只听耳边响起了清脆的声音“妈，你的门怎么大开呀？”穿着女式短褂短裤的杜娟随着声音就出现在田衡晓面前。
　　“田老师？！”杜娟目瞪口呆。
　　“杜娟”
　　回过神来，杜娟微笑着忙招待“田老师，我刚从外面买了个大西瓜。来，尝尝！”说完跑进厨房切了两块西瓜出来。八月底虽然已立秋了，但天气依然热得很。田衡晓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吃起来。杜娟把一张报纸放在地下，好放吃过的西瓜皮，吐出的西瓜籽。吃完，大家又聊了会，田衡晓就起身了“我还有个饭局，得走了。”
　　“那我送你吧！”
　　田衡晓看着走在前面的杜娟，尤其是那双匀称白晰的腿在他眼前不停晃动，心里痒痒得真想去摸一把。“哎，怎么和她单独在一起，自己越来越像个大色鬼呢？又不是没碰过女人？！”商场应酬比较多，像他这种有财有色的男人，很多条件好的女人都要主动投怀送抱。田衡晓毕竟是个正常的男人，但也不会随便乱来的。自从前天田老师莫名地拉了她的手，杜娟和他单独在一起就变得有点不自在，她快速下了楼。他们走到车前，田衡晓转过身来“杜娟，一个人到学校的路上要注意安全。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嗯”娟子点点头。
　　“过段时间，我和兄弟的公司就要搬到省城去了。准备到那里发展。那时候，我会很忙很忙。”田衡晓意味深长地看着杜娟“刘明军、黄华，他们俩都在省城读大学，只有你跑那么远，见个面都难。”田衡晓不自禁地叹了口气，眼神飘离。
　　“田老师，我只是想离我爸爸近点。我有假期啊！我假期要回来的。”看着田衡晓那似乎又在责备她又有难过的表情，杜娟忙说。
　　“记住，上了大学，只能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如果有靠近你的男孩子，你要躲躲得远远的。”温柔的语气中透露出严厉、霸道的气息。杜娟愕然。
　　“他怎么像我爸爸妈妈啊？管得真多！”
　　“这是我省城一个好朋友的电话。我现在还没过去，所以我的联系方式不确定。你可以通过他找到我。对了，到了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我联系到你的方式。听到没有？”
　　“听到了。”娟子接过他手中的卡片，微微噘了一下嘴，心里不满“这个问题都说过两次了。烦不烦啊！”这个细小动作被田衡晓敏锐的目光捕捉到了。
　　“嫌我唠叨了？”田衡晓满脸温柔地笑。
　　“田老师，你想哪里去了，哪嫌你唠叨了！”杜娟有一种被人看中心思的窘迫，忙低下头。
　　“好了，我得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那再见，田老师！”
　　“好，再见！在外照顾好自己！”杜娟点点头。田衡晓真想把她拉到怀里抱抱她，可惜他们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没有想到这一别，再见面，却是几年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