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气泡水》衍渝

21、纵容

　　听着略微磕绊的背书声，语文老师不求其他的，只感谢他能把课文完完整整背下来了。

　　“终于把心思用在学习上了啊”

　　祁乐点了点头，没说话。这些天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闲，闲到提前几天把没学过的古诗背下来。

　　许方齐撑着脸盯，除了黑色圆珠笔在指尖转动几下除外，其余视线以及动作都在祁乐上去背书的时候没发生什么变化。

　　他继续盯着站在讲台上的人，眼睫在颤抖。刚刚在祁乐站起来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是信息素的气味，在祁乐肩膀周围十分明显。

　　祁乐坐回位置上，低头打算看自己还没背熟的地方。

　　手刚贴在桌子上，耳边嗡了一下。

　　老师叫了他的名字，“祁乐……”

　　他抬起头，有些懒洋洋的撑起桌子站起来。“怎么了老师？”

　　老师低头边翻书边说道：“好好上课，别趴桌子上。”

　　“我没打算睡。”他回想着自己刚才那样是不是特别像趴在桌子上睡觉，反应了几秒，再次抬起头：“我没有。”

　　老师睨了他一眼，“那就好”

　　祁乐稀里糊涂接收到那个类似不耐烦的视线，垂眸忧郁了一下，他坐下，顺势从课桌里把历史拿上来。

　　反正等会还有历史课，他干脆破罐子破摔现在看一点历史。

　　从老师进来上课到准备下课，许方齐认真听课的心思没了，视线总是忍不住落在祁乐身上，看着他脸上愈发淡漠的表情。

　　这个人不知道因为什么，情绪变得混乱。

　　刚下课，祁乐从历史书上抬起头时，后脑勺被轻轻摸了一下，他侧头愣了愣：“干什么？”

　　“你想去……”许方齐被问得一愣，低头轻咳，“滑滑板吗？”

　　“不怎么想。”

　　“你……”对方犹豫了一下，“那带滑板了吗？”

　　祁乐不知道在想什么，没回答，趴在许方齐桌子上。

　　许方齐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看着他脑袋上的玄，伸手按上去。

　　祁乐：“？”

　　他抬头瞪着许方齐。“有病否？”

　　许方齐撇过视线看祁乐身后的事物。现在正是大课间，因为老师集体开会，他们也不用下去做操。

　　自由时间多，平时呆在教室里的同学走得差不多了。

　　他看了一圈没发现有人看这边，许方齐脸颊微红，干脆学着祁乐趴在桌子上的姿势，凑上去。

　　他耳骨上的红被头发藏住，说话声音也莫名变小：“你信息素变质了？”

　　祁乐第一次看到许方齐以这样的姿态说话，脸颊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发红，温热的呼吸仿佛喷在脸颊之间，他想往后退。

　　许方齐迅速抓住他的手腕，眼睫在瞳孔上发颤，“你怎么了？”

　　祁乐没往后退，心脏狂跳间，他闭上眼睛。“没变质啊……一直好好的。”

　　“那那个气味是？”

　　祁乐依旧闭着眼睛，不怎么在想着什么，眉头微微蹙在一起。

　　过了一会，他睁开眼睛，看着许方齐的眼睛，忍不住提出自己的质疑：“我当alpha的时候鼻子怎么没你们这么好啊。真奇怪。”

　　“我们？”

　　许方齐手指轻轻蹭着他手腕上凸起的骨头，“你的信息素没变质……”

　　祁乐叹了口气，“刚刚我和程毅一起买的东西，他也说我信息素变了，现在你也说我信息素变了，你们鼻子变异了吗？”

　　“程毅？”

　　“嗯。”

　　说到买东西，祁乐不等他说话，转过去拿放在桌肚里的零食。他把零食放在许方齐桌子上，“为表我的歉意，勉勉强强把这些零食给你吧。”

　　许方齐被他的动作弄的没有反应过来，“你这个……”

　　祁乐对着许方齐的瞳孔，不急不缓说出自己的疑惑：“你刚刚在想什么？”

　　眼见着这个人变得别扭，他脸颊再次烧热起来。他伸手扣住祁乐手边的零食，：“临时标记准备消失了吧？”

　　指腹间传出的温度像是涓涓细流流到肌肤上，祁乐小声说：“你怎么知道？”

　　“今天早上我闻到了。”

　　祁乐眼睛撇到垂在自己手旁边的手指，他抬起搭着零食上手，躲开垂在自己手指旁的手。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垂着眸，看着许方齐脸上隐秘的情绪。

　　祁乐叹了一口气，手重新落下去。

　　在许方齐默默将手从那块位置移开时，他十分刻意的凑上去，手腕压着许方齐的小臂，往前凑。

　　“你易感期好一点了吗？”

　　温热的呼吸在他说话间不禁意泄露。

　　他没得到回答，于是懒洋洋的垂下脑袋，枕着刚刚故意凑上去的手。

　　许方齐冷静不下来了。因为刚才准备收回的手正在和对方毫无表情的脸靠在一起。

　　他撑着下巴，偏头站在走廊上的人。

　　还没到上课时间，从小卖部回来的同学也不急着回到教室，几个人靠着围栏边吃东西边聊天。

　　祁乐顺着他的视线看，良久过去，他发现了一个点。

　　祁乐撑起身体，在许方齐耳边不紧不慢的说：“许方齐我终于闻到你的信息素了。”

　　许方齐还没感觉到身体有什么不适，脑子先被他的话打乱了几秒。

　　他收回视线，回头想看祁乐的脸。

　　祁乐一把拍住他的脸，强势抬起他的脸。

　　两个人以这样的姿势大眼瞪小眼看了好一会。

　　祁乐轻轻捏了捏许方齐的脸，声音不大不小的。“我们逃课吧。”

　　“祁乐，你这话怎么说的和许方齐准备私奔一样？”

　　陡然之间，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不远处传来。

　　祁乐收回手，刚转身就看到历史老师站在讲台上。

　　许方齐：“……”

　　祁乐心凉了半截：“我没有”

　　历史老师把课表放在桌子上，“没有就坐下来预习课文，别聊天了。”

　　“好”

　　稀稀拉拉的笑声从周围响起。

　　祁乐还想着让许方齐陪自己去溜达一圈，这倒好，被现场抓包了。

　　他灰溜溜的低下脑袋，拿起笔开始在历史书上画。

　　历史老师已然对祁乐的操作司空见惯，抵在桌子上的书刚翻开几页。祁乐那颗低下去的脑袋猛地抬起来了，他转过去看许方齐。

　　虽然他看不到祁乐脸上的表情，也能想象到这个人脸上的表情有多愉悦。

　　“许方齐……啊”

　　祁乐话还没说完，后脑勺被粉笔精准砸中。

　　历史老师：“祁乐出去站着。”

　　祁乐脸上的喜悦瞬间消失，现在只剩下挫败：“好……”

　　他站在教室门口，靠着墙打哈欠。脑海里还播放着刚才冒头的奇思妙想。

　　“好想滑滑板……”

　　他站在外面偷听教室里的声音，从清晰的声音变得愈发含糊。昨天晚上的放纵开始见效，他低着脑袋。

　　突然一阵骚动从教室里传出来，祁乐有点不耐烦。他抬起来头往教室里看。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教室里走出来。

　　熟悉的信息素陡然钻进发麻的后颈，他对着熟悉的脸突兀的眨了眨眼睛，“许方齐？ ”

　　许方齐点头，“怎么了？”

　　祁乐往教室里看了看又转过头看他皱着眉：“你怎么出来了。”

　　“因为我……在吃东西。”

　　“？”

　　这是第一次，听到许方齐以这样的理由被罚站，以往对他的罚站，最多都是站在最后一排。现在去倒是有点奇怪。

　　祁乐变得欲言又止，“那……好吧。”

　　许方齐没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他微微弯下腰，偏过头去看祁乐一脸的疑惑。

　　明明从小就认识，吃的东西也差不多，现在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点身高差。

　　而且许方齐这个姿势像是在和比自己小的弟弟聊天。

　　祁乐瞥见他的姿势，我才是哥哥啊。真是的。

　　“许方齐你……”

　　“我喜欢你。”

　　“？”

　　“？”许方齐捂住嘴。

　　两个人同时朝声源处转头，看着那人笑眯眯的表情。

　　“你们两个。”

　　祁乐震惊的瞪大眼睛，“老师你……是本人吗。”

　　班主任一巴掌拍在许方齐肩膀上，看似在说两个人，但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祁乐：“上课时间这么活跃就去楼下跑几圈再回来上课。”

　　祁乐躁动的心跳瞬间被抚平，他暗暗叹了口气，撇一眼身旁的许方齐。

　　温热的脸颊被那句［我喜欢你］弄得温度升高，他轻轻切一声，“我没有。”

　　“那就好”王和收回自己的手，扭头走进班级。

　　许方齐刚刚脸红了，哽在喉间的气息也差点出不来。看着班主任走进班里他才敢看祁乐。

　　视线碰撞。

　　许方齐迅速撇过视线。

　　“你……”

　　许方齐没再看祁乐，就像心虚一样直直往教室里走。

　　祁乐跟在他后面，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眯了眯眼，“你是不是以为我在和你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