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气泡水》衍渝

20、隐隐的小情绪

　　“我喂完狗粮就好了？”祁乐跟在许方齐身后，看着他用帕子给自己扇风，忍不住道：“你刚晨跑完是不是还要去洗澡啊，别太拖延了啊，不然等会迟到了。”

　　许方齐轻轻应了一声，拿着帕子擦汗的动作一顿，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那我不洗了？”

　　“这么不讲卫生吗？”祁乐看着他继续往前，自己反而变得懒洋洋的，靠着玄关柜朝他开玩笑：“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样的人？”

　　许方齐松开拿着帕子一端的手，他弯下腰，伸手从储物柜下拉出狗粮盒。“嗯，那是我隐藏的太好了。”

　　看着他把狗粮和水都拿出来，祁乐更懒了，附身趴在玄关柜上，作势补觉：“那快点去洗澡吧……”

　　“好，我知道了。”

　　都怪昨天没写完的作业和严书年，他现在困的不行，恨不得请一上午的假回去补觉。

　　祁乐趴在玄关柜上想了好一会，正当他抬头打哈欠时，他对上许方齐的视线。

　　许方齐：“……”

　　“这么困的吗？”

　　他撇过视线，看向在地上吃狗粮的七元，“这狗那么小就可以吃狗粮了吗？”

　　“……”

　　许方齐擦着头发道：“之前带他去宠物医院看过了，是因为营养不良才显得这么小。”

　　“啊……”说到小狗，他突然开始好奇这小狗怎么和许方齐相遇的了。“你在哪里遇到它的啊？”

　　许方齐还在擦头发，他的视线落在小狗身上，在小狗身上游荡了好一会才慢慢往上。祁乐被看的不耐烦，轻皱着眉，“嗯？应该不管我什么事吧？”

　　“你不记得了吧。”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祁乐愣了一下，脸颊重新埋回臂弯里犯懒，“我……我之前见过它？”

　　“就我去梅沙海那边找你那次。”

　　他把头发擦完，转身进浴室把帕子拿进去。独留祁乐趴在那里回想关于七元的记忆。

　　等许方齐弄完那一些拿起书包走过来的时候，祁乐猛的抬起身，懒散的喊着：“我真的不记得啊。”

　　“咚…”

　　书包从许方齐肩膀上滑下去掉到地上，随后是七元带着呜咽的叫声。

　　祁乐看着他：“对不起……”

　　他捂着渗出血色的鼻子，怔愣地看着祁乐瞪圆的眼睛，“你……我…”

　　早上的课就这样被他们磨过去了。

　　祁乐趴在许方齐桌子上，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还在微微泛红的鼻尖和鼻翼，“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抱歉”

　　许方齐正低头给自己更正卷子上的错题，听到祁乐的抱歉内心忍不住叹气，“你今天说了不知道多少次抱歉了……”

　　“……”祁乐抬头靠上自己举着的手臂，“我应该给七元道歉的！让它小小年纪就看到这么血腥的画面。”

　　他不想说话了，看着祁乐圆溜溜的脑袋变得欲言又止。根本不知道这个人的脑子到底在想什么。

　　祁乐盯着他没有什么变化的表情看。

　　“欸，算了。它流浪那么久指定看过比这个还血腥的。我还是给你道歉吧。”祁乐说完，从课桌里拿出手机。

　　【7^o^6：十万火急，和我去小卖部商议大事。】

　　【有风：？你真有大事？】

　　【7^o^6：有事啊。】

　　现在还没到上课时间，身后的人在不急不缓的预习着今天老师可能会讲到的内容。他轻轻敲了敲许方齐的桌子，“我出去一趟啊。”

　　许方齐头都没抬，食指抵着书页，往里面一折。

　　祁乐莫名的困，像是被催眠了。手指抓着扣在手机壳上的链子，晃了一下，开始低头默背滕王阁序。

　　背到一半他感觉尾椎骨泛起一阵麻意，抬眸时，熟悉的身影慢慢出现在他眼前。

　　“现在才来啊？”他靠着椅子歪了下脑袋。

　　程毅刚收到信息的时候，他正打算把没写完的作业补一下，这人倒好发来十万火急的信息。

　　他虽然知道这人绝对不可能因为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来找自己，但他看到祁乐悠闲的靠在椅子上时还是感觉这个人在欺骗自己，“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啊？”

　　祁乐抬头认真的看着他：“教我……怎么哄人。”

　　“哄人？”程毅有点震惊。“你不会找到对象了吧？”

　　“不是，我……”祁乐啊了一声，看着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低头在埋进自己手心里，“也不算哄人……就是…”

　　“你把许方齐怎么了？”

　　“……你”猜对了。

　　祁乐重新抬起头，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的，“我今天早上把他撞出血了……”

　　“哪里出血？”

　　祁乐被问得忍不住发出质疑的声音：“还能哪里啊，鼻血啊。”

　　程毅坐在祁乐旁边的椅子上，“那我还真不知道了。”

　　“连你都没有解决方法吗？”

　　程毅：“许方齐就因为这个被惹生气了？原来他这么小气的吗？”

　　“他没有什么表情幅度，但是我还是感觉他有话要说，可能是生气也可能是因为其他的。”

　　祁乐侧头看旁边的程毅，脑海里回想起他捂着鼻子时的神情，似乎有被忽略掉的情绪：“算了，我还是不够了解他。”

　　程毅有些不理解他，对上他传过来的视线，变得更加疑惑了。“你们从小玩到大，你还算不了解他？”

　　“人总是会变的啊。”

　　他还想说些什么，上课预备铃响了。

　　祁乐从椅子上站起来，“忘记买东西了……”

　　程毅站在小卖部门口看他围着货架左看看右看看，在他拿了一堆东西走过来的时候靠过去，他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声音在祁乐耳边说道：“你不会因为性别分化了所以才说自己不算了解他吧？”

　　“……”

　　祁乐愣了一下，甚至是有点震惊，双眸在听到他那句话后忍不住放大了一圈。“你怎么知道的？”

　　按理说程毅不应该知道他已经分化的事情，毕竟从分化那天到今天，这才是他单独约程毅出来的第一天。

　　程毅认真到看着他：“我闻出来了。”

　　祁乐没话可说了，“你这个alpha鼻子比七元还要灵啊。”

　　他忧愁的接过收银员递过来的袋子，把买好的东西装进袋子里，“真吓人。”

　　“你的信息素怎么变味道了？”

　　祁乐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看着程毅变得和许方齐那时一样有些欲言又止。他付好钱，转身走出小卖部。

　　还没到中午，太阳就已经烫得吓人了。他看着前面被照得发热的地面。

　　程毅凑上来，抓着他手上拿着的塑料袋，手指轻轻蹭过他的手背“你还没回我话呢。”

　　“我说了你不许叫。”祁乐带着警告的声音和视线一同传过去。

　　“好。”程毅说完，在唇边前做了个拉链的动作。

　　“那是许方齐的信息素。”

　　“啊？”

　　不出意料，他的声音还是很大。大到小卖部里的收银员伸出脑袋看他们。

　　“……”祁乐一点都不犹豫，提起手上的袋子堆在脑袋上，然后一脚踏进火辣辣的太阳下。

　　程毅跟在他身后，“许方齐也分化了？”

　　“知道我分化，你不知道许方齐也分化了？”

　　程毅开始有些支支吾吾的，抬手抓后脑勺，手腕轻轻蹭过发热的耳垂，他说：“我……我以为他只是生病请假了。”

　　“所以他是分化成omega了？”

　　祁乐总算找到一个比自己脑回路清奇的人，停下脚步看着他在太阳底下变得红热的脸，“omega咬omega？”

　　“我……”他屏住呼吸，眼神怔怔地看着祁乐脸上的无语。方才还在红热的脸在太阳底下带上一点冷淡，他的唇瓣微微颤抖，“所以你被他标记了？”

　　祁乐心思很敏感，觉察到他的情绪变化率先抬手把他脸上的忧愁推散，“你不会要中暑了吧？”

　　他不知道这个人情绪变化为什么会那么大，手指从他脸上滑到额头，对着那片额头轻轻一弹，“清醒一点。”

　　“真是的…”程毅没话可说，低头嘟嚷了一声。

　　祁乐卡着老师进教室的前十秒坐上位置，他趴在桌子上换气，整个人被空调吹过又变得懒洋洋的了。

　　许方齐在他后面，预习好的课文在脑子里概览了一遍，视线又习惯性落在祁乐后颈上的腺体处。与之前不同现在他的发尾几乎要把腺体遮掩掉，他只能看到一点隐隐的痕迹。

　　他拿笔轻轻抵了抵祁乐的肩膀，“你头发长了。”

　　祁乐回头看他，“有吗？”

　　“你自己摸摸。”

　　祁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刘海，又摸了摸后脑勺，头发在指尖滑过“好像有一点啊。”

　　他想了想，靠在许方齐桌前：“放学陪我去剪头发啊”

　　许方齐没理由拒绝：“好。”

　　站在讲台上的老师咳了一声，“祁乐上课铃声没听到吗？又转头看许方齐干什么？”

　　“我没有。”祁乐坐直了身体，看着语文老师皱在一起的眉毛又看了一圈好好坐在自己位置的同学们

　　“你没有听到铃声还是没有看许方齐？你这么闲，来，上来背一下我让你们预习的古诗。”

　　“好。”祁乐点点头，转身把许方齐的书拿走，看了一分钟。

　　老师没有耐心等他刚想开口，那男生从自己座位上离开，“那我开始背了。”

　　语文老师看着站在讲台另一边的祁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