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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迟来的易感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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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并没有堵车,他们很快就到了小区。
祁乐刚下车,没思考完的问题被抛之脑后,脚边的小狗凑上来咬他的裤腿。
“啊…”祁乐低头看一眼小狗,然后扭头看小狗的主人,“许方齐,它这么喜欢咬人你都不管吗?”
两人视线碰撞在一起不超过三秒,许方齐“嗯”了一声,蹲下身把咬着裤腿的小狗抱起来。他垂着眸,轻轻抬起小狗柔软的肉垫,“它好像特别喜欢你,所以才咬你”
“谁表达爱意的方式是咬?跟你学的?”
说到这,祁乐看着他脸上的表情突然发生变化。
对于有些alpha和omega,表达爱意以及宣泄情感最好的方式就是咬后颈。
而且,前些天留下的临时标记也该消失了。
祁乐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凸起的地方还有几分凹陷的痕迹。他的脸蓦地烧了起来。
他摸着后颈:“算了,不说了。我先回家了”
说完这句话,他加快脚步朝小区深处走。
留在原地的两个人面面相觑,许方齐抱着小狗看了看。“他想到了什么?”
严书年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也不会知道祁乐刚刚在想什么。听到他的话时,整个人愣了一下。
“不知道啊”严书年回:“他是你竹马还是我竹马?”
他看着严书年脸上的表情没有一点波动,怀里抱着那只乱咬人的小狗,衣领也被小狗咬了又咬。
他拍了拍小狗的脑袋:“我先回家了,七元饿了。”
严书年并不想挽留他,拿着手机朝着他挥了几下说道:“记得叫祁乐转车费哈”
许方齐:“知道”
回到家,祁乐的耳根已经红透了。脑子混沌之际视线落在饭桌上的菜碟,他不知道在想什么,伸手压了压盘子里的花菜。
门铃响了。
他不知道是谁,又怕那人着急,抓了一颗花菜往嘴里塞之后又迅速抽了一张餐巾纸。
“谁啊?”
“我。”许方齐回答。
“你不是有我家的钥匙吗?”祁乐听到是他,声音顿了一下,边开门边嘀咕:“怎么现在开始搞敲门这一套了?”
门外的人垂着眸着没说话,“给你送草莓来了。”
祁乐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人,他脸颊上有着不正常的驼红,“草莓啊?”
他抬着眸,扫过许方齐脸颊间唯一的白皙。“你怎么了?”
许方齐的眼眶也有一些红,但完全比不上脸颊间的驼红。“没什么,送完草莓我就先回去了。”
祁乐连平时十分喜欢吃的草莓都没有接,双手贴在他脸颊上,双手贴在他脸颊上十分明显的地方。“生病了吗?”
许方齐嗅到祁乐身上传来的清凉感,脊背凉了一瞬。他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没有。”
祁乐逮许方齐不放,怕他跑走,干脆握住他的脖颈。指腹压在他喉结上,“躲什么?”
他的视线落到祁乐脸颊,大概主人也没意识到,现在自己的行为和神态有多犯规。
他也不躲了,强忍着心底地震般的颤动站定住脚步。
“你的信息素好凉”
“……啊?”祁乐明显一怔。没想到这个人突然这么说。
在回家路上他就仔细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除了手指上一点西瓜味外其他都没有。更不能说是浓郁。
许方齐看着他的小动作,脸颊有一点烧热,:“先回家”
他愣了一下:“哦”
许方齐把手里的草莓,放在玄关台上。正低头换鞋,只感觉他身上的信息素更浓郁了。
他轻轻咳了一声,提着草莓往厨房里走。
刚放下,祁乐就凑上来,捻起一颗草莓往嘴里塞。
“挺甜的”他看着篮子里的草莓边吃边挑出顺眼的那一颗,递给许方齐,“要吃吗?”
许方齐:“不吃”
“好吧”祁乐收回草莓,一只手撑着餐桌另一只手继续在篮子里面挑卖相不错的草莓。
浅色的唇瓣被鲜红的草莓染上一次薄薄的颜色,他浑然不觉地舔着唇角,然后继续挑形状完美的草莓。
许方齐感觉自己要被他撩拨死了。这几天,他作为刚分化的alpha,该有的症状都没有发作,只有这一天,他感觉心脏跳得很快,平时从没有疼过的牙齿也在隐隐发麻。
脑子里也全是祁乐的模样。他像是疯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捂着脸坐在沙发上。
吃着草莓的人总算发现了不对,看向坐在沙发上一脸潮红的人。
“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
祁乐站在他身前:“不会是突发易感期吧?”
许方齐一愣:“啊?”
祁乐:“从你分化那天开始你有打过抑制剂吗?”
许方齐摇头:“没有,因为没有症状发作。”
“emm”
祁乐一脸震惊地看着他摇头,“不是你……,生理课你真的有在听吗?”
许方齐斩钉截铁地说:“有”
“那你都分化成alpha了,易感期肯定紧跟其后啊,你连抑制剂都不打?”
许方齐一噎。
“不愧是你,易感期也是非常能忍!”祁乐说完,鼓起掌来。他是真的佩服这个人,如何做到易感期抑制剂都不打就在学校里呆着的?
学校里alpha那么多,他是怎么做到不想揍这些人的?
“那你现在?”
“感觉怎么样?”
许方齐朝他投去目光,“嗯?”
祁乐突然明白了这个人过来的目的,往后退了一步。小腿碰歪了茶几,摆在上面的东西也被碰倒了。
他来不及扶,抬手揉自己的耳根,“我去给你拿我之前用的抑制剂”
作为一个alpha,易感期到了,连抑制剂都不打来一个omega家里说明什么?
他不知道,但是他有点心慌。
祁乐压下内心的躁动一个健步冲上楼,从柜子里翻出抑制剂准备出来的时候,他反应过来了,整个人愣在房间。
房门没关,那股信息素不受控般钻进来了。
后颈还没有消失的标记微微发烫。
许方齐上楼了。
对着他的视线,他看见了许方齐眼底的绯色。
祁乐强装镇定地把手里的抑制剂递给他:“抑制剂给你”
他那对墨蓝色的瞳孔因为状态不好黯淡无光,眼睛也变成了名副其实的肿眼泡,他的声音也有些哑:“好”
抑制剂刚拿在手上,他打开第一层防护,露出胳膊时莫名其妙抬起头看向祁乐。
对方似乎正好抬起眸,恰好对上他的视线,“怎么了?”
“没什么”确实没什么。他收回视线,垂下眸把针头扎进自己皮肤下。
抑制剂的效果很好,许方齐把针头抽出来时,能感觉到沿着脊背往上爬的灼烧感在慢慢削减。
脸上的潮红也在慢慢褪下去。许方齐朝祁乐扯出一个笑。
祁乐:“好一点了吗?”
许方齐:“…好了”
“那就好”祁乐虽然是这么回答的,但他还是不相信这个人说的话,不易察觉地嗅了嗅空气中的信息素,感觉确实减淡了很多。他放下心来,转身关上房门。
他想到什么了,回头瞪着许方齐:“我不是记得……,我发情期的时候你陪我一起去买了抑制剂吗?”
对方显然没料到他能想到这件事。视线变得飘忽不定。
祁乐见他不回答,正好在气头上。“许方齐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骗人呢?”
“没有,我忘记了。”
“忘记了?忘记了你还能洗完草莓来我家找我?”
祁乐说到这,脸颊不知道因为什么染上一层绯色,连话都变得有些不会说了。他捂着微微发热的后颈:“你你……你,不会……”
许方齐看他脸上的绯色,像被传染了一般立马摇头:“不会。”
祁乐回道:“我不相信你”
许方齐还想摇头,视线落在祁乐时,觉得眼前的人在莫名摇晃身体。
随即,他的脖颈一阵灼热感。
祁乐看着他落叶般飘荡的身体,吓得脸都白了,伸手抓他的手。
抱在一起后两个人才发觉一直站在楼梯口,如果再像刚才一样发生意外,估计就有大问题了。
祁乐嗅着他身上以及发丝间的淡淡的香气,心情没有一丝被抚平的意思。反而为刚才险些发生的事提心吊胆。
尽管跌落时被极力挽回,许方齐的腰身还是撞上了围栏,他发出一声闷哼。
祁乐松开他,站在他身前一脸凝重。“你这是真的好了还是在骗我?”
许方齐还没回答,静静地看着他。
“算了,回房间说吧。”
他生怕再次发生意外,回到房间里就坐在飘窗上,看着许方齐走进来,把房门关上。
祁乐终于压在心底的话,开口问:“要不你再打一针抑制剂?”
许方齐问:“你现在还能闻到我的信息素吗?”
祁乐愣了一下,嗅了嗅空气中的气味。脸上露出纠结的神情。
或许是因为已经习惯了这个味道,他并不觉得这个味道是许方齐身上的信息素。
“我不知道。”
他们在对方的眼神里找不着北。
许方齐感觉自己泡在西瓜气泡水里,“祁乐,你是不是该打抑制剂了。你身上的信息素真的很浓。”
“我……我发情期快过去了,你怎么可能还能闻到。”
“我们契合度很高,你忘了吗?”
祁乐被堵得哑口无言,看着许方齐唇角淡淡的笑意。
他还是忍不住问:“那怎么办?”
“借你的信息素,缓解我的症状。”
“啊?”
“因为你身上的标记。”
祁乐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