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气泡水》衍渝

15、七元

　　第一次见，第一次见的小狗会主动凑上前撒娇？

　　他家就养了一只狗，他给小狗喂东西的时候那小狗还护食。

　　祁乐思考了一会，想起来说道：“不是第一次……”

　　“你早说……” 严书年有些释怀了，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

　　“刚才刷脸进小区的时候看了一眼。”

　　他看着祁乐右眼皮跳了一下。

　　祁乐摩挲着下巴，露出一副骄傲的模样，“可能是我磁场比较干净，被小动物喜欢我也没办法啊。”

　　“…好自信。”严书年露出鄙夷的表情。

　　“我说真的啊，而且我长得这么英俊……”

　　严书年听不下去了，抬手拍过于自信的人“好了，该回归现实了。”

　　“切，没意思。”

　　“是是是，许方齐最有意思了。”

　　“……”

　　比赛点和小区有几公里远，地铁转公交再加上打车就要坐两个小时。

　　祁乐看着严书年手机上的地址，视线往下，发出感叹：“车费50！这个赛点是在郊外吗？”

　　“对啊，只有郊外才有这么大的场地好吗？”严书年脸上的表情有些鄙夷。

　　祁乐收回抵在他肩膀上的脑袋，一脸严肃，“那还是别了吧，感觉很危险。”

　　“你…”他有点无语，赛点在郊外是一件众所周知的事。要是让一些人知道比赛赛点不在郊外，甚至会在公众号下吵架。而身旁的人却开始装傻。

　　严书年忍着一口气，“那你瞒着许方齐参加的滑行比赛是在市内开展？”

　　严书年见他皱着眉，“啧”一声，“我真好奇你为什么要瞒着许方齐，就因为他生日？”

　　“不知道”祁乐看着严书年一脸疑惑。他也有些疑惑自己为什么这么想参加那场比赛，而且特别想赢，特别想拿下那块奖牌。

　　严书年吐出一口浊气，摸着手机，说出心里话：“要是你不瞒着许方齐的话我还能理解，就当是你滑滑板那么多年在成年时给自己一个礼物。但是……”

　　“你是不是喜欢他？”

　　听到他说的话，祁乐的反应很强烈，从和他肩靠肩的距离退到一尺之外。“不是？不是！不是？！不可能，我不喜欢他。他差我一天成年了，18岁不得得到一个比较意料之外的礼物吗？我送给他有什么错？这样我不用做什么太大的牺牲，就能让他知道我的不易！这个不是最好吗？”

　　“哦…”

　　祁乐说完了，捂住嘴咳了一声，脸颊和耳朵被憋的涨红。

　　缺氧了吗？

　　“你真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祁乐这种情况，脸上的笑有所收敛，抬手擦了擦嘴角“真的一反常态，你就是喜欢他。”

　　“我不喜欢！”

　　严书年笑了一声，看到祁乐身后不远处的人，他抬手朝着那个方向挥了挥手。

　　祁乐扭头，看着逐渐向这边靠近的人。

　　刚刚还在讨论一些令人耳热的问题，现在问题的主人公来了，他心虚得脸颊发热。

　　严书年依旧像刚才一样笑眯眯，“跟我们一起去比赛啊，多一个人少a一点车费呢”

　　“不去，我还要回家做饭做作业。”

　　“家里的饭有什么好吃的？”严书年作为一个对美食不怎么感兴趣的人，并不认同他的观点。“参加比赛还有盒饭吃呢”

　　“哦”许方齐偏头看站在身旁的人，“是吗？”

　　“是…吧？”

　　严书年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挑了一下眉，“你就说去不去吧，你不去的话我可带着祁乐走了啊。”说完话，不等祁乐反应，勾住祁乐的脖子准备拦车。

　　“去。”

　　他伸手拉住祁乐的帽子，看一眼祁乐鬓角翘起来的一撮头发，“我先回去放包。”

　　祁乐顺着他的视线把鬓角的头发往下压了压，朝他点头，“好，我们等你出来再打车。”

　　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身影。

　　严书年松开祁乐的脖子，退了一步，笑得意味深长：“我就说许方齐会去啊”

　　“……好好好”

　　话题到此结束，祁乐无拿起手机准备刷视频，绿色弹窗蹦出来了。

　　他点进去，祁弗岚发的一张小狗的照片。长得很像许方齐家的“七元”。

　　［礻阝：好可爱］

　　［妈：是的七元呢~你要是想养一只，妈妈也给你买。］

　　［礻阝：不用了妈，我好像不怎么喜欢小动物］他单手握着手机，笑着发语音过去。

　　“哟哟哟~我好像~不怎么喜欢~小动物~~~”

　　严书年笑着对着他翻了个白眼，“我差点就信了，你翻翻自己相册里有多少张流浪猫的照片再说话吧。”

　　祁乐看着消息框里没有浮动的昵称，估计她又开始忙了，手还没垂下去就反驳回去：“你懂什么？我现在正是好好学习的时候，养猫什么的还是等我自己赚钱了，稳定了再说。”

　　“好，那你好好学习，别到时候只知道滑滑板了。”

　　祁乐没有话反驳严书年，但他也没生气，看着眼前的人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许方齐终于过来了，跟在他身后的还有那条叫七元的小狗。

　　祁乐看了一下从许方齐身边跑到自己脚边的小狗，不理解地看向许方齐，“好粘人的小狗”

　　严书年：“连亲主人都不粘，专粘你这个刚回小区的人？”

　　祁乐：“严书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我说的不是实话吗？”严书年继续说：“它看起来无比熟悉你的气味，你不会偷偷给它喂过狗粮吧？”

　　祁乐：“怎么可能，我闲得慌啊从医院跑出来喂狗？而且我已经好久没有和狗离这么近了…”

　　许方齐道：“打车吧，别问这么无聊的问题了”

　　祁乐抬腿踹严书年的小腿：“听到没有，打车。”

　　“好一副大佬架子……”

　　虽然这么说，但是他还是拿起了手机，点开打车软件。

　　三个人等了好一会，一辆比亚迪停在他们面前。

　　祁乐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副驾驶上的男人，发尾被修剪得有些短，低头时刚好露出后颈上凸起的骨头。

　　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转过头来，露出侧脸。

　　祁乐看着他的动作，紧急收回视线，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看着窗外的风景。

　　坐在副驾驶上的人垂下眼眸看了祁乐几眼，不知道在想什么，转过头开始看手机。

　　画面被严书年尽收眼底，他白了一眼快把脸贴在窗户上的人和正在认真打字的人，“嘁…”

　　他脑子里突然想起一段音频“一帮low货一帮装货，生人勿近，熟人更是滚开。”

　　很符合车里除了他和司机之外的两个人。想到这，严书年忍不住笑了一下。

　　现在正值下班高峰期，虽然他们去的是郊外，但在车开上高速路之前，卡在路上的时间已经有快半个小时。

　　整段路比估算的时间多出一个小时，等到目的地时天已经彻底暗下来了，只有比赛入口上闪烁五颜六色的光。

　　严书年付完车费，刚翻出负责人联系方式。他看见负责人的助理拖着一堆吃得干净的饭盒从自己面前经过。

　　“？”

　　祁乐朝那个人挥了挥手，“你好……问一下”

　　男人拖拽的动作停住，抬起眸看他，“怎么了？”

　　祁乐：“今天这里不是有比赛吗，几点开始啊？”

　　“比赛结束了啊，饭也吃完了，该走的人都走了。”

　　说完，他的视线在三人身上转了一圈：“你们刚到的吗？”

　　祁乐看一眼站在旁边的许方齐，“是”

　　“那真是可惜了，今天的场地改动挺多的，你们要是想滑一下，可以刷身份证进去滑。”

　　“谢了兄弟。”

　　“嗯，不用。”男人说完了，拖着垃圾慢慢走远。

　　祁乐想摸了摸看自己带没带身份证，刚拿起手机，母亲打来的电话刚好响铃结束。

　　他有点慌了，解锁手机点进电话，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母亲不久前打来的。

　　许方齐看他神色慌张，忍不住问：“怎么了？”

　　祁乐连话都话都来不及回答，看了许方齐一眼便低下头，点开未接来电。

　　手机“嘟嘟”地响了几声，对面接通了电话。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妈，怎么了？”

　　对面的人异常平静，吐息间都夹杂着一点笑意：“保洁阿姨说你放完东西就走了，现在是和许方齐在一起吗？”

　　他歇下一口气，看着许方齐被风吹的凌乱的刘海，忍着笑意道：“嗯，许方齐和严书年。我们想去参加比赛来着。”

　　说完那句话，他把电话递给许方齐。

　　许方齐心照不宣地接过手机，“干妈，我是许方齐。我们一会就打车回去了，您不要担心，我会看住他的。”

　　他听着许方齐说的话，忍不住抬起脑袋。

　　许方齐也看着他，边听着声音边低头。“好，我知道。”

　　挂了电话，许方齐把手机还给他。

　　后半段的话藏在听筒里面他没听见，只感觉对面的人向许方齐交代了什么。

　　他有点按耐不住好奇心，“什么什么？我妈说什么？”

　　许方齐张开手指轻轻推开他凑近的脸，“没什么。”

　　“哇…”

　　他被许方齐突如其来的动作推得往后退了一步，“真的吗？”

　　“真的。”

　　祁乐张嘴还想说什么，耳边响起严书年的声音。

　　严书年：“上车吧。”

　　他伸手打开副驾驶，下一瞬就看见严书年快步走过去系上安全带，严书年说：“你和许方齐继续吵，我先坐上车了。”

　　祁乐又低头看后座，慢吞吞“哦”了一声。

　　身后的人拍拍他的肩膀，“进去。”

　　刚到比赛场地他们甚至没来得及进去看，又火急火燎地坐车回去。

　　祁乐懒得理解了，瘫坐在座椅上看窗外不断往后退的树。像是在催眠。

　　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偏头便看见许方齐紧闭的双眸间。

　　祁乐回想起在病房里许方齐说的那句话。在那时候听还不觉得什么，现在仔细回想，隐隐之间有种在诉说自己的委屈。

　　但许方齐貌似不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