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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更大阴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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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澜容恍然大悟,“那他是如何得到八荒秘闻其四的,那本书不是一直在北海水族手中吗?”
琰月道,“此事我只是有几分猜测,不敢妄下定论。并且......”
他忽然停顿了,看着澜容有些犹豫。
澜容蓝色的眸子变得不安,“并且什么?”
琰月道,“并且三公主的死或许跟此事有关系。”
“什么?!”池中的水花登时溅得老高,“你此言可真?!”
琰月道,“少英给我讲了些水族的事,但这只是我的猜测。至于真相如何,需前往水族一查究竟。”
“好。”澜容起身,“那我即刻便回去!”
可他刚说完,动作又停滞在了空中,“但是我若回去,青霓追到东海,我只会被她捉回去。”
琰月道,“若你吃了解药,恢复了灵力。加之我与你一同前往,她未必能耐你何。”
“那若是清虚在侧呢?”
“他的事情已然败露。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会对我出手的。若我与他真的动手,那么六界将再次面临诸神之战。”
“若如大荒时期那般,上天必会再次降下惩罚。”
“或许吧。”琰月道,“上次七神之战,是我们对阵冥吟,六界各族虽参与其中,但伤亡并不惨重。如今我有濯阳,沉熹与冥吟在侧,他们只二人,应该不会轻举妄动的。”
何况,琰月看向我,“如今多了阿炩。”
“如此便好。”澜容松了口气。随后沉思良久,看向我,好似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他笑了笑,“我收回方才的拒绝,把药给我吧。”
我微微一笑,嘴角透出些许无奈,将药拿出来递给他。
他未再犹豫,立即将瓶中的药丸吞下。而后沉入水底,陷入沉睡。
琰月看着池中的澜容,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侧首对我道,“他的毒需解一炷香,我先回去千灵山,随后再过来。”
“嗯。”我点头,微微抬眸看着他。
他没有避开我的眼睛,与我对视只片刻,便将柔软的目光收回。眼底掠过一抹落寞,他对我微微笑了笑,转身离去了。
“琰月。”我没忍住,在他转身之际,拉住了他的衣角,“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吗?”
他侧首,眸光温柔,“你若愿意,自然甚好。”
“谢谢。”我仍拽着他的衣角,“我还有一个请求。”
他笑了笑,“但说无妨。”
“我若走了,尤祁那一人在此处,我不放心。你可以将他带回去千灵山住一段时间吗?”
他道,“既然如此,为何不与我一同回去?”
我叹气,不知道如何开口。
对于他的事,虽然我已然释怀。可是一切已经发生了,我与他以及他们也回不到从前了。我不愿再活在他的庇护下,我想如白潆那般,活出自己,拥有自己的一片天地。
他见我不言,未再追问,“好,我带他回去。”
我放开他的衣角,转身欲去寻尤祁那。
然而刚迈开一步,我心中深埋已久的感情如泉水般喷发出来。”
我转身,快步走上去,将他抱住。
他身子立刻僵住,连呼吸都停滞了一般。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我将脸埋进他的后背,哽咽道。
须臾,他转过身,将我揽入怀中,轻抚我的头,“没关系,阿炩。是我让你受苦了。”
突然,头顶传来一阵温热感。
我抬头,他修长的眼睫上正挂着晶莹的泪珠。
他竟落泪了。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你被幽噬吞噬,一定很痛吧。”
我点头,“嗯,很痛。痛得我失去了理智,痛得我伤害了自己心爱之人。”
他颤了颤,“你......说什么?”
我望着他,眼神坚定,“我说你是我的心爱之人。”
他将我紧紧拥入怀中,好似要将我嵌入他身体里一般,“阿炩,你也是我心爱之人,更是我日思夜想之人。”
我不曾想他会这般回答我,心中的委屈与难过再次涌上心头。我呜咽道,“可是,我这般软弱不堪,你为何会爱我?”
他的嘴唇在我的耳边吐出暖暖的气息,“所以,你一直想问我的问题便是这个?”
原来他还记得我随口一提之事。
“嗯。我想问,可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抚摸着我的头,“我当然会爱你。你是世间最英勇善良与聪慧的女子。”
“英勇?”我并不如此认为。
他微微一笑,“一直以来,都是我挡在别人身前保护他人。只有你,不顾凶险不顾性命,挡在我的身前。在我心中,世间任何女子都不及你英勇。”
如此听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只是他护我的次数太多了,我竟忘了自己曾经也如此大胆一搏过。
“那善良呢?”
我不屈不挠,想他说得细致些,才敢真的敢信。
他道,“有很多。你不受赭羽挑拨给我吃药,你帮助娑曼族,你拯救孔鸟族,你与我一同援助狐族......”
“好了。”我笑道,“我信了。”
他的声音在我耳边低吟,“阿炩,我以为......我要再次失去你了......”
“再次?”我不解。
“不要再离开我了......”
他好似小狗一般喃喃低吟。
我从未见过他如此这般,登时犹如坠落云朵一般,柔声安慰他,“好。”
他低头,炙热的唇瓣贴上了我的双唇。滚烫的舌尖刚要撬开我唇间的缝隙。
啪叽一声,好似什么东西突然掉落在了地上。
我与他分开,转身看见尤祁那捂着双眼慌乱到想找地缝钻进去。
“我什么也没看见!”他急忙转身,以掩饰他的慌乱,“那个,我......走错路了。”
我与琰月相视而笑。
我唤他过来,半晌,他才不情不愿地走了过来。
我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我要出去一段时间,你一个人在这我不放心。你跟着这位......先生回去。他会带你去到一个比这更好的地方,那里有漂亮的山水和花草,你一定会喜欢的。”
他的双眼登时闪烁得如星星一般,“真的吗?”片刻,又暗了下来,“那你呢,还会回来吗?我......还能见到你吗?”
我揉了揉他的头,“当然,我回来了便去寻你。那里也是我从前住的地方,你若是想我便去我曾经住的地儿住,跟此处一模一样。”
他点点头,嘴巴微微瘪起,“那好吧。那你一定要尽快来接我。”
“好。”我看着他失落的眼神,眼眶泛酸,“我办完了事,便立刻去接你。”
说罢,我掏出我的金翎递给了他,“这个你拿着,若是想我了,便轻轻抚摸它。我便能感受到,会早些回来。”
他看着手中的金翎,眼神变得悲伤起来,“就跟阿娘曾经一样么?”
“嗯。”我将他揽入怀中抱了抱,“尤祁那,带着你阿爹与阿娘的思念,好好活着。也替他们活出自己的人生,替他们去见见一生未见过的风景。可好?”
“好。”他在我怀中乖巧地点点头,“我知道了,但是你要早点来接我。”
我摸了摸他的脸蛋,“那里有位叔叔非常严肃且脸很黑。你可不要害怕,他是刀子嘴豆腐心。若是他们教你法术,你就学。日后若是学成出师,我带你去看看六界。”
“好。”他点头,“我会好好学习的,日后......日后我也会像你一样,有能力保护别人。”
我心头一酸,再次将他揽入怀中。
傻孩子,保护别人是这世间最难之事。
我送琰月与尤祁那到了山洞门口,诸毗正在外等候。
琰月摸了摸我的头,“我回去安排妥当便来,你在此处等我。”
“嗯。”我点头,“我等你。”
诸毗见我与琰月依依不舍,震惊一刻,又变回了一如既往的阴沉脸色,只是看我的眼神不再似之前那般冷漠。
我们话音刚落,濯阳与沉熹的声音却在头顶响起。
“阿月,不能去。”
他们拦在琰月身前,挡住去路,“阿月,兄长之事,你不能再涉险了。”
琰月眼眸错愕“你们......早就知晓了?”
“不错。”沉熹答道,“当初将冥吟封印后,我与濯阳这些年一直在调查这些事。”
琰月示意诸毗先将尤祁那带走,而后微蕴,“既然如此,为何不告知于我?”
濯阳道,“禁术之事,当时是从旁处得知的。但此时重大,未证实之前也只是自行猜疑,未敢声张。”
“旁处?”琰月声音沉了下去。
“嗯。”濯阳看了我一眼,随即垂眸,“是明竹。”
“什么?!”我在他们跟前佯装的冷漠随着我激动脱口而出的一问瞬间瓦解,“明竹?!”
琰月道,“何时发生的?”
“在南滇。”沉熹道,“当年阿月还被关在此处,我们便已经开始追查幽噬之事,而后也查到幽噬之魂散落在六界各地。当时他在南滇救你之时,我们便察觉到那里有幽噬之魂,直到那次南滇发生了战乱,那片林子被烧毁了。我们才彻底确定了幽噬之魂的位置。但我与阿阳恐生变数,便未轻易前往查探,而是继续追查其余几魂的下落。途中遇见了诸毗,他也在追查幽噬之魂的下落。待我们查到了所有幽噬之魂的下落时,首先便去到了南滇。本想着先将那里的一拿下,再去寻你们,却未想到那里的幽噬之魂有了新的灵体,明竹。”
明竹在迷林的模样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我缓缓闭上双眼,不敢再去想象当时的场景。
琰月将我的手握住,拇指在我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无声地宽慰着我。
“他本以为先见到的会是你们,却不曾想我们先行一步。当时在帝羽山,他为了旁人牺牲自己的模样我与阿阳看在眼里。因此并未对他强行出手,而他也是因此告诉了我们禁术的秘密。”
“他怎么会得知?”琰月疑惑。
“当时他在帝羽山身死,还剩一缕元灵留于刹羽伞中,青霓将其带走了。明竹毕竟是凤凰族中少有的仙灵杰出之辈,青霓欲想寻办法将其救回。因此她听了清虚的建议,将其元灵喂给了南滇的幽噬之魂。而清虚与青霓的对话,也被在刹羽伞中的明竹尽数听去了。”
“不对。”我心生疑惑,“他们怎么会当着明竹的面就肆意交谈?”
“他们以为明竹元灵微弱,在刹羽伞中毫无意识。未曾想到,铩羽伞的伞羽还存有明漓的灵力,因此明竹提前在铩羽伞中苏醒,听到了他们全部的对话。青霓与清虚意见相持,在二人的争执中明竹慢慢拼凑出一些前所未知的事情。当年水族之战是青霓派人在西海与南海中间扇风点火,将矛盾引向了东海,因此挑起了水族战乱。而后她前去相助,趁着战乱杀死了北海三公主,夺走了八荒秘闻其四。后来为了救东海世子,她与清虚做了交易,将秘闻交给了清虚。而清虚也因此才会同意青霓将东海世子将养在神泉之下,最后便是我们知道这些。清虚号召神族抽出体内邪念于神泉中净化,邪念日益强大变成了至邪之灵,幽噬。而后冥吟不小心撞破神泉下的秘密被幽噬吞噬,阿月在八荒秘闻其五中找到了解救冥吟的办法。清虚也知道了,他也想看看是否真的如秘闻中所言那般。因此才默许了神族培育金羽鸣,因为幽噬是他想要之物,就这般在他眼皮底下飞走了,他心有不甘。而至纯之灵是否能培育出来,那时无人得知。而至邪之灵与至纯之灵是否能真的想融,会不会有不好的后果,更是无人知晓。所以他早就做好了万全的打算。”
“难怪当时在帝羽山,他睥睨着我的眼神没有丝毫同情与不忍。他一次又一次护下赭羽竟是因为是他默许。”我心如死灰,“所以他的完全的打算是什么?莫不是寻找其他至纯之灵替他一试?”
沉熹看着我的眼神变得深不可测,“不错,这确实是他的计划。”
我不敢相信自己真的猜对了他的想法,更不敢相信这般荒谬的想法竟是清虚的完全之策,“这世间哪有那么多至纯之灵给他试,说得好像至纯之灵是随处可见之物一般。”
沉熹的眸光更是难以捉摸,“他没有秘闻第五卷,他也是在后来才得知的。在知道至纯之灵和至邪之灵可以相融后,他便有了目标。他习了禁术,能将邪灵从元灵中抽出。他只需待至纯之灵与至邪之灵二者相融后,观测是否有不良后果。若有,便将其封印;若没有,便将幽噬抽出,与自己相融。”
“也对。”我道,“他将自己元灵中所有的邪念都抽出来了,剩下的可不就是至纯之灵么。那如此说来,神族任何人都有可能被他拿去一试。”
沉熹叹息,摆头道,“我们虽一直将体内邪念抽出,可同时也在不断生出其他邪念。因此我们并不拥有至纯之灵。而清虚并不相信低劣的山鸟真的能培育出至纯之灵,因此他的目标一直都都很明确。”
我的脑海中突然回想起那日在什密山,沉熹与濯阳所言。
琰月,只有琰月从未去过神泉抽出邪念。因为他本身并没有任何邪念!
我倒吸一口凉气,“是琰月!”
“不错。”沉熹点头。
琰月握住我的收紧了很多,他不敢置信,“什......什么?!”
“不错。”沉熹注视着琰月,“阿月,他心中的试炼品,一直都是你。”
“不......不可能......”琰月好似被雷劈了一般,身子朝后沉沉坠去。
我立即将他扶住,他才站稳了些。
“你是集天地草木之灵而生,元灵生来至纯。所有神族,包括我们,只有你,心中从未有过杂念。因此他得知至邪之灵与至纯之灵可以结合,生出新的独一无二的神灵。便一直盘算着此事。然而未曾想中途被冥吟误打误撞撞破幽噬的存在,因不想暴露自己会禁忌之术,便未出手将幽噬与冥吟分离,使得冥吟千年受尽噬灵之痛。而他也不得不继续隐忍,直到他再次看到绝佳的时机。”
“这个时机便是明竹?”
“不错。他知阿月不会轻易受旁人蛊惑,接受幽噬,因此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直到阿月决定出手帮助冥吟,以及有了软肋。他知道阿月心中有愧于明漓,将明竹喂给幽噬,阿月定会前去相救,也定会为了保住明竹元灵而消耗自身灵力。届时他在什密山下布下的法阵,会将你挟持住,以幽噬之名,逼迫阿月自愿接受它。他不需要现身,只需要在旁处静静等待成国。若是阿月能与幽噬相融且相安无事,他便会以兄长的模样现身,以帮助阿月之名,将幽噬从阿月体内抽走。若是阿月无法与幽噬相融,被幽噬吞噬,他便会以六界安危之名,像当年封印冥吟那样,召集我们将他封印。再想办法拿你再试一次。”
我不寒而栗,“好歹毒的计谋。为了幽噬,他竟然可以牺牲自己的弟弟,两次!”
沉熹叹道,“我们并非同族,没有血亲的维系,也算不上真的手足。”
我道,“若是阿月能与幽噬融合,他怎就确定琰月会乖乖听他的话,任由他将体内的幽噬抽离,而不是成为至高无上的神,主宰六界。”
沉熹看向琰月,眼神坚定,“因为他不会。这也是为什么阿月是他的首选,而非你。因为他了解阿月,若是阿月与幽噬相融。清虚出手相助,他定会同意甚至感恩与他。焱神虽坏名在外,但他从来没有过想要的东西。”
她顿了片刻,随即看向我,“除了你。”
我心头一颤,忍不住看向琰月。原来我是他心中唯一的欲望所在。
琰月被这突如起来的真相打击地目光已经涣散。我从未见他如此颓废的神情,好似下一刻他便如冬日里湖泊上薄如蝉翼的冰面一般,只轻轻一碰,便会碎掉。
“他难道就不怕在琰月跟前暴露吗?”
“即便是暴露了也有很多说辞,比如最近才在古籍上学习到分离邪灵的术法。危急关头,谁又会有心思去思考其他呢。”
“好缜密的心思。”
不仅琰月,我也被骇得手心冰凉。
“青霓并不同意清虚的做法,争执一番后,却没有办法。因为她最在意的两个人都在清虚手中。并且,曾经她因动情受到天罚,清虚帮她抗去了一半。她只能按照清虚的意思照做。”
沉熹看向我,眼中有歉意但却没有任何悔意,“我们知道这对你来说太过残忍,也不公平。但若是真被清虚得手,阿月与幽噬相融后他使用禁术将他们分离,阿月便会与冥吟一般,或更甚,灰飞湮灭。那时,七神只剩三神,我们根本无法封印清虚。六界便真如八荒秘闻记载那般,会再次陷入混沌。更何况,幽噬选中的,是你。”
我叹了口气,“不错。”
沉熹道,“其实那日我与阿阳也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可未曾想,幽噬很快便进入了你体内。后来从冥吟那处得知,幽噬给了你被侵噬过的冥吟的灵器,黑曜石。它选中的至纯之灵,是你。”
我心下五味成杂,过往恨意在我心中织起的结渐渐地松动开来。所以即便那日他们什么都不做,幽噬还是会进入到我的体内。
“那陷入混沌又是何意?”
“神族有八荒秘闻其一,其中记载若有人欲主宰六界,六界互相失去制衡,世间将再次归为混沌。”
“这倒不难理解。”我道,“若真有人欲成为世间主宰,那么六界必乱。届时纷争四起,天地间将会硝烟弥漫,再无安宁。”
“不错。”濯阳道,“就如秘闻中记载的大荒时期那般。”
他看向琰月,“所以我们需保全自身,阿月。冥吟如今灵力微弱,青霓受清虚控制,若是你再出了什么事,只我与沉熹,根本无法应对。”
琰月仍在震惊与不敢置信中,未缓过来。
而后他看向我们身后,“鲛族世子更应保全自己,因为有你在,青霓便不会随意妄动。”
我听沉熹讲话听得太过认真,竟未察觉澜容早已站在我们身后。
我从未见他脸色如此阴沉,不禁担忧起来,“澜容,你可还好?”
澜容五彩斑斓的鱼尾虽已褪去,宛如人族模样。但浅淡的衣衫却盖不住他绝色的容颜。湛蓝的眼眸,如雪的肌肤,他好似海底的夜明珠走出来一般。
他缓缓抬眸,眼底的阴鹜,湛蓝的海水根本掩盖不住。
“真的吗?”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紧握住的拳头指节发白,他好似极力地在克制自己,嘴唇抖了又抖,“青霓杀害了沁心,是真的吗?”
濯阳垂眸,叹道,“我们去水族查过了,是真的。”
“是她?”他的拳头疯狂地颤抖了起来,“是她?竟然是她杀害了沁心!”
他的身子也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好似急剧的疼痛吞噬他全身上下,他竟有些站不稳,踉跄地退后了好几步。
“为什么是她?”他的声音绝望又凄凉,“为什么?为什么是她杀了沁心?为什么是她挑起水族的战争?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