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将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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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空的风声嘲哳刺耳。
离地面足足万米的高度下，正常人难以想象，会有哪位神人敢在这种违反生命求生本能的虚空交战！
还是脆得跟张纸似的拟态肉身！！
【卧槽槽槽槽！给老子看傻了都！虚空上万米！！上天入地！合着星球表面都不够你俩斗的对吧？！咋不上天跟太阳肩并肩呢！】
【这话说的，人家不早都上天哩？该说是上头的白雾结界碍着事了，否则你猜他俩能不能把恒星炸了。】
“空——！”
又见云海沸腾！
仿佛怒龙翻身，一路横冲直撞，漆黑的骨甲一闪而过，携带层层叠加的重力势能，重重地摔下云端。
几度闪现的虚拟镜头，完美刻录下两只怪物火花四溅的极致交锋。极具力量感和爆发力的成年躯体，一举一动，风起云涌，抬手投足，搅乱云雷！
“爽！…但还不够。”
胜利者夹杂细微笑意的喟叹，在未被狂风冲散前，恰好被系统收录进去。这位挑起了无数的体术爱好者热血沸腾的金发尤物，已经靠他怪物般的绝对暴力，彻底征服了一生唯独臣服于烟酒、暴力和雄子的雌虫们！
【靠！牛叉！兄弟！！这才是雌虫该有的战斗！拳拳到肉！！】
【服了！彻底服了！先是踩着空气嘲讽地心引力，上万米啊！你们两个没翅膀的一路自由搏击一路把战场往上推！！不给有翅种族活路了是吧？！】
【还有刚才那个绕背侧横踢！！一击必杀！直击颈椎！**的谁看了信你背上没插翅膀！！老子的翅膀完好无损都用不出这种完美级别的格斗术！你丫的是战神吧？！】
【爹！我这就给您跪下磕一个！教教我吧，您从此就是我活爹！】
【一个字，爽！！】
“唰——”
大片大片的骨白高调地占领镜头，庞大狰狞的亡灵骨龙展开骨质化的蝠翼盘旋俯冲而过，在半途中，追上主人下坠的速度。
金发张扬飞舞的美人闻声侧眸，半空中一旋身，卸去重力牵引下的余力，稳稳落在来捞他的骨翼上。
“昂——”
安戈诺斯身形一晃，一跃而起，重归骨龙头颅上的宝座。
俯冲的飞龙达到目的，万顷骨翼一震，又一次高飞入云，身后骨节嶙峋的长尾随意一甩，轻轻松松将聚来的云雾凿了个大窟窿。
拉远的镜头完整收纳了“坠落——借力——高飞”的画面。遮天蔽日的骸骨飞龙和灿若骄阳的金发尤物，死与生，力与美的极限拉扯之下，衍生出的极致张力和存在感几乎令人灼目欲燃！
酷·毙·了！！！
不少围观观众眼里像燃着了火似的，目光灼灼地盯着直播画面，追随画面里被天光云影缭绕的金色身影。
无所不能的直播间慷慨顺遂了他们的意愿，顺着起伏飞翔的巨龙骨架向上攀登，第一视角的画面让人仿佛身临其境，见证这位强者的辉煌时代。
传说中的巨龙载着他们一飞冲天。
被云雾漫射出的澄澈、灿烂、纯洁的天光将云端之上的光景，拟作绝世美人的黄金神国！
不好好束起的战术裤脚随意堆放在军靴鞋面，为他近乎圣洁的美丽添上一笔荒诞不经的任性自我。鲜活凌厉的□□从凌乱划破的白色上衣下离经叛道地跑出来，溢血的划痕肉眼可见地愈合，生命之美洋溢，宛如盛宴。
【泻药，麦艾斯说它吃饱了。】
【woooow！！腹肌！腹肌！！八块儿啊！（指缝偷看jpg.）】
【我大受震撼！这是我不花钱就能欣赏到的顶级盛宴吗？！】
【来人啊！这里有人传播不良影音图像啦！建议尽快出警将其抓捕，我五百米床铺的另一半还空着呢！】
【前面的你大逆不道！敢对我爹口出狂言！】
【你小子也半斤八两吧…】
【小殿下看我！（我不是来拆散你们的，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jpg.）（狗头叼玫瑰）】
【前面的吃了几斤发霉香蕉啊？想这么美？！】
和第一幕出场时同样一副白衣黑裤的金发尤物，单手插兜，另一只手随意把脑门前遮挡视线的卷曲金发向后別好。
幽绿的视线扫视云下之土，不带情绪的俊脸在俯瞰的角度下更显傲慢。
安戈诺斯隐晦地撇嘴。啧！也不知道准备一包烟。
好久没抽烟了，不知道以前特产凤凰烟烟草的星球还在不在…别被谁不长眼的轰平了吧？
…不能吧？
前帝国上将安戈诺斯·加西亚面色沉重地想。
他的脸色传到直播间里，彻底被人误会了。
【嗯？？咱爹不是胜利了吗？】
【难道还有我们没发现的地方？！】
【不能的吧？那只黑寡妇蜘蛛不是都被踢碎外骨骼甲，扭断了脖子，摔下去了吗？别说连颈椎都折了，这可是数万米高空，还不够他喝一壶的！妥妥的粉身碎骨了吧？】
【啊这…这还真不好说。】
【别说了，刚从小殿下那边回来，现在还恍恍惚惚，继物理学之后，生物学的大厦紧随其后崩了个彻底（捂脸）！】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
一片厚重的云层慢慢游过来，浅淡的阴影投射在骨龙脊背上，慢慢向前方身姿笔挺的美人游去。
风平浪静。
心思全在他可怜的、十多年未见的凤凰烟上的安戈诺斯毫无察觉。
直到——
阴影游弋至他肩头。
吞没一切的黑遽然炸开！
锋利令一切的光芒和云雾皆化作齑粉！
暗杀专精的猎手向猎物不设防的后背探出致命一击！
【小心！！！】
蛛矛尖端闪烁阴毒的暗光，企图扎穿那颗被皮囊深藏的心脏！
“嗤——”
迎接祂的，是金发尤物嘴角欠扁的微笑！
“哈哈！我就知道这招一定能引出你们…”千钧一发间重心右移，只剩右脚脚尖点地的家伙笑得肆意妄为，放任惯性和失重感将他抓住，顺势左侧转身！
“——蛛种的暗杀者！”
幽邃又透亮的绿眼睛如大块湖泊，映出来者扭曲折断的脖颈。
漆黑的新生骨甲从肉芽里疯涨，刹那间撕破完美的拟态人形，仿佛一团黢黑的树根纠缠不休，顷刻间胀大成密密麻麻的黑铁森林，畸形又扭曲，留给外界的回应仅剩下“森林深处”凝血一般无机质的眼珠。
“呼～”
安戈诺斯情不自禁吹起口哨。
“恢复力不错嘛！”
“但是…想杀我？光这样，还不够！”
敏捷闪过对面一招不成半空改道，神乎其技的变式，失去一截金发，脸颊又添一道血痕的金发尤物，从蜘蛛节肢破音速的刺、斩、勾、劈、截、抽、扫，密不透风的连招间隙中，仔细打量那双时而憎恶不甘，时而平淡无机质的猩红眼珠。
人格分裂？
前帝国上将冷静地想。
不。
愈发失控的怪物终于决定了主导权，那双被镶在骨甲中央的眼珠稳定在无机质的血色上！
挥出的蜘蛛节肢凝固一瞬！
“Hey～”旋风一样穿过漆黑荆棘屏障的金发尤物笑着对他挥手。
下一秒，以拳问候！
——
“…嘶，嘶，嘶——”
招呼不打一声就贴脸攻击的酷帅疯批金毛不见了，取之而代的是…
学蛇叫的安戈诺斯毫无形象地疯狂甩手！
F**k！这玩意儿是机甲腐蚀液体做的嘛？！
【爹…咱就问，您是帅不过三秒吗？】
【抠人眼珠子…好凶残！好bt！我好爱！】
【这种遇事不决上去就莽的性格，你是怎么当的上将？？？】
【等你慢悠悠做个计划，胜利的时机早都过去了！除此之外，咱爹不过是没想到有腐蚀性而已，算个什么大事儿啊！】
【哦，对，不过是事后疯狂甩手而已。】
终于，帅气解决敌人的金发尤物勉强把血甩干净，刺痛红肿的手指夹着两颗圆滚滚的球体送到面前。
脱离躯体的限制，猩红的晶瞳彻底释放出它混沌邪恶的魅力，不可名状的诱惑力辐射在它四周，无时无刻不在动摇心灵和理智，引渡兽性的疯狂和一切压抑的负面情绪，吸引世间永恒存在的贪婪、厄运和堕落。
甚至隔着直播间宇宙壁垒，这股混沌的污浊依旧影响到观察者的理智，弹幕因此出现零星乱码回复。
但这对安戈诺斯·加西亚来说——
结果，就这？
成功猎食的金毛大猫嫌弃地盘玩两颗光滑的眼球，瞟一眼它，再瞟一眼不远处丧失生机瘫倒在地的骨甲怪物。
百般确认手中眼珠，的的确确就是操纵傀儡的线、驱动机器的轴，一颗大心脏完全免疫蛊惑的金发雌虫嘴角一耸。
拉的老长。
就这？就这！
那只惺惺作态的傻叉蛾子就是被这种玩意儿逼得赶着上来找同盟？！他是太瞧得起这玩意儿了，还是f**k看不起他？！
一具顶多战斗能力还凑合，勉强能跟他过去副官一（dou）较（shi）高（cai）低（gou）的魔法傀儡？？？
被封地宫十余年，一朝出世，发现虫族终于堕落成他不理解的样子…Hetui！
巴巴瞧着两枚新鲜、还在滴血的眼珠子，运动一番正心气翻涌的金发雌虫憋气瞪眼的样子，简直像只嗅到小鱼干去找，结果翻到发酵三十年臭咸鱼的金毛猫咪，或者吃巧克力结果吃到做成巧克力样子的粑粑的愚蠢两脚兽！
不行！
他不信！
“喂？Hello？有人听吗？”怀着最后一丝对蛾子实力的信任，不死心的安戈诺斯手指敲打黑洞洞的瞳孔，柔软有韧性的湿滑球状物在粗暴的力道下凹下去又弹回来。
手感很是Q弹的样子。
【我眼要瞎了…（幻痛扭曲脸jpg.）】
【这是什么丧心病狂的鬼畜画面啊啊啊？！】
【泻药，这世界癫成了我不敢想的样子。】
【他甚至还一脸无聊无趣视若平常的！】
站在风里的金发尤物垂头睨手心，凌乱的金丝长发随风飞扬，仿佛昏暗世界里唯一一抹金黄阳光，沉郁压低的眉骨、幽绿含光的眼瞳，极具魅力的五官英俊而不失柔情，神圣忧郁的氛围萦绕环身。
随意一截，就是一副神圣宗教气息拉满的油画艺术品。
奈何油画他会动，美人长了嘴。
看脸美成一幅画的金发尤物，不知疲倦地以稳定的频率戳两枚不会反抗的可怜眼球——原谅他们说这玩意儿可怜——一边还要不带脏字，但就是让人气血翻涌的阴阳怪气。
“这具傀儡背后的操纵者？有人听吗？都多少年了，不会真有人用血肉科技造傀儡不装对外联络装置吧？不会吧不会吧？”大声叹气！令人窒息！
窒息的观众们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也附身眼球，被那双修复如初的大手捏在掌心，肆意玩弄，快要萎了。
良久。
只有骨龙飞翔掀起的飓风呜呜咽咽，使这片空气不至于太令人窒息。
【…这算不算糟蹋食物（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想说这个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的眼，不，东西，可能在我们食谱上），某个联邦知名五星级连锁餐厅不是上周才推出一道用咕咕鸟眼球做食材的菜式吗？】
【…你难道是个天才？（给你一个大拇指jpg.）】
智熄的骚操作持续没多久，不断挑战人心里承受能力的金发雌虫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幼（无）稚（聊），总算放弃了如此没有效率意义的活动。
感到没劲儿的安戈诺斯把离了血肉躯壳，就开始极速枯萎腐朽（连Q弹手感也失去了）的眼球，随便抛了抛。
“不回答？”他笑得随意。
“那我随便丢了你不介意吧？”
底下是万米高空。
罡风凌冽。
“3！”抬手。
“2！”抡臂。
“0！”…扔！！！
【满分！】
瞳孔里涌出的漆黑暮色晚霞一样凝聚。
美而危险。
‘…请问，1，哪里去了？’
一道不存于物质界的“波”点水似的荡开。
平静如水，暗波诡谲。
嘶——
“你竟然会说‘请’？！”脱口而出！
【最让你惊讶的原来是这个吗？？！】
难道不该惊讶吗？！
见鬼！天知道他上次从别人口里听到“please”这个词是多少年前！
他被关进地宫前军部里一帮憋疯了的流氓，嘴里就只会喷出“f**k”，顶多换个时态、宾语、不定式！
‘…’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对面无言之中的内涵。
“真是让人久违的词汇，”前任上将礼貌微笑，颔首，“等我出去，就把这个词粘在那群干饭蝗虫的脑门上，每日练习一百遍，争取从优美的语言中学习什么叫做文明礼貌、尊敬长官。”而不是流里流气、插科打洋。
哦，对了。他亲爱的副官似乎还欠他一顿烤肉来着？
吃穷他。（无慈悲）
【你的部下可能不想你回来了。】
黑暮似乎也被三两句话歪到天边的节奏闪到腰，慢吞吞聚集起来，人性化地扭扭…如果一团焦炭样黑黢黢的雾团有躯体的话，扭扭脖子——舒服了。
它无比自然地略过插科打洋的祖师爷发出的试探。
漂浮起来的猩红眼珠在翻腾的黑雾里无规律地咕噜打转，最后终于找准位置。两只黑洞洞的瞳孔齐齐向他看来。
宇宙壁垒在这道可怕至极的视线下不再安全！本能预警疯狂叫嚣！
那像极盯紧猎物的兽类！
芒刺在背！
又一次激起无数虫族应激！
【卧槽！什么鬼东西！】
【真有鬼啊啊啊啊——！！！】
“Coool～”
反而是真正现场面对“鬼东西”的人，吹着口哨，轻浮调戏。
【都什么时候了爹你就收了神通吧！（欲哭无泪）】点赞涨速飞快！
这么说的虫族在看到金发雌虫冷静无比的双目后，惊悸的心跳渐渐平息，放在右上角“×”键的手指颤抖放松。
又一道无形波纹隔空晕开，无有恶意。
但是，但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无形之力的可怖！
不论那精神的水流如何平静无害，春风裁柳似的拂过灵魂内核，都变不了它本质上无形、无穷、无有边际的浩瀚！在祂无害的拨弄下，支撑知性的精神体就像脆弱的水草，在淹没全部灵魂的水波中无依摇晃。
不知何时，就会被湍急的水流连根拔起，被水下的暗流吞没搅碎！
恐慌一瞬蔓延。
无比清醒地着看自己的身体痉挛蜷缩，做出种种不受控制的癫狂举措，这种情形足以让任何存在刻骨铭心！
‘嗯？’
成型的炭黑团子莫名了片刻，仔细查寻却又找不到刚刚的一线灵机，只好作罢，转而关注下方应该重点关注的存在。
‘…你好。’
祂依旧是慢吞吞的节奏。
伴随摸不清男女老少的意念“音节”扩散，奇特的压力蒙上所有人心头。这让人冥冥之中全神贯注“注视”祂，同样，不敢打断祂的节奏。
“你好。”
安戈诺斯微笑，双目冰凉地注视那团五彩斑斓？暗不透光？总之黢黑黢黑的焦炭团子。
这类神神秘秘的玩意儿就算再有礼貌，果然还是让人喜欢不起来啊…
‘…您用了之前那种方法，迫使我现身，是为了什么特殊意义呢？’
祂断句的语序非常奇怪，简单一句话里充斥怪异的僵持停顿和不熟悉感，书面又正式得让人头疼。
嗯哼？安戈诺斯瞬间记下这让人理智浮动的话语，已知的能够分析的停顿全都一丝不漏的留在记忆表层。
大脑辛勤的劳动不影响他立刻开口，顺杆爬谁不会？帝国真该把神秘外交官的工资报酬也给他来一份…如果帝国还有这个职业的话。
“What？你，好吧，您难道不了解您之前的宿主对我们帝国的正常工作运转做出多么巨大的负面贡献吗？”冷漠的眼神，惊叹的口吻。
真诚又礼貌的阴阳怪气。
被与世隔绝的前帝国上将哪怕才出狱，也不影响他满口胡咧。
基于现状推测的一大串损失接连而下被抛出去，安戈诺斯抱臂站立，手指敲打臂肘关节骨。
骨龙听话地盘旋在低空，为主人的谈话留出稳当的空间。
‘…’祂一直保持沉默。
黑煤球在空中上下摇晃，默不吱声得让人怀疑祂已经脱离了意志。
“…差不多就这些了。”金发雌虫说长篇大论说得口干舌燥，咂咂嘴，结尾。
“不知您对此有何看法？”逼视。
…看法？
沉默的焦炭煤球转了转“头”。
‘…我感到抱歉。’
【噗——！！！（喷水）】
【？？？！】
【不是？大佬？！大佬，您这样让严阵以待的我们看上去就像个笑话啊？！】
连提出者本人都惊讶地挑起一边眉头！刚要开口——
黑煤球先：‘抱歉，但恕我冒昧，我能请问您一个问题吗？’
安戈诺斯闻言挑起另一边眉。
“请说。”
‘请问——你是虫族吗？’
“…”
【？？我总是看不懂他们帝国人，这算啥问题啊？不是虫族难道是多脚兽吗？】
【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吧！】
【有点不对劲…】
金发雌虫不笑了。
那双晦暗幽绿的眼睛完全睁开，两团燃烧的鬼火彻底审视对面的不明生物。
万般念头在见多识广的上将脑中盘旋…因果律异能？概念效应？诅咒生效前置条件？还是其他什么麻烦得要死的鬼东西？
神秘让人讨厌绝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种勾心斗角防不胜防的东西怎么还在世间残留啊…怎么，旧誓约诀别神明，绝地天通的时候睡懒觉了，没赶上大部队，一起滚出这片宇宙维度？
呵！
安戈诺斯：“我是。”
“这里是虫族的盛世帝国。”
“我是诺瓦帝国五星上将，荣誉之军，安戈诺斯·加西亚…”
“帝国的守护者。”
浪漫如歌的声音在这一刻主动剥离了所有轻浮散漫。
铿锵如刀剑火花，掷地有声。
——
‘…虫族。’
祂不辨情绪地重复。
‘虫族。’
不安的气氛在蔓延膨胀。
【怎，怎么了？】
【我靠，不会是那边帝国征服其他文明的余孽吧？！】
【不能吧不能吧不能吧！这么强的余孽？怎么没掀了帝国啊？！把祂当炸弹投放到任何一个星球，都能杀得灭绝生灵吧？！】
“你对虫族有敌意？”
安戈诺斯面上仍笑，冷静地开口。
笑死，分分钟从您到你。
但无可厚非的，场面似乎更加一触即发！
‘不。’令人讶异！反而是神神秘秘的炭黑团子率先做出态度明确的回答。
祂否定那句，关于“敌意”的说法。
为此，祂再次被所有人以忌惮、质疑又迷惑的目光盯住。
“哦？”前任上将的礼貌微笑带上一点讽刺。
没有恶意地操纵傀儡搅乱政局，让混乱的局势僵持十数年吗？难道是后知后觉的迟钝类型？拜托，这反差一点儿也不萌，谁信谁傻逼。
‘他的行动并非我所主导。’一来一往的问答似乎终于让祂的“语言”顺畅了不少，黑煤球一扭一扭地解释。
‘他是窃贼。’煤球示意一边死的不能再死的蜘蛛躯壳。
‘偷窃我的目光。’
旋转的猩红眼珠恰巧看过来，没有眼皮，眨不了眼睛的眼珠冰凉诡异至极。
【原来，是，是这样？那黑头发的谁谁谁是为了私欲争权夺利的？好像也能解释？】
【这个鬼…大佬是被偷窃了力量了！造作出的罪差点也得祂来担？惨，实惨！】
【本来就是嘛！人家根本没必要操纵一个不听话的傀儡，落下身姿跟一群弱了吧唧的生物争权夺利嘛！直接开杀，就凭祂隔着屏幕都能影响到这边的伟大权柄，我不信帝国首都星上有多少虫族能活！】
【嗯？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啃手指）想不起来…】
神谕必真。
因其言出法随。
祂没必要撒谎。金发雌虫眼也不眨地判断出，高端局从来可以在真实诚恳的字里行间，埋下一个又一个的大坑。
踩过坑的上将当然不至于就在短短几句话间，相信这个把自己的一切蒙在未知里的存在。
所以他选择继续盘问。
“您现身的目的是？”直截了当，有何贵干？
‘…’未知雾团却又一次回归慢吞吞的节奏，漂浮在半空，凝聚的暮色底下膨胀又皱缩，揉碎的星子回旋，仿佛黑洞生塌。
那是祂在思考。
良久，祂作答：
‘…观测、’
‘…知晓、’
‘…预见。’
祂慢慢挑出三个单词，任由浩瀚无垠的波将它们带去生灵们贫瘠的脑壳。
那真真不下于一场脑内的宇宙大爆炸。
‘…宇宙的一切都会逝去，缥缈的文明终将褪色，’焦炭煤球转动圆滚滚的自己，‘过去，现在，未来…我皆是如此坚信，嗯，本来…’
‘…现在，我改主意了。’
【什么主意？让一个文明长盛不衰？】
旋转如星体的未知雾团由衷、真诚而接近和蔼地：‘——虫族必须毁灭。’
【哈？！！】
‘这是决定好的事。’
【你**的是有多傲慢啊！？】
‘…抱歉，抱歉，我对此感到深切的歉意，并希望您们能不为此悲伤。’
【什么毛病，一边道歉一边说要杀你全家灭你种族？！啊？啊啊啊？】
‘…当然，如果一定要为此痛苦，我会尽量尽快清除你们，不会有多余的痛苦降临。’
【…看不懂你们帝国生物的套路，拜托了请别对我新重塑的三观下杀手了，好嘛？（麻了）】
“哈？”睁大眼听祂发表灭种演讲的安戈诺斯同样因为槽点太多而无力吐槽。一截小拇指掏掏耳洞，除了确定自己的卫生习惯歪瑞古德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所以不是他脑袋突然病变成妄想症的形状，就是这个逼玩意儿真的这么认为诶！！
卧槽！
——上将！是挑衅！明晃晃的挑衅！
——还等什么？干他丫的！
但在他攻击之前，发表暴论的焦炭煤球先慢吞吞、慢吞吞地叹了口气。
‘…好吧，虫族。’
‘虽然，预先知道你会做出反对的抉择，我依然对此感到失望。’
依旧是槽点满满的两句话，未知雾团放任金发前上将向祂唯一“弱点”，眼球。暮色的不明雾气团被虫甲覆盖的手指轻易穿透！
不再留情的攻击即将撕裂脆弱的眼珠！
目睹一切的未知雾团却仍然不紧不慢。
‘其实你的想法是错误的。’
只是慢吞吞地开口暴雷。
‘我不是傀儡师。’
‘我不是虫族。’
‘我不是神。’
什——！明明！
安戈诺斯瞳孔骤缩！
‘但我没骗你。’
‘我不讨厌虫族这一种族。’
‘但虫族必须消失。’
一开始的局势颠倒反转。
蝶种的魅红色骨甲尖接触那颗无机质的漆黑瞳孔。
‘非常抱歉——你要死了。’
焦炭煤球又在做祂无意义的道歉。
——恶心心！
安戈诺斯喉头一梗，有个槽它不吐不快啊啊啊！！
然而他说不出话来。
‘眼睛上的诅咒…’未知的神秘人慢吞吞，‘死得很快，别担心，不会痛。’
你才去死吧！别用那种恶心的口气说话啊！！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将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