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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入场券 ...

  •   战争。

      和平的反义词。

      倾覆山海、击落星辰的磅礴力量,尸骨成山、血泊作毯的死亡讣告,悲鸣,仇恨,麻木…

      这样说来——

      两只怪物之间屠戮杀伐的战斗…

      “怎么不叫‘战争’呢?”

      一脚踏进白雾之境的领主对着臂弯里端坐的幼崽调笑道。

      诡谲的小型虫洞门在伟大构建者后脚跟离开时瞬息坍塌湮灭,静默一线。

      破碎的万物溢出的鲜血汇聚于此,染红了月亮,瘦弱了土地,重重叠叠,渲染出亵渎的淡彩溟暮。

      有什么习以为常的东西改变了。

      坐在教父臂膀上的银发幼崽轻轻眨眼,感受到一瞬改天换地的威能。

      “时间…变慢了?”

      小王子依着不知来源的感知,提出大胆的猜想。

      “是的,亲爱的。”缪卡诺一边踢开地上破破烂烂的上臂残肢,一边对教子的敏锐表达肯定,“我调整了白雾里的引力参数,现在,它的时间流速是真实世界的三分之一。”

      哦。

      一身剪裁利落的短披风和束腿裤,半夜三更不睡觉的小王子稳稳乘坐在年长雌虫的臂弯,迎着疾行的风,扶了扶自己宽大的兜帽,一手攀着教父的颈子,雪青眸子细细观察白雾里的世界。

      他已经学会不去大惊小怪了。

      可惜依然有人接受无能——

      【好了,科学已死,我是不是能把这厚的跟砖头似的课本丢进壁炉里了?】

      【加上我的一沓作业吧。】
      【+1】
      【还有我写了三年的破论文(冷漠jpg.)】

      【爷爷!你看到了吗?!你追的古早玄幻小说里的随身空间金手指是真的啊!哦,你死了看不见,那我写了信烧给你吧…】

      【艹,耍宝去论坛开帖耍去,别在这里占网速!】

      【老天!这地方到底死了多少人?土地都染的暗红了!】

      【死了多少不知道,但是我粗略数了一下,白王后一路走来大概路过了70多个不同种族的肢体碎块,部位包括头、大腿、脚、手臂…最碎的是一只左耳,有点眼熟,不知道是不是属于某个螳螂种倒霉蛋的(捂脸)】

      【我靠!前面的什么变态,数这个??!】

      【看上去蛮新鲜的诶,血都还没凝固(惊讶)】
      【…你小子】

      【估计是误入的侍从吧,除了小殿下这边风平浪静,王庭其他领域不都被白雾包围了吗?】
      【风平浪静?你确定?!最危险的家伙就待在小殿下这边好吧!】

      【我艹!这直播这么神通广大,为啥不能给18X画面打个码啊?!这是可以给未成年看的吗!更别提还有雄子在!!】

      腥风冲天。

      仿佛前方存在一处惨无人道的万人尸坑。

      迎面而来的风中,珀修斯屏息,微眯起眼。

      入口的荒原——顺带一提,记忆里这个位置现实对应的该是一座种满粉百合、郁金香和红枫的大花园——一晃而过,他们顺着前去某处祭坛的必经之路,踏进已被无数旅者光顾过的鬼哭雾林。

      打一照面,刚刚还照常耍宝的直播间弹幕突然僵止。

      这条他们曾见过的,被某个雄虫皇帝挣扎走过的路已经完完全全变了个样。

      变到什么程度呢?

      ——【我真的吐了…】

      暗色的天幕下,无数疯狂生长的漆黑枝杈扭结膨胀,光秃秃的,犹如哀嚎的怨鬼。
      叶子一夜之间掉光,厚厚的堆积在蛇行歧路上,散发出古老腐朽的毒气。

      踏入其中的生灵将被无数雾林深处的眼珠无时无刻监视着,恶意如皮下恶脓,顶起不尽鼓包,亟待破体而出!

      然而这还并不稀奇。

      珀修斯神色如常地打量第二维度下的洒金林道。

      中途,一只完全腐烂的迎宾死鸦被新鲜血肉的香味吸引,张牙舞爪地扑上来,掉出眼眶的招子,慢半拍才映出来者庄严绮丽的脸…!!!

      许是连神经一起烂掉了,好不容易踩着同类越上枝头的它,纵身俯冲到一半,突然失了平衡,在空中滚筒似的翻过几圈,最后滑稽地“啪叽”一声砸在泥地里。
      来不及,或者说心惊胆颤的,刚刚还得意忘形的迎宾玩具,立刻夹紧鸟喙,几乎“肉滚脓流”地从高跟鞋底下蠕过去,哆哆嗦嗦,抖如鹌鹑,仓惶逃向雾林深处。

      被优质大量的血食养大胃口,以至蠢蠢欲动的雾林“卡巴”合上贪婪巨口,在伟大领主的脚下惊恐万状,瑟瑟发抖。

      “…”珀修斯虚着眼向乌鸦逃亡的方向远眺。

      啊…得是何等不堪入目的人间地狱之景,才能让一生注定与战场打交道的虫族战栗呕吐呢?

      映入眼帘的,一截可疑嚼痕的肠子被随意挂在扭曲的漆黑枯枝梢头,秽物和胃液混着鲜血滴下,独特的位置莫名让人产生一些不太美妙的联想…

      …例如,屠宰场。

      羽毛烂掉皮肤剥落的走地乌鸦渐渐跑远,乌黑的影子快要融化在脓白的大雾中。

      小王子收回视线,无视那边一声轻轻的、仿佛肉袋炸开的“噗嗤”和浓雾一瞬未知的翻涌。

      白王后停留了有点久。

      珀修斯眯起雪青的眸子,不得不提起注意。

      “教父,”香喷喷如一块儿精致小蛋糕的幼崽动了动,倾身埋进缪卡诺的颈窝,将柔软的嘴唇凑近年长者耳畔,“我们要去哪儿?”

      他整个人都跟这片枝头挂满血肉和内脏的肮脏秽林格格不入。

      任谁人也舍不得就这样把他丢在这食人魔巢穴一般的可怕地界里的——除非,不是人。

      恰好,魔鬼本鬼·缪卡诺显得极为满意他的小王子出乎天性的优秀特质,那种宠辱不惊的冷静。这令他不论身处何时何境都能保持住游刃有余的优雅。

      这很好。

      谁也不想随随便便就要被身边人吓破胆的尖叫声刺破耳膜,尤其是他。

      所以这战争的发起者、白雾维度之主、小王子的教父,也不吝啬于向他的乖孩子多解释一句:“是我,而非我们。”

      “就在这里暂别吧,王子殿下。”

      弹幕哗然。

      黑暗亵渎的维度里,唯一的纯白躬身,把怀中幼小的火种留在被浸得猩红透黑的热土上。

      十束神圣瑰丽的白羽从祂洁白美丽的脊背畔探出,银光闪闪的鳞粉在朝天宣誓主权的羽尖摇曳飞舞。

      黑暗孕育的罪恶天使以祂独特的、亵渎神圣的纯白蛾翅,亲吻王子的面颊,赐予他魔鬼的祝福。

      “在晨曦的钟声隆隆之前,我可爱的好孩子,我可怜的小王子!珀西!”

      “仙女教母”双手捧起真实王子的小脸,力道温柔却不容回避,对金笼子里的小夜莺做一个名为“自由”的许诺!

      “珀西,珀西…”教父拉长的声音、放轻的语调让一切显得温情又珍贵,依依不舍的思念蕴含其中,如深海孕育的明珠,连缀成诗。

      天垂月光如缕,照彻了小王子眼前的一切——那对柔光彩彩的白珍珠,就镶嵌在美人长而卷翘的睫羽间。朦胧如许。

      珀修斯敛眉侧目,像被手指的冰凉刺了一下,转开脸,又被卡在下巴的手不容拒绝地送回来。

      手的主人没有察觉,或者说并不在意。

      他只是珍惜地去亲他的好孩子的额头和眉峰,像收藏家亲手整理他心爱的娇贵珍宝;鬼爪一般瘦长惨白的手指深深陷入一捧柔软卷曲的银丝里,冰凉的指腹悄然划过跃动的生命脉络。

      冰凉在蔓延。

      “顺着心之饥渴前进。”

      依旧是拉长的、轻缓柔和的声线。

      甜美的爱意却像被餐刀切除干净,蛋糕切开,空心的糕胚一无所有,只剩下盘踞其中五彩斑斓的滑腻毒蛇。

      教父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矜持而庄重,此时此刻,却变成了一匹凉而滑的绸缎,蹭过皮肤,嘶嘶作响。

      脊背渗出寒意。

      居高临下的白珍珠在晃过的一缕月光下照出重重诡影,细小密集的复数眼珠转过方向,齐齐盯住他。

      蜡像美人低垂他非人异质的庄严面容——你不可否认他的危险,却不能忽视他本身的华美。

      被困在手心的幼崽睁着透亮的眼眸,跟那对儿柔光温润的白珍珠深深对视。

      有人说,对视是灵魂的交汇和精神的吻。

      一泓月色精粹于美人眼底,泛滥的柔光荡阿荡,直晃得人昏昏欲绝,如月光下危险的湖畔,说浅实深——当你越过水雾淌入其中,漫过头颅的冰凉将贪恋地拽住你,将你溺亡!

      他们的距离太近,近到连呼吸都分毫毕见,让珀修斯无法接着忽视。

      白王后已没有更多的语句需要吐露,所以这位狠心将幼崽放在战场中圈的家长,只好最后再在额头落下一个冰凉的吻。

      对祂的小客人进行最后贴心的叮嘱!

      “宝贝,宝贝,别怕!别怕!”

      “去吧!你已如此好了,合该更加完美…我会让你更加完美!”

      “去吧!我的小客人,在压轴曲目的鼓点敲响前,请尽情享受这场盛大夜宴吧!”

      “欢迎来到不可思议之奇妙仙境!”

      ——

      雌虫挂着古怪的微笑说完,一展十翅,远飞天外。

      ‘蛾子飞了。’

      和珀修斯一起凝望远去白影的家伙缓缓开口,不知看了多久。

      ‘芜湖~终于走了!珀西珀西,接下来你想去哪儿啊?’
      悠远深沉的氛围一秒破功在放飞自我的昂扬声线里!

      镜头下的小王子闻言压低了兜帽的边缘,神秘古老的夜蛾朝圣纹路遮盖了珀修斯略微无语的神情。

      避开了直播间的窥伺,压着火的小王子殿下忍不住悄悄破功:‘你兴奋干嘛?当诱饵有什么好高兴的?’

      好歹知道迁怒是不对的(何况撞枪口上被迁怒的是他自己),连生闷气也骂不出口,只好憋在心里咕噜来去,“心思深沉”的小孩向半身哼哼不平!

      ‘噗嗤!’被他一边说迁怒不该不该,一边不自觉抱怨——我们一般称之为“无能狂怒”——的可恶家伙,毫不掩饰自己的笑意,然后一点不冤枉的,得到小王子独一无二的“恼羞成怒の捶打”!

      ‘咳咳咳…’憋在喉咙里的笑被一拳锤扁,变成痒意,又被轻咳驱散。

      红头发的混蛋抬起一双洋溢快乐的黄金眼,张开手掌包住下一波的天马流星拳,才笑了几声,眼见手里的爪子蠢蠢欲动,赶紧牢牢抓住他被幼崽身体养娇了的半身,用力一扯,抱上去。

      被环着腰按进怀里,百般挣扎无果的珀修斯,上头的情绪下头更快。此刻,燃烧在雪青眸子里的火光一瞬覆雪,小王子靠在半身的胸口歇息一会儿,平缓了呼吸,才目光一闪,伸手推推困住他的怀抱。

      ‘放开。’

      大狗狗一样黏人的怀抱松懈下来,任由冷静下来的王子殿下把自己撕拉下来。

      现实里的小王子一路压着兜帽帽檐低头快走,一脚踹飞缺胳膊掉腿,没来得及跑走的残疾硕鼠,步伐平静不变地走在渐渐让开道路的森林里。

      领主残存的可怖气息令这些智力低下的食尸怪物们不敢造次,只能缩在一旁巴巴瞧着细皮嫩肉的小王子,吞咽飞流直下的涎水。

      弹幕还在大声谴责白王后的监护失责,祈祷催促身在魔窟的小殿下快些走,躲到安全的地方(虽然这见鬼的白雾维度里大概没有特别安全的区域)。

      谁也不知道踩在他们心尖尖上的雄子,深陷大危机里的倒霉幼崽,天生高贵之血的小殿下,现在正在心境里,跟一个活在荒星上的穷小子幼稚地撒娇吵闹。

      ‘哈!别生气了嘛,不高兴小朋友?’一个举动就轻易把小王子那些复杂深沉的思绪从白王后身上挪开的“小王子御用牌”逗乐大师,暮伽舍竖起食指,戳了戳半身紧抿唇畔的小酒窝。

      ‘…’哼!

      珀修斯侧脸躲过他的安禄山之爪,不客气地白他一眼,转头又生自己的气去了。

      唔,这种爱生闷气的内耗性格真的跟他相反啊…暮伽舍眼中浮上无奈之色。

      如果面对除了珀修斯以外的随便谁,他都可以选择打个哈哈/点拨一下/放任自流…但偏偏站在他面前气鼓鼓的,可是“自己”啊。

      嗐,这不是完全没得选吗?

      于是底线一退三万光年。

      [暮伽舍A了上去。]

      长长的鎏银睫羽轻颤。

      敏感多思的灵魂在陷进红发少年怀里的同时,抬头向他看去。

      暮伽舍揽住自己小小的半身,向后倾身,手心撑地,从半蹲变成支腿靠坐的姿势,尚且年幼的银发半身也随之坐在他贴地的大腿上。

      这让珀修斯上半身一仰就能纹丝合缝地贴在少年的怀里,或者说,自从少年开始行动,他们俩的前胸后背就没分开过。

      也有人说,每当负面情绪来袭之时,一个紧紧的拥抱会是最好的慰问品。

      ‘让我抱抱你,嗯?honey(亲爱的)?’红头发的玫瑰少年轻笑着。句尾上扬,几乎是从呼吸的小颤音里黏黏糊糊的勾出一根弦丝,颤巍巍勾搭搭的,顺着耳朵“恘溜”一下钻进去,麻醉了半边身子还要得寸进尺,讨巧卖乖地亲亲清醒的大脑,请求法外开恩的待遇。

      冷酷无情的珀修斯殿下选择依法办事,残忍地一巴掌拍死擅自潜入还想诱惑理智离岗的探查哨兵。

      …但对身后这个同样黏黏糊糊的家伙一点办法没有。

      ‘难道我说不让抱,你就会放开我吗?’王子殿下压着眉毛阴阳怪气,一边放松全身,心安理得地坐在半身的大腿上,把大腿肉垫生生坐出宫殿王座的恢宏气势。

      ‘才↗不↘呢~’

      正用下颔骨悠悠磨蹭半身的头顶发旋的少年闻言,紧了紧环在对方腰间的手臂,用行动和语言双重回答了本质阴阳的问句。

      他就知道。

      珀修斯一时无语。这个混蛋闹腾起来的破坏力不下于一百倍的澳大利亚兔子家族,非要他全部的注意力尽数集中在他不可。

      但现在不是时候。

      胸中憋住的气闷一遇到他,就像叶尖朝露遇上初阳日升,了无踪迹。

      小王子默默举起手,越过头顶,让手心贴在好大一只的玫瑰少年脸侧,比他更暖的温度从体肤交接处相互传递。

      摸摸头(?),权当安抚了。

      ‘诱饵就诱饵呗。’被摸脸的红发少年一偏头,锋利勾起的唇瓣蹭过手心,微微发痒,‘谁规定被丢出去探路的棋子,不能变成第三方入场势力呢。’

      重要的不是让我们未达目标的不算意外的阻碍,而是我们目前为止的战利品。

      我们已经得到“入场券”了,不是吗,珀西?

      只要看得见棋盘,我们绝不会输!

      所以,‘Don't be crazy, my boy.(别生气,我的男孩。)’

      他上挑的眼角殷红艳丽如刀,金色的眼睛藏着一百万颗燃烧的恒星,每一次眨眼都散发出一季盛夏的热烈灿烂。

      ‘没有人能,没有人配让你不开心。’

      ‘所以,拜托,please!告诉我吧,珀西!我该怎么赎回你的快乐?’

      不管是要“长辈们”全心全意不掺虚假的爱也好,平静自由的日子也好,还是什么星辰大海、宇宙尽头,无论什么,只要你能快乐的,说就是了呀!

      我一定为你做到!这是发过誓了的!

      火红带刺的玫瑰花对他的小王子诚恳眨眼。

      被看不清表情的半身掐住了填满甜言蜜语的腮帮子。

      哼,瞧瞧呀,这个霸道双标的暴君!

      暗戳戳记仇的小心眼王子,只想狠狠惩罚这个遇到困难把他赶回去独自面对,转过头来,他一点不高兴都像天塌地陷决意清除的双标狗!

      瞧瞧,这个狡猾诱惑的佞臣!

      小王子按住少年想要凑近的脸,无视对方破廉耻的撒娇,坚决不让他转到前面看见自己的表情。

      我们仍旧不懂,困惑于异族那与人类迥乎不同的爱意。

      …教导是真,亲昵是真,再顺手不过的利用和背刺也是真。

      不须犹豫,无须权衡,权力至上,利益为王。

      被丢在食人魔窟中间的饵料确实吸引了数之不尽的猎食者血红贪欲的目光。

      漫长到好像死都走不出去的林道上,又吹来一阵血臭腥风,让笼罩幼崽的气息更加浅薄,摇摇欲坠。

      涎水滴落,腐蚀坑洞。

      庇护圈越来越小,魔鬼的脚步愈发逼近。

      前方,獠牙已近在咫尺。

      弹幕急得嘶吼发疯。

      封闭了嗅觉的小王子步伐健稳,不急不缓亦不变地走在暗不见天日的雾林间。

      仿佛下一阵强风袭来,或是再不赶快走出居住魔鬼的森林,等待失却威慑的幼崽的,将是变成一地碎片亦或魔鬼腹中枯骨的可悲结局。

      无人知晓小王子兜帽下的双目正在注视何方,为何不急,不怕,不求生。

      心境里的银发王子右手食指指骨抵住血色健康的唇瓣,掩饰性轻咳一声。

      ‘好了,别闹。我们来谈谈怎么夺取一个好看的结局吧。’

      迎着暮伽舍“你耍赖”的控诉目光,珀修斯目移(才不是心虚),又咳一声:‘先说好,我比较喜欢TE。’

      现实向做得到的,不上不下,中庸之道,刚刚好。

      手动压下总是叛逆翘起的唇角,小王子严肃地表示。

      为了保留惊喜,这里两只剧本精联手补全的剧本暂且不提。

      总之,在围观者们【彻底疯癫】,【扭曲喃喃】,【阴暗爬行】之前,一直闷头走路的小殿下总算抵达了林海尽头。

      过于明亮的月光从树木的缝隙间穿行爬过,粗的细的,拧成无数缕笔直的光束,让森林里的死寂和黑暗褪去。

      光下的世界似乎总代表着普世意义上的希望。

      紧跟一路的魔鬼们在死寂里发出不甘怨恨的静默嘶吼,似乎有谁无形之中剪去了他们喉咙发声的权力,并恶劣地责令这些本是普通虫族的存在扭曲成盲目痴愚的巨型怪物,相互厮杀、啃食…

      但这都与他无关了。

      珀修斯头也不回地迈出黑暗。

      与他人带来的无聊永夜相比,还是充满未知乐趣的广阔天地更好一点。

      ——某个从不顾他人死活的乐观混蛋嘴里唯数不多能听的至理名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入场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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