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爱上子龙》镜喵

12、第十二章 阅泉楼

　　剑，是冼清秋的软剑，使剑的人却是赵云。他接到白萌萌的战书不觉失笑，又有些羞恼。这任性的大小姐还要做什么可笑的事呢？难道她真的觉得冼清秋是她的敌人吗？可是无论白大小姐做的事怎样无理，赵云都不能置之不理，于是奔了阅泉楼来，想要带白大小姐走。赵云很清楚，这封战书冼清秋肯给他送来算是给足了他面子，无论如何，冼清秋不可能理会白萌萌，随着小女孩折腾罢了。
　　然而，为什么丧魂在？为什么丧魂要杀白萌萌？丧魂，不是与冼清秋在一起吗？
　　剑与刀的交战看着并不是多么热闹。刀法诡谲，根本不与剑硬碰，总是从不同的方向到来，之后向着不可思议的方向游走。剑倒是中规中矩攻守有度，虽然软剑通常过轻，但在赵云使来却多了刚猛的凌厉沉稳。若不是剑质特别的好，只凭赵云这战斗的力气就能把剑硬震折了。
　　丧魂的目标却仍然不是赵云，而是白萌萌。几下交手之后，丧魂便凭借着轻功的超卓而向白萌萌袭去，赵云震怒着几次三番从丧魂的手中救人。相互牵制之间，竟然比那日在赵家还战得久了。
　　“你们若是想杀我，便向着我来！休要累及无辜！”赵云大怒，只道丧魂与冼清秋是一起的，设了这个局让白萌萌跳进来，然后好杀了白萌萌向自己示威。想不到冼清秋竟是如此卑劣的人，以前的自己真是瞎了眼睛，居然还会相信她！
　　丧魂清楚的知道赵云口中的“你们”是指的青塚与他。他却绝对不会替青塚辩驳解释。让赵云误会刚好，正可断了青塚的念头，让她跟着自己离开。昨夜他其实去了郡守府的，却恰看见赵云抱着青塚到府吏办公之处睡。心中妒火中烧。他开始明白为什么青塚不肯与他走，为什么即使赵云一再为难，青塚仍留在常山。
　　于是丧魂手下更狠辣，招招向着白萌萌，无不是要立时毙命的。
　　“赵云，救我！”白萌萌哭着呼救，泣不成声。不懂得武功的她想躲都躲不开，眼看着刀光剑影在周身晃动，几次差点就断送在刀光之下。
　　情急之下，赵云不得已将白萌萌揽在怀里，一手护着人，一手交战，居然也还没有立时落了下风，仍然与丧魂战成平局。
　　“丧魂，住手！”清冷疏离的低哑女声，如泉水清澈，虽然一望见底，却完全测不到实际的距离。清秋望着挂在赵云身上的白萌萌，心里，有什么东西悄然碎裂。
　　丧魂立刻停手，刀光倏然而止，游魂一般立在一旁，斗笠仍压得低低的，灰扑扑的人全没有存在感，除了那一身杀气血气。
　　赵云仍揽着白萌萌，剑对着丧魂与清秋，不敢稍有懈怠的戒备着。二对一，赵云确实没有把握仍可以在带着白萌萌的情况下安全身退。
　　“子龙将军，得罪了。”清秋淡淡的站在楼梯旁，望着自己的剑尖对着自己，心中苦涩，面上却全无表现。
　　“好狠的心肠。”赵云咬牙切齿。
　　清秋听得却是一怔，随即了悟赵云是将丧魂的事全部怪到了自己的头上。罢了，自己在他的心中，看来是不堪到了极致了：“白小姐可还平安？”
　　“不劳你费心。”赵云冷冷拒绝。
　　清秋淡然而笑，倒是一派风清袖手：“我看白小姐受了伤，将军还是快带了她走吧，莫延误了诊治。”说着让开身子，将路给赵云和白萌萌过。为了不让对方疑惑，还特别走到离楼梯最远的窗口，负着手望着窗外的闲云。白云依依，可惜，天上的云，并非地上的云。
　　赵云走出阅泉楼，回头望了一眼，正看见冼清秋望着天上的云。眉目疏淡，寂寥孑然。
　　“你，可满意了？”清秋没有回头，问着来到她身旁的丧魂。
　　“不够，郡守，未死。你，仍可，留在，常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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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云垂着手站着，略低着头，眼睛扫着郡首府的地面。简单的灰色石头，上面还有着些许灰尘，几块破碎的竹片零落在桌子角，大抵是清扫的仆人没有注意到吧。
　　白萌萌仍嘤嘤的哭泣着，委委屈屈的，惊魂未定，她倚在丫鬟的怀里，一向娇嫩的粉嘟嘟的脸蛋彻底失去了颜色，苍白如纸。
　　赵云以前也见过脸色苍白的女人，只是那女人是因为受了伤失了血，而不是受了惊吓。赵云突然想，那个女人大概是从来不会受到惊吓的，无论遇到什么，都是淡淡的，清冷疏离。哪怕是独自面对众多的敌人，哪怕是伤重几死，哪怕，是设计着什么歹毒的阴谋……怎么可以那么歹毒！
　　白郡守轻轻敲着桌面,思忖着，左手拈着自己的胡须：“子龙，你以为，他们的目的究竟为何？”
　　赵云却是一怔，全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并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却茫无头绪。以丧魂这个杀手来说，整个常山可以让他有所针对的人大约也只有自己，另外一个重量人物便是白郡守了。其他的，根本不值得丧魂那样高强的杀手出面。以之前丧魂的行为来看，自己是目标的可能性还是不小的。而冼清秋……她，也要杀自己么？赵云茫然，不知道那个女子究竟是怎样想的。此时他才发觉，自己对冼清秋的了解，是那么的少……即使知道她曾经的身份又如何？猜不透的，永远是人心。
　　“你也不知道么？”白郡守并没有太在意。他也不认为赵云一定可以了解。相对于赵云的想法，他倒是觉得对方是针对自己的。有些事，倒确实会为他招来杀身之祸。但那些，此时却还不必对赵云讲，虽然总有一天还是要让他知道的，“倒是冼清秋，完全没有想到。”难道对方早就伏了这枚暗子？只是思来又该非如此。毕竟冼清秋来常山已有年余，而他了解到那件事，却不过是半年来的事情。罢了，也不必想那么多，既然冼清秋与杀手都是一伙的，一并抓来就是了，倒省却了很多力气。
　　“冼姑娘，或许也是为人利用了……”赵云不禁说了这样一句，却自己也觉底气不足。冼清秋与丧魂的关系，他才是最清楚的人。
　　“你还替她说话！”白萌萌立时指了哭，声音尖利，像扯破了的丝绸，颇为刺耳，“若不是她，怎会出这种事！定然是她买通了那个杀手，做出这等事情的！”
　　赵云不禁皱眉，他从未有想过，女人若是不讲理起来，即使大家闺秀如白萌萌，也是难以理喻的，甚而，有些难堪：“萌萌小姐，冼姑娘，并非你想的那种人。”他知道，白萌萌与他所想的方向完全不同。或者冼清秋却是是无情的杀手，却绝非如街坊相传的品行那般不堪。
　　“什么不是！人家都说，她总是，狐媚的勾引人！”白萌萌顿了一下，仍是继续说下去，反而毫无顾忌，似乎扯破了脸，便没有什么不能的了，“不知多少好人家的男子被她勾搭了，做些苟且的事情！”
　　赵云突然觉得这番话有些熟悉，似乎很久以前，在冼清秋的酒肆门前也听过。然而细思来，竟然也并非记忆中的那么久。原来，是这段时间，发生的太多了：“萌萌小姐，赵云敢以人格担保，冼姑娘绝非坊间所传那般！”声音不觉有些厉烈，便是赵云自己也未曾察觉，“今日之事，云以为，尚需查调，方可以定论。”如果只是针对自己，赵云其实还是很想放过那两个人的，哪怕，只是为了已逝的兄长。想来，兄长定然不乐见冼清秋出事。
　　“你，你居然还向着她说话！难道你的魂也被她勾去了！”白萌萌想到晚间冼清秋醉酒的事情，心里疼得翻搅，甩了丫鬟嘶喊，几乎指着赵云要骂了。小丫鬟被小姐不同寻常的样子吓得不敢做声。
　　“够了，萌萌。”白郡守突然则声，止了白萌萌越来越逾距的行为，“带着小姐回房歇息，小姐累了。”后一句虽是对着丫鬟说的，却仍是威严得震慑住了自己的女儿。
　　丫鬟忙不迭的扶着白萌萌走了，甚而没有让白萌萌能够再说什么话出来。
　　赵云立时觉得，清净了不少。
　　“子龙。”白郡守这才能够正式的与赵云说话。虽然溺爱着女儿，也心疼着女儿，可终究，女儿很多事情还是不明白的。若说冼清秋的品行，白郡守倒是却是更相信赵云一些。
　　“云在。”赵云忙应，低眉拱手。
　　“你也不必太拘谨了。”白郡守摆了摆手，“坐。”指着椅子。
　　“云今日未能保护好萌萌小姐，深感不安。”赵云没有坐，仍是站着。这话倒是出自肺腑。如果自己能够更早点到就好了，白萌萌也不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