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第十章 火与情 ...
-
丧魂接过冼清秋递过来的药碗,一仰头全灌了下去,然后便盯着清秋看。
清秋不理会丧魂,只在房里忙忙碌碌的,为丧魂铺床置枕。
“多谢。”
清秋也不回头,淡淡的说:“谢什么?你救我难道是一次两次么?当初若不是你,我根本逃不出那个虎狼穴,又怎么可能过这段平静的生活?要谢,也该是我谢你。你为我做了太多。”
“你的,平静,被我们,毁了。”丧魂很清楚,赵云已经再不能信任青塚,将她也当做了敌人。即便将来他们都走了,青塚只要还留在常山,就永远都难以被赵云所容,也许,还会因此连常山都待不下了。
清秋摇头:“子龙将军不过防备我而已,终究不会将我的事说出去。何况将来他离开之后,我自然与他再无瓜葛。”一时不察说走了嘴,竟将尚未发生的事情也讲了出来。
“赵云,要,离开?”丧魂却细心的注意到了,“去哪?”
清秋咬了嘴唇,回身却笑了:“他是武将,难道能在此处碌碌一生?以他的本领,早晚要出去投奔明主建功立业的。不必担心,他不是会与我们这些小人物计较的人。”一边掩饰着,小心翼翼的查探丧魂的反应。
丧魂看着清秋的笑,不觉失了神。在他的印象里,青塚从来没有笑过,还是那样的笑容。青塚是冷的,冷得像冰,疏远着所有的人。不过,后来的一次任务,死里逃生之后,青塚就有些变了。虽然仍是清冷疏离,却不再让人觉得可怕到无情残忍了。尤其她竟然还生出了离开的念头,想要退隐。于是,他帮助了她,隐藏了她的行迹。
清秋忙低头,错过丧魂的眼睛:“你好生休养,我先走了。”到了门口却不放心,叮嘱了一句,“我就在隔壁,有事便唤我。”
丧魂不禁伸手抓住清秋的胳膊:“清秋,你……”后面的话说不出来,只盯着面前的人,眼里似要着火,身上更是火烧火燎的难捱。他的喉咙干燥欲裂似的,一团热气从丹田窜遍了全身。
清秋察觉了丧魂的异样,有些惊惶,忙推拒着丧魂:“我该走了。”那只手滚烫得吓人,烙得她的胳膊都觉得疼痛。
“别走,”丧魂哑着声音,沙沙的声线吐着炽热的气息,“清秋,别走。”一只铁箍一样的胳膊将清秋抱紧在怀里,无论怎样都不肯放开。
“不要,丧魂!”清秋惊叫,试图推搡男人,然而终究女人的力气与男人相距极大,怎么也挣不开。其实若是用了武功并非不能,可丧魂刚刚受了重伤,清秋实在不忍再伤了他。
却因为清秋的留情,让丧魂更得寸进尺,喘息着在清秋的发间强吻着,呼出来的热气喷在清秋的纤细的颈子上,几乎能将人融化。他的腿跟着强行插入清秋的腿间,坚硬的炙热顶着清秋,吓得清秋连大气也不敢出。
“丧魂,别这样,丧魂!”清秋叫着,失去了全部的冷静,慌乱无措得如同被猎人追赶的小兔,一双手拼命的挣着,手肘顶着男人铁一样的胸膛。
入夜的酒肆没有任何人,伙计们都早离开了,只剩下清秋与丧魂独处。清秋纵然叫喊也无人会回应,何况以清秋的性格又怎会叫来别人,让人知道这样的事情。
丧魂失了理智似的,他郁积了多少年的感情,压抑了的多少年的欲望,全部爆发了出来。现在的他宛然一只野兽,失了理性,饥饿的寻找着猎物。而猎物恰在眼前,他又怎会放开?
“啪!”清脆的嘴巴打在丧魂的脸上,清秋的手掌微红,颤抖着。
丧魂被这一掌掴醒,自己也愣怔了,仍保持着抱着清秋的姿势,手上却不再用力了。
清秋终于从丧魂的怀里退出来,直直望着丧魂:“丧魂,清醒点了吗?”眼中是寒凛的,冷冷的推拒着丧魂的接近。
丧魂低了头:“抱歉,我……”是他不该强迫的,他不该那样对待青塚。
“丧魂,”清秋的目光也柔和了一些,咬了咬嘴唇,说了出来,“如果,那就是你想要的。我,我,可以给你。”
“不,青塚,我……”丧魂也跟着慌了,一边拒绝,却一边察觉出不对。他本以为清秋是要斥责他,没想到听到的居然是这样的话,“青塚,你,说真的?”惊喜,不可置信。
清秋深深呼吸:“是的,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我,可以给你。”心下一片恻然,却心知,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可以偿还,“我欠你的,欠了你太多的情,我,只有如此偿还。”
“什么?”丧魂显然没有料到竟然是这样的理由,他怔了一下,恼了一下,又笑了一下,“青塚,你,当我,要的,就,是你,的身体?你,当我,是,那样的,男人?”蜡黄的脸上全是凄楚悲怆,“是,我刚刚,冲动了。因,我,是男人。可,我绝不,强迫你,也绝不,要你,的,施舍。”
清秋闭了下眼,睁开来便是凄然:“丧魂,除了身体,我给不了你情。你真不该,对我如此之好。这些,我偿还不起啊。太重太重了。”
“你,仍然……”丧魂拾起了斗笠,“罢了。我,不强求。”带上斗笠,准备离开。
清秋无力的倚着门,抱着自己的双肩,仍心有余悸。
丧魂本已走了出去,不一时又转了回来:“有一事,忘了讲。月魄,吩咐,让你,回来。不然,杀了常山,郡守。嫁祸,于你。”
“月魄也在?他在哪?”清秋惊悚,那个月魄竟然也来了?
“月魄,不在。否则,袁绍,怎会,失手。飞鸽,传书。”丧魂冷笑,遮住了面孔的他不再是那个倾慕青塚的男人,而是冷酷残忍的杀手。只要是他要做的事,便会不惜一切代价,即使是同伴的性命,即使威胁的是自己所爱的人。在所不惜,“你的,回答?”
“你很清楚的。”清秋不再倚靠着门,站直了身体,傲然面对丧魂,“难道你不是最清楚我的意思的人吗?”
斗笠点了点:“很好。那么,就,这样吧。”丧魂不再留恋,快步离开。
清秋有一种虚脱的感觉,难道,真的一定要与丧魂交手吗?从丧魂的手中保护常山郡守,还真是艰难的任务啊……更何况,根本没人可以帮她。那个人,那个人说不定会把她也当做刺客一并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