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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六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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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上班,时隅没回老妈那儿,直接回了自己住的地方,半个小时后车在小区门口停下。
“时隅。”项繁转过头叫了他一声。
时隅等着他继续说下去,结果项繁大眼瞪小眼看了他半天,没出声。
“谢谢。”时隅说完推开车门下了车。
没走两步身后传来脚步声,时隅没搭理,停下等电梯的时候扭过脸看了眼旁边的人:“你也住这栋?”
“不是。”项繁说。
“那你是……?”时隅看着他。
项繁没回答,这时电梯门刚好打开了,时隅犹豫了下还是进了电梯,项繁也跟着一块儿进来了。
时隅还是看着他。
这个时间没什么人用电梯,时隅一直没摁楼层按钮,就在他犹豫是继续和项繁僵持还是摁楼层按钮的时候,项繁突然靠了过来。
时隅避无可避,后背贴在轿厢壁上,抬眼直视着项繁。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项繁的呼吸就喷薄在他耳边,滚烫炽热,时隅眼神闪躲了下。
下一秒就听见项繁在他耳边叫了一声“鱼哥。”
时隅重新抬眼看过去,项繁眼睛猛地红了起来,紧接着眼泪从眼眶里奔涌而出,跟开了闸的水龙头似的。
时隅心脏猛地揪紧了,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项繁:“你……是出什么事儿了吗?先别哭啊……”
项繁眼眶红得吓人,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他,眼泪哗哗地往下掉。
时隅张了张口,这还是他第一次见项繁哭得这么伤心,他一时不知道是该先安慰他还是先问问他出什么事儿了。
电梯突然升了上去,应该是有人要下楼,时隅赶紧伸手摁下自己住的楼层。
“喝点水。”时隅把水杯递给项繁。
项繁接过水杯握在手里,吸了吸鼻子,瞪着哭得红通通的眼睛看着他:“谢谢。”
时隅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两秒,然后转开了视线,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干脆去厨房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他第一次知道男人哭起来也挺持久的。
等感觉项繁平静下来了,时隅才开口试探地问了句:“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不是。”项繁摇了摇头。
“那你刚才……”时隅看了他一眼,“哭得那么伤心。”
项繁低头盯着手里的水杯,过了半天才抬头看着他,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鱼哥,我太想你了……”
时隅愣了下,满脸错愕地看着项繁。
两个人四目相对,时隅眼眶一瞬间有些酸涩,他赶紧转开头迅速眨了眨眼睛。
接着就是沉默,两个人谁都没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时隅才回过神,问了句:“你哭就只是因为……太想我了?没有别的什么事?”
“没有。”项繁说。
“哦,”时隅说,“我还以为你遇上什么麻烦事了呢。”
“我挺好的。”项繁看了看他。
“嗯,”时隅也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既然你没什么事,又这么晚了,你是不是……”
“我今天能不能在你这睡。”项繁打断他,他哭过之后鼻音很重,声音稍微小一点儿听着就跟撒娇似的。
时隅看了看他,过了两秒才问:“怎么不回家?”
“今天不想回。”项繁小声说。
时隅看了他几秒,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
没有听见回答,项繁抬眼看了看他,吸了吸鼻子说:“和家里吵架了,不想回去。”
“太想我这种话都能说出口,”时隅说,“这时候想起来要找借口了?”
项繁立马改口:“我想离你近点,想随时能看见你。”
时隅往后靠在沙发靠背上,眯缝着眼看着项繁:“还有什么想说的吗,不如一起说了吧。”
项繁垂下眼睛想了会儿,接着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他面前,跨坐到他腿上,抬手勾住了他脖子。
时隅呼吸和心跳同时停了一瞬,下一秒疯狂跳动起来。
项繁继续贴近他,凑在他耳边说:“我还想……亲你。”
时隅没说话,也说不出什么话,在项繁跨坐到他腿上的瞬间他就已经丧失了思考能力。
项繁眼神往下面扫了一眼,看着时隅的眼睛说了一句让他彻底崩溃的话。
“我帮你,”项繁轻声说,“……用嘴。”
过了足足能有十几秒时隅才从震惊中回过神,不敢置信地瞪着项繁:“项繁你疯了吗!”
“是你让我说的。”项繁有些委屈地看着他。
“我——”时隅咬着后槽牙瞪着他,最后掐住他的腰把他往外推了推,“下去!”
“哦。”项繁说,接着从他腿上下去,坐到了旁边。
时隅腾得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项繁,过了两秒说了句:“我这只有一间卧室,你要睡只能睡沙发。”
“可以,”项繁马上说,“睡地板我都愿意。”
时隅懒得去猜他这话是真是假,回房间找了条毯子扔到沙发上:“要是冷就把温度调高。”
“谢谢。”项繁接过毯子裹在自己身上,躺到沙发上就要睡。
“你现在就睡?”时隅看着他。
“嗯,”项繁揉了揉鼻子,“哭累了。”
“……你哭完不洗洗脸吗?”时隅继续看着他。
“……忘了,”项繁掀开毯子坐了起来,“卫生间在哪儿?”
时隅指了指,他刚想问要不要给他找套睡衣洗个澡,项繁已经朝卫生间冲了过去。
时隅叹了口气,把客厅温度调高了几度,然后回了房间。
刚进房间关上门手机就响了一声,项繁发过来一条消息。
-晚安。
时隅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半天,没回,又坐着发了半天的呆然后去浴室洗漱。
洗完澡出来经过客厅的时候看到项繁裹着毯子已经睡着了,蜷缩着身体,下巴掩在毯子里,看着像是有些冷。
他把玄关挂着的羽绒服拿下来,轻手轻脚走过去盖在了项繁身上。
把羽绒服掖紧些的时候突然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掏出来看到是钱包,时隅随手翻开扫了一眼,刚要合上放到茶几上的时候余光瞥到塞卡片的地方露出一小角纸片,纸片上写了字,是个“你”字。
时隅盯着看了两秒,鬼使神差把这张纸片抽了出来,抽到能看到两个字的时候猛地顿住了,这是他的字迹。
——欢你。
不用看他也知道被盖住的地方还有两个字,这张纸片上完整的四个字是:我喜欢你。
他盯着这张纸片看了很久,久到腿蹲酸了坐到地板上再到屁股也酸的时候他才把纸条放回去。
手撑着茶几要站起来的时候意外地对上了项繁的眼睛,项繁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更不知道醒了多久。
“我……”时隅看了眼茶几上的钱包,想解释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和项繁大眼瞪小眼看了几秒,最后一屁股又坐回到了地上,“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项繁说。
时隅叹了口气:“你觉得我会信吗。”
“不信,”项繁停顿了下,“一直没睡着。”
“装得还挺像。”时隅“啧”了一声。
“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项繁侧躺着,黑暗中眼睛很亮,他伸手拽了拽时隅,“本来要睡着了,听到你洗澡的声音就又清醒了。”
“冷吗?”时隅摸了摸他的手,还挺热的。
“不冷。”项繁说。
“那你睡吧。”时隅站起来要走,手却被项繁抓住了。
“你腿是不是麻了,”项繁探过上半身手往他腿上摸过去,“我帮你揉揉……”
话没说完两个人同时僵住了。
项繁比时隅先反应过来,快速揉了一把。
时隅没忍住闷哼了声:“项繁!你……”
话没说完项繁手已经探了进去,时隅都没反应过来他是怎么做到的,此刻他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项繁迅速一跃而起扑到了他身上,把他压到了地上。
时隅手抓在沙发边缘,艰难地喘息着,另一只手刚要去推身上的人,项繁突然退了下去。
时隅猛地抬起头,只看到了项繁低俯下去的头顶。
抓在沙发边缘的那只手被项繁掰开抓在手里,五指从指缝穿进去。
时隅手指无力地摊开,下一秒受到刺激猛地收紧,扣紧另一只手。
项繁抬眼看了他一眼。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只要有松开的迹象,身下的人就会故技重施,两只手就会立刻严丝合缝地扣在一起。
……
项繁从卫生间出来看到时隅还在地上坐着,他伸手拉了拉时隅:“地上凉。”
时隅瞪了他一眼,这会儿知道地上凉了。
项繁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笑了笑:“刚才算是在运动,你都出汗了,现在……”
“闭嘴!”时隅抓起毯子扔到他脸上,“睡你的觉!”
项繁闷在毯子下面笑了笑。
时隅站起来快步往自己房间走去,走到一半突然又停下了,回头看了眼身后,项繁闷在毯子里还在傻乐。
“晚安。”应该是听到他停下了,项繁笑着说了句。
时隅没理他,大步回了房间。
早上项繁醒的时候时隅已经去上班了,房间里空荡荡的,他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才刚七点。
时隅这么早出门难道是在躲他?还是律所有什么急事?
项繁简单洗漱了下,然后去了医院,他没开车,从时隅住的小区走去医院也就十分钟。
中午休息的时候他给时隅发了条消息,问他今天有没有时间来医院把线拆了,一直到晚上他下班时隅也没回。
项繁有些担心,打了个电话过去,时隅很快接了。
“有什么事吗?”时隅问。
“你今天是不是很忙啊,”项繁说,“给你发消息你都不回。”
“你给我发什么了,”时隅说,“我没看到。”
说起来自从见面后项繁发的消息他一次都没回过。
“问你有没有时间来医院把线拆了。”项繁说。
“我出差了。”时隅说,“等我回去再拆吧,或者我随便找个医院拆了。”
项繁有些吃惊:“你出差了?”
“嗯,”时隅停顿了下,“律师出差不是很正常吗。”
“什么时候回来?”项繁问。
“不知道,事情什么时候处理完什么时候回去。”时隅说。
项繁没说话,过了几秒才问:“鱼哥,你不会是在躲我吧?”
“我躲你干嘛,我就是……”电话那头有人叫了时隅一声,项繁听出来是程铭的声音。
“你要忙了是吗,那你先忙吧,”项繁说,“鱼哥,等你回来,我想跟你好好聊聊,行吗?”
过了两秒时隅才回了句:“行。”
项繁盯着挂断的通话页面愣了几秒,然后收起手机去了病房。
时隅这趟差出得挺久的,回来已经是一个半月后了,不过项繁知道的时候已经又过了一周。
时隅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他也不好一直发消息问,这天刚好下班早,就想着直接来时隅住的地方看一眼,结果还真让他碰上了。
“你不会隔三差五就来看看我回来了没吧?”时隅输入密码开了锁。
“怎么可能,那我不成变态了吗。”项繁跟在后面换鞋进了屋。
时隅抬头看了眼:“待会儿我看看监控。”
项繁傻眼了:“别……别了吧,监控是防小偷的,我又不是小偷。”
时隅倒了杯水给他:“找我是有什么事吗?你上次电话里说要跟我聊聊,聊什么?”
项繁低头喝了口水,磨蹭半天才咳了声说:“我就是……想问问你,你和程铭,你们俩……你喜欢他那种类型的吗?”
“他那类型的挺不错的,”时隅说,“事业有成,帅气绅士,挺多人喜欢他那类型的。”
“是,”项繁点点头,看着他问,“但是你不喜欢对吧?”
时隅没忍住笑了笑:“嗯,我不喜欢,他也不喜欢我这类型的。”
“那可不见得。”项繁说。
“嗯?”时隅挑了下眉。
“没什么,”项繁说,“你不喜欢就行。”
“聊完了?”时隅看着项繁问。
“聊完了。”项繁放下杯子,准备要走。
时隅送他到门口,随口问了句:“你住哪儿?”
“我住的地方离这儿挺远的,开车要四十分钟。”项繁说。
“那是挺远的,”时隅说,“路上注意安全。”
项繁站着没动,时隅握着门把手想关门又不好直接关,问了句:“还有事?”
项繁没说话,眼神往屋里扫了一眼,时隅立马明白了他想干什么。
“其实四十分钟也不远。”时隅说。
项繁笑了起来:“我手机落茶几上了。”
时隅啧了一声,转身回去帮他把手机拿了出来。
“谢谢。”项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