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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六十六章 ...

  •   看着电梯门关上后时隅才回了房间,洗完澡准备去书房看会儿资料再睡,刚坐下就听见雨滴打在窗户上的声音。
      时隅站起来走到窗边看了看,雨下得挺大的。
      项繁这会儿还在路上,不知道下雨会不会堵车。

      堵车还算好的,别出什么事就行。
      坐在书桌前看了不到十分钟的资料,眼睛往手机上瞄了能有四五次,时隅啧了一声,拿起手机给项繁打了个电话。
      一直到自动挂断都没人接,不知道是在开车没听见手机响还是……

      时隅想了想又打了一遍,这次倒是很快接通了,时隅松了口气:“还没到家吧?”
      “你好,项医生现在在忙,请问你找他有什么事吗,我帮你转告他。”对面是个女声接的电话。
      时隅愣了下,项繁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去医院了?

      估计是半路上被临时叫了回去吧。
      “没什么事,谢谢。”时隅说。
      一直到凌晨两点多项繁才给他回过来一条消息,时隅扫了一眼,直接拨了电话过去。
      “还没睡吗?”项繁声音有些疲倦,“还是我吵醒你了?”

      “还没睡,”时隅关了电脑,“在……看资料。”
      “哦,”项繁说,“还以为你在等我呢。”
      “医院那边忙完了吗?”时隅问。

      “嗯,”项繁说,“忙完有一会儿了,不过我刚看到你给我打了电话,想给你回一个来着,又怕你已经睡了吵醒你。”
      “你还在医院吗,这么晚了你是回家睡还是……”时隅手在鼠标上来回滑着。
      “不回去了,休息室凑合睡会儿。”项繁说。

      “哦,”时隅去厨房倒了杯水,“那你赶紧睡吧。”
      “鱼哥。”项繁叫他。
      “嗯。”时隅应着。

      “休息室的床又小又硬,躺上面根本睡不着,还不如你家沙发躺着舒服呢。”项繁说。
      “有话就直说。”时隅喝了口水。
      “我能借你家沙发躺会儿吗?”项繁说。

      时隅顿了顿,隔了两秒才回了句:“你要不嫌麻烦,就过来吧。”
      “不嫌麻烦!”项繁说,“我现在就过去!”
      “嗯,我睡了,你来了自己开门,”时隅说,“密码发你手机上。”

      “好!”项繁说。
      熬到这么晚,时隅困得沾枕头就能睡着,但却一直没睡死,迷迷糊糊听见开门声后才彻底睡过去。
      早上刚出卧室就闻到一阵饭香,时隅往沙发上看了眼,没人,厨房里倒是传出动静。
      “起了啊。”项繁回过头打了声招呼。
      “你是在做饭吗?”时隅靠在门框上问。
      “嗯,”项繁看了他一眼,“你每天上班都这么早吗?”

      “早吗,我没什么感觉,可能是习惯了。”时隅说。
      项繁之前还以为他这么早出门是在躲自己,看来还真是这么早就起床上班了。
      “楼下有早点铺,买着吃很方便。”时隅说。
      “好了已经。”项繁关了火。

      “做了什么?”时隅往锅里看了眼,顿时愣住了,“……谁大早上吃西红柿鸡蛋面啊。”
      “我就做这个好吃,”项繁说,“你先尝尝,不喜欢吃我再下楼给你买。”
      时隅洗漱完在餐桌边坐下:“闻起来挺香的。”

      “吃起来更香。”项繁说。
      时隅先吃了口汤,汤挺浓郁的,酸甜口的,很开胃,吃了一口面后发现还真是挺好吃的,一碗吃完还有些意犹未尽。
      “还有吗?”时隅看着项繁问。
      “没了,”项繁把最后一口汤喝完,“想吃明天我再给你做。”

      时隅下意识应了声,应完才反应过来项繁这是在给自己挖坑,“啧”了一声:“你这是打算赖我这儿不走了是吧。”
      “我就是客气客气。”项繁说,“要不我说什么,说这辈子你都别想再吃到我做的西红柿鸡蛋面了?这多翻脸不认人啊。”
      “话都让你说了。”时隅说。

      项繁笑了笑:“你不是律师吗,口才应该比我好才对啊。”
      “你是不是对律师有什么误解,”时隅说,“我们可从来没有学习过如何打嘴仗。”
      项繁乐了声:“那万一你要遇上那种很会打嘴仗的律师怎么办?”

      “不怎么办,”时隅站起来回房间换衣服,“废话这么多不是等着输官司吗。”
      两个人一起出了小区,时隅要打车去律所,项繁车停在医院,昨天晚上他走……跑着来的。
      “你等我五分钟,我回医院把车开过来,然后送你去律所。”项繁说。

      “有这时间我都打上车了。”时隅说。
      “打上车你就先上车,”项繁说,“打不上我就送你。”
      时隅还要再说什么的时候,身后响起一声喇叭声,程铭的脸从车窗里探出来,看着时隅笑了笑:“早。”
      时隅看了眼程铭来的方向,这个方向和他住的方向相反。
      “上车。”程铭示意了下副驾驶。

      时隅看了眼项繁,项繁跟变脸似的表情一瞬间冷了下来。
      程铭像是才注意到项繁,笑着问:“项医生今天没开车吗,我送你一程。”
      “不用了,谢谢,我就在前面医院上班。”项繁顺手帮时隅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走了。”时隅上车时扶了一下车门。
      项繁快速在他手上摸了一把:“嗯。”

      “你和项医生住同一个小区吗?”程铭把车开了出去,随口问了句。
      “他不住这里。”时隅说。
      程铭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你和项医生很早就认识了吧,看你们挺熟的。”
      “我和他是高中同学。”时隅说。
      “难怪呢。”程铭笑着点了点头。

      “你怎么从这个方向过来?”时隅转开话题。
      “见个客户。”程铭简短地回了句,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又聊了几句律所最近新接的案子。

      C市那个案子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任律师在那边收尾,时隅这边又接手了新的案子,最近一段时间都挺忙的。
      项繁应该也挺忙的,时不时就去他家蹭沙发,而且经常是凌晨一两点才听到他开门的声音。
      书房门被人敲了两下,时隅抬头看过去的时候看到项繁倚靠在门框上,不知道站了多久。
      他看了眼电脑上的时间,快三点了。

      “饿不饿,我买了宵夜。”项繁说。
      把文件保存好,时隅关了电脑:“西红柿鸡蛋面吗。”
      “我说我买了宵夜,不是我做了宵夜。”项繁说。

      “买了什么。”时隅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脖子。
      “烧烤,”项繁说,“吃完我帮你摁摁颈椎吧。”
      “你还会……”时隅点了点头,“对,你是医生,摁个穴道接个骨什么的随手就能来。”
      时隅不怎么饿,吃了几串牛肉就去沙发上躺着了,他一过来项繁马上也跟着过来了。
      “你继续吃啊,”时隅开了电视听个声,“吃完再摁。”
      “怕耽误你睡觉。”项繁说。

      “我现在不困,过了困劲了。”时隅说。
      项繁去洗了下手,回来看到时隅眼睛都闭上了,他轻手轻脚走过去,刚在沙发上坐下就听时隅问了句:“需要摆什么姿势吗。”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项繁说,“趴着吧,顺便后背我也帮你摁摁。”
      “嗯。”时隅应了声,慢吞吞地调整了下姿势。

      项繁把手搓热了,然后开始在他脖子和肩膀上来回摁着。
      时隅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我一直不知道。”时隅语速很慢地说了句。

      “不知道什么?”项繁问。
      “你是哪个科室的医生。”时隅说。
      “骨科。”项繁说。
      时隅笑了笑,难怪刚才他说医生摁个穴道接个骨什么的随手就能来,项繁没有反驳。
      “你为什么会选择学医啊?”时隅眼睛睁开一条缝看了眼项繁。
      项繁动作停顿了下:“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赵箐。”
      果然和他想得一样。

      “她……现在怎么样?”时隅问。
      “身体挺好的。”项繁说。

      能听出来项繁不太想谈论这些,时隅没再多问,闭上眼睛昏昏欲睡。
      又摁了几分钟后时隅睁开了眼睛:“行了别摁了,太晚了,明天还要上班,收拾收拾睡吧。”
      他刚要起来项繁突然压了上来,时隅立马警惕地瞪着他:“你想干嘛?”
      “不干嘛,”项繁看着他,“就抱一下。”
      时隅躺了回去,任由项繁压在自己身上。

      “程铭是你同事吗?”项繁随口问了句。
      “是我老板,”时隅说,“我现在上班的律所,是他开的。”

      “这么厉害,”项繁抬了下头,“他看起来挺年轻的,也就比你大个四五岁吧。”
      “嗯。”时隅看着他,“你对他好像很感兴趣。”
      “是挺感兴趣的,不过和你想的肯定不是一个意思。”项繁想了想又问,“你之前说他不喜欢你这个类型的,那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啊。”
      “怎么,你要帮他介绍男朋友啊?”时隅挑了下眉。

      “有合适的也不是不行。”项繁说。
      “回头我帮你打听打听。”时隅说。
      项繁撑着沙发起来,从上往下看着他,眼神从他唇上快速扫过。
      时隅捕捉到这个细节,勾起嘴角笑了笑:“又想耍流氓了?”

      “不是耍流氓。”项繁说。
      “不是耍流氓,”时隅手指在他下巴上勾了一下,“那是想干嘛呀?”
      还没等他收回手,项繁眼眶突然红了起来。
      时隅眼睛一下子瞪圆了:“你不会又要哭吧??”
      “鱼哥。”项繁红着眼眶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叫了声鱼哥之后眼泪吧嗒吧嗒就掉了下来,砸了时隅一脸。
      “哎呦——”时隅有些无语,“不是项繁,你什么毛病啊。”

      他不说还好,一说项繁哭得更来劲了。
      “你要敢把眼泪掉我嘴里我抽你啊。”时隅把脑袋往旁边挪了挪。

      项繁偏过头快速在袖子上抹了把眼泪,然后转回来继续盯着他哭得稀里哗啦的。
      时隅“啧”了一声,随手扯过毯子胡乱给他擦了擦眼泪:“别他妈哭了!我也没说不让你耍流氓!”
      话刚说完项繁就堵住了他的嘴,舌尖迫不及待地挤进去。

      时隅在心里叹了口气,抓住项繁后脑勺的头发想把他扯开,结果扯了两下都没扯开。
      刚要发火一脚把他踹下去的时候,他居然自己停了。
      时隅愣了下。

      “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项繁红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说完这句话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时隅喉结无声吞咽几下,垂在沙发边缘的手握紧了,过了几秒看着项繁轻声说:“这么想我当初为什么要走?走了之后又为什么一直不联系我?这么多年你找过我吗?找不到的时候什么滋味儿?”

      这些话他本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问出来,还以为自己早就不在乎了,但问出口的那一刻,他才知道原来他一直在等一个答案。
      “找过,”项繁说,“怎么都找不到的时候就特别后悔当初为什么要……”

      时隅抬手帮他擦了擦下巴颏上的眼泪:“要什么?”
      “……为什么要和时言礼做那个交易。”项繁说。
      时隅大概能猜到这个交易是什么,当年赵箐的案子能那么快摆平,应该是时言礼帮了忙,而作为交换,他提出的要求应该是让项繁不再联系自己。

      之后老妈再把他带出国,这么一来他和项繁就能彻底断干净。
      “对不起,鱼哥,对不起……”项繁哭着不停道歉。

      “哭成这样,”时隅叹了口气,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你真是以前那个没人敢招惹的三中一霸吗?”
      项繁扭过脸在他手上亲着:“鱼哥,我是项繁,我也喜欢你。”

      时隅眼睛一酸,眼泪差点儿没控制住夺眶而出,这句喜欢他从十年前就想从项繁嘴里听到,十年后的今天,他终于如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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