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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五十五章 ...

  •   杨续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回来刚巧遇上项繁和时隅从楼梯上来。
      “你怎么也来了啊?”杨续看着时隅愣了愣,接着眨了眨眼睛,“你昨天……在项繁那儿睡的?”
      “从派出所回他家有点儿远,太晚了,我就让他去我那儿睡了。”项繁往病房里看了眼,老爸还没醒,“先找个地方把早点吃了吧。”

      三个人坐在走廊尽头的长椅上,把项繁路上买的早点分着吃了,留了一份粥给项国远。
      “你待会儿是回趟家还是直接去学校?”项繁问杨续。

      “你是不是看完你爸还要去派出所啊,”杨续说,“我请个假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律师已经到了,事情交给她去处理,我就过去看看,没什么事我也就回学校了。”项繁说。
      “行吧,”杨续喝了口豆浆,“那我就直接回学校了。”

      项繁转过头看了看时隅:“鱼哥,吃完早饭你和杨续一块儿回学校。”
      时隅下意识想说自己留下来陪他,但杨续在旁边,他怕杨续看出来什么,只好闷声应下来。
      项繁去扔垃圾,杨续跟了过去,掏出手机点了几下,项繁手机在兜里响了一声。

      “我这儿钱也不多,都给你转过去了,你要还不够,我去找我妈借。”杨续说。
      项繁掏出手机看了看,杨续给他转了个整数:“你小金库居然有这么多钱。”
      “还有过年收的压岁钱在家里呢,现金,没带身上。”杨续笑了笑。

      “你转都转来了,我就先收着了,”项繁看了看他,“谢了,钱目前够用,先别找你妈。”
      “行,不够了别憋着,一定要说。”杨续拍了拍他肩膀。
      把杨续和时隅送上车,回到病房的时候老爸刚好醒了,项繁把他扶起来靠坐在床头上:“要喝水吗?”
      老爸出了个声。

      项繁把水递到他嘴边,老爸喝了两口后就开始咳嗽,弯着腰咳了快五分钟才停下来。
      项繁掀开他衣服看了看,腰上昨天刚缝好的伤口又开始往外渗血,他出去叫了护士进来帮忙处理了下。
      老爸脸色很差,不过精神和是食欲倒是挺好的,一碗粥全吃完了。

      “你昨天去了派出所,那个疯女人是不是被关进牢里去了?”老爸靠在床头上问项繁,声音哑得跟被车轱辘碾过似的。
      “就算她要坐牢,也没这么快。”项繁站在旁边看着手机说。

      老爸冷笑了一声:“早晚的事儿!”
      项繁帮老爸联系了一个护工,等大姐到了交代了几句,然后离开了医院,打车去了派出所。
      路上时隅给他打了个电话,应该是趁下课时间打的,项繁接了。
      “你还在医院吗?”时隅那边很安静,不知道躲到哪儿打的电话。
      “刚从医院出来,现在去派出所的路上。”项繁说。
      “哦,”时隅停顿了下,“……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不用了,我就过去看看,应该很快就能回学校,”项繁说,“你在学校等我,中午一起去吃饭。”
      “吃烤肉吗,”时隅说,“今天是你生日。”
      “好。”项繁应下来。
      项繁说很快就回学校,但一直到下午放学,他都没回来,烤肉也没吃成。
      时隅发过去消息问了问情况,项繁只简短地回了几个字。

      应该在忙,时隅没再多问。
      晚自习放学前项繁主动给他发了消息,说在学校门口等他,时隅一收到消息,没等放学铃响就拎着书包溜出了教室。
      一路飞奔出了学校,项繁打着伞站在路边,看到他朝他挥了挥手,快步走了过来。
      时隅扑上去抱住了他。
      “怎么不打伞。”项繁一只手楼住他。

      “出来才看到下雨了。”时隅盯着他看了看,往他面前凑过去的时候说了句,“……伞低点。”
      项繁心有灵犀地用伞遮住两个人的脸,在时隅唇上亲了亲。
      刚一坐进车里时隅就抢在项繁开口说话前直接报了项繁家的地址,司机师傅转掉车头把车开了出去。
      项繁转过头看了看他,过了会儿才问了句:“又要夜不归宿啊?”
      “一回生二回熟。”时隅说。

      项繁笑了笑,有些疲倦地靠在车窗上。
      “明天还要过去吗?”时隅问。
      “不用过去了,她已经回酒店了,情绪也稳定了些,”项繁说,“有律师陪着……律师是她朋友。”
      时隅没再多问,抓住项繁的手放到自己腿上,轻轻捏着他的手指关节。
      项繁闭上了眼睛,路灯的光在他脸上打下明暗光影,可能是这段时间太累了,项繁消瘦了很多,看上去让人心疼,时隅伸出手在他鼻梁上轻轻点了一下。

      刚要收回手,项繁往后仰了仰头,张嘴咬住了他的手指。
      时隅愣了下,赶紧往前面司机师傅看了眼,师傅正专心开车没注意他们这边,时隅晃了晃手指。
      项繁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眸光从上方淡淡瞥下来,舌尖在他指尖上勾了一下才松嘴。

      从指尖传来的细小酥麻顺着四肢骨骼一路传遍全身每一根神经,时隅举着自己的手指愣了半天才回过神,不怎么好意思地瞥了眼项繁,项繁闭着眼睛靠在车窗上面容安稳,像是睡着了。

      时隅盯着看了会儿,还真是睡着了,呼吸平缓。
      快到项繁家时时隅叫了他一声,项繁有些迷糊地应了声,眼睛还是闭着,他昨天夜里应该没怎么睡着,早上起那么早,白天又忙了一天,也难怪会困成这样。
      “马上到了,先醒醒,回去再睡。”时隅轻声说。
      “嗯。”项繁应着,一直到时隅下了车过去打开他那边的车门,他才睁开眼睛。
      雨还在下,时隅伸手要拿他手里的伞,被项繁躲开了:“我来。”

      时隅看着他撑了三次都没把伞撑开,拍了拍他:“伞坏了。”
      两个人淋着雨上了楼,站在门口掏钥匙开门的时候项繁终于清醒了点儿,想到刚才时隅说的话没忍住笑了声:“鱼哥,我发现你脾气变好了,搁以前你都是直接上手抽人。”

      “今天得哄着,今天你生日。”时隅说。
      项繁笑了笑,打开门进了屋。
      淋了雨,时隅去浴室简单冲了下澡,刚一进项繁房间就闻到一股浓郁的生姜味儿,吃惊地问了句:“你还煮了生姜水吗?”
      “嗯,”项繁把杯子递给他,“简易版的,就把生姜丢水壶里煮开,味道不太好,凑合喝点,淋了雨别感冒了。”

      时隅接过喝了一口,他本来也没怎么喝过生姜水,所以也没喝出来味道好不好,不过喝完之后感觉胃里确实暖和了很多。
      喝完生姜水时隅又去漱了下口。
      “刚时言礼给你打电话了,”项繁说,“应该是问你怎么没回家,你要给他回一个吗?”
      “回个短信吧。”时隅拿过手机。

      “嗯。”项繁拿着杯子出去洗了。
      回来的时候时隅已经在床上躺下了,项繁问了句:“怎么说的?”
      “就说今天在同学家过夜,不回去了,”时隅转过头看着他,“他应该能猜到这个同学是你,不过他没问。”
      项繁想说什么又没说。

      “嗯?”时隅看着他。
      “没什么,”项繁说,“就是突然想起来今天作业还没写,是不是睡得有点早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热爱学习了,”时隅笑了笑,“今天作业不多,明天早读课上写也来得及……你明天早上是不是还要去医院看你爸?”

      “嗯,今天下午也去了一趟,和……赵箐的律师。”项繁躺到他旁边,关了灯。
      “律师去干嘛?调解?”时隅转过身面朝项繁。

      “嗯,不过项国远不会同意和解的,就算给再多的钱他也不会同意,他本来就恨透了赵箐,现在又被她捅了一刀,只想着让她坐牢一解心头之恨。”项繁叹了口气。
      老爸恨老妈他一直知道,但没想到能恨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程度。

      “如果项国远不同意和解的话,你妈妈她真有可能会坐牢吗?”时隅问。
      “不知道,不过赵箐精神有问题这一点是事实,律师说可以从这一点入手。”项繁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时隅叹了口气,想不通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项繁肯定不想他妈妈坐牢,但项国远那边又不肯松口,他夹在中间一定很为难。
      “时隅。”项繁翻过身叫了他一声。
      “嗯。”时隅应他。

      “等这些都结束了,我有件事想告诉你。”项繁声音很轻地说。
      “好。”时隅顿了下说,“我也有件事要告诉你。”
      “嗯。”项繁应了声,应完就睡了过去。

      时隅也挺困的,闭上眼听着项繁的呼吸没多大一会儿也睡着了。
      早上两个人吃过早点才去的医院,时隅跟在项繁身后进了病房,没等他看清项繁他爸长什么样,突然一个东西砸了过来,项繁抬手挡了下。
      一个吃了一半的苹果滚落到时隅脚边。

      “你还有脸来!我没你这个儿子!胳膊肘往外拐的白眼狼,你给老子滚!”项国远的吼声传遍整间病房,同住的其他病人纷纷转过头看热闹。

      项繁捡起地上的苹果扔进垃圾桶里,把拎着的早饭递给护工大姐,看着项国远说:“你不愿意我拿刀架你脖子上也没用,有什么事要我办的,没有我回学校上课了。”
      “赶紧滚!”项国远瞪着项繁。

      “他是因为昨天你带律师过来才这么生气的?”出了病房,时隅问。
      “嗯,昨天骂得整层楼都能听见,”项繁叹了口气,“中气十足看着感觉能直接出院了。”
      “你爸这么热爱打牌的一个人,居然不贪财,挺少见的。”时隅感叹了句。

      接下来几天项繁都没再去看赵箐,赵箐的律师和她是很好的朋友,有她在项繁也不需要天天过去。
      期间孙律师给他打过两次电话,基本都是在谈案子的进展,听着感觉还挺棘手的,最后一次电话里聊了几句赵箐的状况。

      当时赵箐全凭一时冲动捅了项国远,事后回过神反应过来自己差点儿杀了人,整个人几乎是崩溃的状态,接连几天滴水未进,稍微吃点东西就吐得昏天暗地,加上整夜整夜的失眠,短短两三天的时间就暴瘦了十几斤。
      “这两天失眠稍微好点了,吃过助眠的药,夜里也能连续睡上两三个小时,不过还是吃不下什么东西,”孙律师很轻地叹了口气,“劝她去做心理疏导她也不肯去,这么熬下去迟早熬出毛病。”

      过了会儿项繁才说:“明天周末,方便的话,我……过去看看她吧。”
      “你随时都可以过来,”孙律师说,“到了给我打电话。”
      “好。”项繁说。

      时言礼最近每天下班都挺早的,时隅晚自习放学回来他基本都在客厅坐着。
      上周他在项繁那儿连续住了两个晚上没回来,时言礼应该是想问些什么,但却一直没问,这种又是早下班又是坐在客厅的欲盖弥彰的监视行为,让时隅有些紧张,有种他已经看出了什么的感觉。

      时隅往楼上走了几步,迟疑了下还是停下来问了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嗯?”时言礼从手机上抬起头,愣了下,想起什么似的笑了笑,“还真有,这不是还有一个月就放寒假了嘛,你妈妈想知道,你寒假愿不愿意去她那边玩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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