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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是与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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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殷蘅和丁不歇被放出大牢。
强烈的阳光刺痛了殷蘅的眼睛。
一个老头跪在衙门口可着劲儿的哭天抢地。
是胡阿婆的男人。
“天老爷啊!我婆娘大字不识一个,怎么会想得出用慢性毒药害人的法子呀!”
看到殷蘅和丁不歇,胡阿婆的男人扑上来就想打人:“是你们!肯定是你们害死虎妞娘俩还嫁祸给我婆娘!
你们这两个丧尽天良的牲口,把我婆娘还给我!”
送两人出来的捕快把他强行架走了。
回到客栈门口,周淮正和客栈老板理论。
地上扔着的是殷蘅和丁不歇的行李。
“都说了阿殷和丁大师是被冤枉的了,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的,你开店做生意就这样对待自己衣食父母的吗?”
周淮眼睛都红了,怒气冲冲的。
“我不管什么冤枉不冤枉的,我的房子想让谁住就让谁住,想让谁滚谁就得滚,你管的着吗你!”
客栈老板亦是不肯退让。
殷蘅和丁不歇挤开人群,拿了自己的行李就走。
“阿殷,你去哪里?”周淮急得抓住殷蘅的手。
“放手!”殷蘅不高兴地盯着周淮,“虽然我年纪小,但你也不能就这样随随便便的拉着我!”
“周淮,放开她!”
赵言听说周淮和客栈老板起了冲突,急急忙忙赶过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周淮不肯:“叔,阿殷一个小孩子,被赶出客栈她还能去哪儿?”
殷蘅被抓疼了,使着劲儿想要甩开周淮拉她的手。
赵言走到周淮面前,抬手狠狠地给了他一个大比兜!
周淮被打懵了,捂住脸问赵言:“叔,你干嘛打我?”
“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打你?”赵言喘气道:“我好歹供你读过两年书,你都读到狗肚子里去啦?
当街拉扯人家小姑娘,你要脸不要?
人家去哪儿和你有什么关系!”
虽然他也不舍得不放心殷蘅就这样一个人离开。
见周淮还不肯松手,赵言又急又气又恼,直接伸手去掰他的手。
赵言不懂什么大道理,却也知道自己侄子再不放手,真的会毁了人家女孩儿的清白名声!
想起老仵作死不瞑目的眼睛,赵言愣是硬生生地把周淮的手从殷蘅的手上掰了下来!
殷蘅连忙揉自己被握得通红的手,真是疼死了。
尴尬的和殷蘅说了几句场面话,赵言就强行拽着恋恋不舍的周淮走了。
殷蘅背上行李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
丁不歇慢悠悠地跟着她。
走到城门口,殷蘅瞥见贴在墙上的告示。
胡阿婆在狱中畏罪自尽了。
死得真够快的。
丁不歇问道:“死了啊。你还生气吗?”
殷蘅觉得莫名其妙:“我生什么气?”
“咱俩认识的人里头,就她最喜欢说你坏话。”
“那又怎么样?人贱自有天收。”
“其他人怎么说?”
“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丁不歇再次问殷蘅:“拜我为师如何?”
想了想丁不歇又加了一句话:“反正你现在也没地方去。”
殷蘅:“……有道理。
你先说说你是什么人吧,让我心里有个底。”
“呃,我是青宵宗第七峰夕晖峰的长老,真名叫丁煌。”
丁不歇想了半天,也没想出用什么方式说出自己的名号最为霸气,最好能让小姑娘一听就被震住外加死心塌地的非做自己徒弟不可,只能干巴巴的说了这一句话。
等了一会儿,殷蘅问他:“就这,就这?”
“嗯。”丁煌有些心虚的答应了一声。
“走吧。”
丁煌似是不敢相信殷蘅没有逼问他,傻呆呆的愣在原地。
“走啊!你不走我怎么知道青宵宗在哪儿?”
殷蘅不耐烦地催促道。
“哦哦哦!”
丁煌反应过来,出了城门后,从行李中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木船。
那木船是木质原色,式样简单却极精致。
丁煌念念有词,木船迎风而长,变成正常大小。
船舷中央有舷梯。
丁煌招呼殷蘅上船。
船上有两个小木人团团给他们搬桌椅、上茶水。
坐稳后,船离地飞起。
守城门的兵士面面相觑。
“要上报吗?”
“要的吧?谁去呢?”
犹豫了一会儿,俩人因为上报后没有任何好处,最终决定还是把这件事压下。
……
……
木船略过城镇、草地、沙漠和海洋,一个时辰后来到一座巍峨壮阔的海岛前。
海岛绵延数百万公里,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
下了船,丁煌把它收了起来。
山门外有弟子三三两两地和丁煌打招呼。
“丁师叔。”
“丁师叔又骗了人回来了?”
有弟子不厚道的笑出声。
“什么叫骗?”丁煌一脸晦气地摆手赶人:“人家自愿和我回来的事情能叫我骗吗?”
弟子们嬉笑着走开。
走过一段云雾缭绕的山间小径,殷蘅看着眼前高耸入云的高山,赖在地上不肯起来。
丁煌催促道:“第一次进山门的弟子必须自己爬上去。
你快点起来,马上就到了。”
看着挂着树梢上月亮,殷蘅咬了丁煌右手一口骂他:“呸!两个半个时辰前你就这么说了!”
丁煌晃了晃被咬疼的右手,硬是把殷蘅从地上拽了起来。
两人又磨磨蹭蹭地走了两个时辰,天都快亮了。
殷蘅坐在地上,感觉自己都虚脱了。
然而这里仅仅只是到了青宵宗大门。
看守大门的两个弟子递给殷蘅一片青玉。
殷蘅接过玉片,那玉片上慢慢亮起白光。
那光很快就如同夏天正午的太阳一般让人不敢直视。
放下玉片,光芒渐渐消散。
守门弟子不敢置信地说:“是先天光灵根!”
殷蘅看向丁煌,茫然问道:“什么意思?”
丁煌拎住殷蘅的后脖领撒腿就跑。
殷蘅被勒得直翻白眼儿。
守门弟子毫不犹豫地拿出传音石通风报信:“掌门,丁师叔带了一个先天光灵根的小女孩儿回来啦!
您看要不要直接把人抢过来?”
“好。”
两名弟子立刻追了上去。
夕晖峰。
殷蘅被丁不歇放下以后一个劲儿的咳嗽。
咳完抬头一看,立刻被一只黑白相间的毛茸茸吸引了。
那是一只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大熊猫幼崽!
它正在挖竹笋吃!
听到咳嗽声,熊猫幼崽呆呆的转头看向殷蘅二人。
然后直接一个歪头杀。
“师叔祖,您回来啦?”
幼崽的声音意外的好听,是软绵绵的小奶音。
“唔,还真有傻子愿意做您的徒弟吗?”
殷蘅:???
好好的熊猫幼崽为什么要长嘴!
丁煌瞪着熊猫幼崽骂道:“做我徒弟的人怎么会是傻子呢?
她眼光不知道有多好!”
熊猫幼崽懵懵地咬了口刚挖出来的竹笋怀疑熊生。
“姓丁的你疯啦!一大早的骂我徒孙干什么?”
一个穿着藕荷色长衣的青年从竹林里走了出来。
那披散着的头发似玄色锦缎般光滑,肌肤如玉一般细嫩滑腻,一双丹凤眼潋滟生光,似含薄雾轻嗔。
“骂你徒孙怎么啦?你有意见?”
丁不歇立刻喷回去,口水四溅。
“真好看啊。”殷蘅选择性失聪,假装听不见俩人菜鸡互啄式吵架,只盯着青年感叹他的皮相。
青年这才注意到她,傲娇的哼了一声对丁煌说:“虽然你不咋地,但是新收的小徒弟眼光倒是很不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