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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牢狱之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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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不歇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这也太巧了吧?”
为首的捕快阴阳怪气的回道:“是啊,怎么就这么巧呢?
丁大师,您平时给别人算命总说别人有血光之灾,您可曾算过自己会有牢狱之灾?”
丁不歇: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
但是嘴上肯定是不能承认的:“官爷您不懂,我们算命的人从不算自己,毕竟算己死无疑啊。
各行有各规你知道吗……”
那捕快似是不想听丁不歇的胡言乱语,挥挥手让手下人直接把俩人带走。
殷蘅:……这特么!都什么事儿啊!
刚被押入大牢,周淮和赵言就来了。
“阿殷!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看着少年关切的眼神,殷蘅有点不好意思:“大叔吃药了没?”
周淮回道:“还没有,我们一听到消息就赶过来了。”
殷蘅立刻抱歉道:“真是对不住,让你们担心了。”
周淮听了,笑得像个二傻子似的摇头:“哈哈哈,没事儿没事儿。”
赵言看着殷蘅平静的神色,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他是过来人,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看向自己侄子的眼神异常干净,根本没有任何想法。
虽然小姑娘对他们从来都是温声细语礼貌有加,但那只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教养,而不是想捞什么好处才有的刻意表现。
再看看自己侄子,纯粹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赵言有些难受。
原想着殷蘅年纪还小,不懂男女之事,等过个三五年再说订婚之类的事情,自己侄子也不是等不起,可是……
他想起自己四年前在泥螺村办差时,老仵作和他提起小姑娘的身世。
老仵作捡到殷蘅的时候,包裹着小姑娘的襁褓根本不是一般老百姓能有的。
襁褓内衬上绣着两个奇怪的字,没人认识,但那细密的针脚,那精致的字体,无一不显示着小姑娘的来历不简单。
也不知什么原因,让小姑娘的爹娘把这么可爱的孩子扔在乱葬岗里。
如果自己侄子娶了小姑娘,小姑娘的家人却突然找过来怎么办?
而且老仵作因着自己低贱的职业,愣是连户口都没敢给小姑娘上,就是怕有这么一天,免得到时候解释不清小姑娘为什么在他家里。
而自己和侄子处境也不太好,捕快和仵作一样都是下九流,还是别祸害人家小姑娘了。
算了,永安县的女孩儿多得去了,娶个和自家门当户对的也不是什么坏事。
媳妇儿要那么好看的干嘛,能好好过日子就得了呗,做人不能太贪心。
赵言咳嗽一声,正想说些什么,牢房尽头的甬道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闫捕头,莫嫂子。”
“闫捕头,莫嫂子。”
叔侄俩向来人行礼。
殷蘅看了他们一眼,男的是下午的那个捕快头头。
旁边的女人看起来应该是荆妇。
所谓荆妇,就是修真大陆凡人界牢里专门看管女犯人的女人,地位比烟柳巷的女人更低贱。
烟柳巷的女人好赖还有机会被商贾之流为她们赎身娶回家,荆妇却是终生都被囚禁在牢里没有出头之日。
所以她们和宫里的那些宦官一样,是有一定的心理问题的。
但是修真大陆不可能有心理医生给她们治病,而她们明显也没有任何宣泄情绪的途径,所以只能在压抑中逐渐变态。
闫溯有些玩味的看着殷蘅。
被荆妇如此凶狠地眼神盯着,小姑娘没有像想象中那样流露出恐惧、悲伤之类的情绪,也没有像一般人那样因为急于解释而丑态百出。
那淡定地样子让闫溯不自觉的想起一个人。
一个四年前惨死在白丁阁之手的人。
白丁阁不是一个人,或者说不止一个人。
它是一个杀手组织,听命于谁没人知道,只知道这个组织什么活都接,钱给够就行。
甚至修仙者也敢杀。
几乎所有人都对白丁阁恨之入骨。
太多无辜的人直接或间接死在他们手上。
凡人界的朝廷曾经出面围剿过他们很多次。
但是连根衣服的丝线都没找着。
毕竟杀手么,行踪都是飘忽不定,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多接几个任务不就得了,没必要落在官家手里。
钱太多的唯一烦恼就是没有烦恼。
只要有钱哪个地方不能住呢,非要固定落脚点干什么。
后来没办法,凡人王朝向修仙门派求援,大费周折也只是抓住了几个小喽啰而已。
……
……
“你的身上,可有一枚莲花模样的青色玉佩?”
看着闫溯漫不经心的样子,仿佛他是在问“你吃了吗”。
殷蘅也不慌,随口回道:“什么青色莲花玉佩,我没有。
大人,我爹只是个仵作,穷得要死,哪来的钱给我买玉佩。”
“我是说,你养父捡到你的时候,你身上可有一个莲花玉佩?”
沉思一会儿,殷蘅摇头:“没有。
我爹捡到我的时候,我还是个婴孩,就算身上有什么好东西,恐怕也被陌生人给拿走了。”
闫溯冷冷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吗?
我们衙门的捕快为了案子可是会到处奔走的。”
“所以呢?”
“泥螺村的那些村民说,你养父是中元节那天深夜把你抱回家的。除了仵作和捕快,谁在那天半夜去坟地里游荡?”
“是吗?你确定?”殷蘅嘲讽地看着闫溯:“那为什么我爹到坟地里的时候,会看见村里几个少年正在坟地里谋划,应该把我卖到哪个地方得到的玉币和灵石最多呢?”
“什么意思?”
“村里人恐怕没有告诉你,我爹捡到我的第二天,村里有好几个男人突然不明原因高烧惊厥的事情吧!”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那几个人虽然当时年纪小,却是我们村最横行霸道的土匪!
我爹孤身一人打不过他们,只能通过装神弄鬼的方式把他们吓走了,才得以顺利把我抱回家。
不然的话,我现在都不知道被他们卖到哪个腌臜地界儿里过得生不如死呢!”
闫溯沉默了。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隐情。
怪不得有几家村民非要往父女俩身上泼脏水。
“莫嫂子。”闫溯抬下巴示意荆妇搜身。
莫嫂子一言不发,拿钥匙打开牢门,隔着衣服对殷蘅上下其手。
不知道的看了还以为她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嗜好呢!
赵言叔侄俩黑着脸却不敢说什么。
幸好天气不冷穿的是单衣,莫嫂子只是摸索了一阵便放弃了。
莫嫂子似是不死心,又弯腰把牢房内的稻草堆和一切可以藏东西的地方仔仔细细的搜寻了一遍。
搜完后,莫嫂子对闫溯摇头,表示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这时,一个捕快从甬道而来,附在闫溯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
闫溯听了皱起眉头。
他和那捕快用他俩之间特有的手势交流起来。
闫:你们确定什么都没有?
捕快点头:什么都没有。
闫:丁不歇的房间查了吗?
捕快:查了,什么都没有。
那个客栈的老板和小二有把柄捏在咱兄弟手里,他们绝不敢帮着别人坑咱们的。
闫溯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他挥挥手,莫嫂子和小捕快从甬道退了出去。
深深地看了一殷蘅眼,闫溯便让赵言叔侄俩和他一起走了。
“德性!”丁不歇冲着闫溯背影啐了一口。
“你有本事当着人家面说啊。”殷蘅鄙视他。
丁不歇刚想狡辩几句,就眼睁睁的看着殷蘅面前多了一堆干净的食物和饮用水。
丁不歇:!!!
看着殷蘅吃的香喷喷的样子,丁不歇忍不住了:“分点给我啊,我饿。”
“想的美。”殷蘅残忍地。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