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茹小传》一棵桃子精

4、4

　　太阳初生，洒在肆意的训练场上，有一佳人，热情奔放，策马扬鞭，那场面自然是吸引人的。
　　停下马，还没有从高兴中回过神来，循着邱兄的目光望去，看到两个华贵打扮的公子，气质凌冽，不怒而威。
　　我充满笑意的脸瞬间沉下来，转过身下马，跟邱兄说着有事，急切地要离开这里。
　　奈何被这愣头青硬拉了过去，他意外地道：“阿言，不是说明天才到吗？怎么今天就来了。”
　　他口中的阿言，是陌北的城主，此刻正说着有事情找邱兄商议：“邱兄，给你介绍下，这位是京城来的两位将军，孟小将军，梁……主帅。”“这位就是我所提到的邱兄。”
　　“两位将军好”他扶手拜了拜，还不忘戳我：“这位是桑茹，桑家箭法的传人。”
　　！我什么时候变成桑家箭法的传人了，就我这三脚猫的功夫。
　　不得不被留下吃午饭，只想低头做个安静的干饭人，却还被邱嫂子戳：“小茹今日怎么只顾扒饭，菜也不吃了，前不久还说我们家的红烧兔肉吃不够呢！”
　　桌上坐着两座神，我好像被封印了一样，只想快点离开这里。于是在终于吃完了饭，他们几个男人去书房商议大事后，我终于给嫂子找了个借口溜了
　　感觉溜回了自己的老宅，给晓春和晓夏讲着：“你们猜我今天怎么着？”
　　晓春和晓夏此时正在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浇水，我这里和别处最大的不同就是这，一屋子的春意盎然，像一个世外桃源一样，在这陌北边境是极少见的，全靠这两个贴心的小丫头。
　　“姑娘莫不是又把邱老爷家的桂花酥偷着带回家了。”晓春漫不经心地讲着。
　　“不是，我遇到了孟齐疆和梁牧，他们怎么来这里了？虽是听说有援军来，可也不是这几日啊！不是还有半个月吗？”
　　真是晦气，我心里想着。更晦气的还在后头，傍晚邱兄竟然带着他们三个到我的小院子来了。
　　阿言进门的第一句话是：“想不到陌北竟还有这样的景色！”我低着头，没注意到另外两位的脸上也略显惊讶。
　　我确实有想重展爹爹当年的雄威，以一己之力保住整个陌北，这是他的信仰，也是他要守护的地方。否则也不会同意他们，参加他们的行动。
　　计划是梁牧带来的精兵分队和当地精韧联合偷袭北狄大军，扰乱他们的作战计划，等十日之后的大军来一举厮杀，彻底消灭。
　　我自小生活在这里，又熟悉地形，也有一身骑射的好本领，更有着桑氏遗孤的名声振奋军心，因此的到了邱兄的“举荐”。真谢谢他。
　　他曾问我在京都，和这两位将军相熟吗？熟悉的话便更是锦上添花了。我翻了翻白眼，不认识。他大抵不知道皇帝亲自上阵了。
　　陌北形势确实是严峻，先帝在位初，北狄一举攻下了陌北城外的好几个城池，直逼陌北。
　　我爹在世的时候还能将陌北守住，死后北狄便愈发放肆了，特别是这两年，又有要一举攻下好几个城池的气势。那可要直逼京都了。
　　可我属实没想到皇帝会来。
　　我们又商议了几天，住在邱兄的府宅，孟齐疆时常来跟我聊天，夸我种的花美，说孟齐妤老是吵着要和我比赛，说我在边疆就像换了个人一样，挺好的。
　　离了宫门的我便学不会装模作样了。我的不开心全都写在脸上，临出发前一晚孟齐疆还特地找我，大意是我心胸如鸿雁，望不计前嫌，要以大局为重。
　　重啊，怎么不重。我一箭就把敌军主帅的胳膊给射穿了，在皇帝和他的精锐被围困时舍命相救。我够不计前嫌了。
　　不计前嫌的后果就是被困在敌军的荒山野岭之中，连烟火都不敢生。
　　一夜又一天过去了，没有任何人来找我们。我真的挺后悔的，早知道不救他了。
　　当我饿的在山洞口堆满石头祭拜山神时，梁牧皱着眉地问我：“干些什么东西呢？”
　　我没好气地说：“拜山神，总要出去找点吃的吧，不然饿死在这里吗？”
　　他被噎住了，当然，他现在半个脚都流着血，没资格说任何话。
　　傍晚回来，我摘了些果子，给他摘了一堆草药。捣碎了准备涂在他的伤口上，他期初来警惕的问我干什么。我翻了个白眼：“尊贵的皇帝陛下，您是想等着自己的腿烂吗？”
　　如果可以，我并不想撕开他大腿的衣衫为他疗伤。明明初夏也不热，可亲密的接触，竟有丝丝温热的呼吸，让人冒着细微的热汗。
　　两天给他换了两次药，他上衣外套的布料都被我扒拉完了，病人体寒，况且总不好让一个九五之尊没衣服穿吧。我只好撕下自己的衣角，给他包扎好。
　　抬起头的那一刻，他正好也在看着我，眼神意味不明，我的心漏了半拍，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吃了两天的果子，我终于忍不住了，抓了只兔子回来：“生死有命，就在临时前再吃一只烤兔子吧。”
　　他竟然奇迹般地回应了我：“好。”
　　虽说是如此，可听到远处的声音：“有烟，就在不远处。”，我俩还是吓了一跳，熄灭了火，跑到山洞的角落里躲着。
　　虽然设想过很多死法，可当歹徒冲进的那一霎那，我还是忍不住地别过头，刚好撞上太子的胸膛，差异的是，他竟然抚着我的肩安慰。
　　人预设死前会有过往一生的画影拂过脑海，毕竟是曾经深爱的人，就这样死了也不错吧。此刻我早已坦然。
　　谁料刀迟迟未下，抬头竟然看到梁牧嘴角轻蔑的笑意。
　　“属下救驾来迟，陛下赎罪。”背后两个梁国的声音响起。
　　“平身，速回。”好像梁牧又回到了他作为九五之尊的威严。
　　原来，两方战士吃紧，对方并未发现主帅失踪，梁牧一路留下了记号，他们得以找到这里。
　　大军提前到达，战时激烈地进行着，总算平安回营帐了。走进营帐，便听到一阵唠叨色声：“啊啊，到底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我要疯了。”
　　一个体型高大的姑娘，穿着主帅的帅服，应该是扮演着梁牧。那个姑娘我认得，就是言城主的妹妹。
　　梁牧一走进来，众人齐声跪下，都激动地恭迎皇帝回来。言城主的妹妹被吓到了，也慌张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