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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

  •   我原本以为我为了梁牧收敛了性子以后,多年不曾骑射,必定早已生疏了。
      没想到当我坐上马背的那一刻,就像如鱼得水一般畅快,好像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舒适圈。
      公子小姐们来军场骑射纵然不真刀真枪,但也都是真正有实力的人,跟打马球那绣花的伎俩自然是不比。
      纵然我展示出了天赋异禀,也难以在这群人中取胜,不过大家对我的看法倒是焕然一新,休息时张苑也夸我不似传闻那般。
      传闻的我是什么样的?一个追着梁牧跑,毫无底线的粗俗女子?
      休息片刻,整装上阵,这一局单比箭法,边骑马边射箭,我本就是来打酱油的,所以被分配到最后上场。
      孟齐疆和三皇子梁期两个队伍,眼看着大家都射完了,三皇子暂时领先,只剩下我和孟齐妤,孟齐妤在三皇子阵营,多年骑射的经验。如此,高下立判。
      三皇子梁期得意地说道:“孟兄啊,承让了,总不好让你次次都赢过皇家子弟啊,哈哈哈哈。”他说的是上次孟齐疆赢了梁牧。
      小时候我娘教我最多的就是这个,我发了力想着定要整个绝活,不让我们输的太难看。而孟齐妤则是毫不在意,压根儿没把我当对手。
      毕竟大家都知道这个的难度,对此也没有过多猜测,我和孟齐妤分两边一起上。
      我的心里琢磨着娘亲以前教我的那个绝招,一鼓作气,那箭像有了灵魂一般,搜地射出,横冲直撞,又一个反转……
      全场一片寂静,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厉害了!桑将军的绝活儿,倒挂金钩。”瞬间又是一片沸腾。
      我下马时,孟齐疆深深的,也多看了我两眼。随后大笑得对三皇子说道:“哎呀,真是承让承让啊。”
      三皇子也笑道:“桑将军的绝招,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呢!这一局不得不服。”
      不服的是孟齐妤,那天开始她就每天都拉着我比赛,就比这一个项目。还让我教她。孟小公子也不吝虚心请教。
      那段时间,倒是和他们姐妹熟络不少。我还经常在射箭场看到三皇子的身影,真是稀奇。他们做皇子的,我实在是看不懂。
      临行前几天,孟齐妤拉着我买果干,说是路上解解闷。我非常好心的分了一半给他的堂兄,他自己都没想到这事儿。那当然了,以后路上不还得靠他罩着吗?
      晚上回到宫里,我和晓春晓夏琢磨着,到了北陌要去投靠谁?要不就去投靠外公,外公是武林中人,虽然当初娘不顾他的反对嫁给了爹爹,但我这个外孙女儿他还是要认的。
      我这两天眼皮老是跳,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前两天还在街上撞见太子和温雯了,太子的眼神不似以前那种冰冷,反而有些意味不明,莫不是他知道我撞破他们的丑事了?
      我得赶快离开这里才行。
      一大早我依依不舍地和皇后告别了,正要走出城门的时候,街上突然杀出一伙儿军队,百姓四散逃窜,城门很快就关闭了。
      我和晓春晓夏跑着出了城门,凭直觉和预感我知道,宫内一定出事了。
      于是我们连忙快马加鞭地跑到城外戍守的孟家军,告诉了情况。
      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原来是三皇子的生母旭贵妃的家族作乱,想要逼宫皇帝废掉太子。
      当听孟齐疆说叛乱已经平定了,皇上皇后安好,要接我入宫拜见时,我犹豫了。
      我总觉得此时应该速速离去,不然有一种走不了了的感觉。便在孟齐疆要接我进宫的前一天晚上,留了封信不辞而别了。
      皇帝在那场战乱中一病不起,太子梁牧开始接手朝政。旭贵妃的家族也是边疆的大臣,当年皇帝为平定边疆而娶了她。
      “桑家满门忠烈,最后还不是落得个被退婚的下场,可见,只有将权利握在自己手中才是最真实的。”这是旭贵妃哥哥生前的托词。说得再好听,败了就是败了。
      三皇子架空了权利,皇帝仁厚,旭贵妃没有被株连,只是打入冷宫。说到底,还是怕那戍守边境的大军。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迎娶京城第一世家温家长女为妻。
      好多事情,我也只在北陌听得一言半语。
      不过,这些对我都不重要了。我现在凭着在京城里攒的银子,吃好喝好,乐的自在。我准备银子花完了以后就去投靠外公。
      每日在北陌的日子就是出游,踏青,避暑,赏秋,在雪地里打滚。还重金买下来我桑家曾经的府邸--旁的一个小院子。
      京城的钱,也算够我挥霍一两年了,也结识了一路好友,张三王二,没人不知道京城来了个出手阔绰的小姐,姓桑。
      那日我本不该去骑射场的,可摸着渐扁的皮囊,想着以后不知道还有什么机会去那种场合,便去了。
      如今北狄边境时常侵犯,我已给外公写信,说要去投奔他。
      “桑姑娘赶早啊,今日又来了。”
      边境公子哥开的骑射场,恢弘大气,开场子的是一位姓邱的公子,我与他一见如故,聊着聊着才知道原来他就是我哥小时候的死对头,大我六七岁,还老是被我欺负。
      当年的故人大多不在,仅知晓的一两个也已成家立室,他早不似当年顽皮。我最喜欢的就是她夫人做的桂花酥,又因为自从那日在孟家训练场激发了我的武术细胞,所以时常来光顾。
      我笑着:“你别小气,多多地准备好菜,我也吃不了几日了。”
      他知道我要去投奔外公:“当真想好了,你我此次一别,不知又要何时才能再见了。”
      我一时间特别伤感,久留此地,总是会半夜梦到父母哥哥的哭喊,故而也想远离此处。
      “哈哈,走,我们比试一回,小时候老输给你哥,不信现在连你也赢不了。”他笑着,有边境人最赤诚的热烈。
      两年前我必是不能赢他。这两年我时常练习,又读了不少娘亲留下来的书,技艺可以说是炉火纯青了,骑上马蠢蠢欲动。
      哨声一响,两匹马疾驰而出,在偌大的训练场上,起弓射箭,是我最自信最快乐的时刻。
      一轮下来,竟是我远胜,我驾着马,大笑着返回:“邱兄真是轻敌,识别三日,即当刮目相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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