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景再言（gb）》Ronald程

2、交换条件

　　“你有什么事吗？”
　　郑铭微微叹了口气，看着项则的眼神中有些无可奈何。
　　“想给郑老师道个歉。”话虽是这么说，项则微微欠身，眼神中却是一片戏谑。
　　“不用了，我没关系。”
　　郑铭看着心里发慌，只想赶紧离场，他手里紧紧攥着袋子，不等项则回答，下意识加快了脚步。
　　他对其他学生还好说，像项则这样的，在学校里凭借老师的身份还能压一势，而在校外，他避而远之。
　　没有分寸的纨绔子弟，抛开在校身份，他们的差距太大，项则如果想在校外搞他，不过是抬抬手的事。
　　不过好在今天并没有缠着他太久，回到家后，他立刻把门反锁，才敢轻轻舒一口气。
　　“程瑄？”
　　冷静下来后，他往客厅里扫了一眼，没看见郑程瑄的身影，于是边喊边进卧室。
　　当他把这个不大的房子翻了个遍后依然不见郑程瑄踪影的时候，他仿佛忽然间坐实了心中的担忧，也意识到了项则刚刚的行为。
　　手机被他慌乱之间掉在了地上，他颤抖着手捡起，从通讯簿里翻出了项则的电话。
　　“我儿子呢？”他强迫自己镇定情绪。
　　“看他一个人在家，把他带出来玩玩。”项则说得轻蔑，“我还没带过孩子。”
　　“你在哪里？”
　　“机械厂。”
　　这还是第一次郑铭主动过来，站在门口看着昏黑的仓库，他有一种强烈的无力感，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也模糊了镜片，他想抬脚冲进去，可那又怎样？还是会被他们控制，无论如何挣扎。
　　他进去了，也如预料那样看到孙起，他恭敬地站在项则后面大气不敢喘的样子，倒是让郑铭觉得诧异。
　　项则和孙起，他从来没想过两个人会有关联。放以前孙起肯定会在看到他的时候说些什么，但今天没有。
　　没在仓库里看见郑程瑄，项则在跟人打牌，赢了有些激动，对面虽也表露出不甘心的样子，但郑铭觉得他更像是在演，之所以演出这副样子的背后是对项则的恐惧。
　　他们都很怕他。
　　“我儿子呢？”
　　空气忽然沉默，没有其他人说话，也没有乱七八糟的作哄。
　　“别急，郑老师。”项则搁起腿，鞋底蹭到了郑铭的腿。
　　孙起从旁边的桌板上拿起两根金属棍，这东西看着陌生，而在他划出电流的瞬间，郑铭就明白过来了。
　　“别动，郑老师。”
　　项则仍是坐着，他看着孙起朝他走过去，脸色近乎严肃，又好像藏着点木讷，单手把他塞在裤子里的衣摆拉出来。虽然这回没有捆住手脚，但他却如项则说得那样，真的站在原地没动。
　　孙起的动作很干脆，在棒身触碰到他的后顺势插进了他宽松的裤腰。
　　“唔……”
　　郑铭站不住摔在地上，却因此动了位置，让金属棒接触地更深，他在地上抽搐，丝毫没注意到其他人正在撤出这个仓库。
　　水泥地硌着他的脸，伴随着潮味，他此时却完全顾不得这些，蜷缩在地上。脑海里却浮现出段和的身影，同样的地方，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上次也确实是救他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项则放下手机，几步走过去，抬手让孙起停下开关。
　　“郑老师，这片地怎么湿了，是你带进来的雨水吗？”他的目光移到郑铭*下的位置，“好像不是，看起来还在冒气。”
　　项则把东西从他裤子里拔出来，随意地扔在地上。面对这样的羞辱郑铭却不能反抗，他缩着身体，逃避眼前的一切，仿佛只要忍着，忍到项则肯放过他，他就能回去，一边用白天的工作麻痹自己，一边在晚上独自疗愈。
　　“段总。”
　　孙起的反应比项则快，待后者发现段和正朝着他快步走来，也只是换上笑脸如往常般叫人。
　　段和穿着黑色的冲锋衣，晚上有些冷又在下雨，加上是深夜，她站在项则面前，脸色并不算好。
　　“谁让你来这里的？”
　　孙起站在旁边不敢出声，他觉得段和随时有可能给项则来一巴掌，他不担心自己被殃及，殃及或不殃及，其实都正常。
　　倒是……
　　孙起站着走神，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踉跄着撞向背后的箱子，而后忍痛坐起来。
　　“以后不准再跟着他胡来。”段和警告道。
　　“是。”
　　段和的视线移回项则身上，轻描淡写地：“你现在就回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再出门，我会找人看着你。”
　　“你为了这种小事关我禁闭？”项则怒骂了一句，指着地上的郑铭，之前无论他做什么，段和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有为了什么，是你本来就该。”段和打开他的手。
　　郑铭听着两人的对话，风吹过冷得他一哆嗦，他的意识都被折磨得有些昏沉，却还是伸出颤抖的手去抓段和的裤腿。
　　“程瑄……”
　　“他的小孩呢？”段和一边问，一边不动声色地抬脚把裤腿从他手里拽出来。
　　“在办公室，哭了一会儿然后睡着了。”孙起回答。
　　“都送回去。”段和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第二天早上，郑程瑄牵着郑铭的手走在去学校的路上，他不知道昨天具体发生了什么，等他后来醒来的时候已经到家了，郑铭看着有些难过，但早上天一亮，他就又像往常那样给他做早饭，送他去上学。
　　“好好上课。”
　　把郑程瑄送到学校后，郑铭也像往常那样去上班，今天项则没来上学，让他松了口气，也证明昨天的事并非一场梦。
　　“郑老师，有家长找你。”
　　“我知道了。”
　　段和来找他，其实并不能算意料之外，跟上次也没什么区别，他面上应着，心里却是不希望他们再来打扰。
　　即便段和救了他。
　　“孙起那里的钱我帮你还了。”
　　郑铭一愣，随后抿了抿嘴：“您想要我做什么？”
　　所有的事都有等价交换，显然项则对他做的事与这些钱并不等价。如果说段和别无所求，未免太“善”了。
　　段和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项则平时都是我在带，是我没教好他。”
　　这回换郑铭沉默，纵然当他蜷在水泥地上时痛苦万分，但对段和来说似乎也不值得花这些钱，在他眼里他还没金贵到需要如此贵重的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