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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风涌锦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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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府
“王爷,淮王来了,在正堂等候。”
“他来做什么!”
“属下不知。”
正说着,带有帷帽的筠趉出现。
“哟!王爷,好久不见!”
“筠趉。”
“王爷,节哀顺变。”
“筠趉,你又来做什么。”
“王爷,我这次可给你带来了好消息。”
“说。”
“两万许家军投靠了筠国,现在正秣兵砺马,等着进军荣安。”
“这算什么好消息。”
“王爷,你难道甘心居于人下?一辈子跪在那人面前,受人拿捏?”
“你想谋逆!”
“我是筠国人,这里是荣安,怎么能叫谋逆。”
“想利用本王,那你们打错算盘了,本王没有兵权,就算有,也做不了谋逆之事。”
“欸,王爷啊,这么多年,筠某好说歹说你都不同意,到底是为了什么?慕容靖天也不见得对你多好,何必替他卖命,日后…”
“打住,你可以走了,再多说本王拿你去见皇兄。”
“别别别,王爷,筠某大老远来一趟,总得让我住两天,陪陪姐姐和蓉儿。”
“你既娶了蓉儿,也该去祭拜母后,晚些时候随本王出去一趟。”
“好的呢!”
—
“王爷,他来锦都肯定有目的。”
“看紧他,如今太子下狱,许家旧部肯定会有所动静,要是他们和筠国串通一气,后果不堪设想。”
“王爷,许家军也就十万余人,大都盘踞北境,除开二十万何家军,姑苏和南疆也有八十万兵力,他们打不到锦都。”
“那是十万人吗!那是十万铁骑!何家军一旦叛变,整个北边都是他们的天下,筠国要是和他们联手,荣安就完了!”
“陛下不许太子见皇后,难道是…”
“皇后若是想离开,五万禁军哪里拦得住她,能让她心甘情愿留下的,只有太子。”
“王爷,太子这般嚣张,是认定陛下不会拿他怎样?”
“看紧筠趉,有任何不对劲立即擒了他。”
“是。”
—
“王叔。”
“阿复来了。”
“王叔,阿复来此,想为皇祖母和八弟讨个公道。”
“哦?阿复想让靖王府刺杀太子?”
“王叔多虑了,阿复虽然不作为,也知道家国天下,不然,他慕容泽早就死的悄无声息。”
“那你想怎么讨公道?”
“王叔可知杀了八弟的人是谁?”
“难道,是他?”
“就算他不是亲自动手的人,也为慕容溪创造了机会。”
“王叔,祖母出事当日还记挂着他,阿复也拿他当弟弟,他呢?为了外人,与张家人作对。”
“查清楚了?太后的事和他有关?”
“是,祖母中的毒和太子先前中的毒相似,是筠国皇庭的毒。”
“江凡!”
“王爷,江侍卫出府了。”
“那个孽畜在哪!”
“十八进了奴园一直没出来。”
“开地牢,准备好刑具。”
“王爷,是否通知各院?”
“不必。”
—
“清溪,皇帝动了杀心,我们要不还是走吧,小命要紧。”
“你不是要杀太子吗?”
“太子死了就行,我用不着亲自动手。”
“局势发展成这样,我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样做。”
门被大力推开,一名戴面纱的女子被几人护送进来。
“同我们合作。”
“谁!”
“你们退下,本公主同她们单独谈谈。”
“公主小心。”
“公主?你是哪门子公主?”
“陈念渝,原名陈招娣,崆越九王爷侍妾,鼎鼎有名的交际花。”
“哟!知道的还不少。”
“陈念璟,原名厉清溪,崆越九王爷正妃,厉国公主。”
“你又是谁?”
“在下雾都二公主,赵曼兮。”
“你是那个花魁?”
“花魁?可笑,也只有你这种天生低贱的人才会游走在男人和床笫之间。”
“你!”
“那个花魁是你安排的。”
“是啊,给了二百两银子,她甘愿赴死。”
“传言雾都二公主有一队精锐。不知是真是假。”
“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
“既然想合作,就拿出诚意,厉清溪从不做无利之事。”
“国破家亡之人,哪里都没有容身之处,你助我雾都复国,本公主承诺,让你们名正言顺活在雾都。”
“复国…你倒是天真。”
“厉国狠唳,你们的百姓认同了荣安,雾都不一样,雾都不信鬼神,遭荣安排挤,他们愿意跟随本公主。”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条件。”
“如何?是否愿意合作?”
“筠国和北境那边,你们动了手脚。”
“慕容靖天能力非凡,想造他的反不容易,自然要万无一失。”
“败了如何收场。”
“你藏在暗处,败了也不会牵连到你,与其等着别人来杀你,不妨主动出击。”
“念渝,你的意见呢?”
“可以一试。”
“好,本公主给你们五十人,供你们藏身锦都。”
“慢着,我们还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先给五千两看看诚意。”
“小事一桩。”
“不对,是一人五千。”
看着得寸进尺的人,赵曼兮咬牙答应。
“行!”
—
“公主,这两人心太黑了,荣安百晓堂都不敢这样要价。”
“给了就给了,本就是送命的事,人死了再拿回来也不亏。”
“公主,厉国人毒如蛇蝎,拉拢她们不是好事。”
“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让留下的兄弟按她们说的照做,不能阳奉阴违,是。”
—
“清溪,这下我们有钱了。”
“这点钱,连皮毛都算不上。”
“真要给她办事?”
“让我们办事,她给的条件可不够。”
“看她那样也是个心眼坏的人,拿钱不办事,会不会对我们下杀手?”
“她想复国,我们助她。”
“你不是说条件不够吗?”
“条件不够,可以再加,她想借我们的手探听消息,我们就拉拢她的人。”
“能行吗?”
“想做大事,出个一万两都咬牙切齿,这种人能有多少人追随,到时候顶替了她,我们也不用再颠沛流离。”
“高,还是你高明。”
“此事还要从长计议,若情况不对,要及时止损。”
“所以我们下一步做什么?”
——
“公主,那我们下一步要做什么?”
“许家军潜藏北境,是太子和皇后还活着,若他们死了,许家军必定杀下锦都,直逼皇宫。”
“公主要杀了他们?”
“蠢货,本宫让你去散播流言!”
——
“空穴来风,流言四起,得让许家军知道,他们的软肋已经没了。”
“造谣啊!这事我熟,街口那几个婆子嘴特别碎,有她们传消息,还怕北境收不到吗?你说是不是?”
“你惯会使这些小聪明。”
“那是自然,流言这种事,上边想查也不好查,最后只会不了了之。”
“乔装一下,我们去做事。”
——
奴园
寒冬萧瑟,破败的院子全是枯草,上边压了厚厚一层雪。
靖王一群人踏进破屋时,筠为正在吃饭。
缺了口的碗里放了个铁疙瘩似的馒头,筠为手上还拿了半个,咬的咔咔直响。
“奴十八叩见王爷。”
“太后的毒你下的?”
筠为猛地抬头,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王爷…”
“是不是!”
“不是奴。”
“八皇子你杀的?”
“不是奴,是…”
“是谁?”
“是…是一个女人,叫陈念璟。”
“胡说!明明是你杀的,你个恶奴,毒害太后,锤杀皇子,你该碎尸万段!”
“阿复,他交给你,是死是活,本王不插手。”
“王叔,他毕竟是你的儿子,阿复不会杀他。”
“一个奴隶而已,死了丢乱葬岗便是,阿复折磨够了留一口气,送到贵妃娘娘宫里。”
“王爷,不是奴,奴一直在东宫养伤,何伴读可以作证!”
“王府的奴隶就是不一样,换作旁的府第,随意插言这一条,就能割舌剜眼,王叔太仁慈了。”
“掌嘴!”
噼里啪啦一顿耳光后,鲜血直流,靖王看都没看一眼,抬脚便走。
“绑起来,关地牢,学三天规矩。”
“王叔,学完规矩,阿复想带他去皇陵,给八弟赔罪。”
“准了。”
“谢王叔。”
押着筠为走出奴园,管家王翁快步跑向靖王,“王爷,七皇子来了,让王府交出东宫的侍卫。”
“王叔,慕容溪来的未免有些巧,祖母和八弟的仇怕是报不了了。”
“不管他。”
—
“七皇子,筠为真的不在王府,您去别处找找吧!”
“滚开,本皇子不想杀人!”
慕容溪快步跑向地牢,他到时,靖王也从另一个方向到了。
“王叔。”
“慕容溪,这里是靖王府,不是你的晋王府。”
“王叔,您既然送了这奴隶给太子,他的死活,东宫说了算。”
“他涉嫌谋害太后和七皇子。”
“奴隶犯错,东宫会处置,不劳烦王爷。”
“想要人,让太子亲自来。”
“王叔撺掇太子越狱,是希望父皇废储,立你为皇太弟吗?”
“放肆!”
“王叔,东宫的人,除了父皇,谁都不能动,今日小溪带不走他,绝不离开。”
“好,很好!”
“七弟这样咄咄逼人,是想待太子行权?”
“小弟僭越自有父皇定罪,不劳二哥费心,筠为,滚过来,是不是想尝尝蛊毒的滋味!”
“蛊毒?”
“王叔,太子确实毁了蛊虫,不过,东宫的事,不全是太子说了算,该有的规矩,谁都不能例外。”
“王叔?”
“放他走!”
“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王叔想要奴隶,再贬一个就是。”
“慕容溪!”
“王叔,小溪告辞!”
——
“王叔别气,为这种人不值得。”
“阿复,本王知道你想做什么,只是许家旧部未除,动不得太子,太子不死,他就能一直嚣张。”
“王叔,阿复有一计,需要王叔帮忙。”
“什么?”
“慕容溪干预东宫,太子单纯看不出猫腻,皇后肯定明白,她甘愿留在皇陵,就等着太子继位,为许家平冤,若是养肥了慕容溪,一切都是空谈。”
“你想让他们见一面?”
“何捷是个切入点,他统领东宫事务,肯定防着慕容溪。”
“虎父无犬子,何将军足智多谋,他的儿子也是个可塑之才,这件事本王会考虑。”
“王叔,事不宜迟啊!”
“你先回去,老八的仇,记在慕容溪头上。”
“那侄儿回宫告诉母妃。”
“去吧。”
——
“七皇子,殿下可安好?”
“哥是太子,能有什么事,你赶紧养好伤,别浪费东宫的粮食。”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