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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双王册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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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土分滨,作藩屏于帝室;桐圭宠锡,宏带砺于王家。嘉玉叶之敷荣,恩崇涣号;衍天潢之分派,礼洽懿亲。皇七子溪,盛典酬庸,新纶命爵,敕封晋号。”
“朕之六子,醇谨夙称,恪勤益懋,孝行成于天性,子道无亏;清操矢于生平,躬行不怠;念枢机之缜密,睹仪度之从容,爰据章,式崇宠秩,授以册宝,封勤王,赐南疆十五城,永袭勿替。”
“儿臣领旨谢恩。”
“儿臣领旨谢恩。”
“什么情况?两位皇子封王?”
“陛下!七皇子受封晋王,不符祖制,臣请求陛下收回成命。”
“陈阁老,你且说说,七皇子受封,有何不符祖制?”
“陛下,受封晋王兹事体大,七皇子尚且年幼,出身更是寻常…”
“那陈阁老以为,谁能受封这晋王?”
“陛下,臣不敢妄言。”
“一个封号,一座王府,诸位爱卿都这般计较?”
“陛下,七皇子的封地…”
“没有封地。”
“这…有违…”
“朕是皇帝,这祖制先祖能定,朕亦能改,陈阁老,你,还有什么谏言?”
“陛下圣明。”
“敕封不给封号,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陛下的心思谁能猜明白。”
“七皇子依附太子,此番太子下狱,他却一跃成了晋王,会不会…”
“陛下这样做,自然有陛下的考量。”
“这锦都的天时刻都在变,我等每日都悬着心,只怕一个不留神就踏进了深渊。”
“太后刚入土,陛下就册封两王,怕是会有政变。”
“这世道,难啊!”
群臣议论了一阵,受封的两位皇子都穿上亲王衮服,进宗庙行受封礼。
仪式结束,元宝为两位皇子奉上靖远帝亲刻的玉圭,态度诚恳。
“晋王殿下,勤王殿下。”
“谢过公公。”
“老六年纪尚幼,暂且住在锦都,及冠后前往封地。”
“儿臣领旨。”
“勤王生母安嫔,恪守宫规,温婉贤淑,深得朕心。今特封安氏为妃,以彰其德。”
“臣妾谢皇上恩典。”
“儿臣叩谢父皇。”
“勤王体弱,早些回去休息,日后恪守本分,莫要宵想其他。”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随你母妃回宫,今日不必来请安。”
“是。”
母子二人正要走,靖远帝的声音又响起。
“安妃,朕记得秦家有位才华横溢的青年。”
“陛下,臣妾确实有位德才兼备的兄长,只是…”
“只是什么?”
“三年前兄长参加科考,考官从他身上搜出了小抄,成绩作废,终生禁考。”
“陛下,臣妾的兄长是被冤枉的,是那些人故意陷害。”
“你兄长叫什么?”
“回陛下,堂兄秦润林。”
“元宝。”
“安妃娘娘,勤王殿下受不得风,早些回宫的好。”
“谢公公好意。”
—
“母妃,父皇的话是什么意思?”
“陛下让元宝公公介入,该是要提携秦家。”
“父皇为何不封儿臣秦王,偏偏封这个字,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树大招风,太惹眼不好。”
“母妃,六弟。”
“清儿,你怀有身孕,不该随意走动。”
“六弟受封,做姐姐的怎么能不来。”
“羣衣侯也来了?”
“来了,刚被陈公公叫走。”
“清儿,最近的事都很巧合,像是有人刻意在谋划。”
“女儿也有这种感觉,只盼着背后之人不要引起动乱。”
——
“哥,快出来。”
“疼死我了。”
“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
“父皇,小溪是儿臣最好的兄弟,他封王儿臣怎么能不来。”
“堂堂太子,藏在桌子下边偷窥,若祖宗有灵,定会斥责朕教子无方。”
“父皇治国有方就够了。”
“朕百年之后,你如何挑的起大梁。”
“父皇不是说要废了阿泽吗?为什么改变主意?”
“你在揣摩圣意?”
“儿臣不敢。”
“回牢里去,伤口痊愈了朕放你出来。”
“父皇,您究竟想做什么?”
“朕也想知道,他们想做什么。”
“父皇说谁呀?”
“那些觊觎皇位的人。”
“阿泽也觊觎,父皇是不是也将阿泽算计在其中。”
“你是最关键的那步棋。”
“要是儿臣叛变了呢?”
“剥皮碎骨,丢乱葬岗喂野狗!”
“阿泽不会背叛父皇。”
“若父皇和母后只能选一个,你,选谁?”
“父皇母后都有各自的一生,阿泽都不选。”
“真到了那时候,记得选你母后,父皇放你离开。”
“父皇要不现在放阿泽离开?”
“牢里有枕头,回去做梦。”
“父皇,父皇别走!阿泽什么时候娶太子妃?”
“想成婚了?”
“阿泽见到她就…”
“伤成这副样子,身体倒还诚实。”
“父皇,阿泽是不是…有点变态…”
“正常。”
“哦。”
“先把伤养好,除夕之前你要是能自由行走,年初一朕给你们举办大婚。”
“真的啊?”
“那两个侧妃一并入东宫。”
“不去晋王府?”
“去晋王府给你添彩头。”
“小溪,父皇在说什么?”
“绿帽子…”
“…”
“哥,小溪送你回去见嫂子。”
“你什么时候变得油嘴滑舌了?”
“跟师兄待久了。”
“下次见到师父我肯定要给他告状。
—
明王府
“父王,皇帝这是在演哪出戏?”
“太后触到皇帝逆鳞了,张家若是识趣皇帝会顾念着恩情,若他们不识趣,将会重蹈许家的覆辙。”
“畅哥,这晋王是怎么一回事,我记得他好像是罪人之子,怎么会得到这种尊号?”
“太子入狱,皇帝提携两王,是在试探,若有人伺机而动,皇帝会连根拔起。”
“你是说许家旧部?”
“所有人都在暗中蠢蠢欲动,包括我们,也在等待一个时机。”
“那皇位到底有什么好?你们怎么都想坐上那个位置?”
“好不好,坐上去了才知道。”
“父王,太后被害,张家息事宁人,靖王怎么也无动于衷?”
“张家不过是沾了太后的光才有今天的地位,靖王看似威风,实则是个空壳,没有政权,没有兵权,他只能甘居人下,何况他和筠国有姻亲,就算那筠国公主死了,他也是筠国皇帝认定的女婿。”
“筠国…很多年没听到这两个字了。”
“太子被囚,许家旧部频繁调动,筠国也会趁机分一杯羹,很快就有好戏看了。”
“安定了近二十年,终归是安静不了了。”
“战事焦灼,物价高升,我们明王府又能大赚一笔,何乐不为。”
“到时候筹集一批物资送上战场,明王府的声名会响彻荣安。”
“娘子,我们不愧是夫妻。”
“那是。”
——
“小溪,最近几天没见到筠为,他去哪了?”
“被靖王的人带走了。”
“去要回来,王叔既然把他送给了孤,随时随地往王府领算怎么回事!”
“哥,东宫高手那么多,你要一个奴隶做什么,浑身是疤,看了都晦气。”
“筠国老皇帝可不知道靖王将他的宝贝外孙当奴隶折磨。”
“哥要把他送回去?”
“筠国容不下他。”
“东宫也容不下他。”
“小溪,母后和靖王妃交好,那年许家出事,是靖王妃保下了小舅舅,许家欠靖王妃一份恩情,东宫不缺高手,也不缺一间屋子两碗饭。”
“哥,你之前同他关系很好?”
“孤记得你问过。”
“问过吗?我忘了!”
“父皇和靖王最亲近,孤和筠为年纪相仿,幼时都是一块玩,不过父皇对孤的课业很看重,玩的时候较少,拜了师父后见面就更少。”
“这样说的话,小溪和哥最亲近。”
“不对哦!是师兄,孤九岁就认识师兄,十岁才遇见小溪。”
“是小溪!”
“不是。”
“就是小溪。”
“你们都说错了,是阿捷。”
“捷哥!你怎么来了?”
“自幼跟着殿下,怎么会猜不到他的心思。”
“是啊,阿捷跟了孤十一年,我们才最亲近。”
“属下和殿下,是君臣,亦是兄弟。”
“好兄弟,扶我一把。”
“殿下,父亲来信了,何家军已准备妥当,时刻准备战斗。”
“兵符在哪?”
“兄长已经送往北境,交给了一个叫杨培安的人。”
“杨培安?好陌生的名字。”
“已经联系了许姑娘,她说杨家和许家是世交,许家出事前许家军就编入了杨家,不过没有更名,依旧叫许家军。”
“母后没有提过这些事。”
“殿下毕竟是皇室中人,皇后娘娘当初若是提了,杨家指不定也…”
“那倒也是。”
“小溪,东宫在这边,你的马车怎么…”
“阿捷,孤还是待罪之身,要回牢里去。”
“陛下真要降罪与你?可这分明和我们无关!”
“茵姐姐不做,孤也会做,这罪名孤认了。”
“殿下…”
“阿捷,把筠为接回来,孤在牢里有点寂寞,让他过来伺候着。”
“哥,你和嫂子你侬我侬,哪里寂寞了?”
“…”
“这种事可不兴说。”
“对对对,捷哥,你千万不能说。”
“殿下,现在局势不好,您又背了毒害太后的罪,属下此时找靖王要人,怕是不妥,要不换小溪去吧,他是皇子,靖王再气也不能拿他怎样。”
“确实不妥,小溪,还是你去吧,张家那边肯定猜出了张斌的死,他们会设法拉拢靖王,你带走筠为,顺路探探消息。”
“哥,事办好了有奖励吗?”
“小溪想要什么奖励?”
“凤昂楼的酒菜闻名天下,小溪想尝尝。”
“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