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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尊卑有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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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何捷回到承恩殿，苍夜正领着几个宫女跪在地上擦拭血迹。
“苍夜，殿下呢？发生什么了？”
“殿下吃竹虫的事传到了陛下耳中，陛下大怒，要打死七皇子，殿下用许家旧部威胁，陛下囚禁了殿下。”
“七皇子呢？”
“在偏房养伤。”
“偏房？”
“是，陛下不许他进入承恩殿。”
“收拾干净后点上香薰。”
“是。”
—
偏房是太监和丫鬟住的地方，慕容溪毕竟是皇子，陈梦分了单独一间房给他，正好在筠为隔壁，两个人此时正在互诉衷肠，何捷的到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小溪，你还好吗？”
“捷哥，我没事，你去看看哥，他刚才从床上摔下来了。”
“隆裕宫不是谁都能入内。”
“那怎么办，哥为了我触怒陛下，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小溪，太后回宫了。”
“太后？她怎么回来了？”
“好像是为了殿下成婚的事。”
“太子大婚，场面肯定很隆重。”
“你的册封礼也会很隆重。”
“我不需要。”
“这是殿下为你求的。”
何捷说完又看向筠为，“太子有此一劫，九成责任在靖王府，靖王狠罚了慕容宇风，也算是为你们出了气。”
“告密的人不是他。”
“不是他？”
“他做事不留把柄。”
“你确定？”
“王府落井下石的人很多，张侧妃待人苛刻，府里的人怨气很大。”
“所以他们拿你撒气？”
“是。”
“你真的被那些人侮辱了？”
“捷哥，这话可不兴问啊！”
筠为摇头，“王爷待属下苛刻，也有底线。”
“我很好奇，若是有一天你死了，靖王会不会为你伤心。”
“属下只求有朝一日能脱离荣安。”
“筠国局势更加严峻，你在王府只能苟活，离了王府，筠国的人会全力追杀你，你只有死路一条。”
“属下愿为太子赴汤蹈火。”
“太子身边高手如云，你连提鞋都没有资格。”
话音落下，一个太监就出现在门口，尖锐的声音响起，“陛下有旨，七皇子接旨吧！”
慕容溪伤重，太监并没有顾及他，对方不跪，他不宣旨，何捷只能将他扶起，二人一同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甲戌腊月十九午时在宗庙为七皇子行册封礼，误时不候，钦此。”
“腊月十九？”
“是。”
“我伤成这样，就给几天时间养伤，陛下这不是为难吗？”
“七皇子想抗旨？”
“小溪！冷静些，殿下还在隆裕宫。”
“多谢父皇，儿臣接旨。”
双手接过圣旨，慕容溪杖伤崩裂，鲜血染红了衣摆。
“七皇子日后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奴才。”
“公公所言甚是，本王一定会记得公公。”
这句话，慕容溪近乎是咬牙切齿。
—
“狗奴才！仗势欺人！”
“小溪，你想做什么！这是陛下身边的人。”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他不把我放在眼里，也没把哥放在眼里。”
何捷和筠为对视一眼，似乎在酝酿着同一句话。
若慕容泽养条狗，那条狗的地位都比慕容溪高。
“小溪，还有一件事。”
“什么？”
“慕容无双死了，被人割断脖子扔在了城外。”
“死了？”
“不仅死了，尸体还遭人玷污。”
“真可怜。”
“她来锦都是为了杀殿下，她死了，她背后的势力还在，你需要快些好起来。”
“金疮药再好，被打成这样也站不起来啊！”
“陛下只给了六天时间休养，你看着办。”
“有没有什么土方子？”
“没有土方子，只有快速生肌的药膏。”
“那还犹豫什么！给我用！”
“那药对身体伤害很大，也很疼。”
“你哪来的药？”
“黑市买的，原本打算给筠为用，现在你更需要它。”
“给我用！我要做王爷，南疆再差劲也有十五城，父皇会忌惮些，不会再逼迫哥。”
“好，有你这句话，那二十两银子也算没白费，我去拿药，筠为，你再等几日。”
“属下受伤习惯了，不用药也能保护殿下。”
“你死在东宫，坏的是太子的名声！”
“…”
——
重阳宫
张太后被贵妃扶着回寝宫，各宫各院的妃嫔和公主都候在宫殿外，迎接太后回宫。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起来吧。”
太后抬手示意众人起身，张莨芳轻咳一声，已经站起的人又跪了下去。
“见过贵妃娘娘，请贵妃娘娘安。”
“起来吧！”
“芳儿这么多年还是这个样子。”
“姑母，陛下不肯废后，芳儿就只能做妾。”
“你是皇贵妃，是平妻，和皇后没什么区别。”
“姑母，您可得好好劝导陛下，他独宠太子，很多皇子公主连名字都没有。”
“有这种事？”
“梅嫔和祥嫔上个月刚生产，为陛下添了两位皇子，可陛下看都没看一眼，只是让陈公公赏了布匹和银两。”
“确实不像话！”
“小翠，传哀家旨意，明晚在五吟台设宴，宫中后妃皇嗣全部都要到场。”
“是。”
“姑母，慕容泽也要来吗？还有那个贱婢的儿子？”
“七皇子不用来，给太子说一声，他想来就来。”
“是。”
——
“发放告示了，去看看。”
“七皇子品行兼优，文武双全，封晋王，赐南疆十五城。”
“七皇子不是才十三岁吗？这么小就封王？”
“七皇子是谁？”
“就那个洗脚婢的儿子，运气好和太子攀上关系，据说这些都是太子为他求来的。”
“这南疆十五城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太子真的对他好怎么会给这些地方作为封地？”
“太子再厉害，也得陛下说了才算，陛下不喜欢他，什么都白搭。”
“说的也是。”
——
隆裕宫
靖远帝注视着正在喝药的慕容泽，对方苦逼着一张脸，仿佛在喝御赐的毒药。
“陛下，靖王求见。”
“让靖王在御书房候着。”
“父皇，我饿了。”
“元宝，让御膳房将太子的晚膳送过来。”
“是。”
“这里没有你的人，别想耍花招。”
“父皇就这样看待阿泽？”
“老实养伤，伤好了娶王妃，生小阿泽，父皇会派人教导你。”
“阿泽大婚母后能来吗？”
“不能！”
“为什么！母后是一国之母，是阿泽的母亲，阿泽成婚，她为什么不能来。”
“她来了，锦都会是一团乱。”
“父皇，大婚当天您偷偷把母后带过来，许家旧部不会知道。”
“名册交出来就答应你。”
“父皇，阿泽没有名册，您要打死小溪，儿臣情急之下胡诌的…”
“你以为你藏得住。”
“父皇，儿臣真没有。”
“没有就别想，若不是为了保你的嫡子身份，皇后的宝座早就落到贵妃手上，宫里也不缺家世优越的嫔妃。”
“父皇就是忌惮，忌惮许家，忌惮母后，忌惮儿臣。”
“再多说一句你就别想见到她！”
“父皇，您同意了？”
“不许声张，任何人都不许说。”
“儿臣遵命，谢父皇。”
“看奏折，父皇找你王叔有事。”
“父皇慢走！”
—
“皇兄，无双出事了。”
“她的事元常已经说了。”
“皇兄，风儿被她骗了，臣弟已经给了他惩罚。”
“此事揭过。”
“皇兄，没有那么简单，风儿带无双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个女人，她和她的同伙劫走了无双，还让人残害了她的尸体。”
“女人？”
“风儿说那人二十多岁，讲话很奇怪，不像是荣安人。”
“暗中查，加强戒备，另外，传信到各地，让他们操练兵马，防止有人作乱。”
“皇兄查到什么了？”
“明王同各地来往频繁，该是要做什么大事。”
“皇兄，无双的尸身如何处理？”
“在城外选处宝地葬了，皇陵里那些陪葬品给她送去。”
“臣弟领旨。”
“阿泽手上有许家叛贼的名册，让你家那个尽快找到。”
“十八说太子不管东宫，全是何捷和七皇子做主，这不是什么好事。”
“慕容溪…不能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