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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隔岸观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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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世子!”
“大呼小叫做什么!”
“世子,有个小孩送了张字条到府上,说太子假意到靖王府休息,实际上去见皇后了。”
“太子去见皇后有什么大惊小怪。”
“世子,您这些年在青州,不太了解锦都的事,陛下忌惮许家旧部,不允许太子见皇后,早些年还有传闻,说太子私见皇后被打断了腿。”
“那他还真是大胆。”
“世子可要做点什么?”
“靖王府的人想让我们得罪太子,他们坐收渔利。”
“那这趟浑水…”
“本世子当然希望他缺个胳膊少个腿,再不济也得疼个半月。”
“那属下去散布消息。”
“不行,皇帝会处罚他,却不会让旁人动他,去大理寺击鼓,让大理寺卿面圣,就说在城外见到太子,他孤身一人。”
“属下领命。”
“慕容泽,本世子倒要看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
“夫人,他来了。”
“他要是耍花招,直接杀了他。”
“夫人,真的可以吗?那常山道人名声很旺,他不一定会和我们合作。”
“外祖离世前留了一卷秘术,修仙之人,应该对这些感兴趣。”
“夫人,靖王世子可不是简单角色。”
“那有什么办法!慕容泽不死本宫就得死!本宫还不想死!”
“这是最后的机会,要是他不同意,集结所有人杀进皇宫!”
“夫人为何不找少爷帮忙?”
“一个病秧子,告诉他有什么用!”
慕容宇风走近,慕容无双扯出微笑。
“世子果然重诺。”
“自然。”
“世子殿下,你可知太子在何处?”
“公主,靖王府可不是刺杀太子的好地方。”
“世子聪明绝顶,难道猜不出慕容泽那点小心思?”
“本世子公务繁忙,公主有话直说。”
“慕容泽假借王府之名去皇陵面见皇后,你说,陛下要是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大发雷霆。”
“公主既然知道这件事,想必已经有所行动。”
“确实,本宫找你,只是为了常山道人。”
“师父不喜外人,宇风不敢保证你能见到他。”
“本宫有信物,劳烦世子转告给他。”
“信物?”
“这是萧家珍藏百年的秘术,若常山道人愿助本宫一臂之力,这秘术萧家愿意奉上。”
“秘术…”
慕容宇风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件事,因为施了秘术,慕容宇轩一夜入魔,屠了大半个王府。
“确实是好东西。”
“世子觉得常山道人会不会喜欢这份礼物?”
“你既有秘术,何愁杀不了他。”
“慕容泽真龙之命,寻常人奈何不了他。”
“姑且信你一次。”
“常山道人在何处?”
“城外三十里有一座高峰,师父在峰顶修行。”
“劳烦世子引路。”
“慢着。”
“还有什么要求?”
“太子有个近身奴隶,本世子要你们杀了他。”
“噢?世子杀不了一个奴隶?”
“他不是一般的奴隶,他是曾经的靖王世子,公主应该明白本世子的顾虑。”
“原来是他。”
“本世子会劝谏师父同你们合作。”
“好,本宫答应你。”
——
大理寺
一小厮模样的人拿起申冤的鼓槌用力敲着,周围的人指指点点,叹息不断。
大理寺为官家处理事务,平民击鼓状告官员,不论缘由,都会在事情受理前砍掉头颅,以彰显官民等级。
击鼓的小厮很快被带进大理寺,大理寺卿文宗正端坐上方,示意击鼓人递上供状。
“大人,小民是明王府的家丁,小民没有冤情上诉。”
大理寺卿没开口,神色冷冽了些,一旁的师爷立即大吼。
“刁民!竟敢到大理寺闹事,把他拖出去乱棍打死。”
“大人冤枉!小民今日刚从老家回府,在城外看到了太子殿下!”
听到太子,衙役松开了他,站回刚才的地方。
“看到了太子,然后呢?”
“太子殿下衣衫破烂,身上还有血迹,一直往皇陵方向去了。”
此话一出,文宗正脸色变得铁青,若此刻面圣,太子难逃一劫,事后太子定然找他麻烦,若不面圣,视太子安危于不顾,轻则免职,重则性命不保。
“本案大理寺受理,拖出去,按规矩执行。”
小厮的人头挂到大鼓旁边,文宗正从衙门走出,接过捕头递来的马鞭,上马离去。
——
“阿泽,你受伤了?”
“路上遇到了几个刺客。”
“你怎么过来的?”
“茵姐姐,阿泽先见母后,这些待会说。”
“姑姑的高热退下去了,身体还有些虚弱,你待会蒙住口鼻,不要沾染了病气。”
“好。”
—
“母后!”
“阿泽?你怎么又来了?”
慕容泽跪到床边,紧紧握住许钰的手,哽咽道,“母后,阿泽不孝,不能伴在母后膝下。”
“阿泽不哭,母后只是受了风寒,过两天就好。”
“母后,姜汤驱寒,阿泽给您熬姜汤。”
“阿泽,你来看母后,你父皇知道吗?”
“阿泽骗王叔说想在王府睡觉,师父在府里替阿泽打掩护。”
“靖王府的人很精明,阿泽,你的行踪可能暴露了。”
“不会的,阿泽之前要了王叔那个奴隶儿子,这次去王府把他也带过去了,王府的人都讨厌他,肯定会去折磨他。”
“那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阿泽原本不想利用他,他自己心甘情愿被靖王折磨。”
“阿泽,你要是不想做太子,母后送你去北境,那边虽然苦,有许家旧部照拂你。”
“母后,阿泽想做太子,想做皇帝,阿泽要为许家平冤,要让张家血债血偿,要让靖王断子绝孙!”
“阿泽,锦都太危险了,你孤身一人,母后不放心你。”
“母后安心,阿泽不会有事。”
“阿泽。”
“母后,阿泽去给您做姜汤。”
“公子,您哪会做姜汤,多陪小姐聊聊天,小姐就高兴了。”
“母后,阿泽想睡一觉,您搂着阿泽好不好?”
“不行,被你父皇发现怎么办?”
“母后,阿泽困,父皇让阿泽抄了一整夜的孝经。”
“你这孩子。”
许钰往里侧挪了挪,腾出一个位置给慕容泽。
“母后病还没好,阿泽喝点驱寒的药,不要染上病气。”
“听母后的。”
喝了药,慕容泽紧握住许钰的手,闭上了眼。
慕容泽很快睡了过去,许钰才有些嗔怪的看着许茵,“茵茵,以后这种小事不要告诉阿泽。”
“姑姑,阿泽是您儿子,来看看您没有什么不妥。”
“茵茵,慕容靖天心狠手辣,每次都下死手打他,姑姑看着心里难受。”
“姑姑,阿泽说过,您在哪,家就在哪,您是他心里唯一的家人。”
“这孩子。”
——
文宗正刚到宫门,就遇到下朝的一众官员。
“王爷。”
“文大人找本王何事?”
“明王府有人到大理寺击鼓,称太子孤身一人前往皇陵,身上有不少血迹。”
“太子?”
靖王像是想到了什么,不顾王府侍卫的呼喊,牵了文宗正的马朝王府狂奔。
—
“陛下,大理寺卿求见。”
“宣。”
“陛下,太子殿下孤身一人去了皇陵。”
“何处得来的消息?”
“明王府的小厮在大理寺击了鼓。”
“明王…”
“陛下,那名小厮还说太子身上有血迹。”
“文卿,你先退下。”
“微臣告退。”
“元宝,调二十名暗卫,随朕去皇陵迎回太子。”
“奴才遵旨。”
——
靖王回府,伸手揪了一名小厮,“太子在何处!”
“幽香阁。”
松开小厮,靖王正要走,小厮又开了口,“王爷,那个老头从地牢带走了十八。”
靖王刚进幽香阁,就被眼前一幕惊得止步,院子里七八个血水盆,一个血红的人躺在简易的木板床上。
岑得延率先注意到他,喊了一声王爷。
“岑先生,这…”
“傲儿,你们这王府的规矩太苛刻了,老头再晚去一刻,这小奴隶可就没命了。”
“贱奴而已,死了丢乱葬岗。”
“欸!那可不行,这是东宫的人,他死了老头怎么和小徒弟交代。”
提到东宫,靖王才想起正事,“岑先生,阿泽睡这么久也够了,本王进去看看他。”
“傲儿,阿泽贪睡,你若是吵醒了他,他可是会发脾气的。”
靖王没有多说,沉着脸推开了门,老头立即挡在他面前。
“傲儿,阿泽只想睡一觉。”
“岑先生,有人到大理寺击鼓,声称在皇陵附近见到太子,大理寺卿已经面圣,你若真想护着阿泽,现在该出发了。”
“阿泽受伤了?”
“受伤事小,先生还没见过断腿的太子,皇兄此番会让先生增长见识。”
“他真要打折阿泽的腿?”
慕容傲天微微作揖,声音隐隐有些颤抖,“岑先生,慕容傲天欠你一条命,改日若有需要,尽管来王府。”
“浮萍无依,终归尘土,一个人踩着另一个人得到利益和名声,所有人都会偏向他。”
“岑先生能力通天,也有无可奈何之事。”
“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
“老道走了,你把他带进屋去救,天寒地冻的,别浪费老道的保命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