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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32章 第二个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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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坤哪,你快醒醒。”一个颇为稳重的中年女子的声音响起,回荡在耳边几次、几十次。
朦胧地睁开双眼,凝望四周,才发现婚宴早已结束,宾客均作鸟兽散。扶起自己快要炸裂的额头,郝煜坤感觉浑身上下的力气像被什么抽走了,他这是喝醉后直接就地躺倒,不省人事到现在吗?他轻轻晃了晃脑袋,努力将自己的双眸聚焦在面前一团模糊却又感觉有点熟悉的身影上,焦点逐渐清晰。
“孙姨,是你啊!”
“你可吓死我了!”孙广霞一看,被她摇了好半天的郝煜坤终于睁开眼睛出声了,紧张的心情一下松弛,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我还以为你酒精中毒了呢,脸色那么白。”
“中毒倒不至于,只是头疼得厉害。”郝煜坤撑起头,四下张望着,“重道呢?”
看到明明在婚礼一开始就难过到要哭的郝煜坤,却在醒来时第一个关心的人不是他自己而是心上人时,知情的孙广霞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叹了口气。
“他早被那群老娘们给送洞房去了。”
“那他和四喜......”
“刚才听那群老娘们在喜房里不停喊着‘一、二、三’,我就知道她们在故技重施,用当初在老杨家喜房里的那套来辅助重道和四喜圆房呗。”看到郝煜坤那黯然失色的眸底,孙广霞突然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个遍。这娃子爱重道入骨,本来“心上人结婚了,新娘却不是我”的戏码就让他够难受的,她还过来补刀,自己咋就这么缺心眼呢?“煜坤啊,姨知道你心里难过,但该放下时还是得放下。改明儿,姨可以给你介绍几个好姑娘。人一生也就几十年,有时候糊涂点,浑浑噩噩地过着,未必是坏事,都说难得糊涂啊!”
“放不下,我真的放不下......重道昨天说了,我们要一直等,等到同性结婚合法的那天,他会来娶我。”郝煜坤不停地擦拭着已被揉红的眼眶,“怎么办,眼泪停不下来,重道他明明不希望我哭的......”
这么一个如水般温柔细腻的男孩,却被世俗弄得如此孤独迷茫、遍体鳞伤。孙广霞是个从苦水里淌过的人,人世酸甜苦辣各种味道她都尝遍了。本该刀枪不入的她,在看到郝煜坤那满是寂寞与困忧的面容,竟情不自禁地泪流满面。她觉得无论如何劝说都徒劳无功,一切言语不过是在他的情伤上再撒点腌渍的佐料,不如默默在一旁支持他们,更显诚意。
“我扶你回去休息吧,天色已晚。”
看着郝煜坤缓缓钻进被窝,孙广霞关上郝家的门。
万里苍穹上,明月泛起一片氤氲,带着淡淡的忧伤。似是在与郝煜坤共情,为这对苦命鸳鸯蒙上了一层泪颜。
“哎,老天啊!你说他们的爱有什么错?你就不能开开眼,让他们能在一起吗?”孙广霞朝着冷月叹息一声,摇摇头,钻进自家的门。
清晨,第一缕依旧带着冬天气息的阳光缓缓爬过梢头、越过窗柩,抚摸着郝四喜的脸。
“唔......”宿醉后那欲裂的头疼在一跳一跳地刺激着郝四喜的神经,右手不由自主地抚上额头。双眼微眯,盯着不远处的天花板,哦!这里是她的卧室。昨天这个卧室好像被用作喜房了。喜,喜房?!断片的思绪突然串了起来,她昨晚好像喝多了,然后朦朦胧胧中好像看到十几个婆娘抬着什么进来,还把她像布娃娃一样来回摆弄......一边思考着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一边缓缓撑着坐起身。盖到她脖颈处的被子应重力作用而滑下,露出雪白的dòng|tǐ。她的瞳孔瞬间放到最大,这,这......猛然间她的左手碰触到身边躺着的人,她又差点尖叫出声,是重道!悄悄掀开盖着身边人的被褥,果然,guāng得彻底。联想到之前那些婆娘们在布置结婚会场时呱噪她们在杨远雷家新婚时辅助洞房的英勇事迹,这......她们看来也将把戏用到她身上了啊!能和重道圆房让她欣喜若狂,但绝对不是外力辅助下,更不是被外人看guāngguāng的情况下啊。
“头好痛......”何重道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呜噜着,手在抬上脑阔时不经意间碰到了郝四喜的肘部。意识到床上还有一个人的他,顿时清醒。明显感觉身上bú zhuó片缕的他,仅思考了几秒,立刻转过身去,一只手把身上的被子压严实,一只手在床边的地面上摸索着衣物。
穿戴整齐,快速下床,“你,你穿好了没?”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何重道转过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四喜,对不起。昨晚我喝多了,犯了天大的错。你想怎么打我都行,就是,就是别告诉煜坤。”何重道哪里知道郝煜坤早就知道这些了,而且这不是他的错,是那群老娘们造的孽。
“重道,我们从昨天开始就是夫妻。”郝四喜的心像被什么揪住一样,隐隐作痛。
“那只是一场仪式,于我心中不作数,我只把你当妹妹。”
“行了,你快起来,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合法夫妻,你我圆房合情合理。况且这是那群老娘们干的,与你无关。”郝四喜过去拽住何重道的胳膊,将他扶起。
“多谢你不计较。但我发誓过绝不碰你,你的身体是要留给你未来的爱人的。所以,我还是照旧住在书房里。”
重道啊,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啊,我郝四喜最爱的男人就是你啊!我爱你,所以身心都能毫无保留地给你,但你却把我的真心弃如敝履,不仅丢在野间,还狠狠踩上几脚。我是不是真的很jiàn啊!明知道你心里没我,我却依旧义无反顾地飞蛾扑火,幻想着婚后你会不会稍微有那么一点在意我。
那一天之后,俗世烟火的人间,多了三个孤寂落寞的灵魂。名为郝氏一家的空气中,充斥着寂寞、难过、哀伤、孤独的味道,一天更比一天发酵。
自从重道和四喜结为连理的那天开始,郝煜坤时时刻刻都能听见自己的心一粒粒细胞掉落在地上,碎成渣渣的清脆之声。他很想明目张胆将重道抢过来,却在一次又一次权衡亲情和爱情的心理纠缠中选择了亲情。他觉得那样做会对不起四喜,对四喜不公。他为四喜考虑得太多太多,他知道四喜爱着重道爱到明知道重道心里只有他,却依然奋不顾身地投入爱情的火海,他同情四喜。不被爱的滋味很苦,比死海的水还苦。他不自觉地背负起四喜的命运,为她分担爱而不得的殇。
郝四喜在白天拼命地忙活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想将自己累垮,累到夜晚一回到卧室就能倒头就睡,这样她心中的小人就不会频繁出来作祟,她就能慢慢调节自己的心态,催眠自己喜欢上任意一个外人,从何重道的感情世界中彻底退出。每当夜深人静,没有婆娘们呱噪的聊天,没有动物们扯着嗓门的叫声,柔和的风夹杂着昆虫们悉悉索索的鸣叫,更显得夜幽静,也更让她倍感心酸寂寞冷。被压抑的小人总是控制不住地叉腰狂笑着再次出现,劝她自私,荼毒她的心灵。
何重道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天知道他多想和郝煜坤厮守终身,却屡遭无形的阻拦。渐渐的,他养成酗酒的习惯。白天他可以通过拼命在厂里找活干而转移心中的殇痛,可每到夜晚,他就端起酒坛邀明月,“我也学学李白,来!明月,我们一起干了这坛酒!我先喝为敬!”,一股脑将烈酒灌入腹中。一醉解千愁,他并不是真的想醉,可清醒时真太他妈痛苦了。“明月啊明月,你说世俗为什么认为能生孩子的结合才叫爱呢?难道爱情不该是双向奔赴,情到浓处才会想到留个果实吗?”惨淡地笑了一下,泪痕挂于他的双颊,“漫天星辰,可否许我一个心愿,我愿以余生换取同性合法结婚的权利,只求,只求让我走前能和煜坤在世俗的祝福下完婚......”
不久后郝四喜发现自己怀孕了,她感慨万分。虽然她爱而不得,但她有了何重道的孩子,总的来说她赚到了。
九个多月后,大儿子何宇出世。
郝煜坤照顾了郝四喜整整四个星期的月子,把她养胖不少。
“哥,我想出去走走,待在家里一直足不出户,我都快发霉了。”
“好吧!”郝煜坤将家中的靠椅折叠起来,吃力地抬到外面的院子里。
初冬的阳光不似夏日的烈阳,犹如被风吹落一地的桂花,幽幽地散发出淡淡清香,微暖、微淡、微甜,不带一点狂暴与野蛮。
郝四喜怀抱着已经熟睡的儿子,躺在靠椅上,闭目养神。
一阵扑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不知何时身边几近光秃的梧桐枝叉上,几只羽翼丰满的红隼,正歪着脑袋齐刷刷俯视着他们母子俩。
一只看上去年衰的红隼,凝望了很久,犹豫再三后终是飞下枝头,蹦着靠近郝四喜。
正端着水杯过来的郝煜坤大步跨向前,本想撵走它,却只一眼就看见那红隼的尾羽上直立着的那根反射着七彩光的绚丽的杂毛,那是隼哥。自从抗日战争结束后,何重道就还给它自由。因为它年纪不小了,却一直为兄弟奔波,也该考虑它自个的终身大事。
隼哥一点一点挪动着步伐,生怕吓着宝宝,鹰眼里没有一丝犀利,那里满是流水般的柔和。它飞上靠椅,驻足在边缘,凝视,一直凝视着宝宝,双眸里透露出万般不舍。良久,它脚下一崴,径直栽倒在地,便再也没有醒来。
“Yak!Yak!”刺耳的叫声从树枝上落下,那是红隼们在集体哀悼。
“它这是带着自己的子孙后代来看望我们了。就算只剩最后一口气,它也要回到曾经生死与共的朋友身边,狠狠地把他们的模样刻在灵魂里,来世......来世依旧能再续这份无价的友情。”郝煜坤颤抖不停地托起隼哥的遗体,在梧桐树下刨开一个洞,让它入土为安,“来世再见了,隼哥。”
春来秋去,花开花落,时光飞逝,岁月如梭。
转眼间,浮世已过九个春秋。
盛夏,阳光肆意地烧烤着大地,到处飘渺着因空气密度的变化而出现的透视幻象。外院的梧桐树比往年生长得更苍翠茂盛,自然而然成为了婆娘们平时唠嗑时避暑的绝佳胜地。透过树叶缝隙洒下的稀稀光斑,依旧带着业火的威力,偶尔灼烧着婆娘们的肌肤。
“嘶!这躲树底下还能晒伤,真是操|蛋!”一个口气暴躁的婆娘开口说道。
“那你往我这边坐点,不就好了。”
婆娘们七嘴八舌、东门篓子扯到西门猴子地呱噪了一个上午。
“哎,你们说,这四喜和重道好像成婚九年了吧?别人家都上赶着三年生俩娃呢,他们家倒好,九年到现在就只有一个儿子。咋回事啊?”
“对啊,看她这么些年肚子一点没动静,会不会她生完儿子后身体底子伤到了,不能再生了?”
“你扯淡吧,四喜她哥的医术都能起死回生,他还治不了不孕不育?”
“要么就是重道对她不感兴趣了?那,他们在闹分房、闹离婚?现在是为了面子勉强凑合着过日子?”
“告诉你们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猜测,”某个赵姓婆娘压低了嗓音,眼神示意她的老姐妹们将脸凑近,用蒲扇遮着脸说:“邻村那刘媒婆这些年都快跑断腿了,说了不下百次媒,但四喜她哥每次连人家姑娘的面都不见一次就婉言拒绝。他今年好像三十六岁了吧?你们说一个奔四的老男人,还那么受女孩子的欢迎,我要是他,恨不得左拥右抱,可他全给拒绝了。为什么?我看要么他生理有问题,要么就是那个,那个......”
“你别说,我也这么觉得。你们看啊,他一直未婚,也不和妹妹夫妻俩分家。我听有人说看到他和他妹夫牵过手,还抱在一起亲嘴呢。”
“对啊对啊,他长得那么阴柔,要不是他夏天穿过紧身无袖衫,我都怀疑他是女人。你说他长得比四喜还漂亮,又和妹夫走得那么近,该不会他一直单身就是为了等他妹夫吧。”
“那就说得通了,四喜她男人应该对四喜她哥更感兴趣。”
“噫!两个男人!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恰逢郝四喜从屋内走出,婆娘们立刻闭上八婆的嘴,眼光纷纷聚焦在她身上,似是在打探她是否有听到她们刚才那些无厘头的破话。
郝四喜面不改色地走开,却一个字没漏地将婆娘们那尖酸刻薄的话刻入脑海。
“还好她没听到!”那个暗示大家往同性恋话题上考虑郝四喜婚姻问题的婆娘松了口气,这毕竟只是她吃饱了撑着闲得没事干瞎想的,今儿说着乐一下也就过去了,她可不想惹麻烦。
回到家,午饭时分,郝四喜的脑海里一直在回荡着午前她不经意间听到的那些婆娘的呱噪。
“哥,你开门,我有话和你说。”
郝四喜将白天那些婆娘们的言论事无巨细地告诉郝煜坤,他陷入了沉思,良久,“四喜,你希望我怎么做?”
“哥,你能帮我灌醉重道吗?我,我忘不了......”她是指那一天,【她郝四喜被日寇一遍遍那啥,那折磨。但她身体里不知名的地方居然有一种莫名而起的那啥在修复她的痛楚。上次醉酒洞房花烛夜又模糊的有感受,所以她已经无可自拔地陷进去了。这里省略了百来字,不过审,只能自行想象】
望着郝四喜那被红晕冲刷的脸颊,郝煜坤立刻明白她所指的是什么。
“四喜啊四喜,我该说你是单纯呢,还是蠢?你明知道我爱着重道,却来求我帮你,要我亲手送心爱之人上你的床。”
“哥,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我呢?我就不难过吗?明知他心里没有我,我却依旧无可救药地爱着他。我和他是合法夫妻啊,却享受不到一丁点做妻子该有的爱意。”郝四喜痛哭流涕地跪在地上,“如果可以,我也想摆脱这份痛苦。哥,你做不到,难道我就能做到吗?”
“我们兄妹俩真是苦命人啊!”郝煜坤抱着郝四喜,悲伤汇聚成天之河,从苍穹一泻而下。
嚎啕过后,郝煜坤紧抿双唇,“我帮你,我不想让家里被村里的闲言碎语搞得鸡犬不宁,而且我也希望以后能多一点侄子侄女环绕膝下。”
盛夏的夜湛蓝、静谧。晚风拂过树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交织着吹进人们的心里,洗涤着白日积攒的烦恼。
突然,ài|mèi的声音从郝家传出,笼罩在整个居民区的上空。像一眼望不到头的银白色硅砂海滩上那一波接一波冲刷着的海浪,刺激着所有村民的鼓膜,xìng fèn、脸红。
“那该死的赵婆子,早上居然造谣四喜她男人是同性恋,同性恋能让四喜这样?”某个被这股声浪搅得睡不着觉的婆娘一巴掌把身边像死猪一样睡着还打呼噜的丈夫揍醒,“你听听,人家这才叫真男人。再看看你,什么熊样。”她的男人莫名其妙躺|枪。
“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另一家的婆娘将被褥掀起,也不管热不热了,直接蒙上头。
半个多钟头后,住宅区恢复平静。
夜色迷胧,月落星沉,万物沉寂,唯有名为郝煜坤的一人卧床辗转难寐。一幕幕甜蜜往事的回味,郝四喜白日诉求的凉悲,九年前拒绝私奔的后悔,微微颤抖的脊背,强行憋回的寞泪......
从那以后,郝四喜像被疯魔附体一样,对nán nǚ之事上了瘾。她似乎将她哥爱着何重道的事实抛掷脑后,时不时地求哥哥为她再制造一次、两次、三次和何重道chán mián的机会。在不知不觉中郝煜坤竟帮她偷偷摸摸成功了四次。事后,当四喜整理好衣物并回到她的卧室,郝煜坤就溜进书房帮何重道从头到尾清理干净,穿上衣物。他要做到滴水不漏,不能让何重道醒来时有任何起疑。
郝煜坤在亲情和爱情中来回转辗,在嫉妒与失落中漂泊浮沉。他越来越感觉嫉妒和邪恶即将成为他每日的食粮,见到四喜越来越有扑上去狠咬一口的冲动。在第四次帮何重道清理时,他抚摸着那健硕的胸肌,突然间pā yú上面,他要学四喜,勇敢跨出第一步,和心爱的人融于一体。然而他还未tuìqù自己的shàng yī,脑海里不由自主地走马灯般显现出多年前那三个日寇qī|líng他的场面。“不要!”泪顿如雨下,他终究是无法像四喜一样那么快从梦魇中走出来。
郝煜坤的眼神一天比一天呆滞,一天比一天更失色黯然,犹如陷落于最深的海沟,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生命,那里只有万念俱灰的深渊与绝望。当郝四喜再次向他提出要和何重道缠绵时,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四喜,求你,别再让我这么做,我感觉自己好像古代伺候娘娘妃子们侍寝君王的太监,可我是完好无损的男人啊。我嫉妒得快要发狂了!每次见到你,我就像是恶狼见到鲜肉一样,嫉妒得想扑上去狠咬你一口。为什么我不是女人啊,为什么!”郝煜坤的头拼命地磕在地上,直到那里的地板映出一朵艳红的血牡丹。
“对,对不起,哥!”郝四喜这才想起她哥深爱着重道,这段时期的飘飘然让她已经完全丧失理智,满脑子只想着和心爱的人缠绵。她跪在哥哥身边,一把抱住他,“哥,原谅我的自私,妹妹最近失心了。”这九年的相处,让她已经从皮到肉,从骨到血,从身体到灵魂都深深刻上了何重道的身影。她知道,自己再也无法爱上别的异性了。一次次的疯狂缠绵,让她失去心智,竟不知她一次次都在深深伤害着那个爱着她的哥哥啊!
打从那天起,郝四喜便闭口不提夫妻之事。两个月后,她发现自己怀孕了。二度当妈的喜悦冲散了苦恋的伤。当她将这个喜讯告诉郝煜坤后,他沉默了。
“你打算如实告诉重道吗?他肯定接受不了我们瞒着他做的这些事。”
“那怎么办?”
“我来说吧。”
待何重道归来。
“重道,四喜怀孕了。”
“谁的?我可以放手让她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那人是有妇之夫。”
“四喜怎么会爱上这种人?不行,我得去把那个男的打一顿。”何重道说着,抄起擀面杖,拉着郝煜坤为他带路。
“算了,四喜舍不得。”这是凭空捏造的人,上哪去算账?
“四喜,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办?我听你的。”
“我,我打算把孩子生下来,挂在你名下行吗?我不过问你和我哥之间的感情,你能不能也不要在意这孩子不是你亲生的?”郝四喜多想告诉何重道,这孩子是他的啊。
“就这点事啊,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