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6、第15章 流产 ...

  •   四年前失去所有亲人的何重道再一次遭受致命的打击,和他相处将近四年的山寨兄弟们包括他的干爹—那个将濒临死亡的他救下的孙奎,均在一夜之内凄惨丧生于日寇之手。他......又成了孑然一人,他窝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与世隔绝了一个星期。

      何重道不由自主地质疑自己,为何每次在灾难中侥幸存活下来的人总是他自己。是不是他八字太硬,老天亡不了他,就从他的周边亲人下手。那些逝去的亲朋好友,全是被他克死的。想到这里,他的双眸就慢慢从被子里探出来,瞄到郝煜坤身上。这美人是现在的他放在心上的亲人,是最重要的精神依托,他要护着美人和其妹妹的安危,绝不允许任何危险降临于他们周遭。

      想通了后,何重道跳下床,萎靡不振的情绪一扫而光。

      郝氏兄妹几乎每隔两三天就会下山去附近的不同村庄坐诊。何重道和他们俩都相处好几个月了,自然知道这些习惯。以前兄妹俩下山去坐诊时,他就乖乖地窝在家里养伤。而今天,他却死活要跟着他们一起下山。让他一个人待在家里,没什么事情可做,他只能看着天花板发呆。而且只要几分钟见不到郝煜坤,他的心就会莫名其妙往上窜、悬在嗓子口,担心得不要不要的,尤其是万事都想通透的今天。

      望着露出哈巴狗拼命讨好主人一样的眼神,郝煜坤无奈地点了点头。

      “那你跟我们一起去吧。记得我给人看病时,你别废话。”在郝煜坤的眼里,何重道就是那种一旦情绪上头就犯二的货。

      何重道用右手在他紧闭的双唇上从左向右滑了过去,并点头示意着郝煜坤,他用无形的拉链将自己的口封上,绝对不会说一句废话。

      郝煜坤满意地微笑着。

      一路上,郝氏兄妹在马车内歇息,他们要为接下来的坐诊养精蓄锐。车外,何重道吊儿郎当地坐在马车沿边,一条腿耷拉着、脚快落到地上,另一条腿则随意地搭在马车把手上。他不紧不慢地操纵着那匹枣红色的漂亮母马以均匀的速度向前慢跑。他要尽量让马车保持平稳,不会因为车轮绊到碎石而颠簸。

      蓦然,郝四喜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朝着她的腹部袭来,顺着食管窜上她的口腔。她立刻拉开马车的窗帘,将头伸出窗外,“呕”,腹中翻滚而上的食物残渣从她的口中倾泻而下。

      “你怎么了?”郝煜坤见状立刻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替坐回原位的郝四喜擦了擦嘴角,“是不是吃坏肚子了?哥给你瞅瞅?”说着,他就要将手指搭在郝四喜的手腕上。

      “不用!”郝四喜将郝煜坤伸过来的手打开,“昨天我的胃就烧得慌,已经熬了好几罐大柴胡汤喝下。刚才的情况比昨天好多了,许是药已经起效。”

      “还是让哥帮你把把脉吧。”郝煜坤不放心地说。

      “你就这么瞧不起妹妹我吗?这点小病还需要劳驾你?”

      郝煜坤被怼得毫无招架之力。也罢,看妹妹这情形,估计就是胃酸分泌过多,喝大柴胡汤没差了。

      紧赶慢赶,在快正午时,三人赶到一开始就打算坐诊的村庄。

      大老远,他们就看到一群人坐在平时他们坐诊用的那个帐篷前的地上,约莫估计超过十个人。

      看到马车徐徐赶来,坐在地上还在唠嗑的那群村民齐刷刷站起来,拍拍裤子上沾着的灰尘,往马车方向迎了过去。

      “真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郝医生兄妹俩给盼来了。”

      “是啊是啊,我还以为你们都忘了今儿是什么日子呢。”

      ......

      村民们七嘴八舌将郝氏兄妹俩团团围住。他们忙不迭地给父老乡亲们看起病来,而何重道则保持着赶马车的姿势,坐在马车把手边,双目不离郝煜坤的身影。

      “话说,郝医生,你们兄妹俩是不是芜湖人啊?”人群里某个人不经意间插了一嘴。

      “对啊,你怎么知道?”郝煜坤闭着双眸,正在给一个人把脉。听到有人问,睁开双眼,瞄了那人一眼。

      “我就说吧!”那人朝着人群里其他几个人露出得意的笑容,“咱们都是老乡,我叫蒋乐勇。我家,还有朱文静家、杨远雷家、方东晖家、孙广霞家,”边说着,他边在人群里指着几个人,“咱们几家人都是四年前芜湖被鬼子轰炸时逃难到这个村的。我就觉得你的口音像芜湖人,他们几个居然还不信我。切!”

      那几家一听说郝氏兄妹真的是来自芜湖,立刻从人群后面往前挤过来,叽叽喳喳围着郝氏兄妹唠嗑个不停。

      郝四喜隐隐感觉双脚开始不听使唤地颤抖着,身上的力气正在一点一点被神秘的力量抽走。抖动的频率越来越大,连胳膊都渐渐不受控制地抽动起来。她的额头上冒出大颗大颗的冷汗珠,背后早已湿成一片,脸色渐渐惨白。天旋地转般的炫目之感侵袭着她的大脑,她就快要撑不住了。本能的,她朝着郝煜坤伸出手企图呼救,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郝姑娘,你怎么了?”人群里还在唠嗑的朱文静眼尖地发现郝四喜那惨白如雪的脸色,担心地问道。

      随即而来的就是一声响亮的“咚”,重物落地的声音。离郝煜坤仅几步之遥的郝四喜最终脑袋一片空白,失去意识,身体朝一侧倒下。何重道听见动静,也迅速冲了过去。

      “四喜!”郝煜坤一个箭步上前,拦腰扶起四喜,掐着她的人中,“四喜,四喜,我的好妹妹,你别吓唬哥哥啊!你怎么了?”

      郝煜坤实在想不明白,他妹妹不过是有点胃酸过多,为何病情会发展得如此严重?!他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他看到......郝四喜坐着的那块被如同潮水般涌出的血液染红的地面。那红,在阳光的照耀下,化作一根根利箭,刺痛着他的心。到此时,他才明白,心爱的妹妹这是被日寇糟蹋后有了孩子啊!他自责到无以复加,为何自己没能早点想到这个问题,为何在四喜说胃不舒服时没有往这个可能性去想。他又想到之前郝四喜说的她喝了好几罐大柴胡汤。大柴胡汤......滑胎的中药......难怪......他紧紧搂着郝四喜,头埋在早已晕厥的妹妹怀中,哭成泪人。其实这真的不能怪他,郝四喜的生理期初潮一直都没有来过,他这个做哥哥的又怎么可能预见,郝四喜的第一次排卵期恰巧就是不幸遇到日寇的那些日子?

      何重道好不容易钻进围着郝氏兄妹俩指指点点的人群,看到早已泪千行的郝煜坤,二话不说将他拉扯到一边,抱起郝四喜。

      “煜坤,快!快找个地方给四喜躺着。她大出血了,只有你能救她。”何重道厉声喝斥道。

      郝煜坤顿时回过神。

      “去我家吧!”好心的孙广霞带着他们往她家跑去。

      跑了没几步,一块长约二十公分大的碎肉因颠簸而从郝四喜的裤筒里掉落下来。

      有个胆大的妇女走进,眯着眼睛瞅了一会,惊叫道:“妈呀,这是个胎儿,看大小得有四个月了吧!”

      “不会吧!这丫头看上去挺单纯的,不像是坏孩子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

      ......

      站着看热闹的村民们竟一直在八卦着,就没有人想起来赶去孙广霞家搭把手帮忙。

      孙广霞是一个寡妇,她的丈夫和大女儿在四年前丧生于日寇对芜湖的狂轰滥炸之下。幸得其他几家人的扶持,带着当时刚学会走路的双胞胎儿子一起逃难到这里安了家。尽管命运对她如此不公,她却依然保持有一颗最善良的心。

      看到手足无措站在一边的郝煜坤,曾经做过稳婆的孙广霞顿时明白这年轻小伙子怕是根本就没遇到过流产的孕妇。她立刻将郝四喜的裤子脱掉,略微检查一下。

      “四喜这丫头是流产了!还好不是大出血。” 孙广霞从柜子里抱出一床棉被,给郝四喜轻轻盖上,“煜坤哪,你能帮她熬点补气止血的汤药吗?喝点草药补气摄血,再让她休息个几天,应该就无碍了。”她和郝世兄妹算是比较熟的人,今儿又知道兄妹俩也是芜湖人后,更是感到亲切。

      “啊?好,我立刻去!”郝煜坤听到孙广霞在叫他,立刻回过神来,忙不迭地出门去马车上取草药。

      孙广霞犀利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杵在一边默不作声的何重道。良久,叹了一口气。

      “你这小伙子看起来也不像是个坏人,这应该不是你弄的对吧?”孙广霞用眼角的余光示意了一下正在床上躺着的郝四喜,眼神却未曾离开何重道的脸一秒。

      “不是。”

      “她......”孙广霞联想到这几年来众多华夏民族的姐妹们被日寇残忍对待的场面,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没来由的心酸,“四喜她,不会是被鬼子给糟蹋了吧。”

      何重道轻启双唇,似是有什么话想说,却只是稍微动了动,又恢复平静。他闭上双眸,深深呼出一口气,抿着口,微微点了点头。

      天哪!这丫头是怎么挺过来的!孙广霞在得到肯定的答案时,顿感浑身无力,缓缓软在地上。她双手无助地捂住脸,泪止不住地往外冒。

      没过多久,郝煜坤就端着一碗止血补气的汤药走过来。他扶起郝四喜,一勺一勺地将药喂给她喝完后,将她扶躺下,压好棉被,悄悄走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转眼就到正午。

      秋老虎肆虐的正午,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浓郁的热浪。被棉被裹得严实的郝四喜浑身上下都被汗浸透,浑身黏糊糊的不适感逐渐催醒了她。她掀开棉被,穿上床边整齐摆放着的那双鞋,从房间里走出去。

      堂屋里,有几个好事的村民正在追根究底地责问郝煜坤到底怎么回事。一见到郝四喜从内室出来,立刻像群狼一样一拥而上,将她团团围住。

      “四喜,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才这么小,就不学好?”

      “就是,把那个野男人供出来,非得狠狠教训他一顿不可。”

      “四喜,你这么做对得起你逝去的父母吗?”

      “你这事要是放在百年前,你和你的奸夫可是要被拉出去浸猪笼、沉塘的。”

      “是啊是啊,快点供出那个畜生,我们帮你教训他一顿。”

      “念你还小不懂事,又曾为我们治病疗伤对我们有恩,我们今儿暂时就不教训你了,但那个野男人必须要接受惩罚。”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不停质问着郝四喜,搞得她有点晕头转向,差点栽倒在地。

      郝煜坤一个箭步向前护住郝四喜。

      “你们没看见四喜还虚弱着吗?等她恢复力气了再问不行吗?”郝煜坤说完,回头心疼地摸了摸四喜的后脑勺,“乖,再回去躺会儿。”

      “啧啧,这哥哥反应也太大了点吧。该不会,”人群里总有那么一两个臭虫,思想特别龌龊,“这丫头的肚子,是她亲哥......”

      “你胡扯什么?”郝煜坤的双眸因愤怒而充满血丝,他像饿狼扑食一样抓住那个心思龌龊的人的衣领,抡起拳头就要揍那个人。

      看到郝煜坤抡起拳头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其他几个村民顿了一顿,之后一拥而上,帮那心思不正的人一起殴打郝煜坤。

      何重道正和孙广霞从村口的井边打水回来,准备烧好水等郝四喜醒来后帮她清理身体。结果刚跨过门槛就听到堂屋里有人没下限地说郝氏兄妹乱&伦的胡话,还有郝煜坤生气地轮拳要揍那人的场面,以及......众人扑上去就要殴打郝煜坤的乱象。

      想都没想,何重道就把扛在肩上的扁担往旁边一扔,冲上前就去帮郝煜坤打架。扁担里刚挑的水洒了一地。

      乱糟糟中,郝四喜也被村民们拉进人群里一起揍了。

      门外听到热闹的一些不明就里的村民走进来,一看,有熟人被别人打,也纷纷加入打斗的队伍。

      “这男的搞不好和四喜也有一腿,得狠狠地打。”之前说出乱|伦胡话的龌龊之人依旧在添油加醋。

      “住手!”孙广霞一声怒斥,众人顿时停下打斗。

      短暂的停顿后,人群又开始骚动,个个摩拳擦掌,想继续将自己的负面情绪借口教训郝氏兄妹和何重道而发泄在他们三人身上。

      看着站在面前的人数不知何时已经扩展到十五六个满脸怒气的村民们,孙广霞终于忍不住了,她要将事实告诉给村民们,那就是四喜是个可怜的孩子,是被日寇给欺负了。这样大家就不会再责怪郝氏兄妹,而是同情他们。

      “大家听我说,煜坤和这个小伙子可什么都没有做,四喜她是......”

      话还未出口,何重道就快速冲出人群,捂住孙广霞的口,并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说。

      孙广霞很善良,但这些村民们可不见得。鬼晓得他们知道郝四喜被日寇凌|辱的事实后会有什么下三滥的想法,毕竟已经有人连乱|伦都想的出来。他怕,怕郝氏兄妹从此会臭名远扬,他更怕......他的心上人郝煜坤从此会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中,精神、肉|体上被折磨得痛苦不堪。与其这样,不如让他何重道一个人扛下这份污名。

      想到这儿,何重道“扑通”一声跪在郝煜坤眼前。

      郝煜坤被何重道突如其来的这一波操作吓了一跳,一连串问号悬浮在他的头顶。重道这是出的哪招?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纳闷到极点。

      “大舅子,实在对不起,我不是人。我和四喜两情相悦,早就互许终身。” 何重道双手贴地向前伸出,整个人做匍匐状趴在地上跪着,“几个月前我酒后乱性欺负了四喜,没想到她竟然就怀上了我的骨肉。”说着他又转身面对着那些面面相觑的十几个村民,“是我的错,你们不要怪罪四喜。你们要打就打我吧。”之后他又转向郝煜坤,“不过大舅子,我向你保证,此生非四喜不娶。”

      郝煜坤难过地低下头,眼里闪着泪花。这可是变相求婚啊!如果这举动是在向他诉衷肠该多好,只可惜言语里的女主角是他的妹妹郝四喜。他多想大喊出来,不,我不同意你娶四喜!娶我,娶我!但他不能这么做,他知道何重道挺身而出扛下所有,是为了守住他和四喜被日寇欺&辱过的秘密,为了护住他们郝氏兄妹的名声。

      良久,郝煜坤将眼角的雾气硬憋回去,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只要你此生真心对四喜,不辜负她,我就原谅你这一回。”

      一旁那十几个准备好好收拾何重道一顿的村民们,听到郝煜坤说“原谅”两个字,顿时就有点不乐意,七嘴八舌地怼道。

      “他可是毁了你妹妹的清白,应该给他点教训。”

      “对啊对啊!最起码得揍他一顿,免得他以后喝酒乱性又嚯嚯别家的姑娘。”

      “像这种人,揍一顿才能让他长记性。”

      ......

      还没等郝煜坤再度开口,众人的拳头就雨点般落在仍旧跪在地上的何重道身上。

      郝煜坤看得心疼到极点,但他从那些不断在他眼前晃动的人影缝隙中瞥到何重道的双眸,那眼神里透露出一句话:“不要插手,否则今儿此事更难收场,我扛得住。”。他只能咬咬牙,闭上双眼不去看。

      众人们下手越来越狠。有两个人甚至打得兴奋了,顺手抄过边上的椅子就砸在何重道的背上和头上。新鲜的血液从何重道的脸颊上徐徐滑过,汇聚在下巴,然后如断线般的红色珍珠般一滴一滴掉落在地上。

      见到何重道出彩,众人心里一惊,停下疯狂砸在他身上的拳头,作鸟兽散。离开时,有两个人还咬牙切齿地说着狠话。

      “今儿就饶了你这次。”

      “下次再犯这种错,直接把你活活打死,丢乱葬岗去。”

      ......

      孙广霞看着何重道那满脸是血的模样,心疼到极点。她和郝煜坤先是将已经被打得昏迷的郝四喜抬到内室去休息,然后又出来堂屋将何重道扶在一边坐下。

      “煜坤哪,我得重新去村口井边打点水,刚才挑回来的全洒掉了。你先用这罐子里的水凑合着给他清理一下伤口,烧开过的,卫生。”孙广霞指了一下桌子拐角处放着的罐子,然后她又从旁边落地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纸包和一块干净的毛巾,递给郝煜坤,“这是以前我去山上无意间发现的野生三七,我给磨成了粉。还剩这么点,你先给他用着。”

      孙广霞走到院子里,抄起之前被何重道随意扔在地上的扁担,扛在肩上就三步并作两步地朝着村口方向走去。

      郝煜坤将罐子里的凉开水倒在毛巾上,将何重道脸上的血渍一点一点清理干净。之后又打开小纸包,用小手指轻微沾点三七粉,动作柔和地抹在何重道的伤口上。

      “嘶,疼! ”

      “疼就忍着,叫你逞能!”郝煜坤白了何重道一眼。

      “好好,我逞能!下回再遇到你被围殴,我帮他们一起揍你,行吧?”

      “你......”

      “哎呀!疼!你轻点!”郝煜坤故意下了点重手,作为何重道怼他的小小惩罚。

      不知什么时候,郝四喜出现在堂屋的门边一动不动。

      “四喜,你站在那里干嘛?还不回去躺着?”郝煜坤发现了她。

      郝四喜沉默了很久,开口道:“重道,今天让你受苦了。还有......谢谢你!”说完她顶着比猕猴屁股还红的双颊回到内屋。在这一刻,何重道是彻底住进她的心。
      郝煜坤看到郝四喜的表情,立刻明白妹妹这是爱上了何重道。他瞬间觉得沮丧,耷拉着脑袋,自言自语着“我要是女的就好了!”

      这声音原本小到郝煜坤自己都快听不到了,可何重道却捕捉到了最后几个字。

      “嗯,你说什么?什么就好了?”

      “我在祈祷你的伤快点好起来就好了。”郝煜坤回过神来,理了理头绪。

      “这样啊......”何重道若有所思,“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情况,我负责罩着你和你妹,你兄妹俩则负责悬壶济世。我们是三人帮,一辈子的好搭档。”其实他在心里想的是,和郝煜坤是一辈子的夫妻,而和郝四喜则是一辈子的好兄弟,但他没敢说出口。

      刚回到家的孙广霞听到何重道最后说的那几句话,笑着摇摇头。这娃子,还真不够实诚,喜欢煜坤就明说呗,干嘛藏着掖着。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