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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16章 重逢三岛彦一 ...

  •   内屋,郝四喜满脑子都是那次她不小心看到的何重道从小溪里洗漱后上岸来的身影。

      那一米八四的高个男性从冰凉剔透的小溪中站起,双脚踏在溪边那软软绿绿的草坪上。晶莹剔透的泉水在他那乌黑亮丽的短发尖上留下颗颗爱的珍珠,久久驻足在上,不愿离开。终是脱离不了地心引力的魔咒,几颗珍珠不舍地滑落,汇聚在他的锁骨沟那儿形成小小的水洼。在透过茂密树林的丝丝光线的反射下,发丝上的星星点点,那锁骨沟上的水洼,还有那富有弹性的胸腹肌和健硕却精瘦的长腿,交织在一起,无处不充斥着雄性荷尔蒙那妖媚的诱惑。

      他随手将身边大石上摆放着的毛巾抽过,盖在头上,手抓着毛巾在头上一阵揉搓,尽量将水汽除去。接着又将湿透的裤头脱下,迅速换上摆在一边篮子里的干净衣裤。

      啧!早知道将何重道的换洗衣服偷偷拿走就好了,这样就能多欣赏一下美男出浴的秀丽景象。那天,郝四喜是这么想的,这几天还是这么想,只是她现在的心境和那次误打误撞的心境完全不同。

      这么一个帅气的男性,居然为我郝四喜甘愿扛下所有委屈,被群殴都默不作声地硬生生扛下。我何德何能,让他对我那么好......怎么办,我现在满心满眼都是他......他那胸腹肌真是充满了男性荷尔蒙,好吸引人,我好想捏......等等,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色了?难道青春期的少女都是这么色吗?女性本色?!

      他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喜欢我......想到哥哥,郝四喜冷静的一面顿时回到身边。

      冷静点,郝四喜,何重道心里装着的人是你哥,你哥心里装着的人是何重道。他们两个才是两情相悦的恋人,你凑什么热闹。她心里的那个圣人如是说道。

      什么跟什么嘛,他们俩都是男人,不会有结果的。冲啊!郝四喜,你是女人,能为何重道生孩子。你可比你哥强多了,爱情本就是自私的。她心里的那个小人如是说道。

      郝四喜心里的小人和圣人斗争了几个晚上,她也几个晚上彻夜难眠。最终,暂时是那个圣人略占上风,她决定要将自己的这份爱意藏在心里,至于能藏多久,她不好说。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已经入冬。

      本来郝氏兄妹和何重道打算在孙广霞家休息几天就打道回府,奈何孙广霞坚持要郝四喜留下养身体。

      “四喜,你这是流产,很伤身体的。乖,听话,就在姨家待几个礼拜好好养着,哪都别去哈!姨家还不至于缺供养你们一家三人的粮。”

      盛情难却,三人足足在孙广霞家生活了一个多月。中途郝煜坤和何重道还回去过好几次,把家里养的鸡和野兔等活物都取过来到孙广霞家养着,堪比大搬家。当然,他们并不是在孙广霞家白吃白喝,该给的钱财他们是一分都不少地给了孙广霞。

      “哥,你这是要干嘛?”郝四喜看着忙不迭收拾东西的郝煜坤问道。

      “你忘了咱们的家不在这儿吗?”郝煜坤手指轻轻点了一下郝四喜的印堂,“在孙姨家赖得这么久,不想回去了?”

      “对哦!”郝四喜一拍大脑,才反应过来他们几个已经劳烦孙广霞一个月了,“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打道回府?”

      “明天!”

      “那你晚上再收拾呗。”

      “我说四喜,你啥时候变得这么懒了?非要赶到火烧眉毛了才做事嘛?现在收拾碍着什么了吗?”郝煜坤白了郝四喜一眼,“待会儿我得去邻村给人瞧病,昨个有人上门来找我了。等晚上回来,十有八九我早累瘫了,就想美美睡上一觉。晚上还收拾个屁啊!”

      郝四喜尴尬地吐了吐舌头,她这一个月确实懒得跟冬眠的蛇一样。想吃饭了有人做,想喝水了有人端,想洗澡了有人给她烧水,想睡觉了有人给她铺床,她基本活废了,就差没让人给她把屎把尿。不过也有好处,她的身体倒是完全恢复了,或者说何止是恢复,她都胖了好几斤。

      为了转移话题,也为了好好活动活动筋骨,不这么懒散,郝四喜提出一个建议。

      “哥,等会你去邻村带上我好不?”

      “你去干嘛?在屋里待着休息不好吗?”

      “我身体完全养好了,得出去活动活动。而且你看,我和你的医术水平相差越来越大,我得更勤奋地学习才行。”郝四喜牵起郝煜坤的手,摇晃着,“好不好嘛,哥,带我去吧。”

      “带她去吧,顺带着捎上我。”挑着两大桶水回来的何重道插了一嘴。这些天他几乎把孙广霞家杂七杂八的劳务都给包了,包括下田收割庄稼,出去购买家用品,挑水、砍柴,甚至帮她照顾两个儿子的起居饮食。

      “那......好吧!一起去好了。”

      依旧是何重道驾车,郝氏兄妹俩在马车内坐着。

      很快,就来到了邻村约定好的那位病人家。

      一顿操作后,郝煜坤禁不住笑出声来。病人家属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病就看病,为何要笑?他们家的老爷子都气若游丝、看上去马上就要隶属于棺材了,有什么好笑的!越想越气,但却不敢说出口,怕得罪郝煜坤后,他不给看病了。

      “你们家老爷子是不是几乎说不出话,口干舌燥,喉咙像是被火灼伤一样。”郝煜坤看几个病人家属盯着他的眼神不对劲,都燃起了火苗,顿觉自己突然笑出声来有点失礼,立刻想办法转移注意力。

      “对对,老爷子说他感觉快被火烧死了。”

      “他不过就是上火而已,不是什么大病。”

      “怎么可能?!”病人的家属面面相觑,“你再仔细看看,他都快要不行了,怎么可能只是上火?”

      “老爷子确实是上火,心肝两伤。”郝煜坤闭目,慢悠悠地道来:“他气郁结于肝脾,导致气血不足,伤心伤肝,总而言之他这是......”他突然睁开双眸,盯着眼前的病人家属。

      “是什么?郝医生你快说啊!”

      “老爷子丧偶多年了吧,前些日子是不是有遇到过让他心仪的女子?”

      “是啊!郝医生何处得知?”病人家属们的回答等于肯定了郝煜坤的猜测。前段时间老爷子确实是遇到一位让他心仪的老太太,后据说老爷子提到那老太太有几分像他红颜薄命的亡妻。只是那老太太是来串门的,老爷子还没摸清这老太太是到谁家有事的档子,她就已经消失不见。之后,回到家的老爷子就一病不起。

      “莫非,郝医生您指的是老爷子得了......相思病?”病人亲属中有一个人试探着问道。

      “正是!”郝煜坤点点头,“我给老爷子开几副镇静安神的药。但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们还是得想办法找到那位让老爷子入心的女子。”

      郝煜坤抽出几张纸,在上面写了几副药方,并嘱咐病人亲属如何熬制,何时让病人服用哪副药方等等。

      “多谢郝医生!”一位年轻的小伙子恭恭敬敬地将郝氏兄妹和何重道送出大门。

      “相思病啊!”何重道瞄了一眼在身边的郝煜坤,“干脆你给我也开几副这种药吧!”

      郝煜坤装作没听见,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村口,有个人影时不时地探头往村里偷看,看几秒钟后又躲起来,鬼鬼祟祟的,不像是个好人。

      赶着马车快到村口的何重道眼尖地瞅到这个人影,大声呵斥:“是谁?”

      人影一听见呵斥,身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立刻“咚”一声掉落在地。那人手忙脚乱地捡起掉落的东西,扶正帽子,连滚带爬地往前逃。

      “站住,不然我开枪了!”何重道操起马车上他随身携带的之前从日寇手中薅来的步&枪,上膛。

      那人影突然转身,将刚才掉落在地的东西重新放回地上,双膝一跪,举起双手低着头求饶。

      “别,别,别开枪,我没有恶意。”那人颤抖着说着有点不太标准的汉语。

      “彦一?!怎么是你?”何重道认出眼前这个穿着日寇服装的人是自己认识的人。

      名叫三岛彦一的日寇听到有人用日语喊他的名字,又觉得这个声音很耳熟,遂猛地抬起头。

      四目交会。

      “重道,你怎么在这儿?”不由自主的,三岛彦一用日语开始交流。

      何重道跳下马车,将三岛彦一从地上扶起来。望着三岛彦一身上穿着的日寇军服,微微皱起眉头。

      郝氏兄妹也从马车内探出头来。

      “你!你不就是害死刘嫂的那几个鬼子之一吗?”郝四喜发疯般地从马车上跳下,朝着三岛彦一拳打脚踢,“你还我刘嫂,还我刘嫂。”

      郝煜坤也跟着跳下车来,将已经进入抓狂情绪的郝四喜用力拽回。很明显,何重道认识三岛彦一,那这个人是敌是友得由何重道来定夺。而且,这日寇明明手上有枪,却任由郝四喜打骂,看样子并不像是十恶不赦的人。

      “你......该不会被军国主义同化了吧?四喜口里的刘嫂,是你害死的?”何重道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在问三岛彦一是不是和那群嗜血成性的日寇疯子一样,是要来村里扫荡的。

      “不,不,不!”三岛彦一急忙摆摆手,“我没有。”他将刘嫂被害经过从头到尾事无巨细地叙述了一遍,“看到那女人的惨状,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但我为了自保,只能袖手旁观。”

      “四喜,是这样吗?”

      郝四喜的火气消了一些,她点点头。三岛彦一说得有道理,那时才九岁的她之所以对三岛彦一印象这么深,也就是因为他的行为举动和那些残忍的日寇们截然不同。
      这时,有几个扛着柴火从山上赶回村的父老乡亲从身边走过。

      “哎哟,你这个假鬼子又来了?”其中一位樵夫调侃道。

      “假鬼子?”何重道纳闷地反问道。

      “是啊!只要他一个人来我们村,就会乖乖拿钱找我们买东西。跟其他鬼子一起来,就会烧杀抢做做样子,回头还偷偷塞钱给我们赔礼道歉。村里人都认识他呢。”

      “彦一,那你刚才为何鬼鬼祟祟朝里面看?明明村里的人都认识你?”何重道不解。

      “我,我看到你们的马车挺陌生的,以为是新四军......”三岛彦一看到有中国人来,立刻将语言切换成汉语。

      “......”何重道无语。

      他想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村民们见到三岛彦一来,就像见到老朋友一样,直接给他搬出桌子和椅子,让他慢慢和何重道唠嗑。

      “彦一,你为什么会来中国?”

      “哎,说来话长。”三岛彦一深深叹了一口气,将来龙去脉告诉何重道。

      原来,何重道的父亲举家逃难后过了几年,日本国内的军国主义越发盛行、到处乌烟瘴气。有人将入江荣太郎的悲剧又给翻出来做文章,说他是叛&国&贼,但凡曾和他有过交集的人包括他们的家人都被列为重点调查对象,一个一个被登门拜访,稍有表现不尽人意,便会被冠上叛&国&贼的名义当场被处决满门。

      军队的教官找上三岛彦一的父亲,想让三岛彦一当兵。这个教官的言语中满是将这次对华侵略战争美化成是为和平解放中国,帮助中国清除部分匪徒的“义举”。并且提出在他看来极为诱惑的条件,说“义举”结束前的所有吃喝住行都是天皇出资包揽,可将此行当作公费旅游。

      三岛彦一和他的父亲当然不相信这个教官的鬼话,因为他们亲眼看到自己尊敬的大学助教入江荣太郎是怎么被那些学生折磨致死的。仅凭个人的几句反对战争、崇尚和平的话,这些军国主义分子就能对自己国家无辜的人给予无妄的灭顶之灾。那他们说是去解放别国百姓的道貌岸然的话语,又岂会是实话?!

      然而,在右翼的淫威下三岛彦一为保全父母和姐姐的性命只能屈服,被强征到侵&华部队中。倘若他固执拒绝,那个教官很可能就会当场以叛&国&贼的名义将他家所有人击毙。因为在两天前,就有一家和入江荣太郎走得极为近的人家因不愿当兵而被灭了满门。

      之后三岛彦一就被送到中国,成为牛岛部队麾下一名二等兵。他所在的分队先是攻占了安徽芜湖,之后第二年春,上头就让他们分一部分去攻占附近其他城市,三岛彦一被分到无为这边。

      “你有杀过人吗?”何重道突然插了一嘴。

      “怎么可能!你知道我又不是那种嗜血成性的傻瓜。入江助教的死到今天我还历历在目。但为了保护我家人不受连累,我只能跟着那群畜生天天烧杀抢掠,基本我都拿一些不痛不痒的东西。要是他们射击,我也射击,但是都朝着那些人的脚下射击,尽量不伤他们,但我能做到的也就这些。不管怎么做我依旧是帮凶,但在淫威下我不得不低头。我怕我反水后,父母和姐姐就会在国内立刻被军国主义制裁。没办法!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日本赶紧战败了滚出中国。这样我就不用天天做噩梦,还提心吊胆被新四军抓,以及怕被上头发现我有反心了。”三岛彦一的嘴像是被打开了的水龙头,滔滔不绝,止都止不住。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从小就认识的朋友,他恨不得把肚子里所有的苦水都吐出来。

      “你也挺可怜!”郝煜坤在旁边插了一嘴。

      “嗯!”郝四喜也点了点头,“你的中国话水平比四年前好了很多。”

      “嗯,我一直在偷偷学着。打算以后有机会就装死反水,加入新四军。”

      三岛彦一略微沉默了一会,突然紧盯何重道的双眸,一丝红晕爬上他的脸颊。

      “你姐呢?好几年没见,我好想她。”三岛彦一和何重道的姐姐,入江小百合是青梅竹马的玩伴,他一直暗恋着她。

      何重道垂下眼帘,思绪回到四年前。那天,他们所在的南京小镇被日寇们掠夺殆尽,他姐和他父母都丧生于日寇丧心病狂的刺刀之下。

      三岛彦一看着满脸写着悲哀俩字的何重道,顿时读懂一切。他的心里腾然升起一朵朵乌云,载满伤感的心雨一阵一阵敲打在他的胸腔、他的骨骼、他的全身。甚至冲出肌肤将整个房间都渲染上无尽的悲,那黯然神伤的愁苦化作一团团云雾,压得在场的人渐渐喘不过气来。

      “我的小百合啊!”泪,如倾盆而下的大雨,再也止不住了。
      郝氏兄妹和何重道都低下头默不作声。在场的每一位,谁人不是日寇这场侵略战争下的牺牲品,谁人又没有过这种失去亲人的痛彻心扉的歇斯底里?!

      良久,看着三岛彦一发泄得差不多了,何重道岔开话题,开始唠嗑近些日子的乌龙。他本想将话题变得轻松一点,可聊着聊着,就提到一个脸上长痦子的日伪军下套将他寨子兄弟们全部害死的事。

      三岛彦一手托下巴进入沉思。

      “怎么了?在想什么?”

      “嘶,总觉得你说的这个脸上长痦子的男的我好像在哪见过......”三岛彦一总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可就是发不出芽,“他身上还有什么特征?你说出来,或许我更有印象。”

      “我想想......他脸上有疤,还是个不小的疤!”何重道惊叫出声,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当初看这个叫刘承的人不爽,不仅在于他的痦子以及眼神,还在于那个看上去就不像是农夫会受的伤疤,“那个刀疤从他的鼻梁一直延伸到他的右脸颊,从痦子边正好错过去。”

      “原来是他!”三岛彦一立刻想起是谁,“我对他有印象,整一个拿佐藤中佐的名义胡作非为的狐假虎威的孙子。”

      “他叫什么名字?”何重道双眸一亮,急切地问道。他忘了那个畜生的名字,但倘若别人提起,他能想起来。

      “叫刘......刘承。”

      “就是他。”何重道一拍大腿,终于给他找到仇人了。他将双手的关节按得嘎嘎响,任谁看到都能立刻明白他心里此刻想着的是什么。

      “要我帮忙吗?把他弄来给弟兄们报仇?”三岛彦一的反水心随着知晓入江小百合逝去的消息急速增长,他恨不得立刻、马上回到四年前的那一天,杀光所有欺负小百合的日寇们。

      “你能做到?”何重道的双眸紧紧盯进三岛彦一的双眼,那里面是能吞噬一切的冷冽的寒光。

      “有五成把握,但我不能保证刘承会和我单独前来。”

      “只要你能把他弄来这个村子,其他的你不用管。”

      “好!你看情况行事。”

      身旁有几个从头听到尾特别喜欢八卦新闻的村民们自告奋勇地加入了计划的队伍。他们将所有行动都详细计划完毕,三岛彦一在整个计划中起到核心作用。总之,只杀那个日伪军,日寇部队应该不会为了区区一个来自敌国的底层狗腿子而派部队亲自跑到村里来闹事。但村民们包括何重道必须要量力而行,不能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真有紧急情况发生,三岛彦一为了不暴露自己是反水党,只能对村民们见死不救,甚至必要时他得用枪做戏,不能保证不会误伤。斟酌再三,他们互相约法三章,万一陪着日伪军来的日寇超过三人,就立刻放弃计划,另想他法。

      再快分道扬镳时,何重道将三岛彦一悄悄拉到一边。

      “你看,这是什么?”

      三岛彦一眯着眼瞅了一会何重道手中的金扳指,惊呼道:“这是佐藤中佐家公子的东西。”

      “你说,用这个做饵......有几分把握能成?”

      “九成。”一抹邪魅的笑容挂在三岛彦一的嘴角,他心中顿时生出一个将刘承引诱出来的绝好点子。

      ......

      日落西山,乌鸦在枝头上“哇哇”地拼命嘶吼着。

      何重道只身一人骑马奔驰于回家的路上,他将藏于后院的三把步&枪和那十几把手&枪取出来,带回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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