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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章》(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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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日后如若遇上佛罗伦萨红衣主教前来罗马圣彼得大教堂,或者西斯廷教堂寻我,不必搜身,他有什么要带进来的,一并带进来就是了。”
我对日常巡护的侍从如此说。
其实罗马教廷的人不多,此人即是几个月前,格里高利十六世教宗离世事件那里,跟我说:“蒙泰尼里红衣主教和鲁斯契尼红衣主教在那儿已经坐了三天了”的,那个和我一同呆若木鸡的侍从。
这位名叫乔万尼·米洛舍·唐的侍从,点头称好。他算是罗马教廷的职员职位(Clerk),并非经过7-8年神学院毕业的司铎(Canon)职位,他们往往出身贫寒,由之前某一位神职人员看中,带离农村,在教堂打一份工领这份工资,并不任神职。
当然,于他们,回家恋爱、结婚、抱孩子过着俗世的生活,并不是奢望。
也有天赋秉异者,愿意接受天主教会的禁制与戒律者,愿意从此摒弃七情六欲,侍从于耶和华主,也曾有人从职员通过7-8年学习成为司铎。
但其实,这样的人的确还是少。
我在问了他的名字之后,忽然想起来我的生命中其实还有另一个拥有塞尔维亚血统的米洛舍,当年比萨大教堂的实习神父米洛舍·弗拉迪给了我几十只大面包,直接跨马而上去追现在的佛罗伦萨红衣主教,让我一脚去踹开上帝给我关上的那扇门,仿佛恰时如份的神迹存在。
亦不知如今他如何了,如有空闲,向佛罗伦萨红衣主教蒙泰尼里问问,比萨是他的领区范围。
拉姆博·鲁斯契尼红衣主教自格里高利十六世教宗离世之后,便苍白得如同一张薄纸,以健康为由辞去了罗马教宗书记官的职务。
于是我签发诏令,让范·勒蒂红衣主教前来接任罗马教宗书记官。
他在意大利南部任职多年,被西西里岛的阳光晒得皮肤健康的小麦色,一进门,便和苍白得如同一张薄纸的拉姆博·鲁斯契尼红衣主教打了个照面,两个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范·勒蒂红衣主教——是的,你光看他的姓名,你就能猜得到,其实他出身某个贵族。即使大多数人在入职司铎的时候会多少换掉俗世的姓名,但某一类人,会非常坚持的,把属于家族的荣誉保留下来。我开口向这个有着贵族身份的红衣主教说:
“其实新教廷组成现在日子并不长,却面对着从格里高利十六世教宗留下来的问题。所以当前的问题我想,应该是开始对话,和所有的在明处,在暗处,支持天主教,或者反对天主教的集体对话。某些集体,可能只处于简单的臆想,便把自中世纪以来的社会经济结构问题归于教会。但诚然,这不是教会能负责的,更多的却可能是他们和自己的领主、甚至开始议会组阁区域的矛盾对话。但我们还能保持对话的集体,是我们需要去发展和联系的。诚然历史可能会走很多弯路,但某些弯路,尤其是可能会涉及大规模人员死亡的战争等,尽量避免。”
“所以,范·勒蒂红衣主教,我想现在任命你为罗马教宗书记官。其一去推动这种对话,慢慢放开审查与监禁,但不可太快,也要警惕推动这种进程向暴力手段靠拢的集体,不可慈软。此二,罗马教廷财政问题是困扰前任教宗的巨大问题,当前风起云涌,教会亦需要做出一定准备进行自保,先有自保,然后才有力量去保处于当前世界风起云涌之下的人。当前,如果要再用几十年前的利用各领主力量解罗马之危,再任由他们退兵之时抢劫意大利北部数个城镇的方法,怕是只能停留于历史之上。”
“这只是我一点粗浅的想法,范·勒蒂红衣主教,你有什么想法,可以向我提出,我洗耳恭听。”
他拿着我的任命状,大概略略想了一会儿,如此回答:
“诚然,在某种武力手段想要去达到的目标的前后,我们能清晰地看到上层可能只是在持有权力和下台后流亡欧洲继续坐游艇的区别;但对于中下层,就是原来还能种个田——和被战争被武力裹挟拉去打仗的惨痛。甚至于一方只是农民的孩子,不分所以然的只能听命,杀死另一方农民的孩子,战死到直接十室九空无人提及的命运。”
“我,范·勒蒂本人,愿意去实践这种对话,愿意去作为教廷的代表,与各领主国君以及首相议会商讨。但当前罗马教廷财政问题,并非我所长,我想另一个人会更擅长于此。——这是我,可能在接受庇护九世教宗的罗马教宗书记官前的唯一疑问,还请教宗开诚布公解答。”
——庇护九世是我这一任的教宗名号,当时我选择这个名号之时,只为继承格里高利十六世教宗前面庇护八世教宗的顺序罢了。——当然,我忘了蒙泰尼里似乎有种复杂的神色划过了一秒他的脸颊,但只有一秒,他恢复了欣然与安然,一如既往的温暖如春。
我点头,示意范·勒蒂红衣主教继续,于是他询问似的点头获得了同意后,开口道:
“几个月前,我们120人接受当时的罗马总理事务,佛罗伦萨红衣主教蒙泰尼里的书信前来之时,鉴于佛罗伦萨教区的繁荣与安定,以及当时那几个月罗马暗杀横行的态势,大多数枢机主教团意属选举他为下任教宗——此为当时的明意。况且,以教宗冕下与佛罗洛萨红衣主教的私交,他曾为教宗冕下之授业恩师,恕我在此冒犯提及。”
我点头,表示并无任何冒犯。
“却不知为何,他无意于教宗的位置。然其后,他作为为庇护九世教宗您加冕之人,以常理,为教宗加冕的红衣主教常为罗马教宗书记官。如上任罗马教宗书记官,拉姆博·鲁斯契尼红衣主教,便是在原先为格里高利十六世教宗加冕的伯鲁诺红衣主教九十岁高龄辞世之后,方才继任成为罗马教宗书记官。”
“故而,在了解到这番原委之前,在下不敢轻易接受罗马教宗书记官的职位,怕有失担当。所以,请教宗明示。”
乔万尼·米洛舍·唐很安静的我们俩说话的空隙中,倒了一杯水给范·勒蒂红衣主教。继而退出,把其余侍从都遣散了,很安静的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