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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反击 ...

  •   “你真的决定了啊?”黑羽快斗坐在桌子上看着正对着镜子的我。
      “不然又有什么办法?”镜子里的一片空白的人正在给自己画上五官。
      “你拍画皮呢?”黑羽快斗撇撇嘴,差点被我推到桌子底下。
      “你自己不也经常这么干?”我继续完成着自己的工作。
      “直接化化妆就好了嘛干嘛还要做面具?技术不行的话找小K帮你?”黑羽一脸奸相的看着我。
      “对诶!不早说!”我回头看了看迷茫的黑羽,“我干嘛这么麻烦?化妆箱!”
      黑羽快斗觉得这世界一定是疯了。

      黑暗中趴在桌子上扶住镜子看着里面的人‘
      棕色的眼眸,浅棕色的齐刘海直发,有些圆脸,黑框眼镜。
      “你把自己的优点全遮住了呢。”黑羽快斗双手支住桌子评价,“真够水平!”
      “连归海韵兰的光芒都掩不住的话,我还能做什么?”我惨笑着。
      夜色慢慢浓稠起来,镜中的两人变得模糊。

      “探,怎么了?”镆铘停住了脚步,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的白马探。
      “眼睛被蒙蔽的时候,要用心去看啊!”白马看着镆铘有些严肃的说。
      “搞什么啊?白马哲学家。”镆铘刮了一下白马的挺拔的鼻梁,“快走啦!”
      “好。”白马探笑笑,捏紧了口袋里的纸条。

      “现在向大家介绍一位新的转学生哦,大家欢迎!”老师微笑着推出了背后有些畏缩的女生。
      “老师我还没准备好呢……”女生明显的慌乱了,“我……我是说我叫安平荫昀,希望大家多多指教。”
      “你就坐在……”老师抬头看了看座次,“红子后面的座位上吧!”
      “是。”女生低着头穿行在七言八语之中。
      “搞什么嘛!”底下一片窃窃私语,“我还以为是美女呢!这么普通!”
      “大家安静!”白马探清清嗓子,“嗯……安平同学,欢迎来到二年级B班。我是班长白马探。”
      女生莫名红了脸。
      “我是副班长归海韵兰。”镆铘微笑着伸出手,周围响起了一声口哨。
      “好默契的一对哦!”
      “简直就是夫妻档嘛!”
      “你好。”握手的时候不自觉加重了力道,之后看着对方脸上错愕的神情露出了微笑,“归海韵兰。”
      “那么,”察觉到气氛不对,白马探挡开了女生的手,“希望你在班里与同学相处愉快!”
      “谢了!”女生笑了笑,坐到了位子上。
      “你一定是疯了,归海韵兰!”红子猛的回过头来压低声音说,“你知道我昨晚在水晶球里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我?还拿着美瞳往眼睛上戴?”我有些不屑的说道,“少装神弄鬼,我不想穿帮。”
      红子的眸黯淡了:“不得不提醒你,我看到了死神的镰刀环绕住了这一圈。”她的手指点着。
      湛卢、函治、黑羽、镆铘、白马、归海韵兰。
      “你输不起的,归海。”红子平静下来注视着我。
      “那么,”我抬头看着红子,“干脆勇敢的迎接死亡。”
      镆铘手中的笔突然掉落,发出巨大的声响。
      谁怕谁啊!我微笑着,躲开了白马向我投来的警惕目光。

      一上午的课就在红子的警告与白马探时不时投来的警惕目光里过去了。
      独自一人坐在空荡荡的教室里,同学们都去吃午饭了。
      这个时候,应该是某个人的天台时间吧!
      微微一笑,整了整有些要滑脱的假发,我走上了楼梯。
      虽然是白天,但楼梯间还是有些阴暗的,脚步声回响在这空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就像是走向地狱,不是么?
      我笑了笑,推开了天台略陈旧的门。

      随意倚在栏杆上正翻看着暗夜之影最新卷宗的某人显然被吓了一跳,在短暂的沉默后站直了身子礼貌的笑着:“HI。”
      “你看了我一上午呢!”我并不看他,走到他身边一跃坐到了栏杆上,“什么意思?”
      “是吗?”他继续微笑着,不易察觉的向后退退,“你这样很危险的,安平小姐。”
      “归海韵兰是你女朋友吧!”我眯着眼睛看着穿着衬衫的他。
      “这应该是我的个人问题吧!”他的笑收了起来,变得有些严肃,“打扰了,安平小姐。”
      “她自杀过是吧?”开始本能的防御了么?
      “我想没必要再纠缠于这个话题了。”白马探俊秀的脸变得冷漠起来,“失陪了。”
      “眼睛被蒙蔽的时候,要用心去看啊!”我望着天空说。
      毫不意外的,脚步声停止了。
      “什么意思?”他平静的声音变得锐利。
      “依归海的个性,可能上演这么一番寻死觅活的黄金八点档的狗血剧么?就算你是她心中的爱,她也不会为你放弃生命。”我跳下栏杆走到他身边。
      “更何况,归海韵兰所受的耻辱,还没让他双倍奉还呢!”
      白马探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记忆中两个女子的身影重叠到一起。
      “你怎么会知道?”
      女孩指了指自己的左胸,转身跑向天台的出口,手不经意间扶了扶自己的头发。
      白马探看着她消失在门后的身影,皱起了眉头。

      要想融入这个小团体,首先要取得青子的信任,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青子是个善良的孩子,可她不傻,她懂得谁可以信任,谁只是虚伪。她接受的人,从来没有小人。
      因为她总是用心去看一个人,同时也完全把自己展现给他人。
      这是我们中其他人所做不到的。

      白马探就是白马探,我喜欢的那个白马探。
      虽然被怀疑了,但还是爱看他认真的神情。
      从天台回来的我摇摇头,然后气愤的扶了扶差点掉下来的假发,回到了座位上。
      已经吃完午饭的黑羽快斗走过来坐在红子的位置上回头看着我,我冲他打了个V字形手势。
      “你告诉他了?”他把声音压的低低的。
      “没有啊。”我冲他笑了笑,“话说回来你这是什么假发,老是往下掉!”
      “美瞳这东西真不错的说,居然完全变成棕色的了。”他直直的盯着我的眼睛,盯的我浑身发毛。
      “快斗!你又在欺负人家女孩子!”青子的声音伴随着黑羽的惨叫传来,“真对不起啊安平同学!韵兰,快来帮忙教训他!”
      “就来……”黑羽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连忙改口,“就是说谢谢你了中森同学。”
      “不客气。”青子很开心的笑了笑,“别太计较,他就这样!”
      暗暗地松了一口气,看样子真的被青子接受了呢。
      或许在她的潜意识里,黑羽快斗所接近的人,从来都是可以无条件信任的吧!

      看着白马与镆铘出双入对,心里还真不是滋味。
      我蔫蔫的趴在桌子上,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韵兰,白马,快斗,这个周末我们去游乐场好不好啊?”青子欢快的叫道。
      “好吧!”镆铘兴趣高昂的说,其他人也随之附和。
      我感觉到仿佛有一集装箱的醋酸把我浸泡在了里面,
      “安平同学,你也去吧!”白马探突然说,“新同学嘛,联络联络感情也是必须的。”
      “还是白马同学想的周到,”青子走到我的面前,弯下身问俯在桌子上的我,“安平同学你要去么?”
      我不置可否的耸耸肩:“好吧!”
      “太好了!”青子总是这么容易高兴。
      我抬头,正对上白马的目光。
      那种再熟悉不过的,猎鹰看到猎物时的目光。

      坐在窗前看着渐渐变成深蓝色的天空,宛若天鹅绒的触感。
      “在干什么?”黑羽快斗站到身后,玻璃上映出他清晰地身影,“想白马那家伙了吗?”
      “在想镆铘。”我梳理了一下散乱的黑发,“镆铘。”
      “别胡思乱想了,睡吧!”黑羽快斗把我刚刚理好的头发又给弄乱了,“还是说你怕黑?没问题啊,有事的话我一定奉陪!”
      “……”我恶狠狠地踹了他一脚,结果被坏笑的他躲过去了。
      该死的家伙……

      日子不温不火的到了周末,青子一直在嘱咐我们不要忘了约定。
      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可能忘了呢?
      早起乔装打扮一番,极不情愿的戴上了不听话的假发,便跟黑羽快斗一前一后到了约定的地点。
      守时的白马难得的穿了便装,就像那一场改变所有人命运的争吵一样。镆铘则穿着深蓝的上衣。
      “荫昀!这边!”青子突然间改了称呼吓我一跳。
      白马探的表情有了一瞬间的惊愕。
      BINGO!我挤挤眼睛。
      “快斗!我们都在等你呢!”青子跑上前去踮着脚给了大大咧咧的黑羽头上一拳。
      “好了好了,我们去玩吧!”镆铘息事宁人,“黑羽你呀,不干点好事!”
      “走吧,韵兰。”白马揽过身边的镆铘,一行人走向了游乐园的大门。

      “荫昀,敢玩过山车么?”青子挽过我的手臂,指着轰隆隆的过山车高声笑着。
      “有什么不敢的!”我轻声说着,之后做了一个让我后悔的决定。
      因为直到过山车开始缓缓滑动之时,坐在我旁边的黑羽才坏笑着告诉我看好自己的头发。
      OMG……
      我就那样以别扭的姿势把头使劲倚在椅背上坐完了全程。
      作为报复,在接下来的五分钟里我一直拼命的以最大的分贝的冲着黑羽的耳朵尖叫。

      “安平你不要紧吧,”青子担心的扶着我,“怎么叫了一路子。”
      “没事没事。”我捂捂胸口,假装虚弱的说。
      白马明显的在偷笑。
      揉着耳朵的黑羽快斗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对不起啊。”我夸张的用口语对他说,之后牵起青子的手开心的走掉。

      “我们去鬼屋吧,据说这可是最恐怖的鬼屋哦!”青子指着眼前的建筑神秘兮兮的说。
      这种东西……我微笑了一下。
      “一提到这个我就想起了上次跟韵兰去逛鬼屋的惨痛经历。”白马探揉揉太阳穴。
      “发生什么事了啊韵兰?”青子好奇的凑到镆铘面前,镆铘只是茫然。
      “你是说这样么?”我做了个鬼脸。
      白马的脸色严肃了起来。
      ——我是时光倒流的分割线——
      空旷的走廊里回响着脚步声,墙壁上的早已干涸的血迹触目惊心。
      “做的好真啊!”我边走边仔细研究,然后撞上了突然停下的白马,“喂,你不至于怕成这样吧!”
      抬头向前看去,两个带着血染的护士帽的状似僵尸的物体正在向我们移动过来。
      “你……觉得……我们……漂亮……吗……”走在前面的物体猛然抬头,半张血肉模糊的脸露了出来。
      “你是说这样么?”我的手划过了脸,之后抬头。
      那两个工作人员发出凄厉的惨叫之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有什么嘛!真是的。”我耸耸肩,从脸上揭下刚刚带上的面具,拍了拍已经僵硬了的白马的肩,“吓着了?给你叫叫?”
      从此那所鬼屋生意火爆,因为据说出现了真正的鬼魂。它可以从美女一瞬间变为血肉模糊的僵尸。
      ——我是回忆结束的分割线——

      听了这段回忆,所有的人都对镆铘投去了敬佩的目光。
      喂喂喂,你们膜拜的应该是我好不好?!
      “我要和快斗一组!”青子脸色煞白的站到了黑羽身旁。
      “那我和探好了。”镆铘往白马身边靠了靠。
      “那荫昀……”青子看了看我犹疑的说。
      “跟我们一组!”白马和黑羽异口同声。
      “我自己就OK!”我笑笑,把他们推到了入口处,“走了!”
      走在前面的白马扬起手算是跟我道别,手中有东西掉落。
      那是一张草草写成的纸条:
      前走右拐第六间等我。

      嗒、嗒、嗒。
      又是这种走廊,我苦笑了一下,像闪灵一样故意营造出密闭的空间而让人有本能的恐惧么?
      真可惜,我没有幽闭恐惧症,也是无神论者,
      好吧,如果你相信有灵魂,请告诉我它的组成元素。
      之后,请把我救赎。
      黑羽和青子早已不知去向,也是啊,在这种七拐八拐的鬼屋里,不走散就算好的了,哪里还能奢求跟他们碰上。
      转过拐角,忽略掉从紧闭的房门中传来的诡异的“卡擦卡擦”的声音,我开始默默的计数。
      第一间,第二间……
      站到第六间的门前,我倒吸一口凉气。
      门上满满的全是喷溅上暗红的血迹,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没事,都是假的。我强忍下没由来的恶心,推开了门。
      房间里的景象让我觉得到了屠宰场。一个被剖开腹部的人躺在全都是血的水池中,大睁着眼,涣散的目光看着天花板。鲜红的血跟白色的瓷砖形成的强烈对比让我的心咯噔一下停止跳动了。
      怎么可能有这么真的东西?
      我后退一步,正撞上推门进来的白马。
      “没事,都是假的。”白马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别怕,小丫头。”
      瞳孔瞬时锁紧,我猛跳了一步,保持了安全距离。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小丫头。”来人撕去了面上的伪装,“你来第一天我就看出来了。”
      “归海镆铘,”我冷笑一声,手里已经全是汗, “你想干什么?白马呢?”
      “我把他甩掉了,他现在正在二层转悠呢。不过你的易容手段倒真不是一般的厉害啊。”她缓缓地走近水池,看了看池子里的人,“归海韵兰要走运了,可暗夜之影要倒大霉了。”
      “什么意思?”我仍与她保持距离,对方不是个善茬。
      她的嘴角勾了勾,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卡放到了那人手上,我这才看明白她手上原来带着手套。
      “那是什么?”
      “你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镆铘朝我勾了勾手。
      我警惕的走上前去,她的卡片放的很奇怪,我不得不探过头去看。
      映入眼帘的是暗夜之影的面具,这是我被打晕前最后看到的东西。

      还真是个小丫头,一点防备都没有呢。镆铘摇摇头,摘下手套准备出去,却发现不知何时真正的白马探已站在墙边。
      “你到底是谁啊?”白马探缓缓走上前,“安平才是归海韵兰吧。荫昀,即音匀,合起变为韵字,这么蹩脚的暗号也亏她想的出来。”
      “被识破了呢。”镆铘叹了口气,伸出手去,“我啊,我是镆铘,归海镆铘。”
      “归海?”白马探上下打量了一下镆铘,“亲戚何必下此死手?”
      “放心吧,”镆铘拍拍白马的肩,“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个跟自己那么像的人,任是谁也不忍下死手的。”
      “还想走吗?”白马似笑非笑的看着镆铘,“杀了人还想走吗?”
      “不不不亲爱的,那人确实是死了没错,杀人的可不是我哟!”镆铘做了个夸张的表情,“再说,你以为你能留得住我吗?”
      白马探看看她手中的枪,耸耸肩。
      “后会有期喽,大侦探。”镆铘笑着退出房间,抛出一个飞吻。
      白马掏出手机,按下了报警电话。
      白马探走到昏过去的韵兰面前,摘掉了歪倒一旁的假发,熟悉的黑发像瀑布一般倾泻而下。
      “受苦了,韵兰。”白马横抱起躺在地上的人,“只不过,你必须向我坦白了呢。”
      只有一个人的话,谁都救不了你的。
      我不想再失去了。

      “VERMOUTH,”镆铘环顾四周确认没有追兵后拉开了红色小跑的车门,“关于今天的事,我希望你给我一个解释。”
      “解释就是,BOSS让我做的。”VERMOUTH耸耸肩,发动了车,“BOSS似乎很偏爱小丫头呢。”
      “我希望他明白我才是他亲生女儿,”镆铘靠在后座上冷冷的说道,“我才是他的正当继承者。”
      VERMOUTH不置可否的笑笑,踩下油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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