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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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比尔这下听明白了：“你不是因为嫌弃我离开勃朗骑士国？”
艾尔莎：“你怎么会这么想？”
不过是为了护送弗兰卡而临时组成的队伍，在艾尔莎心中并没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不过她还是换了种委婉的说法：“面对贝林府的守卫时，你替我阻挡了弓箭手射出的箭矢，从这一点我就没有指责你的立场。”
卡比尔心中的巨石总算落了地。“那就好。”
他能理解克莱格逃离勃朗骑士国，但后悔没在艾尔莎离去之前问个清楚。这几年来他一直相信两人都是因为厌恶欺骗和背叛的滋味而前往别处。
艾尔莎自然不会讨厌弗兰卡，那她肯定是因为讨厌我而离开这里的。
抱持着这样的想法，他疯狂地搜寻着整片大陆，却在拉蒂斯敦的城门前停下脚步。要不是弗兰卡催促他立刻觐见伊莲娜·巴尔齐伯爵夫人，他估计要等到第二天才有勇气询问艾尔莎的下落。
他甚至做好了艾尔莎假装不认识的准备，好在他的想象都落了空。艾尔莎原来是为自己的目标才离开格辉顿。
卡比尔暗笑自己神经过敏。
除去心头的一大烦恼，卡比尔眉眼间堆积的愁绪也跟着消散了。
两人谈话间，远处传来两声清澈的摇铃，不多时，一路商队就对着艾尔莎和卡比尔走来。领头的是一个铜红色头发的男子，骑着马缓步前行，他的同伴则依次走在后面。
看到驾车的艾尔莎，男人眼睛一亮：“法宾女士？”
“马贝尔？”艾尔莎也认出了男人，勒住缰绳停下。“原来你正在德顿布雷，伊莲娜前几天还提到过你，不知道你现在到哪儿奋斗去了。”
被称作马贝尔的年轻人不好意思地挠头。“这不是为了快点儿还上大家的欠款才跑这么远。趁着两国开战大家都怕被误伤，过来的商人要比以往少得多，嗨，风险越大收益越高嘛。”
他伸出脖子去看马车里面：“伊莲娜姐姐她们没有一起吗？”
“我这是私人事务，”艾尔莎答，“她们还在拉蒂斯敦。”
“说的也是。现在边境这么危险，伊莲娜姐姐到这里来反而不安全。”马贝尔颔首。
“但能在异国他乡遇到熟悉的人实在是一种幸运。”马贝尔兴奋地说道，一溜烟地跑到队伍中，找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物盒递给艾尔莎。“我本来给拉蒂斯敦的各位都买了礼物，没想到正好在这里见到你，不如现在就交给你好了。”
他正要把礼物递给艾尔莎，卡比尔冷不丁地出声：“什么礼物？”
马贝尔被吓到后退了两步。卡比尔的声音凉飕飕的：“我也想买一个。”
“这位是我目前的同伴，卡比尔·安比尔。”艾尔莎连忙介绍，见到故人时忘了卡比尔也在一旁围观。
“马贝尔·巴尔齐。”马贝尔好脾气地说。
“幸会。”卡比尔抱着肩膀，“但我们现在忙着赶路，怕是没有时间留给你叙旧。”
他直接转身上车，督促艾尔莎快点过来。
为了不让卡比尔等太久，艾尔莎将马贝尔的手推了回去。“现在我人就在德顿布雷，有什么需要的我自己就会买。我的礼物就请和其她人的一起处理就行。正好你回拉蒂斯敦后可以通知她们一声，就说我在德顿布雷很安全。”
“我保证把话带到。”马贝尔保证。
她们错向而驰，直到马贝尔走得远远的，艾尔莎回头还能看见他不断挥手的影子。
“那家伙到底是谁？”卡比尔说，“巴尔齐家的？”
“伊莲娜的一个堂弟，地位和纳可差不多。”艾尔莎道，“之前前来拉蒂斯敦求助，伊莲娜借他一些钱解了燃眉之急。看他现在的样子，应该是在努力还债吧。”
“对了，你刚刚未免有些不太礼貌，”艾尔莎盯住卡比尔，“你不喜欢他？”
天使对人性善恶有本能的判断。艾尔莎怕卡比尔发觉马贝尔的身上存在什么不好的东西。
但在这样的话题上，天使也不敢撒谎，怕一个好人因此受到无辜的职责。“只是觉得性格有些合不来。”
“才说了几句话就这么判断？”艾尔莎不以为然，“你应该深入了解之后再下定论。”
“我们不要再谈论他了，好不好？”卡比尔乞求道。光看着马贝尔在艾尔莎面前讨巧的模样就够让他生气的了，结果艾尔莎还真的受用。
看着她们谈笑风生却将自己晾在一边，卡比尔真想像被富家小姐抛弃的绅士那般咬手帕，心中暗暗咒骂：拉蒂斯敦的人们竟然如此阴魂不散，到了德顿布雷还有她们的影子！
“那好——你说的买礼物，是给米娅和纳可买的吗？”艾尔莎指节敲打着下巴，“要说德顿布雷的特产可就多了，而且马贝尔的礼物不一定就合米娅她们的胃口。让他给你推荐不如自己多用心找。你也不用愁，等到了罗妮拉，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你有想要的礼物吗？”卡比尔认真地问她。艾尔莎猝不及防地望进他的眼睛。卡比尔的眼神闪烁着奇怪的光芒，他好奇又渴望，艾尔莎却不明白此中因果。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对面是一个和她相仿的普通人类，而不是纯洁的天使。
她心里不免嘀咕：卡比尔不知在这六年中经历了什么，总是对别人随意的谈话刨根问底，显得咄咄逼人，害得她也跟着神经过敏起来。
“……没有。”艾尔莎努力平复自己因惊骇而激烈的心跳，她生硬地扭过头，看向马车前边的道路。“我在拉蒂斯敦赚了不少钱，有感兴趣的可以自己买。”
卡比尔依然哼哼唧唧。艾尔莎烦不胜烦，突然，一个灵感在她心中突现：卡比尔想要拉蒂斯敦的礼物。
因为她悄悄离开没有告知他，而再见面后又匆忙动身，卡比尔没来得及挑选拉蒂斯敦的漂亮装饰。艾尔莎不确定天使是否会对凡人的物品存在偏好，但卡比尔既然在凡间停留这么久，有自己的爱好也说不定。
他肯定是不好意思向自己要礼物，才对自己旁敲侧击这么久。艾尔莎觉得这事未免过于好笑，她伸手拍了拍卡比尔的背。“别生气，等我回拉蒂斯敦后绝对把最好看的礼物送给你，连巴尔齐女士都不给，可以了吗？”
“你还要回去？”卡比尔又惊又惧，“你、你真心讨厌勃朗？”
艾尔莎疑惑道：“我在拉蒂斯敦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回去？”
伊莲娜对她们极好，艾尔莎过惯了无拘无束的日子，怎么会想着回勃朗骑士国。
为了平息卡比尔的胡思乱想，艾尔莎干脆从自己的衬衫上取下一个徽章。这徽章蓝绿两色，上面用金色的颜料勾勒出羽毛的形状，像一只展翅欲飞的翠鸟。而底下则写着艾尔莎的名字。
她抛给卡比尔，对方几乎是瞬间就接住了。
“这是我在拉蒂斯敦做的徽章，”艾尔莎随口敷衍，“就当我的心灵与你们同在。”
伊莲娜说这个叫“工牌”。不知道她从哪里得来的创意，不过用这个堵上卡比尔的嘴绝对是最有效率的。卡比尔的确停下喋喋不休的嘴，将注意力都放在手中的徽章。
徽章之前一直隐藏在艾尔莎的披风下面，还残存着一点体温。卡比尔手指在凸起的线条上摩挲，默默地拼写出上面的字母。
他小心翼翼地将徽章放在自己左胸的口袋中，郑重其事地扣上扣子，还用手在上面拍了拍。
艾尔莎贴心地提醒：“这个不算贵，丢了也没事。”她可以再从拉蒂斯敦寄新的过来。
卡比尔竟然瞪了她一眼：“这可是我收到的第一件礼物。”
“好吧，那就请你好好珍惜。”艾尔莎吐了吐舌头。“很荣幸成为第一个得您青眼的信徒。”
“我有这一个就够了。”卡比尔反驳，但语调中充满莫名其妙的得意。艾尔莎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她内心也在隐约担心着弗兰卡。那个卢卡斯看样子不像好人。就算弗兰卡找对了向导，可衰老的凡人又怎么抵御恶魔的攻势？万一克莱格愤怒地攻击她们，卢卡斯能抵过一招就不错了。
事实上，艾尔莎的担心有道理但不多。弗兰卡已经捉住了克莱格，但两人却正面对着陌生恶魔的恶意。
陡峭的黑色岩石拦住了两人的去路，一直延伸到弗兰卡和克莱格都无法到达的地狱顶部。要想迈入真正的地狱深处，就必须走过这岩石中细窄的峡谷。
但在那之前，两人必须在守门的【黑狼】的眼皮子底下躲过去。
而【黑狼】却是拥有两只狼头以及一个可以喷射毒液的蛇头的怪物。它的三个脑袋可以同时看着眼前的所有景象。只要有东西接近，它立刻就能锁定猎物。
“恶魔的气味与凡人不同，”克莱格说，“它可以通过辨识气味得知经过的对象是否有资格进入地狱。”
“如果来者并非地狱之物，那它将会把过路者撕成碎片。”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 2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