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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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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忘野完全想象不到吕渊行事果断到这种程度。她什么也没说,直接用手里的刀顺着男女中间位置切了下去。不知是谁的血喷了出来,接着似乎压力不够一般向下流去,红色的液体流淌的到处都是,其中最惨的就是桌子下那块看起来价值不菲的地毯。
当事男女未见丝毫反应,倒是姚忘野看着这场面一阵反胃,然后就转向墙角吐了。
“第一次见?”吕渊放下刀,淡定的拉起桌布擦了擦手。
“你疯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姚忘野拿手背抹去嘴上酸苦的液体说道。
“我这么做你不开心?”吕渊淡笑着朝姚忘野走了过去。
姚忘野嘴里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疯子。
“爽吗?”吕渊满是血污的手轻轻搭在姚忘野的脸颊上。
耳边响起了窃窃私语。
谁,谁在说话。
一种诡异复杂的情绪撕扯着姚忘野的理智。心底的厌恶感就快遏制不住了。
吕渊把姚忘野搀扶起来,带到那对男女的面前。
“主马上就会降临,带走他们的罪恶。”吕渊指着他们仿佛在说什么邪恶仪式的开场白一般。
“你需要亲眼见证这一切。”
话音落下,头顶的天花板突然像是溶解的肉壁一般挂下一块乳白色的肉块,有生命一般,蠕动着,并毫无征兆的从中间裂开一片黑色的缝隙。状若一只长着大嘴的蠕虫,一眨眼的功夫这只怪物就吞掉了男女的脑袋。
没有鲜血飞溅的场面,怪物造成的切口如沾上腐蚀性液体一般开始溶解,男女剩下的躯体逐渐变成了一滩肉泥。
姚忘野双眼开始灼痛,理智逐渐消失,最后她癫狂的笑了起来。
啪,一声响指。
头顶的灯忽闪了一下。
再入眼,眼前的场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包厢内多了一张裹着红布的贡桌,原先的桌子和地毯消失了,女人也消失了,只剩下童莲音的弟弟穿着黑袍跪在贡桌前,贡品桌子上供奉着一只灰色诡异的雕像,像是长满触手的深海怪物。
这一刻,姚忘野仿佛真的在参加某种邪典仪式。一阵寒意席卷了她的全身。
“现在好些了吗?”吕渊依旧淡笑着,此刻清汤寡水的声音却令人毛骨悚然。
吕渊见她不说话,便握住了她的手。
一股冰寒刺骨的冷意从温热的手掌传了过来,伴随着某种邪恶污秽,以及异物入侵之感。
恼人的窃窃私语再度响起。
姚忘野觉得自己不再是是自己了,脑海内有股诡异的朦胧感,里面似乎盘踞着另一个人的身影。
“你做了什么?”姚忘野猛地甩开了吕渊的手,原本懵懂的脸上挂上了狠厉与厌恶的神情。
“别紧张,有人用你的身体和我做了一场交易。”
“一场降临仪式。xxx的灵魂会进入你的体内,直至......”
吕渊明确的说出了一个名字,姚忘野却听不出来,那三个字仿佛自带着电流滋滋声一般的噪音。
姚忘野的头昏昏沉沉的,只觉得听了一阵晦涩难懂的话语。
“选择权不在于你。”
“你不是吕渊,你到底是谁?”
“呵呵,我?什么也不是。”
“或许可以说是主忠诚的仆从。”
声音带着神奇的魔力,产生了令人迷醉的眩晕感。
“主是谁?这坨肉块?”姚忘野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一般,她稳了稳身形,指着贡桌上诡异的雕像,一时觉得有些好笑。
“谁也不是。”
“神经病。”
这时童莲音的弟弟突然仰面倒在了地上,他的双眼向上翻着,看不到一丝瞳孔,整个人抽搐不止。他的嘴里被人塞满了药丸,鼻水口水肆意的横流。姚忘野很清楚那些药丸是什么,就是那晚她在酒吧被人灌下的东西,吕渊还给它起了一个奇怪的称呼,1tt。
有种莫名的兴奋,她不像她了。
心底的猛兽被操控。
姚忘野强压下把脚踩在面前男人脸上的冲动,转身离开了包厢。
外面的人群如早已散场一般消失无踪,只余闪烁的灯光,以及两位看不清面容的黑袍人。黑袍人一左一右的拦住了姚忘野的去路,而房间里的吕渊则缓步跟了出来。
“你们想干什么?”不安占据了姚忘野的脑海。
吕渊什么也没说,死死的抓住了她的右手,力气大的可怕。随后其中一个黑袍人走了过来限制住了她的左手。
姚忘野再怎么挣扎也没用,除了手腕更痛了,一丁点其他的影响都没产生。
最后一个黑袍人走到了她的面前站定,摘下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了先前藏在阴影下的面容。
童莲音?
姚忘野震惊的看着面前的人,她万万没想到童莲音会站在她面前。
面前的女子没化妆,但皮肤包养的非常好,除了眼位的细纹外,看不出多少岁月的痕迹,一如十多年前她还如日中天时的模样,依旧漂亮。
女子也在打量着姚忘野,她的眼神带着些许悲悯,随后下定决心一般坚定的打开了了手里的木盒。女子左手端着木盒,右手掐住了她的双颊迫使她张开嘴,最后把木盒里的粉末全倒进了她的嘴里。
一时间苦味涩味,什么味都有,粉末像是某种焚烧过后的灰糊了姚忘野一嘴,她挣扎着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一段记忆涌了上来,像是她的小时候,又像是别人的,她完全搞不清楚了。
吕渊凑到了姚忘野的耳边诡异的说道:“你逃不掉了。”
......
“藤藤,江蔓藤。”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姚...江蔓藤缓缓的转过头去,看向从后面追上来的中年女子,说道:“怎么了,王姨。”
“前两天给你介绍的小李你觉得怎么样?”被称为王姨的中年女子乐呵呵的走到江蔓藤的身边拉住了她的手。
“挺好的。”江蔓藤思索片刻,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带着眼镜的方脸男子形象,那人似乎是王姨的外甥。
“那要不下个礼拜天到姨家里一块吃个饭。”王姨听了更乐呵了,连同握着的手都紧了半分。
“王姨...”江蔓藤皱了皱眉,有些为难。
王姨像是没看到一般拍了拍她的手,说:“那就说定了,我先走了。”然后抖了抖身上的白大褂就这么走了。
江蔓藤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熟悉的消毒水味头一次令她有些不适。
手机突然响了。
江蔓藤翻开手机盖看了一眼,深呼吸,清了清嗓子,略微调整了一下心情后才接了起来。
“莲音,怎么了?”
“想你了,怎么啦,你的声音听起来怎么有气无力的,听我讲电话很累吗?”
“没,我也想你了。”
“那就好,要不下班了我去接你?”
“好。”江蔓藤想到那人嗔怪的模样不由的轻笑。
“那就说定咯。”
“嗯。”
挂断电话,江蔓藤出神的望向走道窗户外的景色,天阴沉到有些雾蒙蒙的,似乎就快要下雨了。
伴随着一声落雷,大雨倾盆落下,很快下成了暴雨。
冰凉的雨丝飞溅到江蔓藤的脸上,唤回了她的意识。
江蔓藤取出胸口的弹子笔按了几下,然后朝着耳鼻喉科的值班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