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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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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忘野往前走了两步,脚下碎玻璃渣子的声音令人不适,她仔细看去时才发现道路的正中间被人为的清理出一条窄路。
她步入那条窄路继续往前走去,身后吕渊的手电光突然照到了她背后,前方亮了起来,一同出现的还有她那道被拉长到有些诡异的影子。
姚忘野走到了非常空旷的酒店大堂,这里只剩下一张腐蚀不堪的烂木头桌子和一盏破碎不堪的残缺水晶灯,哦,另一半还在头顶,也不知什么时候会落下。
机器的声响越来越近,吕渊富有节奏感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最后贴合到了一起。
吕渊走到姚忘野的身边,用手里的电筒为她揭示了答案,一台年代感十足的抽水机巧妙的隐藏在
桌子完好部分的底下。刚刚的声响就是它运作时的动静。
“这里怎么会有抽水机?”
“哦?你认得?”
“我老家的乡下很多这玩意,搞不好牌子都是一样的。”姚忘野凑近看了看,一股难闻的机油味又熏得她往后退了退。
“靠,你别告诉我你带我来就是为了参观这所跟鬼屋一样的破楼以及一台鬼晓得什么原因还在运作的抽水机。”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吕渊不徐不疾的把手电投向了一旁的长过道。
姚忘野随之转头看去,不远处的过道中间还摆着一台抽水机,型号看起来和身边的这台相差无几。
“又一台,所以呢?我们现在是在玩推理游戏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等会儿往哪个方向走。”
“呵,你的心思我可琢磨不透。”你这人格分裂的变态小姑凉。
不对,她不会觉醒了变态杀人狂人格,要在这里把我杀之埋之?随即她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要杀早杀了,在大坑时的机会就非常好。若由她选择,她会在那地动手。
胡思乱想很快结束,吕渊领着她往前走,一路经过了不知何故坍塌的楼梯,以及早已卸掉电梯的空洞电梯井,最后停在了走道的尽头,那里的右手边有一扇锈迹斑斑的铁皮门。
吕渊打开了门,里面是向下的阶梯,通往阴暗幽深且位置的地下区域。
姚忘野看着吕渊率先走了下去,随着极度随意的甩手动作,手电的光芒也一晃一晃的。不知为何这让她联想到了深夜暴风雨中航行的渔船上摇晃的煤油灯。她咽了咽口水,跟了下去。
吕渊立在阶梯的底端等她,到了这里后迎接她的并不是难闻的霉味,而是愈发浓郁的香气,前方的尽头有白色的光亮,她还没来得及多想,吕渊就关了手电,这下光亮就只剩下前方的那束白点。
朦胧的黑暗中姚忘野去抓了吕渊的手,完全凭着手电灭前的最后一丝印象,没想到被避开了。
“你...”
一声清脆的开关声响后,地下通道里亮起了一排独特的绿色光芒。
“我?”吕渊手从墙壁上的开关处收了回来,回头不解的看向姚忘野。
“没事。”姚忘野有些尴尬的转移了话题,“这里的应急灯怎么是绿色的?”
“随便装的。”
姚忘野没多想,跟着吕渊继续往前走去。
很快她们走到了白色光点的地方,那里有两扇十分崭新的黑色大门,上有银质的把手,很像电影院的那种门,而白色光点其实是挂在其中一扇门上的白色灯牌,灯牌上面还有字,轻点。
什么意思?
正想着就见吕渊动作轻柔的拉开大门,轻微的喧闹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这大概算是一间前厅,头顶的光依旧诡异,幽蓝色的。前方站着两个凶神恶煞的门神,穿着像买保险的,但块头明显不是,他们的背后依旧是两扇黑色的门,只是把手换成了金色的,他两应该是这里的安保人员,他们背后的门里显然聚集了很多人,喧闹声就是从那后面传来的。
一旁还摆着张红棕色的柜台。
“有卡吗?”左边的光头出声问道,显然对于突然造访之人早已见怪不怪了。
吕渊从大衣口袋里掏了一张灰卡递了过去,光头接过后走到柜台对着一台看着和方砖一样的电子设备滴了一下,随后拉开下面的抽屉,取了钥匙,又从角落的保险柜里面取了两个黑色的手环,最后走回来连同灰卡一起交给了吕渊。整套流程花了不到两分钟,而另一个大块头则全程神色戒备的盯着她们俩,似乎生怕她们有什么异动。
姚忘野学着吕渊的动作一样把手环戴在了右手。见她们戴好了手环,两位壮汉才一左一右拉开厚重的大门,一瞬间强烈的音浪差点没把她震晕。
没想到这门隔音这么好。
出现在前方还有两扇玻璃门,玻璃门后则是五光十色人潮涌动的巨大地下空间。
空间的中心是一片舞池区,内里荷尔蒙涌动,人们卖力的扭动身躯,大胆的男女早已扯去多余的束缚,只留单衣纵情互舞,姚忘野入眼之处满是放荡的景象。
吕渊走上前用黑环刷过玻璃门的门禁,门缓慢的打开,并没有人看向她们,姚忘野走了进去,有种香水混杂的味道,不算难闻,但绝对说不上好闻。酒侍端着酒盘默默经过她俩,走向了包厢区。
姚忘野完全想不到在这山上,在这荒楼的底下,居然有这么一个声色场所。
吕渊牵起姚忘野的手,往包厢区走去。包厢区显然是更不堪入目的地方,姚忘野在经过其中几间包厢的门前都听到了浅浅的低吟或是粗重的喘息。
两人在1007的包厢门前停下了脚步,吕渊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又塞了回去,似乎确定了。
离近了也能听到包厢内传出的浅浅低吟,一如之前的几间一样。
什么意思?
姚忘野冷笑着看向吕渊。
吕渊抬手用黑色手环在包厢的门禁上刷过,门居然离谱的开了。
不是,合着这手环都是通用的是吧。
还没来得及吐槽完,姚忘野就在包厢内看到这辈子最令她作呕的画面。
黄毛寸头和一个女的在包厢正中的桌子上,如动物一般干着不可描述的事情。声音随着门的打开不再是浅浅的,可以称得上是放声大叫,他们完全做到了庞若无人的姿态。
吕渊把姚忘野拉了进去,随后关上了包厢的门。
姚忘野快想把身边人掐死了,一晚上搞得这么神神秘秘就是为了带她来看这么恶心的画面?
吕渊走到那两人的身边,回身看向姚忘野。
这时姚忘野才发现那两人对于她们的到来完全没有反应,跟中毒一般只会重复他们的动作,似乎意识不到她们的存在。
嗑药了?
吕渊的眼神突然有些冰冷,她打了个响指,男女停下了动作,不,应该说,静止了,仿佛他们的周身的时间都凝固了。
姚忘野惊讶的看着这诡异的一幕。
“熟悉这张脸吗?”吕渊把手按在黄色寸头的头顶,强行把他的头扭向姚忘野的方向。
男人的脸部棱角分明,谈的上帅,而且眉宇间和童莲音有三四分相似。
姚忘野瞬间明了,这就是童莲音的弟弟。
“不记得也没关系。他就是童莲音的弟弟。现在要怎么做呢?”吕渊又一次问出了这个问题,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折叠刀,放在手上把玩。
“你要做什么?”姚忘野在看到那把刀后,声音有些抖。